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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观尘镜 作者:一侬(晋江2014-06-02完结)-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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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丰很是忧心,单说从巳时过半到刚刚申时一刻,竟然来这三回儿,扰得本半仙不能清修。本半仙一不能修理自己了,就想修理别人。瞥了一眼日头,快了,现在就等天黑看好戏了。
  天色渐暗,秋风乍起,破败的土地庙外忽然天雷滚滚,电光闪烁,黑云极快地逼近大地,不多时便下起了瓢泼大雨。这种雨在盛夏时节倒是常见,而此时已是初秋,哗哗的雨声惹得许县令十分心烦。
  心烦的许县令在破庙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转累了就坐下望着庙外的大雨叹气。随手从包袱里拿了一块大饼,刚咬了一口又连连呕吐起来,一怒之下把大饼仍得老远。
  天越来越黑,雨越下越大,想要离开徽州恐怕不可能了,许县令坐在门槛上,背靠门框,目光譬如死灰。
  突然一阵冷风吹向他,他的心一顿,风不是从外面来的,而是……庙里。许县令僵着脖子缓缓看向倒塌的土地公泥像,泥像前站了一个人,此人一步一顿地回过身来对他阴笑。许县令吓得面色苍白,腿脚软得没法挪动步子。
  “黄,黄县令?”
  “你还记得我?”黄县令笑得更加阴恻,借着电闪雷鸣,脖子上碗口大的血痕狰狞地淌着黑血,“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你也记得吗?”
  “我,我告诉你,我不怕你。”许县令大喝一声,“老子比鬼更可怕,有本事你就来啊!”
  “真的?”黄县令一瞬走道他的身后,一手搭上他的肩,笑声与女婴相似。
  许县令又是大叫一声,闭着眼睛推了黄县令一把,黄县令竟真的被他推得撞进一堆烂布里。手上全是粘稠腥臭的血渍,他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一处烂布,忽听咚的一声响,烂布里滚出一颗血迹斑斑的头来。头上的那张脸面对着他,仍旧笑得阴森。
  片刻,烂布里又有了动静,无头的黄县令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胸前还插着一根腕粗的木棍,右手摇摇晃晃地悬着,与手腕仅连着一丝血肉。黄县令抬起双手,靠近瘫在地上的许县令,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又是一阵冷风,黄县令被震得仰面躺倒,一个红色影子站在门口:“黄书光,该上路了。”语毕,打开一个黑色布袋将他收了进去。
  红色影子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愁愁道:“衡云,你给我下来!”
  跳下房梁,我干笑一声:“判官,好久不见啊。您老身体还好么?”
  他斜眼看我:“几千岁了,还像个孩子一样。何时才能长大?”
  “这不是没法再长了么。”我嘀咕两句,看他面色不善,连忙改口道,“黑白无常那俩畜牲呢?竟然劳烦判官老爷子亲自来抓鬼,太不懂事了!待我抽个空回去好好教育他们一番。”
  他笑骂:“你这丫头少糊弄我,别以为说些好听的我就能原谅你。”顿了顿,他又道,“你还记得杜白么?”
  “忘不了!”
  他瞧了我一眼,道:“无事时,我翻了一下以前的命簿,发现杜白今生总算圆了做官梦,叫什么来着?对,艾嘉丰,金科状元,徽州知府。”
  我咬牙:“你说艾嘉丰就是杜白?”
  他点点头:“是啊,你认识?”
  简直熟悉!
  他严肃道:“艾嘉丰阳寿未尽,你别折腾他啊!”
  本半仙涎笑:“我是那种鬼么?”
  他叹了叹,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敢说你不是?”
  “……”
  头顶天雷轰轰,我与判官同时阴恻一笑。
  等艾嘉丰派来的官差赶到这里时,许县令已经疯了。本半仙略施法术,让他把所作的恶行全都招了出来,其中包括如何买凶进知府大院纵火杀人。剩下的事,只能交给艾嘉丰自己着手去办了。
  离开土地庙,本半仙慢悠悠地回到了西川。踏着石板路,闻着雨后弥漫在街头的花香,本半仙心情愉快地跃上桥栏,俯视静谧的西川水。
  远处烛火零星,桥下一艘艘观景渡船缓缓划过,惊起片片涟漪。看久了无聊得很,本半仙突发奇想一跃而下,不曾想踩到的不是船板,而是……没有东西。本半仙很不凑巧地跃进了一个人的怀抱里,淡淡的酒味在周身浮动。
  “你这胡乱投怀送抱的脾气真得改改。”棋里低头温柔一笑,眉眼如画。看着那灿若星辰的眼眸,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回到原位,不再空落。
  本半仙哼了哼:“又喝酒了?”
  盈盈双眼有点无奈地看着我:“推不了,就喝了一点。”
  本半仙不屑地打量他一眼:“我要下去。”
  挣脱他后,我暼了一眼船夫,竟然是许久不见的路北。可怜的孩子总算被狠心地主放出来了。说来本半仙也是万分对不起他,有时间得请他好好吃一顿酒。
  “过来。”棋里抚平我的手,在手心画了个优昙印伽,又拿银针扎破了自己的指尖。鲜红的血滴冒了出来,在我手心的印伽处化开。接着他又伸出左手,与我十指相扣,突然印伽震颤,似乎有一种莫名的东西传到了过去。果然,棋里松开手后,另一个金光闪闪的印伽在他的手心若隐若现。
  “这是什么?”施印术我也会,甚至施不过少,但这个印伽我是真的没见过。
  他抿唇笑了笑,玩味儿道:“防止红杏爬墙的栅栏。”
  我咬牙蹦出三个字:“你混蛋!”
  他笑意更深,看了一瞬,伸手撩开本半仙垂下来的一缕碎发,轻声道:“别动。”
  “嗯?”
  微凉柔软的触感再次席卷而来,湿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糯湿的舌尖在本半仙的双唇间游弋,轻轻摩擦。渐渐的,棋里不再浅尝辄止。一手紧紧按住本半仙的腰,另一手的拇指又在本半仙的耳畔脖颈打圈儿地转,引得本半仙的呼吸慢慢乱了分寸。最后,愈发强势的态度迫使本半仙不得不轻起双唇接纳他攻城略地。
  对于男女之事,本半仙没有什么经验,从不知道仅仅两舌纠缠,就会产生如此大的欢愉。带着微醺的梦意,忘了天地人鬼,忘了神佛妖魔,沉迷美色的本半仙,不由自主地也紧紧环住了棋里,用最大的热情回应他。
  不管从前如何,此时此刻,这个我爱了几千年的男人,他搂的是我的背,他亲吻的是我的唇,他轻声呢喃的是我的名字。即便以后成为陌路,即便下一刻魂飞魄散,有这一段记忆陪伴,亦不悔终生。
  夜幕微薄,优昙开得正好。
        
第十章
  最近棋里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两三天能见上一面已经算是不错。张谣枫自那次火灾以后再不主动来找我谈天,每每相见又总是一副打量的姿态,搞得我十分不爽。至于柳澄源,自然是躲都来不及,老远嗅到他的味道本半仙都是早早的退避三舍。于是闲得无聊时,本半仙就去找艾嘉丰的老娘,跟她说说闲话唠唠家常。
  老夫人年轻时是个小家碧玉,日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最拿手的便是织布裁衣刺绣,艾嘉丰及其老爹的大部分衣服都是出自她手,这般高超能耐叫本半仙甚是钦佩。
  是日,带着满腔钦佩之情的本半仙又去叨扰了她。一进门,就看见老夫人拿着个红色小荷包低头琢磨。眉头轻蹙,面上一副无奈的表情。
  我走近,亲切道:“老夫人这又是绣什么呢?”
  她抬眼瞧了瞧我,慈眉善目:“是衡云姑娘啊,快快坐下,帮我看看这花色绣的对不对?”
  我接过荷包,细致观摩了片刻道:“形正位正,颜色也亮,都很好。”话毕又把荷包递还给她。
  老夫人呵呵乐道:“年轻人就是好,哪里像我这老太婆,人老不中用,什么也看不清了。”
  老?你有本半仙老么?
  本半仙干干一笑:“老妇人言重了。单说这荷包就能看出老夫人宝刀未老啊。”顿了顿,我又道,“这个包上绣的是送子观音,老夫人是打算送人还是给知府大人绣的?”
  她抿嘴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个鬼丫头。如今康廉都二十有五了还未娶妻,我老太婆心里着急啊!可他自己就像完全不在意,整日处理公务,连身边端茶递水的下人都是男的。让我想给他纳个妾都不行。”
  我沉思了一会儿,觉得老夫人口中的康廉应该就是艾嘉丰本人了。于是本半仙不由笑问:“从前知府大人都没有什么心仪的姑娘么?”
  老夫人叹了叹气:“康廉小时候是有桩娃娃亲的,对方是个千金小姐,后来我家衰败,他们就强行解除了约定。从那以后,康廉和他爹一心想的都是重振家声,爷俩都没再提娶亲的事。”
  我想了想道:“今时不同往日,知府大人地位高,多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还不抢着进门。”
  老夫人瞧了我一眼道:“你呢?我就觉着你不错。”
  本半仙心里一咯噔,讪笑道:“谢老夫人抬爱,可,可是衡云心里有人了。”说完,我娇羞地低下了头。
  老夫人点点头,摸着我的手善解人意道:“我晓得,你的心上人是不是柳公子啊?可我觉得你表哥也很不错呀,唉,你们年轻人的感情就是太复杂了。”
  “……”本半仙觉得是你的思想太复杂了。奶奶的,本半仙的心上人何时是柳澄源了?想了想,我认真道,“年轻人就是比较复杂,您老想搞清楚的确有点困难。不过年轻人之间就简单多了。您放心,您的孙子包在我身上了,指定让您抱上!”
  她大喜:“真的?”
  我郑重点头。
  “需要我做什么?”
  我茫然:“目前不好说,到时候再看着办吧。”
  老夫人瞪大眼睛道:“击掌为盟!”
  “击掌为盟!”
  艾嘉丰,不要怪我心狠,你娘都把你交给我了,我若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太对不起她?
  时至深夜,窗外秋风瑟瑟,屋内烛火摇动,一瞬本半仙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我转过身环住他的腰:“累吗?”
  棋里把脸埋进我的长发,轻轻嗯了一声,浓浓的鼻音震得本半仙心口又是一麻。
  “棋里?”微凉的唇带着湿热的气息,撩拨得本半仙,一张口声音就已支离破碎。夹着丝丝恶意,他的手在我的后背游弋,他的吻从我的耳垂顺着脖子慢慢移到锁骨,时而轻柔时而急促……
  片刻后,他终于停了下来,整理了一下我胸前散开的衣襟,又吻了吻我的额头,声音低沉沙哑:“这样真好。”
  我红着脸推了推他:“呸!不要脸。”
  他抓住我的手,低头闷哼。
  我一惊,半跪起身:“你怎么了?”
  屋里很静,他沉默了许久,最后抬头笑着看我,眼神清澈平和:“我能有什么事?”顿了顿又坏笑道,“良宵苦短,快躺下陪我睡觉。”我怔了一怔,点点头躺回他的怀里,却如何也笑不出来。
  夜至浓,棋里的呼吸渐渐平缓,估摸是睡着了。刚才我若没闻错,那一瞬他身上传出绝对是血腥味。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瞟了一眼观尘镜,还是一如既往的模糊。说也奇怪,这观尘镜是棋里送我的第一份生辰礼物,上至上面的天君、西天的佛祖,下至幽冥司的鬼魂,都能追溯得到。可唯独追溯棋里时,只要他不在凡间,镜上就是一片虚无。甚至作为上官字墨的那一世,观尘镜也找不到。关于他的身世,我还是从阎王那里知晓的。
  手心里的优昙发出淡淡的金光,没有丝毫变化。这朵花将我的一喜一怒都传给了棋里,却没把他的伤势告知我。
  眼前这个男人,我终究了解太少。
  次日觉醒,身旁已经没了棋里,褥子还是热的,许是刚走没多久。洗涑之后,看窗外天色不错,便抗了一把椅子出去了。将将摆好,就听见背后一声轻笑:“一直听判官说你力大无穷,我却不愿相信,如今看来果真是我误会了。你这身子里住的到底是不是女人?”
  我回身,坐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笑道:“浪费了你一双慧眼,怎么就没瞧出我其实是个男人呢?”
  棋里蹙眉,以扇柄低着太阳穴无奈道:“怎么办?左右你我早已同床共枕,我的清白都被你毁了。所以啊,不管你是男是女,都得对我负责。”最后一句,他蹲了下来,握住我的双手,盈盈眼眸直直地望着我。
  我抿了抿唇,抬起他的下巴坏笑道:“那得看你服侍得周到不周到了。”
  他笑意更深:“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包君满意。”
  “包君满意”四个字加重了语气,所以,请恕本半仙不由自主地想歪了,再恕本半仙不争气地脸红了。话说,若真要跟他做那件事,本半仙真心没准备好。不是不敢,就是……就是有点害羞。
  “你脸红个什么劲儿?”棋里一边说一边往厅里走。
  本半仙腾得站起来,双手掐腰大吼道:“你眼瞎啊,我脸红?我的脸皮这么厚你还能看出来我脸红?”
  棋里正在斟茶,听到我的话停了下来,微微蹙眉道:“唔,可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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