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血-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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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翻天印的罩下,他的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了。
轰
只剩下一个大坑。书生已经化成齑粉了
若不是书生跑得太快,老李本不会这么早杀他的。
自大汉死后,他的动作就很僵硬,脸更是煞白,显然被惊吓住了。
这样也好,老李也能放心地让他多活一会,先专心对付他人。不想他如此不经事,竟然想逃跑,那就无法了。
今日既已出手,就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活着离开。
时至今日,尤其是之前自己最大的秘密面临泄露的危险,接连的刺激让老李的心肠愈发地硬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在他的手上化做了一片血雾,心中却竟然连一点波动都没有。
其实心硬的又岂止是他一人。
书生先前便能弃伙伴于敌手;
那个年轻女子,眼见书生死得如此之惨,不仅没有悲愤动容,反而面露快意,同时目视身后,好像在寻找退路一般。
老李一见之下,心中登时一动。
左手猛然一扯,在罡气拽动之下,大汉的尸体登时被拽飞了起来,直接抛向了年轻女子。
同时控制大汉体内的罡气爆炸,大汉又是刚死不久,浑身的血液当即如喷泉一般,化作血雾,对着女子迎面喷洒而出。
漫天皆是血液喷溅,大汉的尸体也显得支离破碎,仿佛拼凑起来的布偶一般,看上去凄惨无比。
血雨、内脏洒满在面前,只有一颗头颅完好,滴溜溜地转到了少女的身前。
“啊!”,少女一声惨叫,以袖子掩面,忙不迭地连退数步。
老李眼中精光一闪,手随心动,瞬间抹过少女的脖子。
少女,身死!
接连的杀戮,让他整个都显得有些麻木了,如此一个青涩的女子,因未够冷酷而死在他手中,却不能换得他哪怕一丁点的怜惜。
五人,皆死。
敌人灭尽,他的脸上却没有喜意,
在脑海中,之前的一战不停地回放着,老李以从未有过的端正态度自省了起来。
一场群战,貌似自己以一敌众,其实,双方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好在这次的敌人只是五个炼气期的普通修士,他才能在事后有个自省的机会。
若是发现他秘密的是碧灵儿、夏绾儿级别的高手怎么办?
还能这么轻松灭口吗?
这还是在中心禁地中,来来去去的都是些炼气期的小修士,要是到了外界,碰上一两个结丹甚至元婴的前辈高手,那更是不用说了,自保尚且不足,谈何灭口。
谨慎!
自己终究是不够谨慎,在进洞之前没有足够小心防备,其后灭口过程中又疏忽大意,险些让人跑了。
修仙之路,的确步步艰险,处处含危啊!
漫漫长生路,不过才起步,这个小山谷中,巨大的错误,不算太强的敌手,让老李看清了自己,认明了道路。
需知,我辈漫步其间,除了实力、信念、机缘外,还要有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大谨慎。
深深地回望了一眼,老李大踏步走出了这个小山谷,飞速远去。
一场战斗,不仅在小山谷里,留下了一片焦土、五条性命,更留下了他心中最后的一丝浮躁。
带走的,却是一颗不固执、不偏僻、不急躁、不骄矜、不依外物的道心。
细雨连忙,下了一整日。
渐渐淅沥,似要停歇的时候,却忽然转大。
无尽的乌云仿佛凭空生成,转瞬间遍布苍穹,黑压压的似凝实,沉甸甸如千钧,重重地盖在所有生灵的头顶上。
黑云压城城欲摧,沉重的压力下,呼吸好似都困难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天地间,一声轰鸣响彻。
仿佛所有的积郁尽数宣泄,刹那间,暴雨如幕,割裂天地。
天雷阵阵,电光窜动,银蛇乱舞,慕容茫茫一片,炸响声不绝。
随着时间的流逝,山涧成激流,瀑布如银河,织成了一幕厚厚的亮慕容色水帘。
瀑布的外面,不足二十丈的距离,一大片简陋的窝棚搭盖,东倒西歪,七零八落,在风雨中,愈发的摇摇欲坠。
电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支撑着这些窝棚的竹竿,三长两短,左粗右细,哪怕是一个普通的农夫,也不至于搭成这副模样。
它们也的确不是农夫所盖。
第七十一章十日闭关
此时,窝棚底下,一群半人高的猴子,互相簇拥着,哆哆嗦嗦地靠着体温取暖。
顶部,一个个如天窗般的窟窿眼儿,不停地往下倾泻着雨水,将它们分隔成一堆堆的。
哀嚎声此起彼伏,不知是互诉衷肠还是咒骂天地,奇怪的是,它们的目光不时地就会停留在不远处的瀑布上。
每当此时,哀嚎时便越发的凄凉,直欲使闻着伤心,听着落泪,其中更有道不尽的哀怨。
这些猴子倒也不是寻常猴头,它们说起来也算是妖兽,而且还有个亲戚颇有来头。
它们与长臂石猿血脉相近,外形也相差仿佛,若不是实力上天差地别,仍谁也会把它们搞混淆喽!
差别倒也不是很大,不过是随便一只长臂石猿都能打它们一群而已。
正是因为如此,以实力强大著称的石猿不怎么待见这些亲戚,亲密是绝对称不上的,只不过也不怎么驱赶,任它们狐假虎威地居住在长臂石猿群的附近,多少能保下性命就是了。
它们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倒有项本领甚是了得,天生地对灵地敏感,常常能找到外面不显,但灵气充盈之处安生。
这项本领广为人知,甚至连一些妖兽也多有了解。
这就是灾祸了,往往刚刚在某地安了家,就会被其它的妖兽或人类修士撵上赶走,堂而皇之的鹊巢鸠占。
也正是因为这项本领,它们被人类修士称为灵猴,也有龌龊的就叫它们徙猴,一生寻觅灵地一生迁徙,当真是倒霉到家了。
倒是中心禁地中的这群灵猿颇为幸运,找了户好家门,又依着伙胳膊比它们大腿粗的亲戚,居然就此安居了起来,若是被外界的同族们得知,非得羡慕死它们不可。
可花无百日红,猴无千日好啊!
它们的老窝如此隐蔽,不想也被人找上门来,噼里啪啦一阵手脚,尽数给丢到了外头。死是没死几头,可个个头破血流,欲哭无泪,只能暂时搭个窝棚存身。
没成想,屋漏偏逢连夜雨,中心禁地自成空间,几万年来日日如春,风调雨顺,这样的暴雨,别说这些年轻的灵猴了,即便是它们的祖祖辈辈也没见过。
于是,这群无家可归的灵猴们,一边在万年不遇的暴雨中嚎哭着,一边用哀伤的目光看着瀑布,心中还在纳闷,自己的窝如此隐蔽,那个煞星是如何找上门来的?想不通啊!
正当它们胡思乱想之际,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密集的雷鸣电闪敛住,好似在酝酿着什么。
就在一只年幼的灵猿忍不住要探出窝棚时,天地间,骤然一声炸响。
一道水桶粗的雷柱突然从云层中迸出,笔直地落下。观其落点,正是那一挂如天河泄露的巨大瀑布。
眼前自己的老窝就要毁于一丹,众猴齐声尖叫,抱头、堵耳、捂眼,更有诸般形状,难以言表。
上天看来也不想让这些可怜的猴子,永远无家可归。
就在雷柱堪堪破开水幕的时候,两道黑白罡气从内里电射而出,在瀑布的正前方融汇交织,仿佛一个硕大的蜘蛛网,迎面将其拦住。
一触之下,雷柱瞬间崩散,化为无数道电芒在黑白光大网上流窜。
“轰”的一声,好像承受不住如此庞大的雷电之力,黑白网豁然散开,或透木而出,或穿石而入,或没水而进,或破土而掩……
无数的电光也随之倾泻,轰鸣声中,慕容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如此声威,将一众猴头震惊个半死,好半晌之后,才有一只灵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随即发出一声尖叫。
只见从猴头始,至尾巴止,刺目地显出一道笔直细长的沟壑,四周皮毛焦黑,发出阵阵燃烧皮脂的香气。
该猴惊骇欲绝地蹦跶了两下,却又突然安静了下来,满脸恐惧地望着周围。
巨木成焦炭,岩石化飞灰、溪水遍浮鱼,沃土现大坑……
所有被黑白光穿过的地方,皆大变了模样,雷火之下,尽成焦土。
拍了拍胸脯,灵猿老实地趴下,感叹起自己的好运道,一众被波及的东西,只有它是全须全尾的,损失点皮毛而已,够走运的了。
将所有的雷火之力宣泄后,无数的黑白光却并没有消失,就在众猴目视下,并在一处,仿佛一座拱桥一般,从瀑布内里延伸出来,另一端,搭到了窝棚的前面。
拱桥过处,势若万钧雷霆的瀑布也不能动摇分毫,反被其上腾起的无形之力分开,好似卷帘开幕,露出了其后一个深幽的洞穴。
洞穴出现在了眼前,一众灵猿激动不已,若不是之前电闪雷鸣的太过骇然,只怕已经鼓噪了起来。
很快,一个让它们刻骨铭心的黑色身影出现在了金桥的另一端,就这么洒然自若地漫步而出,行经处,拱桥崩塌,化作元气消散。
“又十天了。”老李在窝棚前方止步,一边感慨着,一边望向了雨云汇聚之处,脸上现出了异样的神色。
闭关十日,不想一出来,先挨了一雷,紧接着就发现,整个天地一片苍茫,简直像换了人间一般。
要知道,中心禁地自成空间,能使得内部四季如春,风调雨顺,一副仙家福地景猪。
现在却出现如此异像,意味着什么?
修仙界中,能引出天地异猪的事实在太多。金丹大成,有风云龙虎;元婴成就,现鬼哭神嚎;魔气滔天,亦能天怒人怨;宝物出土,更是天地变色。
老李苦思许久,还是对不上号,也只能作罢了。
异像的起源之处,也再也引不起他的兴趣。他这次收获已经够多,心也累了,人不能贪得无厌。知足也就够了。水帘洞灵地,里面灵力充盈,老李一直静坐修炼,巩固修为,他已经感到,他的心已经被磨练的剔透,蜕凡第三境心动境已经不再是障碍。有突破的感觉了。
自进此谷,与人斗法,与妖兽搏杀,征伐不断,奇遇连连,有得有失。
此时离封谷的日子已到,该考虑出去的办法了。
第七十二章离开禁地
到离开的时间了。
看来只能这样了,我就这样如果出去,恐怕遇到的立马就是几大结丹强者的围杀。
老李速度全开,看到到一个躲在树洞里的巨剑们落单的弟子后。
看到此人面容衰老长相猥琐,如清风一般处在他所在的树后,用手在其上轻轻一抹。这猥琐老头顿时晕了过去。
嗯,就这个吧。
想罢,老李吐出自己的那比芝麻大点的金丹种子,打开吞噬空间自己躲入其中。种子藏在这个倒霉孩子的储物袋里。幸好老李能控制空间是否吞噬,否则老李可能是第一个自己吞掉自己的人。
这名叫萧让的弟子醒来后,赶紧摸了摸储物袋,发现没丢什么后,又吓出一身冷汗。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被人打晕了居然都不知道。幸好打晕自己的人没恶意。否则小命就真交代了。剩下的时间萧让也不敢乱跑了,找了个树洞躲起来,终于挨到了禁地开启的时候。
……
进入禁地后的第三个月,一日下午,在禁地外等候多时的各派之人,终于有所行动了。七名结丹期的修士,再次费劲的打开了入口了,然后望着黑乎乎的通道,神色平静的等着第一个出来之人。
很明显,这次施法破禁比五日前轻松多了,并且通道一经出现,七人就收回了法宝,而那通道竟然没有消失,仍稳稳的直通禁地。
在七人身后的其他十几名筑基期领队,则人人神情略显紧张。毕竟,这可关系到下次筑基丹的分配,这和他们这些管事关系匪浅的。
而那位弄月宗的“老怪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附近的大石上,笑嘻嘻的观望着众人。看他对这从次的打赌,也是非常的上心。
终于通道打开半个时辰后,一名中年道士神色镇定的走了出来。其身上的道装灰尘扑扑,还有几处不小的破洞与血渍,看来是经过一番苦战,才走出来的。
中年道士一出来后,向清虚门的结丹期道士,施了一礼后,就在一旁安静的盘膝坐下。
结丹期的道士见此,脸带笑意的望了一眼中年道士,微微颔首不已。
接下来,锻刀门的阴柔男子、万兽山的丑汉钟不乾、阙天阁的蓝衫青年、落霞派的陈氏兄妹等弟子,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伤痕,先后走出了通道。每人都一脸疲惫之色的走向本门长辈所在的位置,然后盘膝休息了起来。
再过了一顿饭的时间,又有大批的弟子走了出来,这群人里就有后加入的倒霉鬼萧让。这群人和先前出来的那些独行侠不同,都是一次两人、三人的结伴而行,而且每人脸上的神情大不相同,有的兴高采烈、有的满面沮丧,还有的则一脸侥幸之色。
这群人加上先前出来的几人,七派弟子已先后出来了二十余人。可还是没见到弄月宗的任何一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