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人力派遣公司-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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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变质之後只要稍有动静就会产生暴动,就像是核能与辐射能一样。]
猫屋敷带著一脸兴奋的表情,继续兴冲冲地说明:
「所以,魔法师对於咒力的管理必须非常小心。就连对一件衣服也要慎重以对,举行重大的
仪式时必然要张设结界。如果疏忽了这些,变质的咒力将会因人们的一丝念头,或是任何一个契机而引发出乎意料的现象——咒波污染。」
树吞了口口水。
猫屋敷说明的知识,也是魔法的本质所在。
魔法会远离世俗,不是为了隐藏神秘的仪式。
而是因为很危 3ǔωω。cōm险。
因为令人颤栗的异界力量,轻易就能侵蚀现实。
因此,才会有掌管魔法的机关存在。
『协会』——
这个表面上被称作八神财团的巨大跨国企业集团。
当他们发现咒波污染後,就会替其标示等级,作为魔法师们投标的对象。参加投标,妥善净化咒波污染的魔法师或魔法集团,可以得到充分的报酬,咒波污染越是严重,魔法师或魔法组织所获得的报酬也就越大。
而『阿斯特拉尔』就是以净化咒波污染为主要业务的公司。
「通谷斯地区突然出现的谜样陨石坑(注:T1908年6月30日发生於俄罗斯西伯利亚通古斯。当时的爆炸戒力相当於10~15百万吨的TNT炸药)只有人员失踪的玛丽·西莱斯特号(注:1872月5日启程航向义大利的美籍帆船,於同年12月5日被人发现在葡萄牙附近海域漂流,船上粮食与货物保持原状,但所有人员全部失踪)……由咒波污染引发的现象干变万化。不过,典型的案例就是都市传说的具现化吧?像是刚刚看到的,那个只有上半身的女人之类。」
「那个……不是幽灵啊?」
「幽灵是另一种不同的东西。要说起来,那就是所谓人类妄想的实体化吧?虽然现在只有像我们这种灵感能力敏锐的人才看得到,不过再梢加进展下去,人人都会看得见了。按照这个污染速度,大概就是这一两天之内的事吧。]
猫屋敷说得轻轻松松的这些话,令树的表情僵住。
「要是大家都能看见那种东西…」
「嗯,一定会引起恐慌吧。」
这里是医院,行动不便的人也不在少数。如果在这种地方引起恐慌……
「…………」
树渗著汗水的手紧紧握住拐杖。
「哎呀,你总算有干劲了啊?」
「也……也不是这样,可是……!」
青年将狐狸似的眼睛眯得更细,露出苦笑。
「不管是前一次(盖提亚)的事也好,这次的事情也好,看来事情要是不牵扯到他人,社长就不会认真起来啊。这里是不是有你在意的人呢?」
「都、都说不是那样了!」
「——哦,是这样吗?」
这时,一个冷淡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咦?」
顺便一提,树他们所在的地方,是第三病房大楼的四楼,而穗波正悠然飘浮在面向中庭那一侧的窗外。
她跨坐在陈旧的扫帚上,水手服上披著黑色的斗篷,头上戴著大尖帽,一副童话故事中典型的女巫造型。
「穗、穗波!?」
「可以让我进去吗?」
「嗯……嗯。」
僵住的树打开窗户。
穗波轻盈地从那扇窗户钻入室内。
「在天空飞翔会被发现吧?」
「海瑟课长在我的扫帚上刻了可以避人耳目的欧甘文字,如果不是身为魔法师的人,是看不到我的。」
穗波回答後,以苍蓝的眼眸盯著树瞧。
「……什、什么?」
「没什么……看来你现在还算有在工作嘛。」
「嗯、嗯。」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地别开目光。
猫屋敷感到很有趣地看著他们,身上突然有了微微的骚动。
「喵?」
「咪呜。」
「什么?哦,嗯嗯。」
猫屋敷与从和服衣襟探出头的猫咪们交谈一会儿以後,抬起头来。
「穗波小姐,你带著什么东西?猫咪们在催促呢。」
「嗯,是指这个吧?」
穗波从斗篷内侧拿出一块小小的石片。
那石片相当陈旧。石头表面刻划著什么文字,但因为风化已无法辨读。
树歪著头。
「那是什么?」
「是坟冢的碎片?」
「坟冢?」
猫屋敷担起说明的工作。
「嗯,在从前——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曾是军方的研究所。似乎进行了相当残酷的研究,为了抚慰身为实验品的亡魂,於是就在这里兴建了坟墓。那个下半身被撕裂的女人,大概也是这个传闻的牺牲者吧?」
「最近,当第三病房大楼改建时,那座坟冢奸像遭到了破坏。」
「——!」
对话突然转变成怪谈,让树瞪大了眼睛。
「那、那么,这是破坏坟冢的诅咒吗!?」
「开玩笑的。遗憾与悔恨虽然会吸引咒力,不过,单纯的死者是无法操纵这些咒力的。」
猫屋敷摇摇头,把话继续说下去。
「过去曾有魔法师待在这里,是正式持有占老的力量——[真正』的魔法师。」
「就像猫屋敷先生和穗波这样的吗?」
「应该是吧?那个魔法师的咒力还残留在这间医院中,不,魔法还在持续运作著。所以,如果不找到魔法的『核心』,污染就不会结束。什么坟冢云云的事情,只不过代表这里是方便魔法师利用的土地而已。我们就是因为不知道那个魔法的真面目是什么,才得像这样寻找——……魔法的真面目。
范围已经锁定在这栋第三病房大楼内的魔法,到底在哪个地方?要怎么寻找才好呢?
这就是重点所在。做出结论之後,猫屋敷的知识讲座也告一段落。猫咪们喵喵叫著,用粉红色的鼻头恶作剧地顶著青年。
——这时。
站在窗边的穗波重新戴好尖帽,开口说道:
「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啊……嗯。」
「你对那女孩——黑羽真奈美是怎么想的?」
他的想法一定全都写在脸上了吧?
树的肩膀一震,好不容易才用打结的舌头说:
「咦!?什、什、什么……」
「以树的眼睛,应该不会看不出来吧?」
穗波提醒他之後,有点不高兴地继续说道:
「因为那女孩——是幽灵呀。」
树心想:为何事到如今还提这个?
这点他当然知道。
树已经听说,虽然他住的病房是四人病房,不过房间里只有三个病人住:这是因为频繁发生的怪异现象使得患者减少的关系。割盲肠的老爷爷还有得糖尿病的大婶,都说只有两个人住还真寂寞,非常高兴地欢迎树的到来。
而那女孩就坐在应该是空床的那张病床上,眺望著窗外。
他趁著老爷爷与大婶转向一旁时向她打招呼,女孩那时真是吓了一跳。她用只有树听得见的「声音」大喊著「咦咦咦咦咦咦!」从床铺上摔了下来。
她有好一会儿都不敢相信,不过在半天之後,女孩总算接受树是能看到自己的人,这次又「呜哇哇哇~」地开始哭泣。
看她哭得那么凄惨,树为了在不让其他患者起疑的情况下安慰她,结果花了一整天。
她很寂寞吧!
就算是树也明白,那种没有任何人理会自己的寂寞感。
所以,少年自豪地如此回答:
「——那无所谓。就算她是幽灵好了,可是除此之外,不都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吗?」
穗波眨著眼睛。
「你说这话是认真的吗?」
[当、当然是啦。」
——到底哪里当然了?
看著那个立刻开始提心吊胆的少年,穗波不禁垂下肩膀。
对魔法师而言,遇到灵体的确是家常便饭。在墓地或医院等地,遇到某种程度的灵体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话虽如此,但是将幽灵当成日常生活的感觉来往则是另一回事。大概不会有任何魔法师会说出,幽灵与普通人没什么不同这种蠢话吧?
更何况是明明打从心底感到害怕,却说幽灵无所谓的魔法师。
(树真是的……)
穗波在心中低语。
这个少年真的一点都没变。虽然树大概已经忘了——不过打从一开始在『鬼屋』里救了自己时起,他就一点都没改变。
穗波明明非常开心,但却刻意地把头转开。
「……你明明都不记得我的事了。」
她轻声地说。
「什么?」
「没什么——比起这个,我交给那女孩的名片刚刚失去了反应。」
「名片失去反应?」
树皱起眉头。
『阿斯特拉尔』的名片本身就是一种咒物。纸张由神道课的葛城美贯加以净化过,内侧印有咒物课课长海瑟刻划的犹太密教喀巴拉十字。
持有者需要魔法师时,名片本身就能进行咒力的联络——『阿斯特拉尔』的名片就是这样的东西。
而名片的反应会中断,表示……
「猫屋敷先生,你知不知道这问医院的七大不可思议?」
「嗯,因为社长住进这里,所以我大致都调查过了。」
「那这一个呢……?就是只有一个人在休息室里闻到类似人肉烧焦的臭味,第二天就会从医院里消失的那个。」
「哎呀。」
这和我知道的七大不可思议不一样呢,猫屋敷悠哉地订正道。
「不一样?」
「我所知道的版本是这样的:如果一个团体里有一个人闻到类似人肉烧焦的臭味——那个团体所有的人在第二天都会消失。」
「…………!」
当猫屋敷把话说完的同时,第三病房大楼的走廊突然化为不同的事物。
走廊化为脉动的鲜红肉块。
『食物、食物。』
「什……!」
不让三人有吃惊的时间,肉块构成的通道一口气收缩聚拢。
啪嚓噗嚓……
骨骼、肉块、鲜血和皮肤混杂粉碎,发出讨厌的声响。
不久,在经过充份咀嚼後,通道如血管般蠕动著,而内容物朝著屋顶上移动而去。
6
——那是好几年前、好几十年前的事了。
他濒临死亡。
他无力地躺在病床上,嘴边无法控制地淌著口水,就连呼吸都全得依赖仪器运作。
机械。
啊啊,机械。
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依赖这种野蛮装置的日子到来。
他不想承认。
对他来说,这世界的森罗万象本该尽在自己的掌心之中。如果要在空中飞翔,不必搭乘那种难看的铁鸟;要潜入海中,也只需要三片人鱼鳞片就够了。
他是魔法高手。
尽管他学习的魔法流派几乎已经断绝,只剩下他一个人,不过他是连本派魔法的精义都已精通的稀有魔法师。
像这样的人,生命应该在这种地方结束吗?
应该在没有任何人知道、没有任何人看护、没有任何人继承自己技术的情况下消失吗?
——不。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没有视力、也没有听觉,他在只有一片黑暗的世界中,持续呐喊著否定的回答。所以,他用了魔法。
他对这栋第三病房大楼,施加了在精神正常的状况下,绝对不会使用的魔法。
——活祭品只有一样。
只要用上自己就已足够了。
清澈的月色映照著第三病房大楼。
距离满月还差一、两天,几乎是一轮满圆的月亮挂在空中。
耸立在郊外的别致建筑浸润在月光下的景象,美得几乎可以入画。
在那建筑物的屋顶上,却有个污秽的阴影在蠢动著。
那阴影是团肉块。
直径看来有三公尺的巨大肉块。
那肉块一边噗滋噗滋地四散著污秽的黏稠液体,一边在屋顶的水泥地上爬行。
在它的对面,有一座焚化炉。
过去,这里曾用来焚化遗体——在法律修改後,这座焚化炉已经被弃置了很长一段时间。
废弃的焚化炉里燃起火焰。
炉内的火焰发出轰轰声,熊熊燃烧著。
肉块仿佛受到炽烈的火焰吸引,以令人毛骨悚然的模样爬行过去——
紧接著——
肉块从内侧爆开来。
「喵~」、「喵喵~」、「咪呜~!」、「喵呜呜~!」
四种猫叫声划过夜空,准确地自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将肉块斩断。
「呜啊啊啊啊……睡、睡衣上都是黏液……」
脸色发青的伊庭树率先拄著拐杖走出来。
「忍耐一下,社长。如果不是这些孩子守护了我们,有事的可就不只是衣服了。」
接著,身上连一点污渍都没有的猫屋敷与穗波·高濑·安布勒跟著现身。
「——辛苦你们了,玄武、青龙、朱雀、白虎。」
让四只猫咪窝回外褂内侧後,猫屋敷注视著焚化炉。
树也效法著他的动作。
霎时,树的身体一晃差点昏厥过去——不过经猫屋敷轻敲一下後,他又回过神来。
「那、那个……是什么……」
树奸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这些话来。
他一开始就看过焚化炉了。
然而,现在却不同。
噗通。
噗通、噗通。
不祥的心跳声侵蚀树的耳朵。
焚化炉本身,就是个正在跳动的巨大心脏。
「那东西的脚边……」
穗波在树的身旁轻声低语。
虽然用「脚边」这种说法有点奇怪,不过在形成心脏状的焚化炉旁,的确掉落了一样白色的东西。
那是一张小小的白色长方形纸片。
「是我交给那女孩的……我的名片。」
「…………!」
树的血液逆流。
他感受到那颗巨大的心脏似乎正在冷笑。
『食物。』
轰轰!
好几道火焰从心脏中延伸出来,袭击树一行人。
「…在我之上乃只之女神!亦即藉月光与槲寄生之守护,击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