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人力派遣公司-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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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右眼能看见。
出现在自己左臂上的焦黑的文字。
□卜
和刚才的魔法里出现的字一样。
“这到底……”
极度的恐惧之中;树想起一件事。
穗波似乎教过自己。
“这个似乎是……符文文字……?”(注:符文文字:由北欧和德国的部落发展出来;具有宗教的意义并且长期地使用。他们把符RUNE充当字母;也是一般用于占卜的一系列宗教符号。「神秘的记号」来自北欧词「RUN」;意识是「秘密」。传说,掌管智慧与死亡的大神﹒奥丁;爬到世界树(或称宇宙树;北欧神话中连接天地的巨树)上九日九夜;去构想创造RUNE。)
据说是古代;北欧的单眼神诋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所发现的魔法文字。
正因为如此;维京人会在自己的武器上刻上这些文字;皇帝为了祈祷国富民强会下令制造刻有符文的硬蓖。这种文字广为流传;在许多的神
话和传说中都可以找到它们的身影。
为什么;会使用符文文字的魔法师会找上树?
“他好像说到’协会’ ……”
那是一个世界上所有魔法师中有七成都加入了的;互助组织的名字。
“阿斯特拉尔”也是其中的成员;树自己就和”协会”的人交涉过多次。同时;”阿斯特拉尔”被排除在许多事情之外也是事实。
“还有……”
…………“恩;那就这样吧。魔法决斗也是需要一点形式的。”
魔法决斗。
“协会”所认可的,少数几种个人之间决斗的方法。
既然如此重视这个规则,说明对方果然还是和“协会”有关系的人吧?
但是,完全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会被人以如此方法强行拉入决斗。更何况,“协会”是禁止魔法师在现实社会里暴露身份的,应该不会
允许对方那种使用魔法的方式吧。
“……那,到底是……?”
想吐。过度的恐怖之下,树甚至产生了一种快要被淹没的错觉。心脏重复着压抑不住的、令人烦躁的躁动。
“……!”
树拼死咬住牙关。
集中精神,握紧双拳,和恐怖斗争着。
就在此时。
RRRRRRRRRR……
“哇!”
突如其来的声音之下,树吓得跌倒在了地上。
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
“……啊,喂!喂喂!”
慌慌忙忙地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
手机里传来的,是不久前刚刚听到过的声音。
“哟,伊庭树。感觉怎么样啊?”
还没完全度过变声期的,少年的声音。
“你……是……”
树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至于为什么他会打自己的手机;树想都没想到这种问题。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刺耳的笑声。
“你害怕时候的声音真好听呢。和你的愚蠢自大正好相配。刚才在做什么;是不是发现你打不通’阿斯特拉尔’的人的电话啊?”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我……”
“哎呀?还很有精神吗。”
男孩似乎很失望;说话的声音低了下去。
“算了;不告诉你我的名字似乎也不太方便。奥尔德宾·格尔沃茨…………不过说了估计你也不会懂就是了。
“奥尔德宾?”
……还是没有印象。
这一年来;自己遇到了很多魔法师。
既有已死的所罗门王;也有自动人偶的炼金术师;还有被鬼附身的可怜的巫女。
但是没有一个魔法师是叫这个名字。
电话那一头又响起笑声。
“至于我攻击你的理由么;你摸摸自己的胸口就知道了哦?”
“我的;胸口?”
对于鹦鹉学舌般重复对方的话的树;那个”对方”…………奥尔德宾冷冷地回答道。
“怎么?还不懂么?Dummkopf!”
那句外语似乎是在侮蔑自己。
“你果然还是没意识到啊;估计你还不知道;你犯下了多么深重的罪孽吧?”
“……”
树哑口无言。
自己甚至都没搞清楚对方究竟是为什么要和自己敌对。不过,树总算搞清楚了对方的声音中所包含的那种感情的名字。
憎恨。
这个自称奥尔德宾·格尔沃茨的人——对树抱有一种深深的憎恨。
“……为,什么?”
树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深的憎恨。
虽然也曾被卷入过杀意和怨念的漩涡之中,但直接冲着自己而来的憎恨,却从来没有过。
而且,对手还落井下石地继续说道。
“估计你也不知道,‘阿斯特拉尔’是……一个多么丑陋的组织吧?”
“你说什么?!”
树脱口而出。
身体里的血液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因为这句话无论出自谁的口中,都绝对不会原谅他。就算自己再无能,但那些社员们,绝对都是树的骄傲。
所以——
“你凭什么……说这种话!”
少年大声吼道。
“哎呀?生气了?”
奥尔德宾嘲笑着回应道。
“不过光会生气可没用啊。反正你很快就要死了。”
“什……!”
“你看到那里的墙壁了吧?我的法术早已经完成了。”
树转身看去,不由睁大了眼睛。
右眼的疼痛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这是……”
小巷尽头的墙壁上…………刻着一个和刚才很像的符文文字。
不对;虽然很像;但不完全一样。
□十
树的右眼告诉自己;这应该读作”束缚”或是”欠缺”。
奥尔德宾笑了。
“束缚吧;NAUTHIZ”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给文字带来了魔力。
那些文字逐渐地增多;膨胀;包裹住了树的脚和膝盖。
就像是落入蚁狮陷阱的蚂蚁一样;树的身体被拉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树在失去意识之前发出的最后的声音。
*
“哼;似乎很顺利嘛。”
男孩………奥尔德宾关上手机;叹了口气。
然后按住头盔一样的帽子的护耳;像是在冥想般地闭上了双眼。远程发动符文文字是很伤神的。现在的奥尔德宾浑身都感到疲倦无力。
不过……事情的进展比想象地还要顺利。
他;一直在观察。
观察这一周来;叫做伊庭树的这个人物过着怎样的生活;如何思考;如何行动;如何选择。
所以;自己才能预先在树躲藏的地方刻上了文字。包括这次的小巷在内;自己提前预估了几个对方可能躲藏的地方;在那些地方都事先做好了准备。
“……没问题的。”
男孩对自己说:
一切都很顺利。自己想到了所有的状况,预估到了对方的一切应对和对策——自己已经收齐了所有想得到的手牌,
这也是魔法师对战的基本战术。
“没错……没问题的。”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笑了起来。笑声擦过大衣竖起的领子,变得略微混浊了一些。
自己手边有资料。
“阿斯特拉尔”。
有关于这家举世罕见的魔法师派遣公司的全部数据。
难以置信的是,从资料上来看,“阿斯特拉尔”以乎涵盖了多个魔法系统。
阴阳道。
神道。
密教。
凯尔特魔法。
所罗门王的魔法。
资料中尤其提到了两个天才。
——一个是穗波,高濑·安布勒。
年仅十六岁,就使得失传已久的凯尔特魔法得以复苏的魔女。
——另一个是安缇莉西亚·雷·梅札斯
身为魔法结社“盖提亚’’的首领,统领着七十二魔神的所罗门的公主。
以这些天才为首,“阿斯特拉尔”这个组织去年一年里,给魔法世界带来了巨大的混乱。
无视地位的差距;践踏着魔法界的传统…………简直就像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人而使用着魔法一样;这些出租的魔法师们。
最不可忍受的是;自己对这样一个结……
“……”
奥尔德宾咬了咬牙;低下头去。
脚边刻着一个刚才吞噬了伊庭树的文字。
□卜
它又读NAUTHIZ;是符文文字之一。
“汝乃欠缺。汝乃困苦。汝乃忍耐。汝乃束缚…………如此;汝当去夺取;NAUTHIZ。”
带着帽子的男孩低语着;用小石子把地面上的字连接在一起。
他的魔法可以通过意思的连接而增加”力量”。
与其说是文字不如说是文章。
与其说是文章不如说是诗文。
随着信息良的增加;”力量”也会产生爆发性的增幅。
当然控制起来也会更加困难;但这就要看魔法师的技术了。
“……”
男孩摘下手套;咬破拇指;滴下几滴血。
祭献给符文的供品。加强魔力;以便向着远处的另一个相同的。 ……………束缚着树的文字输送更大的力量。
“……就这样去死吧。”
一边用自己的血渲染着符文;奥尔德宾一边微笑起来。
然后;说道。
“……就因为你是那种结社的首领,所以才不得不死啊。Dummkopf。”
第二章 魔法师的密文
——梦。
很久很久以前的梦。
那是自己还不被允许刻画符文的时候:
那时的自己看着许多古老的符文,记忆它们的特征和历史的变迁。魔法文字会引起变化,也会随着时代而变化。如果要在现代使用符文文字的话,就必须创造出最为适合现代的形状。
所以自己不得不一直看着他们。
数百个符文,数千个符文,数万个符文,数十万个符文,自己就这样每年每月每天每时每刻地看着。
吃饭的时候也不能忘记。
睡觉的时候也要想着。
无论做什么,符文都会在自己身体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无论是吃饭排泄还是睡眠的安排都要为符文让位。
说到底。
就是自己几乎成了符文的附属物的那些日子。
“——魔法师,是仅仅为了魔法而生的生物。”
有人这样说过。
自己身边的某人。
应该是和自己很亲近的某人
“最初的异种——魔法师只是为了把它‘延续’下去而存在着,除此之外的作用都是不必要的。”
(哎……?)
树昏昏沉沉地想着。
这是,谁的梦呢?
至少,这不是树的梦。自己的少年时代虽然有一年左右的空白,但就自己记得的部分而言,应该不是这样的。
(这是……哪里……?)
正想到这里。
画面突然一变。
——这次是,夜晚的森林。
(什——?!)
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自己从心底感受到了颤抖,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一片森林的异常。
不知名的漆黑树木扭曲地乱舞着。
空气很潮湿,地面上堆积着腐烂的落叶,散发着腐烂和野兽的气息。
远方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地面上爬行的虫的蠕动声此起彼伏,昭示着这片森林在夜晚依然没有陷入沉睡。
……这些都还好。
对于一片森林而言,这些是很自然的景象。
虽然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但还不至于害怕。
问题是,森林深处涌起的,异常的魔力的流动。
(……!)
突然之间,一阵剧烈的疼痛烧灼着自己的双眼。
'……看吧'
右眼说。
'看吧。视吧。观吧。'
不成声音的语言。
甚至不能算是意念的一种东西。
灼烧感刺激着脑髓,强迫着树的行动。
“啊……啊……啊……”
视线无法移开。
直觉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看那个东西,但却闭不上眼睛。
象是被什么附体了一样,树就这样看着。
看到了。
在森林的深处,在森林的底下,在森林的内部。
看到了那个森林的——心脏。
(那就是……魔法。)
在流动。
在溃烂。
在漫溢。
血,血,血,血,到处是血,在流动,在溃烂,在漫溢。
男人倒在地上,女人倒在地上,老人倒在地上,孩子倒在地上——连狼和野狗等野兽都倒在地上,流着血。
那个东西,在那里。
趴在地上,舔着地面,喉咙里发着声音。
(它在……喝?)
咕嘟咕嘟,贪婪地喝着。
贪婪地喝着汇集成了池塘一般的血液——不对,它在蹂躏的,在渴求的,是别的更加根本性的什么东西。
然后,随着它的喉咙的抽动,发生了更加异常的事态。
应该已经死了的——已经倒下的尸体,逐渐干瘪了下去。
人,兽,大地,都逐渐地干瘪了下去。不仅如此,就连早已枯死的树木,都更加地枯萎了起来。
(…什………!)
笑了。
它在笑。
把所有的血一滴不剩地喝干之后,它很高兴地抬起头笑了。
用无比兴奋的声音,宛如享受着这一片惨状般的,高声歌颂着自己的生。
(…………)
无言。
树的视线拜伏地看着它。
在无数的尸体之中,一直注视着它。注视着那个吸收了他人的死,歌颂着自己的生的存在。
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
为什么,只有自己还活着,树不知道。
自己只能一动也不能动地躺在尸体之中。不要说手指,就连转一下眼珠都办不到,只有极细微的一点呼吸还在继续。以至于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和肺还能活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
它有眼睛。
它得意地微笑着。
嘴唇咧开,能看到其中白色的东西。
比狼更为尖利的,又长又大的可怕的两颗牙齿。
“这是……”
树在难以形容的恐怖之中断断续续地思考着。不过就连这样的意识的片断,也在不断逼近的牙齿面前冻结了。
(这是……谁的……梦)
然后——少年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