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人力派遣公司-第12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传来钝钝的声音。
那是骨头碎掉的声音,所有的人都知道。
双膝着地的术者,就这样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葛城家的术者们,都开始犹豫不前了。
“……守护人。”
穗波缓了口气,说道。
原本的神道系统,基本上就是和神进行交流的体系,不应该对其它人产生伤害。
并不像凯特尔魔法中的槲寄生或者阴阳师那般,本身就可以被利用到战争中去。
而那些将魔术和武术结合起来的,具有了战斗力的人们。
就会像现在的辰巳。
“……”
术者们纷纷后退着。
巨汉辰巳慢慢地向前走着,就像是从海洋中开辟道路出来的圣哲。
“我也是一直……认为你说的是对的。”
辰巳自言自语着。
“葛城家是绝对正确的存在,既然生在魔法之家,那么就不能违背这样的命运。”
既然产生了魔法师这样的畸形,那么就很难返回到俗世中间。于是,这些少数派就聚集在意义,形成了无法摧毁的集团。
这就是魔法结社。
特别是诸如神道或者密宗,以宗教这样的面具出世,和广大民众得以接触。利用魔法这种隐藏的面具,成功地得到了社会主流的权力。
因此,魔法师要背叛自己的结社是非常困难的。
岂止如此,他们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所以啊……以鬼为食也是……”
辰巳继续向前走着。
内心似乎孕育着奇怪的热量。
浑身散发着融化冰雪的愤怒。
“牺牲香和美贯也是……”
突然,辰巳抬起了头。
“已经,足够了啊!”
怒吼着。
刮起了一阵狂风,冰雪为之开裂。
夹杂着狂热的愤怒的寒风,就这样对着术者迎面扑来。
在场的所有人一动不动。
(炫)畏(书)惧(网)了刚才的那声怒吼,身体变得动弹不了了。
但是,一个人除外。
“……哼。”
轻蔑的声音,在夜空回荡。
“哎呀,难道你连我也要反抗吗?辰巳。”
一个老迈的身影在这白色的世界中,轻轻摇晃着。
是葛城铃香。
“……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话。”
辰巳的头上青筋暴露,混杂着雪粒和鲜血的汗水流遍了全身。
3
猫屋敷奔跑在,高山的斜坡上。
和树他们分手之后,就一直一个人,追赶着圭。
“喵呜。”
“喵~~~”
而白色,斑点,三色的三只猫跑在他的前面。
名字分别是白虎,青龙,朱雀。
“……喵。”
唯独那只运动不足的玄武,趴在猫屋敷的肩膀上懒懒地打着哈欠。虽然体重不能小瞧,但是趴在奔跑中的猫屋敷的身上,一点都没有失去自己的平衡。
(……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边奔跑着,猫屋敷一边思考着。
如果圭是“螺旋之蛇”——那就有好几个事情可以说得通了。
故意阻止我们的理由
接二连三地挑衅,帮助葛城家的理由。
如果背后有身为“螺旋之蛇”的其它目的的话,那么这些行为都可以解释了。
但似乎,目的呢?
(……)
他想要得到什么东西。
但是,在考虑这些事情之前,猫屋敷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白虎们——三只猫突然迷失了前进的方向,开始在原地打转转。
“……果然如此啊。”
点着头,猫屋敷的手指探向了自己的袖口。
从指尖飞出去的,是一张符咒。
这张符咒,一飞进杉树林,就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周围回荡着如同打碎玻璃的声音,而此时,原本消失的身影出现在了雪地里。
在那里布下的隐身结界,被猫屋敷的符咒给打破了。
“……追过来的人,果然还是你啊。”
那个身影——圭扭头说道。
穿着夹克衫的肩膀上下耸动着。白色的气息,不由自主地从嘴里冒了出来。
“最近,有些运动不足啊。总觉得好像要断气了一样。如果可以的话,就这样偷懒下去多好啊。”
“你这是……”
“真不凑巧,我现在对于你的说教毫无兴趣啊。”
圭这样说着,想要再次的转过身去。
突然,咒力开始凝集。
“——?!”
“现身吧,马尔巴士!统领三十六军团的王!”
刮起了一阵狂风。
这是强大的灵体现身现实世界,压迫空气产生的现象。
猫屋敷和圭,都同时向后跃去。
在他们二人中间,突然一个人影和怪兽从天而降。
“喂……你这个家伙……”
圭的表情为之一变。
“如果对付你的话,应该不算直接于涉葛城家的事情吧。”
在白雪的映照下,黑色的裙子显得更加的乌黑。
带领着七十二魔神中的一位——黄金狮子马尔巴士,安缇莉西亚·雷·梅扎斯站在那里微笑着。
“安缇莉西亚小姐,你为什么会——”
连猫屋敷,也惊讶莫名地喊着对方的名字。
“刚才捕捉到了咒力的反应,发现爱逞强的阴阳师在追踪前师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才出面的啊。哎哎啊啊,对于你们‘阿斯特拉尔’,我还是大体上有些了解的啊。”
自始至终非常优雅,安缇莉西亚拨弄着和狮子一样金色的头发,说着这些内幕。
然后,慢慢地转过身来。
对着圭问道。
“怎么样啊?”
“哈哈……这样就有些棘手了啊。”
圭干巴巴地笑着,向后退着。
但是,他的前后,都被猫屋敷和安缇莉西亚给挡住了去路。
虽然事前没有商量,但此时却是莫名其妙的心有灵犀。偶尔,他们两个总会无意识中,有着一些默契。
“爱逞强的阴阳师。树还好吧?”
站在原地,安缇莉西亚问道。
“算是……应该这样吧。”
“算是?”
“不是不是不是。”
猫屋敷慌张地摆动着自己的两只手。
“算了,我们先把这个家伙给抓住再闲聊,怎么样?
“我同意啊。”
两个人,转过身来。
同时,彼此都皱起了眉头。
圭的笑意,越来越深了。
“怎么了你?终于明白自己的立场了?”
安缇莉西亚亚疑惑地问道。
“哎呀……”
圭,挠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总算是就,勉强赶上了啊。”
说完,得意洋洋地,弯起了自己的嘴唇。
石舞台的战斗,因为两个人的对峙,开始出现新的局面。
面对面的两个人。
葛城铃香和紫藤辰巳。
“——那么,你也要反抗我了吗?辰巳。”
年迈的女人——铃香问道。
“……如果这正是你所期望的话。”
听到这个问题,辰巳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仿佛是即将被积雪压断的枯树枝一般,铃香的身体散发出压倒辰巳的气势。
唰地,铃香的和服袖子抖了一下。
满是皱纹的手指上,握着一把缠着红白布条的棒子。而在那个棒子的前端,弯弯地挂着铃铛。
是神乐铃。
——叮铃——
这样的音色,使得整个世界冷的发抖。
“‘禊’,净化整个世界。净化的世界可以成为抵御任何魔法攻击的结界。——但是,这只不过是开始战斗的准备。你,应该明白的吧。”
铃香慢慢地逼近着。
仿佛是被推着的似的,辰巳随之不断地后退。在他们两人中间,似乎出现了一个肉眼看不到的气泡之类的东西。
以前的葛城铃香,可以在远离这里的雷丘,召唤出真正的雷电。那么,今天,她又会使出什么奇怪的法术呢。
周围的术者们,也屏气凝神地看着。
就连穗波,也一动不动的看着。
正如一场严肃的仪式一样,没有任何人允许做出打扰到这两个人对峙的事情。
可是,还是有人喊了出来。
“——请等一下!”
伊庭树插到了他们两个人的中间。
“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已经完了。”
铃香一口断定道。
“魔法师们,都会选择一条自己的魔法之路。一旦彼此间有分歧,不是通过对话就可以解决的。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阿斯特拉尔’的第二代社长。
“我不明白”
树回答道。
看着对方可以杀死鬼的恐怖眼神,少年树没有退让。
岂止如此,少年虽然两腿一直打哆嗦,但是却没有向后退一步。
(……小树。)
穗波在心里茫然地喊着。
偶尔,真的只是偶尔,眼前的这个少年会变得不一样。
明明比任何人都要胆小,却可以做出来任何人都不敢做的事情。
现在,就是他变身的时候。
而且,这样极小的勇气——并不仅仅局限为了某一个人。
“闪开。否则,我会灭了你。”
“——等一下。”
这次插嘴的是,穗波。
铃香只是看了她一眼。
“难道,你也想要阻止我?”
“唔唔。但是,我只是觉得有倾听的必要。”
“事到如今才。”
不容置疑地,年迈的女人想要断然拒绝。
但是,此时,穗波抢先说道。
“辰巳也包括在内——我们的战斗力,你应该不会忽视吧。如果强行和我们战斗的话,祭祀可就进行不下去了啊?”
原本,辰巳并不属于“阿斯特拉尔”。
而自己,也并不能完全应付得了葛城的法术,会输得很难看。
即便如此,如果有可以交涉的把柄,就一定要用上。就算会受到侮辱,但是如果可以成为事件的突破口的话,也无所谓。
“所以要怎样啊。别说这些术者,就算只有我一个人,祭祀也可以顺利地进行下去。”
“即便是和‘螺旋之蛇’……有关系?”
“‘螺旋之蛇’?”
铃香的声音中,开始出现些许的动摇。
这种动摇,穗波并没有放过。
“怎么样?还是说,即便如此,你也要强行继续下去?”
穗波追问着。
或许是真的有效,铃香反问道。
“你说诺斯替之蛇,怎么啦?”
“虽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但是刚才,我们遇见了圭。那个人,似乎在做着一些和葛城家不想干的事情。”
树开口说道。
听明白了其中的含义,铃香皱起了眉头。
“难道说,石动圭他……是‘螺旋之蛇’……?”
“正如社长所说的,我们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穗波也随声附和着,铃香越发困惑了。
之后,自言自语道。
“不,那家伙……”
就在同一时间。
香他们行走在潮乎乎的泥土里。
橘弓鹤挖掘出来的地道,刚刚好够他本人蹲下身来慢慢地移动——而对于香和美贯来说,刚好勉为其难地站着走过去。
虽然因为地道坍蹋,到处都有着加固的痕迹,但是,基本上还是一个刚刚挖好的地道。
而且,看上去就像是纯粹手工挖掘出来的,突出的岩石和树根,就不管不问地摆在那里。
“你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
香问道。
将鬼的魂魄剥离出去之后,香又恢复到了少女的样子。
虽然有着好几处擦伤,和服的下摆和袖子也都破损丁,但是,确实已经变回了少女的模样。身为魔法师的香,有着强大的灵力保护。在从属于“协会”的葛城家里面,是有着神童美誉的天才。
“是从三年前开始的啊。”
走在前面的鹤回答道。
橘弓鹤四脚着地地爬着,背上背着美贯。以美贯现在疲劳的情形来看,自己想要走路是非常困难的。
橘弓鹤一边留意不让地道顶部的东西刮伤美贯,一边说着。
“从那件事情开始,我只要有机会,就会来挖这个地道。”
“那个时候……吗?”
是三年前。
是母亲惨死在香的面前的时候。
——是的。
或许一直都在后悔的,不一定只是自己啊。
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守护人,也同样地为之所苦。
那么,辰已可能也是如此啊。
(辰巳……)
想到这个大汉的样子,少女香的胸口隐隐作痛。
那个家伙可能又在哭的吧。
(……这么说来,那个家伙也真是个爱哭鬼啊。)
玩布袋也好,玩翻花也好,只要做什么事情,香都会叫上辰巳。
辰巳当时才只有十岁吧。
这个比自己大七岁的男孩子,比自己还爱哭啊。
香一直记得那个每次修行都要哭上一回的男孩子。对于这个手脚经常有擦伤的男孩子,香总是会第一时间给他涂上跌打药膏,踮着脚尖抚摸他的头安慰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那个辰巳,竟然变得不哭了。
(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曾经偷偷在一瞬间打量过辰巳,比自己记忆中的块头要大好多。
自己一眼就看出来了,辰巳不单单是块头变大了,他也一定一直在坚持着修炼。想必是比在葛城家还要厉害好多倍的训练吧。
不过……自己还是认为他是个爱哭鬼。
当辰巳看到和鬼同化的香,伸出了自己的手,自己发现他其实和过去没有任何变化。
那是……
(那是,为什么……)
“啊啊,快点。”
弓鹤的声音,把香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
“马上就到出口了。”
顺着弓鹤下巴指的方向,可以微微地看到外面的情形。
雪白的世界。
沐浴在灯笼下。今冬第一场雪闪烁着耀眼光芒。
而在深处,传来了激烈的水流声。眼下他们是在一个被溪水包围的,陡峭的悬崖下面。
“……啊啊。”
踩着悬崖上的积雪,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香终于有了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弓鹤,也摆动着自己的长发,反复做着深呼吸。那个石室污浊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