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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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就承村长吉言了!”张老板也很高兴,跨步走上了台阶。
这时,天上忽然响起一声闷雷,雷声滚滚,而后大风四起,乌云翻腾天色大变,接着天上便降起黄豆大小的雨来,在干燥的地上激起一阵阵的灰尘。
“龙王爷显灵拉!”有人激动地叫道。在大雨中,行人纷纷四处躲藏避雨,也有好几个老太太站在庙宇屋檐下,激动地跪在地上,连念龙王爷显灵。
“哈哈,以前曾听说这里二月初二肯定会有龙王爷下界降雨,本来还是将信将疑,现在看来,你们这里的龙王庙果然灵验啊!”张老板站在龙王庙门口,抹了抹背头,兴奋道。他现在非常自得当初的选择,以高昂的赞助获得到这庙里上第一柱香的机会,龙王爷这么灵验,也一定会保佑明天小月岛开工顺风顺水。
“那是那是,这龙王爷一直佑护着我们明岛湖,大家都是很信他的。”李全也很是骄傲,一边说着一边把张老板请了进去。
后面的照失和阿薇等五人也随了人流进了龙王庙。
这几年,明岛湖一带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富裕,因为这龙王庙里的龙王爷经常显灵,这龙王庙也是年年修缮,一年比一年扩大,大殿小殿居然有十几处,供奉着各种各样的神明。
一进了庙门,是前殿,最先看到的便是弥勒佛,而他的背后则是韦驮,两尊神像一笑一怒,一面善一面恶,代表着扬善罚恶。而左边的偏殿里塑有塑有四大金刚,右边的偏殿里有财神和土地公等等。
再进去来到了正殿,正殿里供奉的就是龙王爷了,这龙王爷的塑像高达五六米,龙头人身,头戴垂帘冠,手执玉如意,端得气宇非凡。
张老板手接过一人递过来的三柱约有一人高的长香,朝龙王爷的塑像拜了几拜,然后由李全引路插到了前面大大的香炉里。
接着张老板又接过秘书传来的红包,然后双手递给李全,李全也双手去接,在一瞬那,张老板的秘书插身而上,拍了好几张照片。照片拍完,收好香火钱,张老板和李全一行人瞻仰一番塑像后,又去其它大殿参观起来。
后面进来的照失和阿薇五人也来到了正殿,刚走进去,照失忽然止了脚步,轻声道:“我怎么忽然感觉到这里有妖气。”
“哦?你也感觉到了吗?我也闻着了,本来还以为是错觉,所以一直没说。”阿薇说,又转向璇妍:“你们呢?”
璇妍几人也都纷纷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和戒备。
“看来这庙宇有些古怪,只怕供奉的不是正神。”照失说。
“哼,我早就觉着了。”吕冒直转头四看道:“这个什么龙王庙非佛非道,又是弥勒又是财神,恐怕供奉的不只不是正神,听我父亲说乡野小庙,供奉的其实多是妖邪。如果这龙王真有这么显灵,怎么不去把那妖怪给除了?”
“你,你,你说什么?”跟在吕冒直他们后面的一个老太太指着吕冒直,全身颤抖,激动地叫道。
“什么啊?我说这什么龙王是假的,只怕是妖怪作孽冒充!”吕冒直不以为意,说道。
“你,你竟然敢诬蔑神明,诬蔑我们龙王爷?你是什么人?”一群明岛湖本地人人围了上来,又一个老太太叫道。
“什么诬蔑,我说的就是事实,这里妖气纵横,明显不是个善地。”吕冒直说。
“呸,本来还以为你们是村里请来的梅花班的戏子,原来真是个道士,还有和尚,你们是什么庙里跑来的,成心想来捣乱是不是?”有人骂道。
吕冒直也毫不示弱,叫嚣道:“一群愚昧之人供了个妖怪还当神仙,一点都不明事理。”
那些村人更是群情激愤,甚至有几个老太太激动地哭了起来,大骂吕冒直。
看情势不对,照失和阿薇几人赶紧拉了吕冒直逃了出来,而有几个村民却是不肯善罢甘休,一直追了上来,非要吕冒直他们说个清楚。
出了龙王庙,几人加快速度,跑到个僻静的地方,见没人跟上来了,大家才停了下来。
“哼,怕他们做什么,要我看,把这妖地拆了才好!”吕冒直抹掉脸上的雨水,气愤道。
“算了吧,他们都是凡人,不知真相,说也说不清的。我就觉得这庙里供奉的妖怪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那个妖怪。”照失说。
“说来说去还不是一回事情?”吕冒直哼了一声道:“那你说说有什么办法能找到那妖怪?”
“我……,咦,阿诚呢?”照失刚说了一半才发现阿诚居然不见了。
第二卷 龙战于野 第十三章 … 追踪
话说阿诚因为突然感到奇怪的不安,便偷偷跟了李老头离开了龙王庙,一路跟他向东而去。
为了不暴露行踪,离开人群后,阿诚在身上召出水雾结界,然后才放心地跟着李老头。
谁知没走出多远,天上忽然响起一身惊雷,而后便大雨磅礴。李老头站住,朝天上看了一看,然后突然向前跑去。
李老头好像有些失魂落魄,一路踉踉跄跄越跑越快。跑了大约十多分钟,终于来到了湖边。
春水未至,湖水见低,这湖边离开湖水十几米都是泥沙,上面也不见花草树木。李老头就那么站在边上,看着绿油油的湖水,动也不动,任由天上降下的大雨打在身上,湿透全身。
雨骤风急,湖面上的波浪也越来越大,渐渐的没过了李老头的脚板,不过李老头却是不动,任由波浪退又涌来。
过了一会,李老头忽然痛哭出声,然后扑通跪了下来,哭道:“龙王爷……”
“龙王爷,我实在是无能,阻止不了他们破坏小月岛,您就怪罪我吧!”李老头说。
“您几次托梦给我要我阻止他们破坏小月岛,我也相尽办法,可惜我无权无财,又怎么能阻止得了他们?
今天我跟您请罪来了,既然阻止不了他们,您就放手小月岛吧,否则受苦的还是我们老百姓。上次被压死的两个都是我们村里人,现在就剩下孤儿寡母,生活困苦,我实在不想再有惨剧发生了。
龙王爷,他们明天又要动工了,您大慈大悲,可千万不要再为难那些人了,那些人也大多是我们村里的人啊,全家人就指望着他们过活呢。如果你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吧?我给他们抵命,给他们求平安……”
李老头说着忽然又站了起来,然后一步步向湖里走去。阿诚惊讶万分,还没回过神,李老头已经整个人跳进了水里,不见了踪影。
正当阿诚准备散去结界,跳进湖里救李老头时,湖面涌起一阵惊涛骇浪,浪花过后,一条巨大的黑色的鱼慢慢浮出水面,背上托着不知生死的李老头。
看着眼前那条长过十米,粗余两米的巨鱼,阿诚一下惊得合不拢嘴。
巨鱼慢慢游到湖边,然后把李老头轻轻拱上湖岸。李老头躺在湖滩上,呛出几口水后醒了过来。
一见到眼前巨鱼,李老头一下哆嗦,接着跪倒连连磕头,嘴里不停念道:“龙王爷,是你吗?龙王爷,龙王爷……”
那条巨鱼却转过身子,尾巴一拍水面,慢慢离去,留下李老头在湖边失神。
阿诚赶紧御风追上,循迹而去。
那巨鱼虽然钻进了水中,却没有完全钻进深处,而是保持在水下两三米处游行。这湖水甚清,虽然大雨磅礴,下在湖面上激起阵阵水泡,但阿诚还是能看到水面下那个黑黑的巨大的影子,所以一路追得并不困难。
一路上,阿诚也是越来越紧张,怕一个不小心,自己被对方发觉。直追了十多里,那条巨鱼忽然潜入了水中,不见踪影。
阿诚赶忙降到水面,细细观看,雨势虽然渐小,可水面上再不见那条大鱼的影子。
阿诚散去身上的水雾结界,然后在湖面上转了几个小圈,一脸失望,随后又转头飞离。
飞出上千米后,阿诚又再身上召出水雾结界,然后快如闪电般向原来的地方飞去。
飞到那里,阿诚特意拔高了身子,静立在离水面近百米处,然后小心地看着下面。
两三分钟后,那巨鱼果然又慢慢浮了上来,浮到水面,仰起巨大的头颅点了几点,然后又稍浮水下,向前游去。
“果然如此!”阿诚暗叫,他压住激动,保持着距离,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大鱼游出了大约两三里路后,忽然又潜了下去,不见了踪影。
阿诚不动,站在半空静等,可等了几分钟,那条大鱼却再没出现。
接着他又特意现了身形,然后往回飞了几里路,而后再隐身急回,站在水面上静等。可这一次,阿诚等了十几分钟,那条大鱼还是没出现。
“被发现了么?”阿诚苦笑,自言自语道。
可转念一想,他又怀疑那大鱼是不是应该到了自己的巢穴,所以才不见了踪影。他游目四顾,发现前面两里多外,有两三小岛。
阿诚思索片刻,便朝那几座小岛飞去。
虽然目标是前面的小岛,但阿诚一路上还是飞得很慢,细细地看着下面,想着或许撞运再发现那大鱼的踪迹也不一定。
雨已经完全停了,不过天上的乌云还是没有散,远边天际雷光闪过,似乎大雨也是随时会再来。
一路上,阿诚却再没发现大鱼的踪迹,飞了两三分钟,终于来到了最前面一座小岛上。
阿诚降下,但不现形,隐身向岛内走去。
时近中午,岛内有两两三三炊烟升起,想是住户正在生火做午饭。阿诚朝着炊烟处走去,走了大约几分钟,终于看到了人家。
在一户人家前,两个妇女正聚在一起聊天,旁边还有几个小孩蹲在地上玩着沙子。
中间一个中年妇女抬头看了看天,叹了一声道:“龙王爷果然灵验啊,二月初二下大雨,今年又会是一个丰收年。”
“天上的云还这么厚,应该还要下吧。”左边一个胖胖的女子说道。
中年女子点点头说:“这点雨肯定不够的,都干了一个多月了,一定得下个透才好。不过这一打雷,跳蚤蜈蚣什么的可都要出来了。”
“刚才的风真急,我家那死鬼去看庙会,肯定又要喝酒,别又说喝得醉醺醺的,回来风大翻了船也不知道。”胖女子说道。
中年女子脸色大变,骂道:“你这人啊,嫁来我们这里都十几年了,说话还是口无遮拦,像我们生活在水上的人最忌讳说这个翻字了,你倒好,好像巴不得自己的老公翻船似的!”
胖女子伸了伸舌头说:“忽忽,不说不说。不过咱家也不怕,这些年我们这里都有龙王爷保佑,一直风调雨顺,龙王爷才不爱收人命了。”
“好好,你有依仗,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家看看灶头,别把饭给烧糊了。”中年女子说。
“哎呀,我那饭都离过水了,下面的火还没退过呢,肯定要焦掉了!”胖女子忽然脸色一片,急匆匆跑了回去。
“哈哈,该!”中年女子笑道,也回了自己的家。
阿诚笑着摇摇头,重新飞上天空,然后向下一座岛飞去。
不过半分钟,阿诚来到了第二座岛上,这次他也没降下来,直接飞到了岛中央。
下面散落着十几户人家,也几乎每家每户都升着炊烟,外面也不见人,想是都在家里。见没什么异状,阿诚也没怎么停留,继续向前飞去。
飞了大约几百米,阿诚又经过一座小岛,不过这座小岛也不过比阿诚他们最初遇到猫精那座荒岛大了些许,上面只建着一幢房子,而且也不见炊烟,看来似乎并没有人居住。
于是阿诚又继续向前飞去,可还没飞出几米,下面传来读书声:“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自歌自舞自开怀,无拘无束无碍。”
阿诚嗖然止步,嘴上差点惊异出声。如果这诗是出自一个小孩子或者年青人之口,阿诚还会认为正常,因为或许这是个孩子正在背语文,但听这个声音却显粗重深沉,肯定年纪已是不小,而且下面也不见有其他人的声音,想来不是大人在教孩子背诗,而是这人正在自念。
再加上阿诚自己也很喜欢这首词,甚至于读高中时用毛笔写了这首词贴在了自己寝室里的床上。正应了某句话,所谓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诗强说愁,那个时候的他,最喜欢的就是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戴望舒的《雨巷》还有海子和北岛等等等等,而这一首朱敦儒的《西江月》,也是在喜欢之列,甚至于每天早上的早读,他也不念课文,就翻来覆去念这些诗词。
虽然时过境迁,那时候的心境也是渐远渐淡,但骤然之下,一听到这首熟悉的词,阿诚还是感觉有些亲切,也回想起了那时的情窦初开,懵懂岁月。
于是阿诚忍不住偷偷降了下来,悄悄向那房子走去。走近那房子,阿诚发现那房子居然都是木头建成。那屋子只不过小小的一间,上面还盖着茅草。不过小屋外居然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圃,花圃里种着菊花、梅花、玉兰、牡丹等好几种花草,梅花刚谢,玉兰盛放,牡丹含苞,倒正合了刚才词里说的‘朝朝小圃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