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第2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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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躺在木板上的两人却始终一动不动,不少人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又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而连右边蹲坐着的那年青人脸上的失望以及不满之意也是越来越明显。
他心底有些愤怒,甚至觉得阿诚是在拿死人开玩笑,亵渎他哥哥的遗体,他突然站了起来,正要伸手打向阿诚贴在他哥哥胸口的手时,却被佻大仙人架住。
“你干什么,小子?”佻大仙人轻声说道。
“我还想问你们在干什么呢?”年轻人瞪着眼悲愤道。
“嘘——快看!”站在一边的骆枫却突然面露异色,指了指前面道。
佻大仙人和年轻人疑惑地朝着骆枫所指之处看去,却见到年轻人哥哥的那张本来死灰的脸竟然泛起了一点生气,脸色也多了一丝光泽,多了一丝红润。
“啊?!”年轻人忍不住叫出了声,想要扑向他哥哥,却被佻大仙人一把拖住,佻大仙人还顺便重重地打了下他的后脑勺。
不过年轻人狂喜之下,先前的怒气早是当然无存,反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后脑,羞赧似地朝佻大仙人弯了弯腰,脸露憨笑,随后又紧张地看向自己的兄弟。
而另一边的妇女和她那儿子,也是看到了自己的丈夫(父亲)的脸色一点点地变回正常,惊喜之下想要扑过去,却被骆枫一把拉住。
屋子里的其他人,看到如此,也是惊诧不已,忍不住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不过在先觉之人的提醒下,还是又静了下来,继续等待着。
而站在中间的阿诚的脸色却比先前凝重时要轻松了许多,此时他也忍不住暗叹还魂丹的奇妙,那还魂丹在他真元作用下慢慢融化,又随他的真元慢慢融入木板上躺着两人身体各处,而这两人身体上的肌肉血液等等竟又开始有了活力,那受损的内脏器官等也一点点地愈合,一点点地复苏过来,随着时间消逝,这两人身上的各种机能也在慢慢恢复,身体也逐步有了生气,整个人慢慢地恢复了生机。
过不多久,几乎同时地,躺在木板上的两人竟然幽幽地吁出了口气,而后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睁开眼的两人先是一阵茫然,接着一双眼里却露出几分惊讶。
“不要动,凝神静气,抱守丹田,其它的什么都不要做,我帮你们疗伤!”不等他们动作,阿诚却先轻声喝道。
也不知是真的听明白了阿诚的话,理解了自己目前的处境,还是他们身体本来就虚,两人又闭上了眼,昏睡了过去。
屋子了的人却又一阵哗然,不少人忍不住大叹神奇,不过此时就算再喧哗也已无关紧要,因此也无人再出面阻止,而那妇女和孩子却又激动地失声哭将起来,只差又当场给阿诚跪下。而另外那个年轻人,也是感激地看着阿诚,嘴角微微颤抖着,却半天挤不出一句话。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阿诚终于收掌,长长地呼出口气。
两人终于被阿诚救回了一条命,也只需要如受寻常伤害一般静养一段时日,毕竟各人恢复能力有所不同,也无法与受猴子元神改变了身体机能的阿诚相比。不过,所谓因祸得福,因为还魂丹的增补功效,到时候他们恢复了正常后,或许修为还能大进一步。
那妇女和年轻人在知道自己的亲人已经安然无恙后,是激动万分,差点真地要跟阿诚跪下谢恩,却被阿诚一把拉住。
此时,阿诚的脸上竟也有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想来这一番救人也颇是耗费力气,毕竟不同于一般的疗伤,把两个几乎相当于死了的人救回来堪称逆天之事,不损他的修为已是大幸。
不过相比于能救回两人的命,阿诚感觉这些都不算什么,包括耗费两颗珍贵至极的九转还魂丹。
虽然万千妖怪突然袭城,事起仓促,除非先知先觉,有人受伤和死亡终是难以避免,但阿诚多少还是觉得如果他一开始就能倾力而为,这些伤亡也未必不可避免,如今能够救回这两人的命,他总算是感觉舒服了些。
不过阿诚虽然这么想,其他许多人,尤其是骆枫以及骆家庄的人却几乎已经把阿诚当神仙一般看待,对他的评价也扶摇直上,超过了佻大仙人以及许枷这两个所谓的‘许佻二仙’,若阿诚先前打败虎妖,迫使虎妖率众撤退,大家因为没有完全看清楚听明白,所以还可以糊涂对之,或以为其中阿诚有什么侥幸的地方,而这救回两个几乎死透了的人却是清清楚楚发生在他们的眼前,他们也不得不由衷佩服。这样的手段,除了神仙,又还有谁能够做到?
那骆枫也是兴高采烈,大声的邀请阿诚以及佻大仙人等重回原先那间大厅,把酒言欢,庆贺一番。
阿诚拗不过骆枫的热情,再家佻大仙人死死地推着他,还是带着小双和大家来到了那间大厅。
过了这么多时间,又加骆家庄一带本身地处北部寒地,原先那些吃食早已冷透,骆枫赶紧叫人把这些酒菜撤了下去,吩咐重做新鲜酒菜上来。
不过在安排座位的时候,骆枫却又不由头疼了,按理来说,经此一役,阿诚自然是坐最上首位置,只是原来两个上首位置是由佻大仙人和许枷分坐,这么一来,就必须有一人退下去,偏偏以佻大仙人和许枷的关系,若是一人换位,等于是承认自己地位输于对方,只怕谁也不会愿意。
然而让大家颇有些吃惊的是许枷却早早地在侧位坐了下来,显然是主动让出了上首的位置。
骆枫虽然惊异于自负如许枷竟然能够主动示弱,却也终于松了口气,忙又请阿诚和佻大仙人上座。
佻大仙人却是毫不客气,殷勤地拉了阿诚坐上左边最尊位,然后堂而皇之地往右边位置上坐了下去。
只是他刚坐下,却感觉屁股下肉乎乎的,椅子也似乎比原先高了许多,他转头一看,却发现小双已经抢先他一步坐在了椅子上。
不只这样,小双还很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佻大仙人一张老脸顿时涨成了紫红,站在那里期期艾艾地,尴尬不已,嘿嘿傻笑:“这个,这个,那个……”
“我要跟他坐一起,不行吗?”小双却又瞪了他一眼,指了指阿诚道。
佻大仙人却也很快回过神来,坦坦然在侧位坐了下来,哈哈笑道:“当然行,当然行,刚才小姑娘出手不凡,自然能坐得这个位置。只是不知道小姑娘和照失上人是什么关系?”
只是话刚说完,他又突然叫道:“咦,怎么大冷天的还有蚊子?”
原来他刚说着,大厅里忽然响起一阵嗡嗡嗡的声音,像似无数蚊子飞在大厅里一般。
阿诚却一把按住小双,笑道:“他是我弟弟,哦,不对,是我师弟。”
小双却气红了脸,还犹自全身颤抖不停,朝着佻大仙人叫道:“你才是小姑娘,你全家都是小姑娘!”
原来这嗡嗡声并非出自什么蚊子,正是气极了的小双浑身颤抖所致。
大厅里却一阵哗然,许多人又开始议论纷纷,感叹不已,说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漂亮的男孩,但见小双一双眼睛如刀般盯向自己,话说了一半就赶紧闭上嘴巴,装做若无其事一般。
就连和骆枫一起陪在下首的骆芸,看着小双的眼神也是怪异无比。她也一直以为小双是个女孩子,但见小双之美丽绝代,虽然年纪还小,但已‘媚惑众生’,只怕大了以后更是了不得,不由心生些许嫉妒,所谓女人天性爱美,她虽然性子豪迈更胜男子,但对于自己的容貌还是相当的在意,在见到比自己还要漂亮的女子时,比较之心也是难免,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小双竟然是个男孩,心中却更是又酸又苦,无法形容。
强压心头惊异,骆枫等人知道小双有些不好惹,说话更是小心翼翼起来,连那佻大仙人也因被小双呛了句,老脸有些挂不住,在见上来一盘冰冻野猪肘子后,便抢先开动起来,以做掩饰。
那一直冷着脸的许枷却突然开口问道:“照失……上人,刚才你与那白虎妖相斗之时,白虎妖变出了一个几乎与他一模一样的分身,而你也同样变出了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分身,敢问这是什么高明手段?”
阿诚笑了笑道:“也算不上什么手段,那分身只不过是我的元神罢了。”
“元神,元神出体,身外化身?!”许枷惊诧万分,倏地站起,随后却又颓然坐了下去。
大厅里的其他人也纷纷又议论起来,脸上也尽是惊诧。
只是不待阿诚回答,许枷却又拉着许威一起站了起来,跟阿诚抱了抱拳道:“没想到佻老鬼还能请来你这样的高人,不过只怕阁下也不会真的是什么小庙中人吧?既然如此,这里已无我父子什么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完,许枷便硬拉着不情不愿的许威快速向外走去。
第四卷 神龙摆尾 第九章 … 商议
看到许枷父子要走,阿诚和骆枫几乎同时叫了声等等,而大厅里另外也有不少人纷纷站了起来,纳闷许枷父子为什么突然要走的同时作势想要挽留他们。
许枷听到骆枫和阿诚的叫,终是站了下来,却面无表情问骆枫道:“骆庄主,还有何吩咐?”
骆枫不解似地问道:“许大仙人何故这么着急离开?莫非是我骆家庄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那至少也要吃了这顿饭再走。”
许枷却摇了摇头道:“不了,如今骆家庄之围已解,我父子自然要离开,就不久留了,告辞。”
“可是……,”骆枫忙叫道,略微顿了顿后,又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强留许大仙人了,不过还请许大仙人稍等,我叫人拿您俩此次的酬劳来。”
骆枫转头,刚叫了声来人,许枷却说道:“不用了,此次我父子俩也没出什么力,愧领什么酬劳。”
许枷此言一出,大厅里一片哗然,许多人的脸色也一时有些难看。
说实话,许枷父子这次虽然没起关键作用,但也是出了不少力,至少从头到尾都没有偷过懒,一直尽力战斗到了最后,若是仔细算来,只怕损在他们手下的妖兽野兽比起任何人都要多上一些。
而他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酬劳,却让另外许多人感到意外的同时也有些郁闷和尴尬,照他的意思和标准,只怕这次能领取酬劳的也只有阿诚一人了,到时候骆枫要给他们酬劳时,他们倒十分难办,领也不是,拒也不甘。
许多人都在心中痛骂许枷不识好歹,自负狭隘,却连累大家后面要跟着他尴尬,许多脸皮薄有些敏感的人甚至都在想自己也是不是应该早点离开。他们也知道,以许枷的性格,有此番作态并不奇怪,想是因为那“照失上人”抢了风头,而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所以才做出一番清高姿态,索性什么都不要,一刻不留地想要离开。
也确实如此,许枷本来还存有一丝希望,觉得阿诚几乎凭一人之力战败虎妖,驱逐万兽或许存有什么侥幸的地方,虽然他也看出来了阿诚从身上分出的那个一模一样的分身或许应该是元神,但在心底里却潜意识地还不肯承认,心想或许那是阿诚什么障眼的手段而已,没想到一问之下,阿诚却是直接承认,他的心也顿时沉到了谷底。
要知道,许枷的修为也已经到了元神期,但离元神出体也还有一大段的距离,更不用说像阿诚那般把元神修得已经跟本体几乎一般无二,因此本来一向自负的他,心底却又涌起无限的自卑来,甚至有逃避的冲动,索性什么酬劳都不要,匆匆准备离开,连本来要为儿子许威提亲的事都打消了干净。
可怜许威却是一头雾水,怎么也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这么着急着要离开骆家庄,他与骆芸之间的婚事也几乎还没有什么眉目,叫他怎肯就这么离开。可是在见许枷脸色铁青黯淡,许威终是不敢违背,只得低头跟在许枷后面。
正在许枷和许威又抬步要走时,阿诚却突然说道:“我看酬劳的事现在不用这么着急提起。”
阿诚话一出,许枷顿时止步,怒看向阿诚:“照失,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觉得我真没有资格得到酬劳吗?”
而大厅里的那些人也纷纷止了声,心情复杂地看向阿诚。
在他们听来,阿诚的话里的意思并不是很清楚,但此时此刻骆家庄之围已解,领取赏金自然而然,又为什么要说不着急,他们不少人暗自揣测,真要怀疑阿诚是不是觉得除了他自己谁也没资格领取赏金。
不过许枷突然有些愤怒,却并非是酬劳的事,毕竟他也主动放弃了酬劳。而他之所以这么激动,就是那自负和自卑心思作祟的缘故。此时的他已经敏感至极,他见在阿诚前不得任何优势后,索性打算做个高姿态,放弃酬劳而早离开,别人看来也多少有清高不逐利之意。
但他自己说是一回事,别人说又是另一回事,就像两个高手比武切磋,打到后来,差不多难分高下时其中一人跳出场外,说对方厉害厉害,自己甘拜下风,而另外一个一般会说客气客气承让承让,最后两边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