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宫的日子3-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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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她也停下了笔,。我与她,四目相接,良久良久地。她那一身华丽之服仪、以及金辉闪烁的头饰让我终于知道了她真正的身份这太和殿的女主人,铁氏太皇太后为我选立的东宫皇后,我大婚三年从未与之谋面的发妻……
“朕……你……”
一时,我失措了,也没所适从。慌乱间,我手触及到自己颈上的玉坠。
在袅袅升燃的松薰中,顷刻间我所有好奇、希望、炽诚,统统瓦解坍塌。在死水一样寂静的太和殿,我听到的只有自己狠狠的呼吸声、重重的喘息声。
因为方才,我手所摸到的玉坠,正是惨死于铁氏皇后刃下的母妃之遗物。
皇后 侗秋水:
我们默默地相顾相对,时光仿佛在此刻间停滞了。几欲令人窒息的死寂回荡着宫室的四壁,他鹰隼般的眼眸,写着沉静、深幽、孤寂,如一泓寒潭。
那是失望、是痛苦汇在瞳中铸成一种深刻的复杂,他冰雕的薄唇紧紧的抿着,形成一道令人心悸的弧线。而我却出奇地能读懂这过中的内容:仇恨、失落。
骤然,在我的心底牵起一丝丝怜悯的涟漪。
“为什么!”
他的声音,听起仿佛是经过痛苦的撕咬一般黯然并且沙哑。他颤抖的身影,好像一只不甘心于这就受伤的野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是铁家的人!你为什么不是商穆啊!”
他,浑身剧烈地震撼着,重重地喘息着。
接着,“啪!”的一声。
他将一物,狠狠地掷到地上。空气弥留着我的绝望,及,他夺出而走的声音。我走过去拾起那一块他扔在起的腰牌。
上面,工整地镂刻着两个字:商穆。
我的颊上滑过一阵沁凉,手指触之,才知泪曾经无声地落下。
我的脑海中只是不断地重现他离开前最后的神情:他恨恨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紧紧地闭上双目。
一脸上写满了失望与无奈,接着他用力吸了一气,转身拂袖而去。
正殿之外的宫人全都匍伏在地上,她们浑身颤栗,跪送着他们盛怒离去的君王。抚摸着那一块腰牌上的刻字,我无力地跌坐在太和殿大红色的凤龙地毯上,良久良久无法动弹。
……
半个月之后的一夜,月色正明。
这夜,雕花彩漆的格子窗半开半掩着,月亮的光线透过丝帘穿过入来,洒了一地的柔和。微风掠过时,蝉翼般窗纱随风舞动着忽明忽暗的清冷。
躺在凤塌上,我辗转而卧,无法入睡。
我起身来到窗前,迎面而来的又是一阵夜侵凉风。在我的手上又了一片飘落的梧,它冷冷地躺在我的掌中,好似一颗孤独无助的心。
“呵!”
我自已淡淡地傻笑了一下。原来,我的希望竟然比不上手中的梧桐叶,至少它的生命也曾经在枝头绿过。于是,一股哀戚的情愫却上了我的心头。
此刻,大殿正堂传来一阵,人声吵杂。
“皇上驾到!”
接着,“嘣”的一声。
我内室的寝宫被人用力地撞开了。在皎洁的月色下,门间出现了一个高大的倒影。他,酗醉地步履蹒跚而来。
他还是紧抿着自己的嘴唇,正一步一步吃力地缓缓走近我。
来到八仙桌前,我酌了一杯雪雾茶双手给他奉去。看着他那满布着血丝的眼睛,写着叫人不得不心疼的憔悴。
他一声不响地接过凉茶,一饮而尽之。
在放下杯子的一瞬,我,他,再次四目相接。我毫无躲避的余地,迎着那一阵又一阵直逼而近的炽热,我不再追缩,也直直地凝视着他。一股黯然的怜悯酸酸地令人动容,我颤颤地举着自己的手指轻轻地替他拭去,嘴角遗余的茶水。
一时间,我们彼此都无法再思想,只是本能地听着两人之间那狂跃不止的心跳。
他没法,移动半步;我没法,表于言语。
我忽然觉得面热颈暖,一阵红晕烧上耳根。于是,我慢慢地垂下了头听着他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清淅的呼吸声缓缓靠近。
他,急步靠前弯下身子,将我抱起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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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 心患之忧
(起6G点6G中6G文6G网更新时间:2004…6…12 22:33:00 本章字数:2331)
段彦帝:
琅懿的哭声不断重得着让人不胜其烦。
“皇上,莫非过往的恩爱都被你抛于脑后了吗?我可怜的鼎儿啊!都是母妃害了你!”
与此同时,坐在一旁的皇祖母也一改往日的慈祥,她正用鲜有的犀利眼神,那带着严威的口吻质问着我:
“孙儿!哀家要问尔一句:是不是如今孙儿的羽翅日渐丰满了,再也不需要哀家这耋耆将朽之身,是吗!”
“皇上!请三思啊!西宫太皇太后乃国家之砥柱……且百行以孝为先……”
“琅家独断朝野,且莫视军情。皇上切不可妄然退让,边关战火已经势如破竹了。”
“立储当立嫡出,皇后尚且年少未有所出就先立庶出,于制不妥啊!”
满朝文官在琅家外戚的怂恿或威胁之下,竟然纷纷或是称病罢朝,或是默之不言,或是联名上奏。而武将则以铁氏为根本,高唱着反调。
整个玄武殿就像一个百戏台,你唱你的,我歌我的,热闹非凡!
痛,头痛得就像被无数只虫子不断地噬食着一般,那种痛楚裂痛着、凌迟着我。因为这在连日来,我都被无数个声音包围着,犹如一层又一层坚固的桎梏,让我无法呼吸。
“牝鸡司晨,这是寻常人家都知道的道理,我又岂不懂啊。以太后为首的琅家他们觊觎皇权之心,已经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我怎不知道?”
这是我自己的声音,然而在争斗的狂澜之中,竟然是如此的渺小,轻微。无奈中,我召来段宸共商对策,他不紧不慢地道:
“皇上,有没有读过《晏子春秋》中的社鼠篇?社鼠是藏于宗庙正梁中的鼠患。不除之则危害宗祠,除之就可能地动天摇两败俱伤!”
段宸的影射之意,昭然若揭。
所谓社鼠者,实指这琅家也。琅家外戚,已经是附着乔木的丝萝早与我段氏皇族血肉相连抵死交缠。除非有必胜的把掌,否则结局只会是玉石俱焚。
绝望,什么是绝望?
又什么才算是真正的绝望?
我的盛怒,令自己拒绝并憎恨着去照镜。因为,一些年长的宫人他们时常讨好着对我如是说,说我与父皇极为相似,一样的文质彬彬,一样的雍容华度。
而父皇,他才正是我所最讨厌的人。因为他的懦弱,因为他给我可笑的血肉之源。
“这些道理用不着你说,朕也明白!段宸!快告诉朕,出路在何方!难道,还要继续做琅家那最温顺的儡傀儿?”
古往今来的任何一个真正的皇者,他就必须自己坚强地挣脱开所有所有的囚笼方才能得到真正的皇权。
“其实,答案早早在皇上的心中。只是,皇上不愿意去开启吧了!与侗皇后联手,那么……”
“不!绝不!她是铁家的人,她是杀了我母妃的铁氏外戚。”
是的,我知道段宸说得一点没有错。
我的出路就是:段氏与铁家缔盟,联纵去付琅家。可是,每每当我看到,不,就算是想到她的芙蓉般的美丽面容时,母妃死去时的惨况就会如影随形地出现。
“白驹过隙,往者已去!这后宫,本来就是深不可测的渊冥,孰是孰非,真真假假不可尽信焉。对于铁后丧子随即疯狂怒杀木妃此事,臣弟只想说十个字。”
“说吧!”
尽管我知道后宫历来皆为是非之地,但是母妃遇害之事乃我亲眼目睹的。所以,我的声音有些不与置否。
“太顺意成章,太水到渠成!”
我看见少年持重的段宸,自信而又谦谨的眼神闪着睿智的光辉。但是一时间,我却又真的无法从他这十个字辨别那段痛苦往事的真与伪……
我醉了,在这一场敌我悬殊的纷争中醉得一塌糊涂地;在这一个进退的维谷之内,无论我如何决择举步维艰的。
我醉了,我知道只有借着晕醉后的酒意,借着联纵图强等诸如此类借口的冠冕堂皇……但我很清楚其实一切都不过是自己掩耳盗铃的藉口。
我醉了,才有勇气,有勇气来到她的太和殿来。
我醉了。
如果说,第一次偶遇,我是被她超然的绝色所倾倒的话;那么,第二次相见的出其不意,她那显露无遗的种种才情更是攫住了我所有的目光。
我醉了,因为这第三次的相见,因为我真真正正地被吸引住,因为她细腻的柔情和见微知著的善解人意。
这夜,她彻底地征服了一个十八岁帝王的心,毫无余地征服了我所有的情。
那么近,我与她之间只离着咫尺。
那么近,彼此能感觉得到对方那炽热的急促的呼吸。
我将她,抱起拥入怀中。我唇,轻轻的印在她刘海飘隐的额头,我诧异于自己小心翼翼的温柔。
四目,再次相触,在她那一双晶莹秋水中,我看到一个男子,真正伟岸的一个男子。
于是,我情不自禁地俯下头颤抖着去尝,她那片最动人的花瓣。
可是,在灯被熄去的一瞬。
“彦儿,彦儿啊!母妃好惨啊!彦儿!”
是母妃,那是母妃凄厉的哀唤。我仿佛又看到那从母妃身上迸出的鲜血随着闪着寒光的利刃飞溅到四处,惊慌失措并尖叫着的宫人不断地奔跑着……
梦靥的记忆随着黑夜的潮水,一浪一浪地涌来。
我的吻,我的欲望,我的情愫,也骤然随之死若止水。
我没有停下来,直至回到玄武殿。发足狂奔令我气喘斗牛,原来自己在宿积的仇恨面前,所有努力都随之东流。难道,这就是宿命……
我知道无论自己再如何挣扎,都无法将那亲眼目睹的记忆停止或抹去。
事隔多年,我还是经常可以在梦中看到已经变得有一些模糊的过去:拂晓的晨曦洒在碧如茵的草地,我承欢于父皇与母妃的膝下。
幼稚的我溺宠在这幸福无比的天伦之乐中,母妃一颦一笑都是温暖的阳光。
那个倚在母妃怀中酣然入梦的孩子,他睡得是多么的甜,笑得是那么的灿烂啊。
夜来的晚风,又将宫树吹得沙沙作响。我又习惯将自己地藏在黑暗中,因为只有如此才无人看得到我流泪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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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 轼刀磨砺
(起8U点8U中8U文8U网更新时间:2004…6…13 12:17:00 本章字数:1681)
西宫太皇太后 琅瑾:
凤冠,这迷人的凤冠是后宫所有的女人最为神往之物。
那当然不仅仅因为,凤冠的价值连城。
更因为它拥有着决定一个国家兴衰的权力和人间最荣耀的魅力。所有在凤冠的周围,都徘徊着:外威、权臣、贵胄、殷商。
在这一场国母的角逐中,什么仁义、道德、良心、公平都是纸虚乌有的。
那么!怎样的女子才配入主东宫,方可母仪天下?
六宫的妃嫔她们的心中都有着一个相同的答案:每一个,每一个在皇帝身边的女子,都有机会将凤冠红袍拥为己有。
所以,跪在我身旁边哭闹不休的琅懿,她的想法当然也不会例外。
“太皇太后,请替儿臣作主啊!您不是曾道君无戏言,皇上他曾答应过册立鼎儿为太子,为何如今出尔反尔啊!”
记得春秋《公羊传》曾有过这样的记载:“子以母贵,母以子贵”。而后宫乃至整个天下所有的女子,对这八字真言,都是耳熟能详的。
可是,事到如今我才知道,原来自己下错了一步棋。而错,就错这在子以母贵,母以子贵这八个字上。对于彦儿的册嗣一事,我实在太操之过急了。
或许长期的锦衣玉食,可以令一个人极容易陷于麻木之中。
身在极位的我,疏忽了一件事:
毕竟,段帝不再是那个襁褓中的婴孩。现在他已经长大,羽丰翅满了,所以需要可以让他飞翔的天空。正因如此我才不可以一错再错,否则只会弄巧反掘。
“淑妃啊!有一段话,你听过没有?”
琅懿这才止住自己的川流不息的涕泪,静静地听着我说话。
“司马迁的《史记》有一段话:帝乙长子,曰微子启,启母贱,不得嗣。少子辛,辛母正后,辛为嗣。帝乙崩,子辛立,为帝辛。”
看着琅懿,她脸上满是迷茫不得其解的神色,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