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无计-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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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小孩就是喜欢乱来,平时就学着吸烟酗酒,这么小就搞得胃病这么严重,以后有的他苦了,现在还不肯好好看。”医生对陈淼的要求感到十分不满,忍不住发表了下个人言论。
“他从来,不吸烟,不酗酒。”柳荷气愤地瞪向医生,一字一句地更正他的胡乱猜测,此时目光炯炯,“医生看病前是不是该先仔细了解一下病史?”
医生不由一愣,刚才还有些局促不安的小姑娘此时倒有了几分气魄,自己靠主观臆断也的确有不妥之处,也就没有反驳她什么。
“我会让他多观察几天的。”柳荷此时声音平稳,没有了之前的一丝慌乱,“他的病很严重?”陈淼明明和自己说没什么的,难道他骗自己?
“总之,要注意饮食,休息。当然还有药物治疗也要持续一段时间。”医生解释。
柳荷听完后同医生点头示意了一下,就气势汹汹地冲进了病房。
“陈淼,你自作主张要出院?”柳荷双手叉腰,站在陈淼的床边质问他。
“我没事了,回家休息就好。”陈淼看着脸颊涨得通红的柳荷不由想笑,多久了,没有如此端详过柳荷了,那生动略有些夸张的眉眼是如此的亲切。
“可是医生说你的胃溃疡很严重。”柳荷被陈淼的笑意带动,怒气消了大半,气势也就跟着垮了下来,本来麻,只要陈淼的唇角微扬,看着他平静如湖水般的眼眸,再多的怨气也被抚平了。
“医生找你谈过话了?”陈淼不猜也知道,拉过柳荷坐在自己床边,帮她取下背着的书包。“他故意夸大了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才不信你,你只是医大学生好不好,还真当自己是医生了啊。”柳荷瞪他,真想在他的额头上敲几下,“为什么不肯住院?”
“医院里不方便,而且也不能洗澡。”陈淼看向柳荷,眼中有了抹孩子气的委屈。
“不是有浴室吗?”其实不用陈淼回答,柳荷也知道他是嫌脏,毕竟陈淼有着程度不轻的洁癖。“你的病还没好呢。”
“你也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儿治得好的。”陈淼想着该如何说服柳荷呢?那个医生也真是的,怎么会找柳荷去谈话呢?柳荷还是个孩子,怎么可以随便吓她,她现在一定是以为情况很严重了。
“不管,今天不出院,好不好。”柳荷懒得思考反驳他的理由,便有了些耍赖的意味。
“好吧。”陈淼无奈地安抚她,心里想着今天回家是不成了,不由锁眉。
柳荷仔细打量陈淼,似乎在搜寻这句话的可信度,这么乖就答应了?反而让她有些担忧。
“柳荷。”陈淼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忧郁,指了指自己的胃说,“这里都破了呢,是不是很恶心?”
“脑袋坏了啊。”果然不出陈淼所料,柳荷的注意力全转向了他的话,她慌忙抱住了陈淼安慰,“怎么会呢,有谁这么嫌弃自己的。看好了就好了,恶心什么?”
“柳荷不嫌弃对不对?”语气中带着微微的不安,听起来越发显得可怜。当然,柳荷没有看见说这句话时,陈淼眼中闪烁的笑意,只要逗一下柳荷,她就一定会忘了前面的事,陈淼了然地想着,笑意加深了几分。
现在确定了柳荷对自己的在意,才敢这么和她开玩笑。如果是从前,怎么敢逗她,怕她生气了就不理自己了。陈淼似乎寻到了一种以后让柳荷听话的方法。
那天,就是柳荷离开后,陈淼都没有收起这抹开怀的笑意。
其实,柳荷的担忧不是毫无道理的,又过了一天,当她再次踏进病房的时候,又是一阵惊吓。
“怕你跑个空,等你很久了。”陈淼已经换下了病服,/炫/书/网/整理好了用物,捧着本书坐在那里朝柳荷微笑了。
柳荷恨得咬牙切齿,笑笑笑,第一次觉得陈淼笑起来真得很难看,不对,是真得很可恶。陈淼穿了件深色的外套,看起来越发清瘦了些,柳荷火气直往上窜。
“你不是答应我不急着出院的吗?”柳荷上前夺下他的书,气愤地往床上一拍,当作拍案提审,诉说陈淼的罪行。
“是答应你昨天不出院啊。”陈淼无辜地看着她,一副早知道你会这么问的表情。
“你衣服都换好了?不会说帐都结好了吧。”柳荷如今才体会到什么叫做七窍生烟。
“衣服不好看吗?”陈淼看向柳荷,笑意不减。
“好看。额……?”柳荷发愣,什么跟什么麻。
“嗯,都办好了。我们回家吧。”陈淼起身,去拿要带走的东西。
“怎么不等我去结账呢?要排很长的队吧?”柳荷抢过他手里的东西,虽然责备,可木已成舟也拿他没办法。“药怎么吃都知道了吗?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柳荷,我都办妥了。”忍不住打断柳荷的絮絮叨叨,“再说下去就变成老太婆了。”
坐在去陈淼家的车上,柳荷突然清醒,“陈淼,好像不对劲,怎么风水转了呢?我好像被你吃定了呢?”
陈淼淡笑不语,傻瓜柳荷,现在才发现。可又听见柳荷轻轻地补充,“还是现在这样好,现在的陈淼比以前开心多了。”
来世,柳荷祈祷:如果真有来世,即便没有陈淼柳荷,也要让他快乐,只要他能一生平安顺遂,柳荷绝不奢望与陈淼再续前缘。
强弱
无论是喜欢的东西或是人,人们总习惯于框定一个范围或者说是类型,刘珊给柳荷介绍看的,电视什么的,总会带点陈淼的影子,然后冲着柳荷贼兮兮地笑,说“是你喜欢的类型哟。”
不可否认,刘珊推荐的柳荷都的确有兴趣去看,可看过后柳荷又会想,她真得是喜欢这种类型的人才会喜欢陈淼的吗?她想,她判断一部好不好看,也许并不真的是如此在意文笔,思路什么的。其实所找寻的只是一种单纯的感动,或者说是共鸣吧。
其实,小时候哪里知道自己是喜欢什么类型的,等到了身边的人都开始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才意识到心里早就有了陈淼,与其说是因为喜欢此类人物而喜欢陈淼的话,倒不如说是因为有了陈淼,电视里的那些人物才会让柳荷稍稍心动而已。
柳荷母亲以前常念叨,“怎么,你也该喜欢个强大点的人吧。”
“什么是强大点的?”柳荷好笑,脑海中浮想到的是那种五大三粗的肌肉男,油亮亮的那种,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母亲用的形容词实在好笑。
柳荷当然也不排斥陈淼强势一点,可硬要把那种大男人形象套在陈淼身上,柳荷就觉得想笑,陈淼对人也许是冷淡了些,可这和强势却不同,那么柔和的五官,怎么也和冷硬搭不上关系。回想那次陈淼赶自己走,语气也不是十分严厉,可依旧会有些心酸难过。陈淼真的要是强大冷漠起来,柳荷一定受不了,不知该会是怎样的伤心委屈。
不管当初框定的是怎样的一个思维,遇见了那个人后,才会发现,都是多余。只要是属于这个人的一切,便是怎么样都好的。
每次陈淼不'炫'舒'书'服'网',柳荷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用那种看待弱者的眼光来看陈淼,也许别人是善良,有悲天悯人的情操,可柳荷内心就是极为排斥的。因为她知道,陈淼从来不喜欢被别人看成弱者,到后来陈淼对她说,“对不起,我拖累了你。”柳荷当时才体会到了陈淼深刻得绝望,她想安慰,可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词,只是一味的强调,“不是拖累”,“我不在意”,之类不痛不痒的回答又有什么用。
有次,陈淼突然发作,在路上就痛得脸色煞白,柳荷送他去挂急诊,看着别人痛得哎哟哎哟地叫,陈淼坐在那里也不出声,手抵住胃部,嘴唇紧抿着毫无血色。
柳荷边给他擦汗边劝他,“你痛的厉害也叫两声,也许能好点。”
陈淼摇摇头也不答应,又用力摁了几下,头埋地更低了。
柳荷急得都哭了出来,又不敢帮他按,又不能替他痛,“你就是叫两声也好啊,别忍着好不好。”
过了许久,强效止痛剂总算起了作用,陈淼才抬头拉柳荷在自己身边坐下,看她哭得红肿的眼睛,难抑心疼,“怎么又哭了,没事了。”
“你那样,我害怕麻。”看陈淼好些了,刚才还压抑着不敢哭出声,一放松,便抑制不了地呜咽起来。
“柳荷,乖,不哭了。”陈淼帮她抹眼泪,可双眼又红又肿的他也不敢用力,便对柳荷说,“好麻,柳荷,我很痛,很痛,我已经叫疼了,你别哭了。”
柳荷忘了哭泣,顿时愣住了,原来也有人这么叫疼的,真是让她苦笑不得。
后来,即便痛晕了,陈淼都没有叫过,此番毅力,谁可以说他是弱者呢?
吃晚饭的时候,陈淼今天的精神不错,就和大家一起吃。
“陈淼,其实你挺强大的。”柳荷突然说了一句,抬头虽是一脸正色,柳荷母亲却当场笑弯了腰,陈淼没有抬头,拿筷子的手微微一滞,难掩窘色。
“什么强大?”柳荷父亲不明所以,继续追问柳荷。
陈淼今天的气色真的不错,一直到离开饭桌,脸上依然是红扑扑的。
这样的幸福,多好。
柳荷不要陈淼坚强,不要自己坚强,因为坚强这堵墙是由多少挫折心酸堆砌起来的。
可是人生不容选择,唯有不断的疼痛,不懈的坚持才能守在这份脆弱的幸福。
柳荷想到了《美女与野兽》中,野兽那个玻璃罩里的玫瑰。
爱一个人,那人便是柔弱的玫瑰。
爱一个人,自己便是守护的玻璃。
可玫瑰也可以有刺,玻璃也会破碎,强弱何以评判?不变的只是初衷——对爱的坚持。
陪陈淼到家,身体终究还没有痊愈,他只是简单地洗了个澡就躺下了。柳荷擦拭着家具上这几日堆积起来的薄灰,开始思考该如何同母亲开口呢?当初下定决心分开,是因为母亲的坚决反对,而陈淼生病,柳荷固守的坚持一下子崩溃了,可冲动过后,现在想来,也难免是困难重重。
如果告诉母亲陈淼生病了,自己不能放下他不管,母亲定会觉得他太弱,这点打击都不能承受,想必更为反对。
望着床上沉睡的陈淼,明显消瘦了不少,脸上还有一抹未褪尽的苍白,陈玮当初劝陈淼,“男人就该拿得起,放得下,那么儿女情长干什么?”
柳荷听在耳里,莫名的恼火,什么麻,她才不在乎陈淼是否儿女情长呢,总好过陈玮当年的决绝无情。何况,陈淼还是个孩子啊,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他就该坚强呢?柳荷望着整个人都陷在被子里的陈淼,突然从内心深处升起了股爱怜之情,为什么没有人像父母对待自己那样,把陈淼放在手心里宠着?一味地要求他懂事,坚强,何尝不是种残忍?
下楼去帮他买些方便食用的食物,直到柳荷回来,陈淼依旧未醒,也许是到家了感到安心,睡得香沉了不少。柳荷欣慰,看来让他回家休养真的比较好。
柳荷的母亲看着进门来的柳荷,不免气恼,原以为同陈淼断了联系,柳荷便能收心好好学习了,可这连续几日的早出晚归,不难猜出她有故态复萌之势。
“你这几日去哪里了。”示意柳荷坐下,柳荷母亲沉声问,柳荷虽听了她的话,可从那天后,母女间生疏了不少,家里从此少了柳荷说笑声,未免清冷。原是想孩子的气性不大,过了几日便会好。可柳荷眼中抹上的那片死寂却始终没有消散之意。
“去见陈淼了。”柳荷抬头望向母亲,似乎等待着母亲的责怪。
柳荷母亲一时竟未反应过来,没有想到柳荷会直截了当地承认,更多是诧异于柳荷眼中闪过的光亮,多久了,未见这份生气。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不认为我们真得那么不合适。”柳荷吸气,的确主动争取对她来说十分困难,可她发誓,再不要看见陈淼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了。“我们试着改,总该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他究竟什么好,你就那么鬼迷心窍了?”柳荷母亲看着柳荷,心中也突然有了种念想,柳荷怕是真得动心了。
“我究竟是哪里好呢?妈妈还不是疼爱了我那么多年。”柳荷落泪,为母亲的质问,更是对命运的质问。自己什么好,平白得了那么多的幸福。陈淼又是哪里不好,平白被人如此质问,“妈,你分点给陈淼好不好,就这种单纯的喜欢,分点给他好不好。”
“你是我女儿,那怎么会一样?”柳荷母亲没有想到柳荷会这么说,也许是独生子女从小以自我为中心的思想,她哪怕偶尔对侄子侄女好点,柳荷都会吃醋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