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朝阳(幕末风云)+番外 作者:梓浵(晋江2012-08-21完结)-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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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原忠司惭愧地说:“这个嘛……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该对阿政小姐说些什么……”
“这样吧!”司徒夙莎打了个响指,“我来代替你做‘说客’,你把岛田先生带回屯所!——你认得路吧?”
松原忠司点点头:“我认得。但是这样把自己包揽的事推给你不太好……”
“别介意!”司徒夙莎摆手道,“你帮我,我帮你嘛!再说了,我正好不想这么早就回屯所!——一举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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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田魁的食量委实惊人!司徒夙莎看着他面前的那一摞碗,不禁瞪大了眼睛!
“嗝!”岛田魁打了个饱嗝道,“小夙,我自己吃的饭自己付钱!”
话虽这样说,可当夙莎看到岛田魁倾尽钱囊找才出来几个可怜巴巴的铜钱之后,她不得不道:“我答应请你的,不能出尔反尔。”
岛田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奇怪,明明前几天才拿到的钱……”
“钱这种东西总是在不经意间被花掉!”松原忠司忙道,“我也是这样,岛田先生不必忧心!”
就这样,岛田魁在再次撞到门梁之后,随着松原忠司离开了……
“真是个有趣的人呢!”阿政一边将茶奉在夙莎面前,一边笑道。
司徒夙莎哭笑不得地摇头道:“我真的已经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她眼睛一转,坏笑道,“说起来啊……阿政小姐,你最近被左之缠得快疯了吧?”
一提到“原田左之助”,阿政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道:“谁说不是呢?那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放弃呢?”
“要放弃恐怕不可能了!”司徒夙莎故意叹道,“那家伙现在可谓是个不折不扣的跟踪狂呢!”
“真的是!”阿政立刻附和。
司徒夙莎嘬了口茶,又重重叹了口气道:“我和那家伙认识了好多年,我太了解他了!那家伙毛病一大堆,说出来你得恨死他!不过……要是你把这些亲口告诉他,他就算脸皮再厚,恐怕也没脸面再来招惹你了呢!”
“真的?”阿政向前凑了凑道,“快点告诉我!”
……
“唉,所以说那个家伙就是单纯!人家女孩儿来向你表白,你拒绝不就完了么?非要顾全人家的脸面,被人家讨厌之后,让人家甩……啧啧,真是没救了!”司徒夙莎故意摆出一脸惆怅。
“那可不行!随便就伤害女人的男人最过分了!”阿政反驳道。
“是么?我可不这么想……”司徒夙莎别过头去偷笑——话题已经在她的引导下不知不觉地改变了。她迅速转回来,认真地看着阿政道,“不过他这次对你是真的动真情了啊!我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孩子如此执着!整天在屯所对着我们夸你有多么多么漂亮,多么多么温柔,多么多么好……唉,搞得我们都快疯了!所以你赶快甩了他吧,我真是受不了了!”
阿政的脸微红,正想说什么,邻桌的人突然喊她过去。阿政改口道:“我去去就来!”
司徒夙莎点头,目送着她离开。
“Yes!”司徒夙莎暗暗挥着拳头自语道,“左之,这下你可要请我吃大餐咯!”
“客人,请不要这样!”就在这时,邻桌传来了阿政的惊呼。
“有什么关系嘛……”邻桌浪人早已喝得烂醉,他搂着阿政,口齿不清地说“老子可是攘夷志士!是拯救这个国家的英雄!能陪老子这样的男人,你应该感到荣幸啊混蛋!”
“男人?攘夷志士?不过是个醉鬼罢了,哼,自不量力!”司徒夙莎的声音不大,却足以传进那人的耳朵。
“你说什么?!”那个浪人不爽地松开阿政,走到司徒夙莎跟前,用食指点着司徒夙莎的太阳穴道,“老子是伟大的革命家,快点向老子道歉,老子就饶了你!”
“啪嗒。”司徒夙莎轻轻放下茶杯,闪电般伸手将那人食指向后一掰,手臂一扭,顺势起身对其脖颈一掌。但听“喀吧”“咣当”两声,那人已经躺在地上惨叫起来!
司徒夙莎拍了拍手,冷声道:“骚扰女人的男人,最差劲了!”
“可恶!”浪人挣扎着站起,伸手就去拔腰间的佩刀。司徒夙莎哪里等他拔刀,赶他之前伸脚便把刀踩回了刀鞘,不等他再拔,他的脸上又中了一拳!那名浪人再度在地上打起滚来!
“下三滥,”司徒夙莎捏得指关节嘎巴作响,“就算你拔刀依然赢不了我!念在你‘未遂’。今天我就放过你!下次再对良家妇女动手动脚,就想想你那骨折的食指吧!滚!”
那名浪人满是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落荒而逃!
“没事吧,阿政小姐?”司徒夙莎转身问道。
阿政刚摇了摇头,门口就传来那个浪人的叫喊声:“‘壬生狼’又伤人了!”
“糟了!”司徒夙莎不禁变了脸色——精忠浪士组可谓与整个京都的浪人为敌。平日里这些攘夷志士对他们恨得咬牙切齿,奈何这帮“乌合之众”个个剑术高超,行踪难觅。今日夙莎落单,又被邻桌的浪人听到谈话从而确认身份。他们是不会放过这个报仇雪恨的机会的!
司徒夙莎来不及多想,伸手拿起茶杯想向那人扔去——只要没人认得她,她离开就不难。
不料,她刚将茶杯举起,又一人从背后抓住了她的手腕。那人道:“喂喂,打伤‘日本的未来’可不好,需要赔很多钱啊!”
“嗯,我会赔的。”司徒夙莎淡然道。随即将手中的茶杯扔下,趁着那人的注意力被茶杯所吸引,司徒夙莎用另一只手的胳膊肘火速向其下巴捣去!那人吃痛放开了她,等他回神,司徒夙莎已经打晕那个在门口乱叫的人,留下一句“把你们都伤得起不来床的时候我会赔!”后离开了!
可是司徒夙莎没跑几步就觉得这样会让阿政的店遭殃,是以停步,对着赶过来的浪人们大声道:“精忠浪士组的人在这里,有本事来追我啊!”
于是乎,司徒夙莎在这二百年前日本京都的街道上,上演了一场“小鸡抓老鹰”的闹剧!
司徒夙莎一个人敏捷地不得了,东绕西拐,上房顶,扔竹竿,翻围墙——浑身解数都使尽了!那帮浪人被她折腾得焦头烂额,个个狼狈无比!
饶是如此,他们仍仗着人多的优势占尽上风,司徒夙莎也被他们追得苦不堪言。心道:“喵了个咪,那个醉鬼到底有多少同伙啊?!这里离屯所还远,跑不到啊……啊,说起来从那个小巷拐过去好像就是斋藤的巡逻地界吧?虽然那家伙狂妄得很,但是好歹能当当‘救命稻草’啊!”
“心动不如行动”。打定主意的夙莎,立刻转身向小巷拐去!
这不拐不要紧,一拐却拐出了一道“亮丽风景”!——一名妩媚女子正挽着土方岁三徐步走来——那女子对着土方岁三那张“木头脸”有说有笑,仿佛能站在土方岁三这样的帅哥身边就已经无比幸福了……
司徒夙莎倒抽了口凉气,本能的就背过身准备离开。但她一看见街道那头气势汹汹的浪人们就立刻反应过来现在的状况。她硬着头皮回身,欲盖弥彰地用手遮住脸,语速极快地说:“虽然我现在有点煞风景,但是我不得不借过一下!”说着就从土方岁三身边蹭了过去,并道,“土方先生你最好也避一下……呃……这边也有啊……”看着小巷另一头的志士,司徒夙莎做了个鬼脸心道,“这帮家伙是要跟我玩‘植物大战僵尸’啊?——搞定一批,再来一批……”
司徒夙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低声对着与自己背靠背的土方岁三道:“你不要说话,我会把他们支开,这样你就可以继续约会了!”
可是不等司徒夙莎翻上房顶,土方岁三就道:“你还真是一刻都不能安宁呢!——爱惹麻烦的笨蛋!”
这一说话,那些浪人们自然而然就注意到了土方岁三。其中一名眼尖的浪人讽刺地笑道:“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整了半天是另一只‘壬生狼’啊!怎么,和女人在街道上温存吗?真可惜……不,是真幸运!”
土方岁三不理会他们的挑衅,他对夙莎道:“你的佩刀呢?”
“就在……”司徒夙莎摸向腰间,却发现腰间空空如也,“啊……忘带了……”
“嗯,我想也是这种情况。”土方岁三说着拔出腰间的肋差(较短的刀,一般武士都会在腰间别两把刀)递给夙莎,又拔出自己的长刀,蓄势以待自己眼前的敌人,并沉声道,“对付自己眼前的敌人!”话音刚落便纵身向敌营冲去!
司徒夙莎没闲心关心土方岁三的战斗——手握肋差的她此刻紧张地不得了——既不想伤人性命,又不能让他们从背后偷袭土方……这很难办!
司徒夙莎起先拿刀当棍子用——虽然她只学了实战太极拳皮毛的皮毛,但是仗着仅知道的易理,偶尔也能借着“人多地小”的优势诱着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配合着那些令浪人们始料不及的招式将连连他们击退。但时间稍逝,弊端就显现了——这不是比赛,谁都不可能因为中招而退缩!久而久之,必会陷入苦战!
“喂,不是吧?!”司徒夙莎气急败坏地说,“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要上?!”
自然没人理会她——他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夙莎的身后!
司徒夙莎一直致力于自己的战斗,未曾想身后有何变故。见他们惊讶至此,不禁想要回头。
但在她回头之前,一个骨骼奇宽的手掌压在了她的头顶上。夙莎本能地顺势而蹲……
“呲——”一柄染有血污的长刀刺入了夙莎面前那人的心脏!
土方岁三的手离开夙莎的头,双手握住刀柄,将刀锋向旁移动,直到离开那人身体将他旁边的人一齐砍死!
亡者流出的鲜血就这样毫不委婉地呲在了夙莎的脸上、衣服上!
“你退下!”土方岁三的刀锋停留在半空,声音冷若冰霜。
夙莎吞了吞口水,起身向后走去。这时她才发现,原来她的身后早已化作一片“血海”!跟着土方岁三的那个女人也没了踪影……
夙莎尽量不去看那些因不甘心尸横于此,而眼神变得狰狞的死者。她缓缓回头——那些三流武士根本无法抵挡宛如修罗般的土方岁三!未战,已有半数人落荒而逃!
“现在就滚,饶你们不死!”等夙莎回神,这句话已经脱口而出!
那些浪人们闻言,如蒙大赦!不再恋战,抱头而鼠窜!
气氛沉了下来——土方岁三收起刀却一言不发。
司徒夙莎做了个深呼吸,她走上前去将肋差还给土方岁三,道:“那个女人居然能在窄巷混战中逃走,真厉害……”
土方岁三接过肋差别在腰间,却不看夙莎道:“不必理会她。”
“真无情啊!”司徒夙莎喃喃而语,“那么,这些尸体要怎么办?留在这里会给百姓造成困扰的——这与你们‘保护京都治安’的信条相违背吧?”
“我会叫阿一过来处理。”土方岁三道。
此后没多久,斋藤一就带着队士过来处理尸体。在这期间,土方岁三和司徒夙莎一直沉默不语。
直到此处处理干净,司徒夙莎方道:“搅了你的约会真对不起……我……这里离鸭川不远,我要去洗洗——我可不想脸上挂着别人的血回家……”
土方岁三没答话,却一直陪着夙莎来到了鸭川边,也用河水将脸上、手上的血污洗掉。
“你……”土方岁三终于开口,“感到害怕吗?”
司徒夙莎边洗手边道:“见多了,所以不觉得害怕。”这是实话,且不论她在这个时代见到的尸体和杀人事件,在穿越之前,她也经常见到尸体。尤其在纽约的时候,她甚至曾亲眼看见枪杀。所以对这些早已习以为常。
只是,杀人者是她亲近的人委实与平常感觉不同……
“在我的故乡,这种城市小混混是要交给警察拘留处理的。”洗完血污的司徒夙莎席地坐在河边道,“但是在这里……你们差不多就是警察啊……没有监狱,也没有人手和地方去管教,更没有精力慢慢让他们明白……留着他们,只是祸害,不如杀之……”司徒夙莎顿了顿,又道,“怎么说呢……‘不害怕,却感到难过;难以接受,却能够理解’就是我现在心情的写照!……不过,你们以这种手段对付浪人我早就知道了——来京都之前我就知道了!只不过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罢了……但是啊……”司徒夙莎转头对土方岁三淡淡地笑道,“你们是我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只要不是原则上的背叛,不管你们变成什么样,朋友就是朋友!土方先生,谢谢你救了我!呵,我欠你的人情,恐怕这一辈子都还不了啊!”
土方岁三的表情有所缓和,他垂着眼睛道:“不必介意。”
夕阳西下,司徒夙莎和土方岁三踩着温和的阳光默默地回到了屯所。出乎意料地和山南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