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朝阳(幕末风云)+番外 作者:梓浵(晋江2012-08-21完结)-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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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脏话连篇地走到司徒夙莎跟前,突然绊到了夙莎伸展在地的腿,不由得向前一个趔趄,左右拐了几步总算没有摔倒。
“对不起,我忘了收回来……”
“你这混蛋!”他一个跨步,把手放在了刀柄上对夙莎蓄势待发,“我岩崎弥次郎虽然只是个地下浪人,但依然是武士!你们这些贱民也配来讥讽我?!”
虽然被他的反应吓到,司徒夙莎却并不怕他——他若是常用那把刀,也不至于让刀脏成那个样子。一看就是刚被平民讥讽,找个契机把夙莎当成“出气筒”罢了!
“对不起,小民竟然不小心顶撞了武士大人,真是对不起!”司徒夙莎跪地、低头“诚惶诚恐”道——这武士要的不过就是这个效果——为了无意义的“自尊”而引起无意义纠纷,是刚来到这个时代的夙莎不愿意做的。
果不其然,那个叫岩崎弥次郎的收起了阵势,转头冲来时的路大声道:“快点儿,弥太郎!”
司徒夙莎侧头看去,只见一个十□的落魄少年一样背着一堆鸟笼在较远处低着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无奈地小声道:“知道了,父亲……”
岩崎弥次郎又骂骂咧咧几句,一摇三晃地走远了。夙莎看着他的儿子岩崎弥太郎走过来,心里不觉好笑——父亲叫“弥次郎”,儿子叫“弥太郎”,这岂不是本末倒置了么?
岩崎弥太郎走到司徒夙莎旁边,故意加快了脚步匆匆走过。那一瞬,夙莎看见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闪着光,显然是不满足于现在的生活!——和动物打交道久了,看眼神、感受气氛倒成了她的强项。
“这个‘弥太郎’该不会是什么名人吧?”夙莎嘀咕着。
看着他们的背影变小,司徒夙莎索性又扛起登山包继续自己的旅途——毕竟她也不想自己以后也像那个大叔一样啊!
司徒夙莎摸了摸腰间的衣服——昨晚将大的那把麻醉枪沉了,现在随身只带着一把麻醉手枪。本想去猎点动物卖的——虽然这对她来说并非难事,但是一来这个时代变幻莫测,有把枪防身总是好的。二来,猎动物这种事也不符合她的职业道德。想来想去还是放弃了这一想法。
工作找不到,专长又做不了……那她干点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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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嘉永五年(1852)初秋时节。虽已入秋,温度倒丝毫未降。只是现在还没什么“温室效应”,虽然热,却也及不上现代。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司徒夙莎一身男装站在人群之中慷慨激昂的讲解着——反正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他们没听过的故事都堆成了山!虽然她不是专业说书人,但在这个时代里总也算是一技之长。只不过,听故事的人多,肯付钱的人却少之又少。好在司徒夙莎也不愁吃喝,钱多钱少倒不是问题。她这样做无非是想找点事干罢了。
而在这几天里,司徒夙莎也弄清楚了自己的处境——这个地方的正式称呼是“高知藩”。只是大家并不这样叫,是以有个通称——土佐藩。一说“土佐藩”,夙莎到不陌生了。她原来听栗原正辉说过这个时代的历史,其中就有个什么“土佐勤王党”,貌似就是指这个地方的人吧?
至于那个什么“上士”,司徒夙莎也大体搞明白了——江户时代的日本毕竟是“一剑走遍天下”的时期。所以武士的地位高于“农”、“工”、“商”。当然,各藩的武士都分有等级。只是在土佐,上士(在土佐也叫“藩士”)和下士(在土佐也叫“乡士”)却有着天壤之别。简单来说,下士是用钱买来的武士身份,虽比之“农”、“工”、“商”地位较高,可在上士眼中却连猫狗也不如。并且上士和下士在着装上也有着严格的区分——别的司徒夙莎也没搞清楚,总之一般穿着木屐的就是上士(别人只能穿草鞋)。她就是这样理解的!
收好东西,刚准备走,一个上士又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司徒夙莎撇撇嘴,忙站在一边,和别人一起跪了下来——这种事一天得发生若干次,她倒也习惯了。可惜的是现在她没办法扮成“荷兰人”……
那个上士视这些跪在一旁的人于无物,趾高气扬地走着。司徒夙莎暗地翻了个白眼,正在心里咒骂,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她不禁抬头,只见上士停下了脚步,他面前有一个大约两三岁的小女孩儿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一位少妇冲出了人群跪在地上紧紧抱住那个小女孩儿,苦苦哀求道:“真是对不起,小女不懂事冲撞了武士大人!”听声音,刚才那声惊呼正是她发出的。
那上士貌似刚在哪里受了气,心情正极为不爽。遇到此事,倒真不依不饶起来。道:“喂,你们这些家伙——区区平民竟然敢冲撞上士,想死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那个少妇一边搂着自己的女儿,一边不停地鞠躬哀求。
一旁的人们虽然也愤愤不平,却有谁敢去招惹上士?
“你们这些混蛋,”那个上士拔出了刀,“以为几句‘对不起’就能解决吗?你们让武士的尊严放在哪里啊?!”说着就要砍下去。
“住手!”一声娇叱自人群中传来,一个身材弱小的“少年”起身奔到那对母女跟前,瞪着上士道,“因为这点小事就要杀人,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这“少年”自然就是司徒夙莎——别的本事她不见长,“管闲事”的本事她却没落下过!
“哈?”那上士稍稍收回刀,审视着夙莎,怒道,“你这个臭小鬼竟然敢这样对上士说话?!”
要不是他说出了“小鬼”,一时间司徒夙莎还真忘了自己只是个“小孩子”,面对这些上士她并没有招架的能力。但事已至此,她又有何退路?况且人命关天,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杀人吧?!
司徒夙莎平静了一下心情,笑道:“我并没有冲撞你们的意思。只是……只是我想说,正因为你们是高高在上、无人能比的上士,所以更不能杀人!……否则,影响了大人的心情就不好了!——毕竟会脏了大人的刀。您说对吧?”
上士虽然仍冷眼看着她,但神情却有所缓和。
要“趁热打铁”!
司徒夙莎接着笑道:“不如这样吧,你打我来解解气,然后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好不好?”挨打总好过送命——夙莎这样想。
那名上士由阴转晴,他蹲下来,伪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司徒夙莎屏住呼吸,狠狠点了点头。
“啪!”冷不防地,那个上士脱下自己的木屐一下就扇在了她的脸上!
司徒夙莎的脸立刻传来火辣辣的疼,眼前更是一阵发黑。她都没有思考,本能的趴在地上开始装晕。
那上士毕竟是练过剑术的,手上的力气倒不小。到底她这个“小鬼”能否支得住他这一下,他心里也是没谱的。所以还真相信夙莎被他打晕了。他果然不再追打,穿上木屐,啐了一口,道:“算你们运气好,今天老子就放过你们!”
听着上士的木屐声渐远。司徒夙莎坐起来,用手拭了拭嘴角——竟然出血了……
“你们没事吧?”她转头去问那对母女。
那少妇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儿,眼睛里含着眼泪,眼神又生气又委屈。
“你……”
那少妇突然转头瞪着司徒夙莎,极其愤怒道:“你为什么要说我们会脏了上士的刀?!”
夙莎愣了一下,呐呐道:“啊,那是因为……”
“上士的走狗!”那少妇狠白司徒夙莎一眼,抱着自己的女儿离开了。
司徒夙莎被她骂得一头雾水,愣愣地看着她们离开。
“真是抱歉啊!”就在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夙莎转头,看见又一个少妇正递给她一块手帕,微笑地看着她。少妇接着道,“那个女人原来是武士家的女儿,后来家道中落……所以自尊心格外地强些。请你务必不要介意!”
司徒夙莎接过手帕轻拭着嘴角,呲牙咧嘴道:“没事,没事!比起看见有人在我面前被杀,这种感觉好太多了!”
这少妇微笑着点点头,又道:“我叫荣,你的名字呢?”
“司徒夙莎。”夙莎随口道。
“‘司徒’?”荣奇道,“真是奇怪的姓氏啊!从没听说过……”
司徒夙莎这才反应过来报出真名实在草率,于是改口道:“啊,那是因为……”
“你不是日本人吧?”荣一语道破。
既然已被她看出,司徒夙莎倒也不再隐瞒,当下点头道:“对,我是中国……不对,我是大清的人!”
“那个‘清国’(日语里就管‘大清’叫得‘清国’)吗?”荣睁大眼睛看着她。
“嗯,没错。”司徒夙莎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荣愣愣看夙莎半响,终于回神,她问道:“你的家人呢?”
司徒夙莎耸耸肩,模棱两可道:“这里就我一个人。”
“这可不得了……”荣沉吟半响道,“这样吧,你先到我家去把伤口处理一下。然后再商量后面的事!”
“你真是个好人啊!”司徒夙莎忍痛笑道,“那我就暂时麻烦你了!”
荣微笑着颔首,道:“不,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小贴士??藩和武士
所谓“藩”,就和中国现在的“省”差不多。而“省长”也就是“藩主”,一般被称为“大名”,该藩可以说就是他的封地(也有没封地的大名)。藩这个名字,由当时儒学者所建立,中国古时周天子分封领地给国让诸侯们自治,概念是要服从天子。同样地,日本的大名们也要服从于幕府将军。儒学者称呼这些领地为藩。但是藩主们的交流不会以藩作称呼,正式上也没有对藩的称呼,一般会以“某某家中”称呼。顺便一提,藩主是世袭制的。家臣也都是贵族。不是像中国这样考中就能当官的。
“武士”在日文中的本意是“侍者、贴身随从”。源于日本平安时代(九世纪中期)。一般是受雇于某个有身份地位的人,成为他的家臣。若有朝一日离开了“主人”,武士就会变成“浪人”。武士的主心骨就是“忠义” (到了“愚忠”的地步)。至于土佐藩的上士和下士,又要追溯到日本战国时期的“关原之战”
前后。简单来说,就是德川家康统一四国之前有一个势力(长宗我部)控制着四国岛。“关原之战”后德川家康就控制了这里,并让自己的人(山内一丰)统治这里,将其及其家臣封为“上士”,但为了安抚原来的这个势力(长宗我部),遂将其极其家臣封为了“下士”。所以,土佐藩的上士和下士之间的阶级较于别藩尤其分明些!不过,历时两百年左右的时间,下士总被买来买去,早已经不纯正就是了。
☆、第三章 入乡随俗
司徒夙莎跟着荣左绕右拐,总算到了她的家。曾在路上听荣说,她是生在一个下级武士的家庭里。可是这所房子却比夙莎想象中的要大许多!所以夙莎便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是她的夫家。
司徒夙莎正想着她的夫家到底是商人还是上士的问题。荣就转身对她微笑道:“这里就是我的娘家。”
“啊?”司徒夙莎惊道,“你家……这么大?!”
荣耐心地解释道:“我们家世代经商,直到第六代才买了‘乡士’的身份。”
这下司徒夙莎算是明白她家为什么这么有钱了……
“荣姑姑,您回来了?”一个看起来比现在的司徒夙莎还要小一些的女孩儿兴冲冲地跑了出来,“欢迎回来!”
“春猪,真是好久不见!家里最近还好吗?”荣微笑着问。
“很好,姑姑。”那个叫“春猪”的女孩儿笑得像一朵绽放的花朵。夙莎侧头看着她,心中却奇怪——好端端的干嘛给一个女孩儿起名叫“春猪”……
“奶奶、母亲、乙女姑姑,荣姑姑回来了!”春猪一边把荣往里面拉,一面喊道。荣也微笑着往里面走。而司徒夙莎,明显被忽略不计了……
“阿荣,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因为我家当家的要我临时送些东西过来。”
“阿荣,丈夫对你怎么样啊?”“如果他敢对你不好,我就去狠狠揍他一顿!”
“嫂子、乙女,我家当家的对我很好。乙女你也真是的,不要总说些这样的话啊!”
……
司徒夙莎跟在后面,看着这“混乱”的场面。虽然勉强弄清楚了她们的关系,但还是有一种晕头转向的感觉……
“其实,”乙女突然道,“我从刚才起就一直想问,这个孩子是谁?”
荣转身,一脸抱歉地看着夙莎,道:“真是抱歉,我把你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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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去招惹上士了?”荣的继母伊兴吃惊地问。
“不是我招惹他,”司徒夙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