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 作者:七朵玫瑰(晋江vip2014.2.2正文完结,高干婚恋)-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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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志锐的帮助下,安素被安排到一间气氛温和的狱间,里面的人所犯无非也是些轻微伤人罪,偷盗罪的,似乎在这里,安素才是罪恶最深重的那人。
监狱里的人也不能闲着,是需要劳作的。
安素被安排到一处生产车间加工衣服。
“哟,新人呢?” 旁边一个眉宇有着戾气的女人低声嗤笑道。
安素望了她一眼,温和一笑,也没说话,继续手上的活。
这种行人让对方很不满,她便心生恶意,在安素退后的时候绊了她一下,这一下让安素在往后的人生中每每想起都会痛苦万分。
安素顺势朝后仰去,臀部率先落地,但是落地的那一刻,她整个身体却犹如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一般,尤其是身下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手心和额角沁出秘秘的汗水。
“天哪;血!”人群攒动了起来。
安素朝下一望,脑子一片空白,好像看到了什么,又没看到什么,明白了什么,又没明白什么,眼泪顿时充盈眼眶,她无声地张大嘴巴,眼前一片漆黑,晕眩过去。
巡逻的狱警赶忙呼叫人将其送了出去。
——
安素做梦了。她梦到自己在吃东西,忽然肚子变得很大很大,她马上去了厕所,而后从里爬出一个沾着血丝的婴儿,嘴里不停唤着她,“妈妈,妈妈……”声音嚅嚅的,格外好听。
而正当她要过去抱他时,孩子突然不见了,凭空消失,她失声惊叫。
醒来之时发型自己置身病房,手臂上还有一滴一滴输进去的无色液体,她盯着这液体发呆,想着梦中的小孩,眼泪不禁夺眶而出,这才是现实吗?无论是梦中还是梦外,孩子都没了。她渴望了好久的生命还没降临就被残忍的扼杀了,为什么她要有这么悲惨的经历,为什么她的生活会变得这么痛苦 ,这样的生活已经离自己当初预想得已经偏差太远了,她还能回到过去吗?
安素忍不住低低抽泣了起来,泪水沾湿了被角,在上面晕出一片阴影,格外悲悯。
“你醒啦?”有个轻柔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安素捏起被子的一角朝声源看过去,是个甜美的小护士。
“这是在哪?”她哑着嗓子询问道。
甜美护士笑了笑,“这是市公安医院。”
安素听后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我是不是……是不是流产了?”这句话问的有些艰难,其实她自己也明白了些什么,只是难以接受而已。
护士敛起脸上的笑容,点点头,尽是不忍。
安素觉得身下难受的很,胃里翻江倒海,一口气涌不上来,侧身头朝床下俯去,晶莹的液体粘连着垂涎落地,她反复干呕,空气中蔓延着一股子怪味。
女护士立马从角落拿了个痰盂放到下面,轻拍她后背,待她返身躺下才发现安素脸上泪痕满满,一双眼睛赤红着,发丝粘在潮红的脸颊上,说不出的狼狈难堪,即便是身为女子的她也禁不住怜悯起来。
安素正兀自沉浸在悲痛中时忽闻一记敲门声,往门口望去,狱警正带着一个男人进屋。
安素用被角拭干脸上的湿痕,正襟危坐。
“安素,有人来看你了。”女狱警侧身,露出后面的江志锐。
江志锐拉开一张椅子坐到床边,保持了相当长的距离,眉宇深皱,似是有什么烦心事,他朝狱警示意了下,狱警便带着忽视关门出去了。
“你怎么样了?”气氛沉闷尴尬,江志锐倒是问起了她的身体状况,他早已得知安素的情况了,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也不禁感伤,唯一的孙子还没见面就夭折了,如果老爷子知道的话估计会气死。
安素沉默不语,她不是不想回答,只是难过的不知该如何作答。
“安素。”江志锐又唤了她一声,见她抬头,徐徐问起,“你觉得和江晟结婚好吗?”
她摇摇头。此时此刻她再也无法否认了,结婚这么久以来难受的日子似乎太多太多,多得她快忘记幸福是什么了。
“既然不好就放手吧!”他终是残忍的说出这句话。
闻言,安素抬头,眼神平平淡淡,却又似乎有一丝解脱的意味。
“也许是我们江家对你残忍了,但我也只能这么做了,这不光是我个人利益的问题,算了,说再多你也不会明白耳朵。”他何尝不是有着自己没法逃避的无奈。
安素是不明白他所谓的利益问题,但是她明白,无论如何,江志锐是希望自己离婚的,有钱人总是会找很多借口,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抛弃没用的棋子而已,冠冕堂皇。
“江晟呢?既然要离婚,怎么不见他本人过来和我谈。”哭泣过的声音像鸭子般难以入耳,她只是想为自己讨个公道。
“他去了军区,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现身相谈是不可能的了。”江志锐将随带的离婚协议书放到她面前,递过去一支笔。
安素低头看着黑字白底的纸张,半响后,才一笔一划的写上自己的名字,签名而已,她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艰难,公道并不是人人都能讨得,灵奕没讨到,她讨不到也属正常,既然犯下了那么多错误,理应接受惩罚。
她想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喜欢上了江晟,她以前以为自己是不喜欢他的,但是经过这么多事后,她可耻的发现正是因为自己的喜欢,她才会越来越执着,才会越来越没有个性,越来越失去自我。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教训太多了,她希望自己以后铭刻于心,不要再走岔路,人生没有太多机会让她重来。
当天晚上,安素还是哭了整整一宿,她的人生,她的过去,她的朋友,她的孩子,一切的一切对她打击太大了,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前世罪孽深重,导致今生还不得善果。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从楼上跳下去算了,但是走到窗口的时候她胆怯了,她一直很懦弱,她怕死,怕疼,怕黑,尽管现实远比这些要痛的多,她依旧贪生怕死,她还年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要度过眼前的难关,日后的路说不定没有那么难过,只要有一丝机会她都想好好把握住,她也想体验一下幸福安康的人生到底是怎么样的,带着那么多的苦难离世,连她自己都会觉得不值得。
安素病好后回到监狱里,期间顾家人和其他人也来看过她,一两次后安素便任何人都不见了,过去的生活太苦了,以至于一看到他们,她就会想起自己的不幸,如果当初外婆没接她回去的话,如果当初她没想攀高枝的话,如果当初她没看中江晟的臭皮囊的话,或许她已经找到一个可以共度一生的男人,此刻已经组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了。
她要的太多,失去的也太多了。
但是伤害她的人,她也不会让人好过,那个绊倒她的女人,本有一次假释的机会,安素千方百计在她的工作上动了些手脚让她失去这个机会,她也不笨,在监狱里,栽赃陷害的本事也学会了不少,索性余下的日子倒还是平平静静的度过了,没有什么大风大浪再打击她,想来是经历了太多的不幸,命运开始怜悯了。
她哪里知道,是江志锐心存愧疚,特备安排人格外照看的,否则,监狱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哪容得她有一刻的平安。
——2013年——
安素出狱了。
因为表现得好,比预先早了几个月,大概没人知道。
监外的阳光格外灿烂,她很喜欢。
跨着包一步步踩在青石板上,阳光从背后拉长她的影子,影影绰绰。
前方宽阔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人,安素定在那边,迈不动脚步。
沐真走过来,脸上阴测测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安素,恭喜出狱了。”
安素没有回答,侧身从他身边越过,还没走远就被一把拉住。
“别以为坐牢就可以洗清罪孽,只要我姐一天躺在医院,你就一天不能好过。”这些话本该是她坐牢时就想说的,但是她谁也不见,沐真也不得要领,安安静静躺在医院里的姐姐是他的痛,这个痛他有责任,安素同样也逃避不了。
安素挣开他的束缚,背好包裹径直朝前走。
正文 第27章
安素在外面租了间小屋,她没有和任何人联系,她想过自己的生活,开始新的人生,这段人生里不要有过去。
她在一间咖啡店里打工,收入不过尔尔,但只要省吃俭用足够支撑她一个人的开销。
她每周总要换好几份这样的工作,因为总有人在她安稳时破坏这份宁静的生活,此刻亦如是。
“沐真,你到底想怎样?”安素见他进了屋便迎头赶上去。
沐真落座在木椅上,挑眉无所谓道:“没想怎么样,我就是见不得你过好日子。”
“哼,有时间还不如回去好好照顾你姐!”安素也不是没脾气的,她不过是想重新来过,为什么总要有那么多因素阻挠她,她就真的那么该死吗?
“你没有资格说我姐!”沐真一来气手掌重重落在桌子上,溅起了杯子里的水,声音响彻在大厅,周围的人纷纷望过来。
经理走过来,扯着一张笑脸道:“怎么啦,是不是我们服务得不够周到?”说着还朝安素使了个眼色,颇有点责怪的味道。
沐真审视了他们一番,生气道:“你们找的这是什么服务员,竟然找了个坐过牢的女人来做事,让我怎么放心。”声音洪亮有力,大概周围的人都注意到了。
经理赔笑道:“客人请稍安勿躁,我叫另外一个人来。”
“算了,店里有这样的人我还真是不放心。”说着便要起身,周边的人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走了。
“你放心,我马上处理。”他推挪着安素朝里走,唤了个服务员去。
待走到休息室经理叹了口气,愧疚道:“安素,你看不是我们不想用你,实在是你的案底会影响我们做生意。”他琢磨着安素应该是结了什么仇家,否则那人不会当众揭穿给她难堪,要是三天两回来闹一次,这店不迟早要关门。
安素二话不说将工作帽摘下,她脸色淡淡的,看不出怒气,“给您添麻烦了,将我的工资结给我,我就马上走。”
经理露出如释负重的笑容,“好,安素,你马上到财务处那边领就行,其实你人挺勤劳的,就是背景不好。”
说再多都是无益的,安素换下工作服,领完钱毫不犹豫的走出店门。
但是回家后发现还有一个更烦的人等着他。
江晟……
黑发软软的贴在额头,鬓角,白衣衬出挺拔坚韧的英姿。
安素似乎很久没见过他了,瘦了,黑了。
但是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回来了呀。”江晟本是倚在门框边,见她出现迎了上来,让安素颇为不适,她感觉江晟变了。
安素没有回应,无视他,径自开了门,见江晟要进来,她马上合起了门,但江晟反应也很快,人一下子就卡在门缝里。
“你给我出去,再不出去,我喊人了。”安素推挤着他,却反手被江晟抓住。
江晟推开门拽住安素的手腕,“你听我解释,我不是不去看你……嗤……”话还没说完就被安素狂咬一口,但他没放手,这点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用一只手抱住安素的头,靠在自己的胸上。
待血腥味流溢的唇边,安素才松口,她挣了几下,摆脱了江晟,用袖子拭了下嘴角,血丝泛红,格外惹眼。
“江晟,相较于你欠我的,这些实在是小菜一碟,但我也不想向你讨回什么了,就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放我一条生路。”
江晟握住泛着血的手腕,讶异的抬起头,心中一片酸痛,“你知道这不可能的。”他们是夫妻,是除了血缘关系联系最紧密的人了。
“安素,你是不是怪我?我给你写信了你不知道吗?”他尤不死心,每次要出来,父亲总要阻挠一番,到最后好不容易到了监狱,安素又不肯见人,他只好写信,可是每次都没有收到回复,不过他还是一封接着一封写。
“信?”安素略一思忖,还是摇摇头,“写了又怎样,看了又怎样,我还是不想见到你。”其实她压根没看到什么鬼信件,想来江晟也不至于在这件事上撒谎,大概是他父亲江志锐从中作梗,真是越老越糊涂,就算她看了信又怎样,她也不会选择回到过去。
“安素……”
“行啦,你回去吧。”安素拔高声音,她朝里走去。
“你跟我回去。”他刚从那个魔鬼训练营出来,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怎么可能轻易空手而归。
“神经病呀你,你真认为我不敢报警吗,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