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欢假爱-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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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了,偶尔还会疼。”韦祁皓直起身,脸色泛白,精神看起来也有些萎靡,不过他双眸已经恢复明亮。
童念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看到韦家人的影子,她端起桌上的水递给他,等他喝完后,又把杯子重新放好。
病房里很暖和,童念身上穿着外套,坐了会儿感觉有些热。她挑眉看过去,恰好看到韦祁皓憔悴的脸庞,问道:“祁皓,那晚你们为什么打架?”
“因为之前的事情。”韦祁皓回答的很巧妙。
童念眼神一暗,心底闪过犹豫,又忍不住想要求证什么,“他是有意此伤你?还是……无意的?”
听到她的问话,韦祁皓皱起眉,显然气恼,“你怀疑我?”
自从她问出口,眼睛就一直紧紧盯着他的表情,从他的语气神态,到脸部的细微变化,童念都没有发觉任何异常。
她垂下眸,菱唇紧抿。她看到的,与韦祁皓口中所说的,完全吻合,她不应该怀疑的。
收敛起心底的起伏,童念起身去拿皮包,可手指顺势被男人握住,用力扣在掌心中,不让她挣脱。
“念念,”韦祁皓紧握住她的手,深邃的眼眸定定望着她,眼底的柔情一片:“我睁开眼睛,第一个想看到的人是你。”
他眼里闪动的炙热,让童念情不自禁的回避开,低头别开视线,“祁皓,你好好养病,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童念收回被他紧握的手,指尖的暖意消散,透着寒意。她回避的意图如此明显,韦祁皓俊脸的神情渐渐阴霾下来。
一路急匆匆赶回凌氏大厦,险些迟到。童念全神投入到工作中,尽力不让外界的事情影响工作。
中午的时候,她同艾文在员工餐厅吃过饭回来,回到座位的时候,时间尚早。周围的同事们有的在看八卦热闻,有的捧着电话聊天。
童念趴在桌子上,愣愣出神。早上韦祁皓说的话,她都一字不落的听进去,却给不出答案。
眼前压下一片暗影,她咻的抬起头,看到站在桌边的人后,微微惊讶:“惟晗?”
虽然是午休时间,不过周围的同事还很多。牧惟晗温和的笑了笑,小声道:“跟我来。”
童念没有多问,站起身同他往外面走。
他们的动静虽然不大,但是依旧被很多人瞧见,顿时响起一阵阵私语声。
来到专属电梯前,童念便已经猜到几分,电梯门打开,她随着牧惟晗的脚步走进去。
“董事长想见你。”牧惟晗按下顶层的按钮,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童念早就猜到了,笑着点点头,知道这一面肯定要见。
电梯的红色数字直线往上,牧惟晗蹙了蹙眉,神情透着犹豫。其实只要给她打个电话就行,可他特意下来一趟,就是有几句话想要对她说。
电梯门打开,童念大步走出去,去被身后的人喊住。
牧惟晗走到她的面前,斟酌着开口:“如果韦祁皓死咬着不放,靳扬会有大麻烦的!”
“是他先伤人的,难道不该有麻烦?”童念抿着唇,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听到她的话,牧惟晗长长叹了口气,脸色沉凝下来,“你心里真这么想?”
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童念勾唇一笑,道:“惟晗,我说的事实,是我亲眼看到的!”
牧惟晗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往前越过她朝着办公室走进去。
午后的阳光很暖,透过落地窗洒进来。
宽大的沙发里,凌仲挑眉看着身边的人,声音沉下去:“钱律师说,韦家的人坚持起诉,按照目前的证据来看,物证,人证都对靳扬都不利。”
童念双手捧着杯子,五指慢慢收紧,她抿了口茶,并没有说话。
“念念,”凌仲脸色沉下来,锐利的目光扫向她,语带试探:“爸爸知道你和祁皓的事情受阻,你们心里都不好受,那晚的事情,你真的没有偏私?”
“爸爸,”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童念挑眉,声音异常平稳:“我说的是实话!将我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人!”
凌仲眉峰紧蹙,精明的眼底闪过什么,“靳扬不会伤人,这点我可以肯定!念念,你能不能在给供词的时候,巧妙一些?”
“巧妙?”童念勾唇笑了笑,心底一片寒意,“你是让我作假证?”
凌仲脸色一变,神情明显的沉寂下来。
眼底忽然涌起一股酸涩,童念用力吸吸鼻子,轻斥道:“那你知道,作假证是要坐牢的吗?”
望着凌仲瞬间闪烁的眼神,她整颗心都凉透。平时看着对她疼爱有加,可真到关键时刻,他心里惦记的只有自己的儿子!
也对啊,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外人,凌家多养一个她,又不损失什么,还能在外面博得个好名声。但是取舍的时候,她永远都是被抛弃在外的那一个!
“董事长!”
童念蹭的从沙发里站起来,语气冷漠疏离,“工作时间到了,我要回去工作。”
撂下这句话,她沉着脸转身,头也不回的走远。
凌仲抬抬手,想要喊住她,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他颓然的叹了口气,眉头皱的更紧。
地处偏远的一片老城区,破旧的筒子楼年久失修,依稀能够看到楼体外延有墙皮脱落。徐莉手里攥着张字条,按照上面的门牌号,兜兜转转找过来。
她捏着字条,走到楼门外,左右找了半天,终于在墙壁的夹缝处,看到斜歪的门牌号。
徐莉核对了地址,再三确认后,将字条收好,迈步走进去。狭窄的楼道两侧,堆放着不少杂物,还有楼里居民的电瓶车,自行车,人走进去,只能侧过身子才能通过。
徐莉皱着眉头,捏紧皮包上楼,她走到二楼左边的房间,沉了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连着敲了几下,只听从里面传来趿拉的脚步声,“来了,来了,别死敲!”
墨绿色的防盗门被打开,门里的人抬起头,看到徐莉后,整个人一震,瞬间变了脸色。
“你——”
那人目光惊诧,说不出话来。
虽然几十年不见,可徐莉还记得她的模样,见到她人后,冷着脸推门进来,“进去说。”
屋子很小,泛黄的墙角堆着很多空酒瓶,家具也是十几年前流行的的那种组合柜,有的柜门已经掉下来。
“刘护士,很久不见。”徐莉扫了她一眼,脸色阴沉沉的难看。
搬来一张椅子,刘梅笑吟吟的让她坐下,转身又跑去厨房,洗干净杯子,沏上茶端出来,“韦太太,您可真是稀客。”
徐莉眼角一挑,看了眼她推来的茶杯,厌恶的皱了下眉头。她细细打量一遍,确信这间房子里没有别人后,立时怒声道:“刘护士,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骗我?!”
那刘梅被她问的一愣,满面不解的问:“什么骗你,我骗你什么了?”
先前的那份化验报告上,明明白白写着韦祁皓与韦铭远系亲生父子。这样说来,那她的孩子根本就没有死!
“我的孩子根本就没死!”徐莉眯着眼睛,心口的怒火翻涌。
刘梅顿时摇摇头,肯定道:“不对,你的孩子死了。”
“你胡说!”徐莉咻的厉目,压低声音吼道:“我都验过了,他和我丈夫DNA相同。”
这一次,刘梅也瞪眼,嘴巴长的能够塞下一个鸡蛋,“这不可能啊!”
徐莉伸手指着她,气得颤巍巍的发抖,“你别狡辩,我要去告你。”
“韦太太,”刘梅脸色一变,心急的解释:“你不能翻脸诬陷我!当年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你自己亲眼看到他没气的,也是你让我给换的,怎么如今反咬我一口?”
听到这话,徐莉眼底的神情也稍有变化,当时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产房里并没有其他人,她自己也确实看到孩子没气,那也是事实!
刘梅瞥着她犹豫的神色,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故作委屈状,哭诉道:“韦太太,当天你的孩子断气后,你让我给你抱个孩子,可是孩子哪有那么容易抱的?那天医院只有两个人生孩子,我看那个女人年纪轻轻的,又没有家属,才敢偷换的!这些年我不知道做了多少噩梦,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她的话,猛然让徐莉心头一揪,她揪住刘梅的衣领,厉声问她:“那个女人是谁,她叫什么名字?”
刘梅被她狠戾的表情吓住,回过神后,神情笃定的告诉她,“那天生孩子的只有你们两个,那个女的姓阮,叫……”
踌躇了下,她眼底一亮,回想起来,“她叫阮妍。”
耳边炸开这个名字,徐莉眼前一黑,整个人如遭雷击。
刘梅一路将她送出来,眼见她脸色煞白的走远,终于暗暗松了口气。
直到人影消失不见,刘梅才转过身,往巷子的转角走过去。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宝马车,她抬手敲敲车窗,等到玻璃降下来,她压低声音道:“我已经按你的话,都告诉她了。”
褚峻抿着唇笑了笑,将手里的烟头弹开,“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吧?”
“应该没有。”刘梅眼神暗了暗,神情透着不安。
瞥见她的神情,褚峻嘴角含笑,掏出一张卡递给她,道:“你给我把嘴巴闭紧了,如果敢到处乱说,知道后果的?这笔钱足够你老公赌一阵子的。”
伸手接过银行卡,刘梅一个劲的点头应是,并没有多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她明白。当年的事情,她被人捏住把柄,只能将错就错!
不多时候,黑色的宝马车穿过老城区,车身很快就消失不见。
回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徐莉低着头往病房走,经过化验室的时候,有值班的医生叫住她。
徐莉停住脚步,见到递过来的化验报告,手臂竟然微微发抖。早上的惊喜转而又被惧怕取代,她咬着牙接过来,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化验室的值班医生,并不是早上的那个人。
来到走廊的拐角处,徐莉喘了口气,豁然掀开化验书的最后一页。看到最后的结果后,双眸一阵剧烈的收缩。
半响,她沉着脸,将手里的化验报告撕的粉粉碎,丢进身边的垃圾桶里。
回到加护病房,床上的人吃过药,已经熟睡。徐莉走到床边,拉开椅子坐下来,她目光灼灼的盯着这个养育了二十四年的孩子,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
唇边溢出一抹冷笑,她眼底腥红,包养得宜的脸色泛起青色。刘梅的那些话,她原本并不相信。可是当她说出阮妍的名字时,自己整颗心猛然沉下去。
刘梅并不知道阮妍是谁,断不会编造出这么个人名来。而刚刚那份她与韦祁皓的DNA检验,彻底打碎她的期望。原来,她的孩子,真的死了。
当初她怀孕的时候,如果不是常常哭闹,她的孩子怎么会死掉?罪魁祸首就是阮妍,可她费尽心机算计,却算不过老天,她的亲骨肉死了,她却把仇人的儿子养大了!
可笑,这一切真是太可笑了!
想到此,徐莉蹭的站起身,伸出双手就朝着韦祁皓的脖颈而去,她真想掐死他!
扬起的手臂,倏然停在半空中。她低下头,盯着韦祁皓安然入睡的脸,眼前闪过无数的画面,这二十几年的点点滴滴,霎时涌上心头,千回百转。
冤孽!
须臾,她咬着唇收回手,拿起皮包,头也不回的离开。
在医院住了一周后,韦祁皓的伤口已经有明显的好转。最近这几天,每天傍晚的时候,童念都来医院看看他,虽然只是朋友般的探望,却让他心头倍感温暖。
至少她没有在躲着他,虽然她还在回避,不过时间久了,他总能找到机会的。这一刀,果然没有白受!
用过午饭,护士给他将吊瓶撤走,他靠着床头休息,一直不停的看表,希望时间过得快点。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他挑眉看过去,见到进来的人后,脸色立刻沉下来。
“你来干什么?”
安昕微微一笑,将带来的果篮放到柜子上,完全不理会他厌恶的眼神,径自坐下来:“怎么样,伤口好些了吗?”
韦祁皓剑眉蹙了蹙,低下头懒得搭理她。
看到他的表情,安昕并没有生气,她抬手挽起碎发,笑道:“韦祁皓,你撤诉吧!”
闻言,韦祁皓冷冷笑起来,眼底闪过寒光,“凌靳扬让你来的?”
安昕摇了摇头,“不是。”
韦祁皓轻蔑的嗤笑一声,伸手指了指腹部的伤口,“他伤了人,还想要置身事外?你们想得美!”
“他为什么伤你?”安昕话锋一转,嘴角的笑意沉下来。其实不说也猜得到,无非是为了那个女人。
韦祁皓眯了眯眸子,并没有搭理她。
安昕菱唇轻抿,明亮的双眸闪了闪,“如果你想要和童念在一起,最好听我的劝。”
“什么意思?”韦祁皓眉头蹙了蹙,俊脸隐隐闪过什么。
见他神情似有松动,安昕不着痕迹的笑了笑,“你根本就不了解女人!如果凌靳扬因为你而获罪,那童念心里就会一直惦着他!”
垂下的双眸猛然抬起,韦祁皓怔怔盯着她的脸,狭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