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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烟水寒三生未了情-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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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事变幻无常,我要这两个心愿,不为荣华富贵,只为有朝一日,当我了结前世宿缘,离开这里时,能够全身而退。
  这次,康熙没有失言。
  只是,这两个心愿,却没能用在我的身上。
  翌日天色晴朗。康熙命李德全亲自送我入府。
  我自然知道他的一番良苦用心。李德全是康熙宠信的心腹,奴才中的主子,任谁见了都要礼让三分,无非借他出面,变相抬高我的身份和地位。但是,我尴尬的身份如何谋求尊贵的地位?我根本没有这样的奢望。
  我的到来,无疑给四爷府投下一颗重磅炸弹。虽然他的一众妻妾必定早有耳闻,但当我真真切切到来时,仍然能感受到她们的怨恨不满和无所适从。
  “四爷早朝未归,李公公且坐坐罢!楚颜姑娘原是旧识,又是皇上恩赐过来的,我等自当尽力善待,不敢怠慢。”四福晋到底是大家风范,最先恢复从容神态。
  “不用了,奴才还得回宫复命,烦请四福晋给楚颜安顿一下吧!”李德全就要告辞。
  “公公!”我喊住他,却不知怎么开口。
  他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这些日子以来,时时对我额外提醒,处处给予加倍关照,在人情冷漠的宫中,我与他朝夕相处,早已视之如兄如友,虽然以后仍会再见,但毕竟机会不多,不似从前,加之身处异地,前路渺茫,心中对他益发不舍。
  他脸上没有往日的僵硬和漠然,眼神中掠过淡淡的怜惜和感伤。
  “傻丫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性子太直,又好逞强,只怕早晚要吃亏!以后事事不可强出头,明哲保身,好自为之,知道吗?”他说道。
  “楚颜知道了。”我低声回答。
  李德全走了不过片刻,一场风雨便随后而至。
  “香儿,听雨轩收拾妥当没有?没什么的话,就带楚颜姑娘先下去歇歇,顺便归置一下随身衣物。”四福晋对身边的丫头说。
  “回福晋的话,都收拾干净了。”香儿说道。
  “姐姐这样安排怕是有些欠妥吧?”说话的人,是一个俏丽的年轻女子,她眉眼精明,气质泼辣,与身边两个不言不语的女人形成极大反差。
  “年妹妹何出此言?”四福晋皱起眉头。
  “虽然是皇上降旨命宫女楚颜进府,但圣旨未说赐婚,也没有八台大轿请进门,那么她不过是个奴婢而已。听雨轩原是四爷书房,现在充作客房,却只供贵客下榻,怎能让给一个奴婢居住?如此行事,岂不是乱了府上的规矩?坏了祖宗的家法?”她的口气咄咄逼人,看来平日十分得宠,不然为何这般嚣张?
  我心里已经知道,她到底是谁。
  她对我反感,我并不奇http://www。345wx。com怪。如果有人忽然半路出来,凭空抢我丈夫,我也不会满怀欣喜,拱手相让。但是,我的处境没有选择。
  她又何尝不是?她的哥哥,也是一样。人生的无奈,取决于太多的因素:性情,环境,世俗,教养,还有…不甘寂寞的内心。
  “以年妹妹之见,理当如何?”四福晋问。
  “既是奴婢,就应当和奴婢住在一起。两位妹妹可有异议?”她转头问向另外两名女子。但她好象并未期待回答,接着自顾说道:“她凭什么就想一步登天?皇上身边的红人?太子心中的宝贝?八爷曾经的旧爱?哼,这里可是四爷的府第!”
  她对我的了解,超出我的想象。
  “凭她,是我最喜http://www。345wx。com欢的女人!这样够吗?”低沉有力的声音,惊得一屋子女人花容失色。
  他掀帘进来,冷眼四下打望。
  “爷,我是想这于理不合,不如…”年氏笑着说道,却被四爷挥手打断。
  “嫡福晋还在呢,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你别忘了,在府里头,我便是规矩和家法!如果我说,我今夜便留宿听雨轩,而且只要我愿意,天天都在那里,你可有异议?”他声音冰冷,犹如寒霜。
  原来所有的话,他全听在耳里。
  年氏面色煞白。其余女人,莫不如是。
  我暗自叹气。你是为我出气呢,还是帮我树敌?
  真够悲哀,我竟然掉进没有自由的富贵陷阱,注定和空闺怨妇争风吃醋,一较高低。
  只能这样吗?我真的不想。
                  (八)君心似有千千结
  听雨轩是一处清净幽雅的院落。门前没有花草,倒有几棵婀娜的湘妃竹。最让我心动的,是庭院内有处不小的池塘,虽然已近入冬,枯叶凋零,但是明年初夏一定有“接天连叶无穷碧”的美丽景致,实在令人憧憬。
  “为什么叫‘听雨轩’?可是想‘留得残荷听雨声’?”我问身边的男人。
  他的眼里闪过欣赏和惊喜。
  “你倒深知我心。李商隐的诗,我最喜http://www。345wx。com欢这句,难得有遗世出尘的韵味。此处原是我的书房,位于府内西南角,远离正门大厅,避开人声喧闹,正合我喜静的心性,直到去年春天,我才将书房移至隔壁,它便空了起来。知道为什么吗?”他拉过我的手,放在嘴边摩挲。
  “为何?”我问道。
  “自从去年老八府里与你相遇,我脑子里便时常浮现着,你泪光点点的眼睛。有事忙碌时,倒也还好;每每到此幽静之处,我便无法克制…不去想你。我有意将书房迁往正门旁边,借以平复狂乱的心绪,可是不论怎样,也是枉然。所以我告诉自己:既然如此,便是得罪兄弟,惹人非议,我也必须得到你。”他坚定的目光始终在我脸上,不肯有半点游离。
  “总有一天,我会给你最高贵的身份,弥补今日对你的亏欠。相信我!”
  他言之凿凿,我陡然心惊。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话语,为何如此熟悉?
  这夜,他果真留宿听雨轩。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办差外出以及初一、十五落榻四福晋屋内,他几乎日日在这停歇,夜夜于此驻留,而我也得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称谓——“林主子”。我既然不是明媒正娶的妻妾,自然不能叫做“福晋”,但他偏偏毫无顾忌的百般疼爱,的确让府中下人难以适从,所以这个含混的称呼便应运而生,直叫我心中暗自佩服它的发明人。
  我也有心让他在别处留宿,他总是但笑不语,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逼得急了,他便佯装生气,说道:“别人巴不得我来,偏你一心撵我去!我怎么就不招你待见了?”
  “你明明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何须让我多说?”我恨得牙痒痒。
  他偏着头看着我,脸上是戏謔的笑容。
  “如果不想留我,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
  他附耳说道:“你若早日有喜,我便不能在此留宿了。”
  什么?我红了脸,啐他一口。
  谁知道他恢复了认真的神色,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是真心话,没有戏弄你。如果你有一儿半女,我就有办法说服皇阿玛收回成命,让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福晋。”
  我心下有些感动,原来他的用意在此。但是几个月下来,我的身上没有半点消息。
  这天,他领来宫中的陆太医,此人擅长医治妇疾,宫中的嫔妃娘娘不少经他药到病除,妙手回春。陆太医问了我日常起居、饮食习惯之后,便开始细细诊脉。我见他蹙眉思索,似乎十分困惑,心中也不免犯起嘀咕。
  “请问太医,我难道有什么难治之症?”我问道。
  “林主子,之前可有误食什么不当的药物?”他问道。
  四爷比我先变脸。他的反应让我想起琉璃。
  那段时间我常常虚弱无力,疲倦嗜睡,现在想来必是与她投放的药粉有关。因为自从此事东窗事发,我对饮食用水便加倍小心,身体也就慢慢复原了。但太医何故有此一问?难道这药物还有什么后遗症?
  “楚颜,你别担心,我送陆太医出去,顺便给你开些调理的药方。”四爷已经起身送客。
  他们往偏厅方向走去,我悄悄尾随在后,经过假山时,四爷拉住了陆太医。
  “请太医俱实相告,楚颜的病,可有大碍?”
  “回四爷,这个实在不好说。按理,林主子青春年华,本来极易受孕,但从脉象来看,怕是从前服用过不当的药物,虽然不能确定是什么,但必定毒性不浅,因为林主子不仅气血失调,而且经脉也有所损伤。所以现在只能先调气和血,再做打算。短时间内,恐怕难以有喜。”陆太医说道。
  四爷默然。我却释然。
  拥有前世的身体,潜藏未来的灵魂,我是一个多么无奈的矛盾体。我愿意倾尽一生来爱你,但是只有今生,不要来世,更不要无辜的生命。爱便爱了,恨便恨了,让一切了结在此生,不要纠缠,不要牵挂,不要思念,不要不甘心。
  康熙四十五年的初春悄然来临。我的日子平淡如水——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四爷府如同一个小皇宫,东西南北住着他的各房妻妾,东厢自然是嫡福晋,西厢是年氏,南北各为钮祜禄氏和李氏。我这个没有名份、半主半奴的“林主子”乐得偏居一隅,安静省心。这里没有一起用膳的习惯,各房到点开饭,日常用度准时发放,我成了一只名副其实的“米虫”。但是,我虽无意与她们亲近交好,也不能和她们永远规避不见,虽然我知道一旦走得太近,必然会有是非缠身。
  这天一早,香儿便匆匆过来。
  “林主子,宫里新送的宫花,福晋请你过去挑选。”
  唉,我又要面对一双双嫉恨的眼睛。
  才绕过花廊,便听见前面转角处女人的声音。
  “瞧那狐狸精轻狂成什么了?连嫡福晋也要巴结她!这宫花向来只给各房福晋,她算什么,还有她的份!我看,咱们以后的日子别想有盼头了!”这是年氏愤愤的声音。
  “年姐姐哪有什么可担心的?四爷对舅爷如此赏识,便看在舅爷的面子,也不会薄待了姐姐,李姐姐儿女成行,除了格格,还有弘昀,才又新添了弘时,哪象我,没有半点仰仗和依靠!”
  温柔哀怨的语气,必是钮祜禄氏无疑。
  “听说舅爷昨儿回京了,怎么没见进府呀?”说话的是李氏。
  “我已接到消息,二哥今天就会来。”年氏的声调立时高了八度,看来这个哥哥的确是极有份量的靠山。
  我急忙闪身向旁边走去,能避则避,以免尴尬。穿过花径,我不由停住脚步。好美的红梅!那几棵梅树正好斜倚着花园的池塘,仿佛美人照镜,顾影自怜。春雪点点,尚未融化,映得朵朵嫣红分外妖娆,我看得出了神。
  “你是个狐狸精!”稚嫩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转过头去——是个约摸十岁左右的清秀女孩。
  我四下环顾,没有别人,那么这“狐狸精”,只能是我。
  “你是谁?”我问。四爷府内各自为政,我更是和他人少有往来,看她有些眼熟,但我记不太清。
  “你害得我阿玛神魂颠倒,害得我额娘整日垂泪,你是个坏女人,我恨你!”她犹自气愤不已。
  原来是他的女儿。
  我笑道:“是吗?可是你很可爱,我很喜http://www。345wx。com欢你!”
  真的,她认真的神情象她父亲,我一点也不讨厌她。而且对她来说,我的确是个“坏女人”,如果我是她,只怕也会这么想。
  她微一愣神,旋即更加生气,口中喊道:“你敢取笑我!我打你这只狐狸精!”
  她果真向我扑来,我本能地闪躲。
  天哪,她掉进了池塘里。
  池水不深,但春寒料峭之际,冻坏了千金之躯,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有人吗?快来人呀!”
  我一面大声呼喊,一面跳进池塘,努力拉她上来。
  冰冷刺骨的池水漫过大腿,我立刻全身麻木,几乎失去知觉。好容易将她拽上岸来,累得除了喘气,哪还有半分力气?
  “天啊,是福雅!快来人啊!”是李氏惊慌失措的声音。
  不一会周围已经聚满了人,丫头婆子,侍从小厮…还有他的那些女人。
  “快把格格送回屋去!马上烧热水!天啦,福雅好端端的怎么会掉进水里?莫不是…”李氏对我投来狐疑的目光。
  “不是的,我…”我正想解释,远处的声音打断了我。
  “怎么回事,楚颜?”是四爷,他的身边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还未走近,他便已开始脱下身上的披风。
  “怎么会掉进水里的?这么冷的天,也不好生将息,真是不让我省心!”他用披风把我围了个严严实实。
  “亮工,你先去正厅坐坐,我随后就来。”他转头对那个男人说道,那人立刻低头应声。
  原来他就是年羹尧。我不由对他打量起来: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看上去倒是非(http://www。87book。com)常英武。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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