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魔修-第2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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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房屋,看起来这天龙寺的弟子也有数万之数吧,难怪能与血正教分庭抗礼……”秦越一边飞行一边暗自嘀咕着,没多久就跟着吉赞来到了一座雄伟的宫殿之前,距离殿门尚有数丈远时,已经能听到里面传出的阵阵诵经之声,一股肃穆庄严的气氛顿时弥漫开来。
“觉缘师兄,请你们先等一等,我去请示一下。”说完,吉赞转身快步进了大殿,留下两名知客僧陪着秦越他们。
天龙寺的建筑与中州的建筑在风格上完全不同,趁着这时间,司雪舞拉着雪儿的手好奇地四下观望,结果在大殿右侧的远处发现了一片密集的塔林,一眼望去,怕是有四、五十座石塔。
“秦越,你觉不觉得那片塔林有些怪怪的?怎么会有这么多座?”司雪舞好奇地问道。
“嗯?”正在沉思中的秦越猛然回神,顺着司雪舞指的方向望去,这一望便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密集塔林只是幻象,因为在那里布置有法阵,其实真正的石塔只有十八座。”
听到秦越说有法阵,一向对阵法极其痴迷的司辅马上来了精神,可惜他仔细瞧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便问秦越:“是何法阵?”
“此阵名为‘大魔环阵’,可困可杀,是一个极其厉害的高级攻击法阵。”秦越说着话,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
大魔环阵是《奇门阵法》中记载的唯一一个魔门法阵,秦越还在轮回谷中得到了神机子留下的大魔环阵阵旗,后面为了炼制‘凝烟雪舞阵’的阵旗,他专门对此阵下了不少功夫,所以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这天龙寺怎么说也算是一个佛门圣地,却怎么会在寺内布置着一个魔门法阵呢?”秦越心里嘀咕着,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殿内原本‘嗡嗡’不绝的诵经声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就见到有身穿宽大僧袍的僧人从殿门内鱼贯而出,每个人都双手合什,面无表情也不出声,就这么目不斜视地从秦越他们身旁走过,顺着石阶自往下方去了,就仿佛秦越他们四人完全不存在似地。大约有半柱香的功夫,再也不见有僧人走出,秦越暗自数了下,正好是一百零八人。
“莲华寺的僧人,你们进来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大殿内传了出来,冷冷冰冰的。
“你爷爷的,这是什么态度啊?”秦越不爽了,好在他还忍得住,这句话只是骂在心里。
其实不要说秦越,见到天龙寺的人如此失礼,就连司辅的脸色都有些发黑,不过愣了一下后,司辅还是起步往殿内走去。秦越深吸了一口气,将眉头放松,也带着雪儿和司雪舞迈步跟上。
还在外面时,秦越就知道这座宫殿一定很大,真正走了进来,才发现里面比想象中还要更宽广一些,而且整个大殿之中居然找不到一根柱子,实在令人称奇。空旷的大殿内没有摆设座椅,只有一地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蒲团,在两侧靠墙处,各立着九座高大的菩萨像,加起来正好合十八之数。这些菩萨或立、或卧、或坐,面上或怒、或喜、或悲,表情看起来栩栩如生,秦越抬眼望去时,总感觉每尊菩萨都在盯着自己,心里顿生敬畏之感。
在面对大门的正前方,有一座高逾五丈的巨大佛像高高耸立,在佛像之下,从左自右一字儿排开坐着五位大和尚,那名叫吉赞的僧人则垂手恭立在一旁。秦越他们进来后,也不见那五名和尚中有谁站起,只感觉到有五道神识从身上一扫而过。
“原来这五个和尚都是元后修士,难怪如此自恃。”秦越心里微微有些动容,不过不满的情绪依然未变。
“莲华寺觉缘拜见诸位师叔!”司辅昂首行至五位高僧前立定,以晚辈的身份躬身合什行礼。
“中州升阳宫秦越,见过诸位大师!”秦越抱拳拱了拱手。纵然心里不满,但想到此行的目的,他的语气总算是压得不温不火。待他说完,跟在身后的雪儿和司雪舞才盈盈一福,算是见了礼。
五位高僧居中而坐的那位看起来年纪最老,脸上的皮肤犹如枯木,他微微眯着暗淡无光的眼睛问道:“觉缘,你是代表中州禅宗而来的吗?”从声音来看,此人正是方才唤秦越他们进殿的那位。
司辅对这个问题有些茫然,微微一愣后答道:“弟子只是奉莲华寺长老院之命前来西域,并不代表中州所有的禅宗寺院。”
听了司辅的回答,五位高僧面现疑惑之色,相互对望了一眼后,仍是由中间那位枯容老僧问道:“莲华寺向来都是中州禅宗之首,贵寺的广济圣僧如今安好?”
司辅再次愣了一下,答道:“师叔有心,广济师祖的元神已于五百年前出窍飞升了。”
“啊?”
五位高僧几乎是同时惊呼出声,居中那位枯容老僧一直半眯着的眼睛更是猛然张开,原本黯淡的眼神在一瞬间爆射出金色的毫光。
“你是说广济圣僧飞升上界了?”枯容老僧似乎不敢置信。
“是。”司辅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莲华寺如今是由哪位圣僧在主持?”枯容老僧又问。
“说来惭愧,自广济师祖飞升后,本寺至今仍未有弟子晋身大德。”司辅如实回答。
“什么?莲华寺已经没有出窍期修士了?那你还来西域干什么?是想来看看天龙寺是不是真的遭遇存亡劫难吗?”说最后这句话的不是枯容老僧,而是坐在最右边的一位僧人,此人在五位僧人里看起来是年纪最小的,只有不到五十岁的样子,生得鹰目虬髯,看起来十分凶煞,他说完之后便恶狠狠地盯着司辅。
司辅被这鹰目僧人吼得又一次愣住,而后回答道:“这位师叔,弟子不懂你说的话,弟子此番前来西域只是为了血正教,并无他意。”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是说血正教,在这方圆千里之内,除了那帮吸血魔人,还有其他能威胁到我天龙寺的势力么?”鹰目僧的口气依旧十分不善。
秦越看不下去了,当下上前半步,高声说道:“这位大师,我们此番万里而来乃是一片好意,你尚未搞清缘由就如此凶恶,难道这就是佛门密宗的待客之道?”
鹰目僧将目光移到秦越身上,冷声道:“你不是我佛门中人,不知密宗与禅宗之间的事就不要多嘴。”
“哈!”秦越仰首大笑一声:“本宫见你修佛修到元后境界,只道是位有道高僧,不料却只得这点本事,竟然说本宫不是佛门中人,真是可笑!”
“你竟敢讥讽我?”被一名后辈少年奚落,鹰目僧怒了,只见他身躯微微一震,一股凌厉的威压顿时朝秦越兜头罩去。
无论秦越再如何狂妄,也不敢硬接元后修士盛怒之下发出的攻击,眼见威压袭来,他双臂迅速展开反手一抱,将身侧的两位娇妻揽入怀中,同时气行足下,人往后急闪退开。
鹰目僧见到秦越反应如此之快,不觉微微一愣,随即便站起身来离开了蒲团,似乎还要再次出手。
中间的枯容老僧见状,高声喝道:“师弟住手!”跟着他又望向已经飘然落地的秦越,问道:“这位秦施主,听你话中的意思,难道也是我佛门中人 ?'…'”
秦越落地后便用目光冷冷地盯着鹰目僧,听到枯容老僧的问话,他没有出声,只是双目微垂,慢慢将右手抬起,手心向上展开了手掌。只见一点金光从他掌中忽然冒出,慢慢变得越来越亮,紧跟着金光开始迅速向外散开,迅速将他整只手掌都包裹进了其中,接着又开始顺着手臂蔓延,几个呼吸之后,秦越整个人都已经笼罩在了金光之内。
当金光在秦越身上蔓延的时候,殿内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清新的莲子芳香,待到金光将秦越完全包裹,那耀眼的光芒已将整座大殿都染成了金色。一股圣洁的祥和之气迅速在大殿内弥漫开来,身处其中的每一个人都被感染了,只觉得浑身舒泰无比,所有的暴戾之气顷刻间化为了虚无,原本嗔目怒视的鹰目僧,此刻面上的神色已是一片宁静,就仿佛之前与秦越的冲突根本没有过似的。
“阿弥多婆!密宗天龙寺住持弥迦库拜见禅宗佛子!”枯容老僧站起身来朝秦越躬身合什行礼。
在弥迦库之后,另外三位坐着的元后佛修也都起身向秦越拜见,行礼时神态显得十分恭敬,那引秦越来此的吉赞更是已经跪伏在了地上,口中佛号念个不停。也不知道是鹰目僧在五人中辈分最低,还是他心里对自己之前的莽撞感到担心,直到最后他才走上前来,双掌合什道:“天龙寺戒律院首座诃耶拜见禅宗佛子!刚才弟子有眼无珠,冒犯圣体,请佛子恕罪!”
秦越的身体本就颀长挺拔,如今被佛光包裹着,周身金光外放,看起来颇有几分宝相庄严的味道,只不过此刻他心里的想法却与其肃穆的外表大相庭径。
“你爷爷的,这‘佛子’身份在佛门之内果然是好使啊!一亮出来便将这帮盛气凌人的元后佛修镇得服服帖帖的,真是妙极!本公子为了这名头受苦受累,才新婚没多久就得万里奔波,如今总算是有了些回报……嗯,了空说在人界‘佛子’与大德圣僧地位同尊,果然诚不欺我,哈!”
秦越自顾自的在暗地里洋洋得意,却忘了天龙寺几位高僧都在等着他说话,尤其是那诃耶,此时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密宗的戒律比禅宗还要森严,诃耶自己就是戒律院首座,自然知道冒犯大德圣僧是何等罪过,如若秦越不留情面非要逼住持弥迦库执行惩戒,他最少要被关进山洞面壁十年,而且这戒律院首座的位子只怕也保不住了。
秦越这一亮出‘佛子’身份,他岳丈司辅也得垂首以示恭敬,司雪舞则是第一次看到秦越变成这样的形态,此时早已呆住了。至于雪儿,她虽然知道大家都在等秦越说话,不过她却不愿去提醒秦越,因为她对天龙寺这些人印象很差,所以乐得看着他们多弯一会儿腰。就在殿内气氛一时间尴尬凝住的时候,一个浑厚洪亮的男子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
“中州禅宗佛子驾临,天龙寺佛光普照,真是西域佛门罕见的幸事,丘夷提姗姗来迟,失礼了!”
“哼!你这老秃驴总算是肯现身了么?”秦越暗自骂了一句,转过身来朝殿门望去,这一看便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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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章 血正秘辛
由西域人普遍高大的身材、以及之前入耳的厚重男音来判断,秦越以为这位密宗的大德圣僧定是位体型魁梧的男子,不想转身望去时,却见到一位男童走了进来。
此子身高不足四尺,头顶光滑蹭亮,面容生得眉清目秀,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小孩模样,但他身上却穿着一件镶嵌着金丝的华丽袈裟,脖子上挂着的那串佛珠每一颗都有鸽蛋大小,表面氤氲着乳白色的雾气,竟然是一件混沌古宝。
“这小男孩就是丘夷提?”秦越觉得难以置信,愕然中都忘了收起金光。
秦越在发呆,那丘夷提也好不了多少,他没想到在禅宗地位可与大德同尊的佛子居然不是出家人,而且还是位年纪看起来不足二十岁的少年,一时间两人相互对望,气氛再次诡异地凝住。
好在两人的定力都算不凡,愣了片刻之后便都回过了神,秦越运转法力将金光尽收,丘夷提则腾身而起,飞掠到了巨佛之下,弥迦库等人早已分立两侧,恭候本寺圣僧驾临。
司辅上前对丘夷提行弟子之礼,并将自己的师承相告,丘夷提听说他是广济徒儿的弟子,便又再次问起广济圣僧、以及莲华寺的近况,得知广济已经飞升上界后,顿时面露敬羡之色,口中连诵佛号数遍,然后才将目光转向了秦越,说道:“禅宗佛子竟然会是尚未受戒的俗身,实在是令人惊讶,这莫非是中州禅宗式微所造成的么?请问丘夷提该如何称呼?”
“看来佛门里禅宗和密宗果然是不和啊!”秦越暗自感叹。他自小就生活在鄙夷、排斥与白眼的环境里,心思早已变得十分敏感,自然能听出丘夷提问话里对他隐含的轻视之意,当下他微微一笑,朗声道:“世间万物,盛极必衰,此乃亘古不变之真理,中州禅宗已鼎盛数千年,如今佛光略显黯淡,正好韬光养晦,以期他日再扬佛音。至于本宫,姓秦名越,乃是中州升阳宫主,能与佛结缘实属偶然,圣僧对本宫不必拘泥于佛门辈分,称呼俗家名字即可。”
秦越先把莲华寺如今无大德坐镇的尴尬解释成事物发展的必然,化解了丘夷提对中州禅宗的质疑,然后又点出自己能成为佛子实属巧合,并非莲华寺刻意为之,最后再将自己的真正身份说出,以不卑不亢的态度回击了丘夷提隐晦地轻视。旁边的司辅听完秦越这番话后,不禁暗暗称赞,心说我这女婿一直以来都不喜与佛家扯上关系,想不到在此地却能如此维护禅宗的尊严,真是令人欣慰。
对面的丘夷提可就不那么想了,虽然他也觉得秦越应对得不错,但身为密宗圣僧的他向来不认可禅宗所推崇的明心见性、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