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穹-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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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接住她的身体,时间配合的天衣无缝。
扫把头的小男生这一次没有鼓掌,他依然赖在床上,也没有坐直身体,就那样歪过脑袋看着谢晴空,懒散地问道:“学姊深夜在我们宿舍门口徘徊不去,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喽?不过学姊你好像不是要找我的样子,那是不是要找枫仔呢?”
扫把头小男生一边问着,一边把目光高高挑起。谢晴空随着他的视线望向上铺,却看不到那位“疯子”的长相。一来她现在是坐着,视角偏低;二来上铺的那个“疯子”几乎把整个身体都缩进了被窝,只露出一头黑黑亮亮的短发,即便她采取居高临下的俯视角度,也不可能一窥其庐山真面目。
“不过,我可要提醒你。枫仔那家伙睡起觉来可是六亲不认,他的口头禅就是——打扰我睡觉的人绝不可原谅!”嘴里说着吓人的话,扫把头小男生还提起食指在自己脖子上一划,嘻嘻笑道:“上次他练站马步睡着了,师父把他敲醒,他居然连师父也给打了。所以说,美丽的学姊你如果坚持要在这个时候叫醒他,最好有变国宝的觉悟。”
谢晴空看着扫把头小男生把拇指和食指扣成一圈,搁在眼睛上模仿熊猫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息声,模样十分可爱。她拼命绷紧脸部的肌肉,要板起脸孔,可眼眸中却已经无法掩饰的流露出一抹笑意。
“终于笑了。”扫把头小男生放下手,露出满足的表情:“那学姊你慢慢看吧,我先睡了,走的时候也不用叫醒我了。”
说完他懒懒地翻了个身,打了个呵欠,真的阖上眼皮准备睡觉了。
“你……是不是认识我?”谢晴空见他态度这么随便,忍不住怀疑地问道。
“这所寺院中,又有几个人不认识您这位‘散雷天女’呢?”扫把头小男生闭着眼,口中含糊的说道:“能够和集智慧、美貌与力量于一身的学姊您共用一榻,实在是学弟我最大的幸运……”
听到后半段话,谢晴空险些暴走,忍怒道:“你这小子,嘴里能不能放干净些。”
“学姊啊……我刚才有说过一个脏字吗?如果您误会了什么的话,应该首先反省一下自己的思想吧!”
虽然眼睛仍然没张开,但扫把头小男生的语气也变得尖锐了。
“强辞夺理的小子,你想要教训我吗?”
“深夜到访的客人,你想要来个鸠占鹊巢吗?”
这一句话让谢晴空火气全消。她垂下肩膀,环视房间内部,无论硬件设备、还是软体装饰都与五年前截然不同了,历史的痕迹完全被泯没了,忧伤与无奈的情绪悄然间爬上心头。
少女失落地低语:“这里……已经是你们的家了。”她接着说了一声“打扰了。”正准备离开时,扫把头小男生忽然又冒出来一句话。
“我记得……阳台没进行过改装,地上还留着一些奇怪的涂鸦。”
谢晴空旋风般地转过身体,掠到了阳台上。
果然,全合金制阳台上的一切和五年前几乎没什么改变。看上去虽然象刚制造的一样,可留在它坚硬身体上的许多细小刮痕暗示出其悠久的服役年龄。
最清晰的一片刮痕,铭刻在地板中央,线条细而深刻,似乎是用指甲划出来的一样,寥寥几根线条,拼凑成一张简单的人脸,但从那大眼长辫的特征来看,依稀就是谢晴空的模样。
谢晴空顺着涂鸦的线条摸去,眼中不知不觉的充满了泪水,她仿佛又看到了妹妹趴在地上,满头大汗地拿指甲在地板上刮来刮去,又辛苦又快乐的表情。
“阿月!姐姐不是告诉过你,不可以随便使用你的力量吗?”
“可是,我想亲手把姐姐画下来。”
“你可以用纸笔来画呀,为什么要拿指甲刻地板呢?”
“纸张好容易就可以撕坏,画在纸上的东西也会跟着变没了。我想用最坚硬最不容易损坏的东西留下姐姐的样子,找来找去,只有这块地板最结实也最大张。”
“……阿月,谢谢你。可你为什么不用工具来划呢?看你的指甲都磨平了,指头也破了,还有血……”
“姐姐,我是想要‘亲手’画下你的样子,用上工具就不算数了。”
妹妹昂起头,认真解释的模样,让做姐姐的人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她沉默了,一滴眼泪不知不觉从眼睛里流了出来。一阵微风吹过,挂在姐妹俩脖子上的小金铃同时晃动起来,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叮铃铃~~~叮铃铃~~~
沉浸在回忆中的少女悚然抬头,“阿月!”她大叫着从地上跳起,循声望去,没有看到任何人影,隔壁的阳台上,一串小巧玲珑的紫色风铃正在随风舞动,奏出了一曲活泼动听的音乐。
谢晴空雀跃的心情瞬间低落,她垂下头,随着风铃的节奏,用手指头弹动自己胸前的小金铃,默默的听了一会儿,转过身,离开了阳台。
第三回 黑日少林拳
下到大厅,谢晴空惊讶地看见白獒四肢摊开,软趴趴地瘫在地板上,身上的漂亮长毛全部被汗水濡湿,纠结成一团团毛球,舌头吐出老长,两边嘴角象螃蟹一样积了一堆白沫。
三头身的墨子向少女飘过来,不等她发问,微笑着说了一句话:“很有精神的大狗,不愧是有‘獒犬之王’美誉的天獒。”
“天獒?”谢晴空讶道:“它不是雪獒吗?”
“是最纯种的雪獒。”墨子解释道:“藏人崇白,白色在他们眼中是神圣的颜色,因此拥有白色毛皮的雪獒,是天神的化身,也叫天獒。”
谢晴空听了却不以为然,心想这不过是高原日照下藏獒变异的一种白化症现象。科学可以解释的东西,哪有什么神圣可言?
墨子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小谢。对生命来说,还有比太阳更神圣的存在吗?”
少女若有所悟,但仍不解墨子为什么突然和自己讨论起这个问题。
“刚才这只狗非要我陪它嬉戏,我就顺便为其做了个能力测试与全身检查,得到了一些很有趣的数据。这只天獒生理年龄已经达到了二十岁,可它的肌肉、骨骼和内脏却一点也没有萎缩、退化和病变的迹象。尤其是它的大脑,体积接近人类六岁左右的大小,脑电波强度却相当于一个成年人,而且它的大脑和身体一样似乎仍然处于成长期,有继续发育的可能。”
看着墨子传送过来的资料,谢晴空倒抽了一口凉气:“你是说这只狗有可能进化成人?”
墨子回应道:“如果要用我的话来说,就是成精变人。”
谢晴空象挨了一拳似的,身子向后一仰,内心所受的震撼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继变种人之后,连动物也开始……
谢晴空突然打住思路,自己没资格立刻对这种现象做出结论——在白獒身上发现的这种现象究竟是变异?还是进化?是个别特例?还是群体演变的征兆?这些都需要等做了进一步精密检查和大范围调查以后才能确定性质。但是……
“小墨,立刻把这些资料列为S级机密,不要再让我看到!”
恢复冷静之后,少女第一时间下达了保密命令,而且毫不犹豫的将其列为连自己都无权查阅的超级机密。S级机密只有方丈与达摩院的八位长老有权查阅,而且必须同时有三人在场,可最大限度的保证机密不外泄。
墨子一边执行命令,一边问道:“你不打算做进一步研究吗?”
“我不想在这个星球上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谢晴空斩钉截铁地答道。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把这些资料都删掉?”
墨子的问题让少女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她俏丽的脸蛋上浮起了自嘲的笑容:“看来在我的潜意识里,仍然存在人本位的念头。”她转动视线看着白獒,无声地嚅动嘴唇:“我不希望人类毫无知觉地面对一场新的挑战。”
“我真是一个既无能又虚伪的家伙。”自言自语间,少女自嘲的笑容已经被自责的力量拧成了一团无比苦涩的表情。
“你的表现,已经比这世上百分之八十七点六九的人要好了。”墨子用数据安慰少女。
“你这个比例数字是怎么算出来的啊?”谢晴空摇摇脑袋表示不信,但心情却不可思议的轻松多了。
墨子微笑不答。因为他搬出来的这个比例数,是用世界人口总数减去14岁以下儿童人数后得出的。他通过这种计算方式,隐晦地赞美谢晴空心灵纯洁。但如果明白地说出来,很容易被人从另一个角度理解,误会他在嘲笑对方思想幼稚。所以,对少女的追问,他笑而不答,想让对方去慢慢意会。
谢晴空也不傻,她连上网络,搜索了一下墨子给的数据,立刻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和顾虑。一时间好气又好笑,但内心着实感动。
“谢谢你了,小墨。”
“不必客气。我只希望你有一天,也能这样坦率地接受他人的安慰。”
少女涩然一笑:“我努力吧。”
虽然只是一个虚拟人格,但通过楼内仪器的感应,墨子完全了解少女的回应其实口不对心,但他厚道的没有予以揭穿,而是给了一个建议。
“小谢,你找个机会,下去地面世界走一走吧。”
谢晴空肩膀惊颤了一下,用力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想回到那堕落的红尘中去。”
“你不打算找回你妹妹了吗?”
“如果我离开少林,才真的没有办法再找到她了。滚滚红尘中,我一个小女子的力量算得了什么?留在这里,我可以利用三元主机的力量渗透、观察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比我到地面上去到处乱逛有效率的多啊!”
“网络世界与现实总会有些差异的,别人的耳目也不会真正属于你。你现在的作法等于是透过望远镜和显微镜看世界,似乎看很远很细很透彻,其实已经错过了真正重要的东西。需知闻之而不见,虽博必谬;见之而不知,虽识必妄;知之而不行,虽敦必困。”
墨子的批评让谢晴空无话可说,举起双手示意投降,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士虽有学,而行为本焉。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的。”
感应到对方的诚意,墨子满意地点点头,身躯分解成光的粒子,缩回了天花板里。
谢晴空松了口气,扛起累瘫了的白獒落荒而逃。
止心水池畔,无常睁开眼睛高兴的笑了。
“墨翟做的不错,总算让那丫头心动了。只要她有了这个心,以后的事可就好办了。”
端坐在石象头上的无相垂下视线,看着兴奋得手舞足蹈的无常,叹了口气。
“师兄,您可不可以收敛一些。不要总是用天眼通偷窥自己的徒弟好不好?”
“我也是没办法啊。”无常的表情也很无奈:“自从弄丢了妹妹,晴空那丫头就对人类失去了信任感。就算对着我,她也没办法敞开心怀,畅所欲言。我不出此下策的话,根本就没办法了解这个小徒弟,更甭提展开教育了。当师父当到我这个份上,真是辛苦啊……”
诉苦到最后,无常差一点声泪俱下。
“谁叫师兄您喜欢收些古怪的孩子当徒弟,这叫自作孽。”无相不为所动,反而狠狠地打击了无常一下。
“呵呵,我希望你能换个表达方式——这叫‘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无常一面大笑,手上还一面结成地藏根本印,跟着就开始念起《地藏菩萨本愿经》,俨然一派大法师风范。
心知师兄是在故意和自己胡闹,无相换了个话题。其实他不喜欢多说话,但过去的经验告诉这位少林方丈,如果不想办法给无常弄点有意思的事去伤脑筋,他休想得到安宁。
“师兄,您为什么要找借口把谢师侄关起来?”
“方丈师弟,你又在问废话了。不把那只野猫关起来,寺里还不早就闹翻了天?本月的设备维修费恐怕也已经又翻了一个个儿!”
“我担心的是——你这样瞒着他,等到他出来后得知真相,翻一个个儿的恐怕不是一个月的设备维修费,而是一整年的份了。”
“呵呵呵,等到放那小子出来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再有兴趣去探索真相了!”无常自信满满地说道。
“师兄,你真认为谢师侄会乖乖地坐等你放他出来吗?”
“由他师妹倾力打造、我这师父亲自编写程序的小黑屋,你想那小子可能轻易破关吗?”
无常嘴角绽放出一缕邪异之至的笑容,看得无相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接口。而被他们拿来做谈资的那个男子,此刻正在修罗场上挣扎……
山海关城,东距沈阳400公里,西距北京300多公里。北高山巍巍,南渤海涛涛。形势险要,又有万里长城把山、海、关连成一体,如虎踞龙盘,控制海陆咽喉。《畿辅通志》称山海关的形势为:“长城之枕护燕蓟,为京师屏翰,拥雄关为辽左咽喉”。故素有“两京锁钥无双地,万里长城第一关”之称。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曾经发生过多次战争,其中尤以公元2066年10月4日的那场血战最为著名,也最为奇幻。
斯役改变了两个种族的命运和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