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情少-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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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空间很大,十个人群斗也能拉开架势。莫小痴飞退两丈开外立定,双掌缓缓推出。登时,一片竖起的丈许见方的水幕赫然现于他掌前,当然那是幻像。只见水幕上有水波涌动,敏感的似乎可以听到淙淙水声。烛光的映射下,跳跃七彩之光。水幕向傅足缓缓逼近,每欺近一寸,他就感到压力增加一分,似乎呼吸也受阻。那种感觉犹如潜泳者,愈往水中深处潜去,承受水压愈大。水幕缓移的速度,内力对它似乎失去了抵抗力。傅足突然明白,外侵力的速度越快,内力的反弹力越强。现在,他必须运用护身罩防身了。意念一动,金色护身罩现出。陡然间,什么感觉也没有了,似乎从深水中到了岸上。傅足感叹:“这才像是护身罩嘛,具有强大的作用。之前,如果也是这般强效,武纯青怎么能欺侮到我呢?”定睛一审,哦,原来护身罩的坚固性增加了好多倍,金色浓重许多。原来如此啊。莫小痴的武功明显弱于自己,不须反攻,只要防守就行了。
水幕离傅足约尺许时分,忽地两头对接,如圆筒状将他裹在中心。怎么怎么,竟有寒气袭来?天哪!空心水柱在冻结,表面变厚变硬。热空气遇冷凝成缕缕白烟。不好,寒意彻骨!莫小痴真有杀我之心!死在好汉手下,无怨。但是,我还不想死呢。傅足发动意念,加固护身罩。咦,寒意渐消,渐消,至无!成功了!原来护身罩可以随欲加固,可以自由控制。傅足明白这一点,心中实在是高兴。沉浸在喜悦中的他,突地,心疼起来。那个莫小痴也并不好受,他施展玄冰幻术,他本人也要经受巨寒的折磨。只见他身体散发出的热气,来不及消散便开始结晶,长长的乌发已染上一层薄霜,脸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子结成一颗颗冰粒子,火袍上也已披上一层晶莹的白。真是个倔小子,宁愿自己不要命也要杀我,真的不想活了?气死我也,不珍惜人家生命,也不珍惜自己生命。他眼睛中铺满疲倦之意,又涨满佩服之意。不服输的性格很好,但是硬拼是傻瓜行为。
正文 第一章 六十四
蓦地,空心冰柱中,傅足倒地,身体蜷缩,颤抖不止。他眼一瞥,看到他想看到的神情,莫小痴笑了,虽然只是眼睛浮现很浅很浅的笑意,但毕竟是笑,代表开心。莫小痴手一挥,消失空心冰柱,抢近,眼神中充满讥诮,对自己的讥诮。他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怜我吗?耻辱!”忽地,眼神中加上一层关心,“快点用内力逼去寒毒,否则你会终生受寒疾折磨的。”虽然奇寒侵身,牙齿打战,傅足仍笑道:“你笑起来很好看,希望经常见到你笑一笑。”莫小痴心中某个地方动了一下,难道是感动吗?似乎是的,不清楚。早已忘记感动是何感觉。他道:“我已提醒你尽快逼去寒毒。”他转身欲去,“技不如你,甘败下风,打扰。”说完,离去。头也不回地去了。背影依旧那样的挺拔,没有落寞。
“好样的,不拿输赢当回事,是个好男儿。”傅足看着他消失在暗夜中。然后运转真气在四肢百骸走一遭,逼去寒毒,恢复体温。恶,躺在床上,歪着头看他,啧啧称羡:“宅心仁厚,宽容大度。傅足你怎么这样啊?别人对你不敬,应该将他挫骨扬灰。”傅足皱眉道:“我对你也不敬,怎么未见你对我挫骨扬灰呢?”恶,眨眨眼睛道:“当两者不能兼顾,只好择重从之。在灭你与玩你两者之间,英明的我选择后者。”“什么,你玩我?!”傅足跳到床上,翻转他身子,反扭他手臂,阴阴道:“收回你刚才说的话。”恶,大叫:“傅足你是大坏蛋,对敌人那么好,对朋友这样坏,没天理了啦!”傅足道:“雪宝,揍他屁股。”雪宝兴奋遵命,挥起它的肉掌啪啪啪痛殴之。恶,大叫:“好舒服好舒服!最佳按摩师亲自上阵,就是不一样的享受!顺便将其它部位也按摩按摩。”傅足皱眉,不知道谁整谁呢?
累了,他们沉沉睡去。傅足在修炼中入睡,在睡眠中修炼。
莫小痴刚到自己的寝室就被叫到其父的书房。莫牙耳与莫邪都在。他坐到较阴暗的角落,远远地与他们保持距离。莫邪当先道:“小痴,你整天这副样子,好象谁得罪你似的。”莫小痴合上眼皮,看也不看她,冷冷道:“闭嘴。”遭遇如是冷言,莫邪不以为辱,司空见惯,眼珠子狡黠一转,道:“很快你这张冰面孔就要摘除,取而代之一张笑容可掬的面孔,并且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要保持。如有一刻现出冷状,看我怎么治你。”莫小痴霍地站起,寒目如刀盯着她,沉缓道:“你的舌头如不想要了趁早说一声,我免费为你服务,保证连根拔除。”书桌前,坐在宽大的扶手椅子中的闭目养神的莫测,睁眼,严肃道:“你们两个还把我放在眼里吗?台前顶撞,幕后争执,成何体统?”莫邪本欲反驳小痴,立刻噤声。莫小痴再次射她两束寒冷目光,然后坐下。
“小痴,你的冷面孔的确须要换一换了。”莫测看着暗影中的儿子,声音慈祥道,“我交给小邪的一项任务,开导你笑看人世,这对本派发展有着莫大的作用。”莫小痴明白其父口中的那个“莫大的作用”指的是什么?用一张笑脸逢迎傅足,拉他入水派效劳。这样一件龌龊的事,叫他怎么能笑得出呢?世间龌龊的事太多了,他的冷岂非正是无声地抗议?他道:“爹,人要保持真我,任何时候都不能虚伪自己。儿子请你不要为我笑不笑的问题大费苦心。”他的意思很明白,他不会去做一个逢迎谁的人。你交给莫邪的任务她永远完成不了。莫测沉默,眼神中感情不一,有失望,有赞许,又有无奈。良久,他的目光落向莫牙耳,道:“牙耳,你呢?”知道这个女儿也是多半不肯,因而简略地问之。莫牙耳微笑道:“爹,你所担心的问题不会发生。我相信傅足他不会帮助任何一派一人去屠灭天下异已者。爹也应该看得出。所以我们不必杞人忧天,惶惶不安。为了他有可能会发生一些小暴乱,但是那又何足挂齿?如果由于各派自身的争霸欲望而引起的天下大乱,那又另当别论了。”她的分析很客观,很正确。傅足的出现不是天下大乱的主要原因,各派的早已存之的争霸私欲才是罪魁祸首。同时,莫牙耳也表明自己的态度,她也不会没有自我的去讨好傅足。
“好好好。”莫测连说三个好字,颇为感慨,长叹一声,“那我们暂且悠闲地静观其变。不曲意逢迎可以,但是也不可得罪他。”用手指指莫小痴与莫邪,“尤其是你们两个不可对人家无礼。”莫小痴挑出其父语句的矛盾之处,道:“假若傅足他做了让人不顺眼的事,这个不得罪跟曲意奉承又有什么区别?”这小子最会挑人语句上的毛病!莫测看着他,笑道:“小痴,你有如此光明的思想品质,应该让你冷漠的外貌也光明一下。”提到这个问题,莫小痴立刻闭紧嘴巴。真烦,冷漠就不是人了吗?身边所有人都叫我象太阳一样散发光和热。我没这个兴趣,为什么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莫邪自告奋勇道:“爹,这项光荣的任务他们不做,我做。保证叫这个黄毛小子乖乖地效劳本派。”莫测看着她,竟哈哈两声,颇有小瞧的意味:你怎么能行呢?他道:“小邪,你那点小本事只能迷惑低档次的男子。傅足他是上等男子,你无法搞定他。”好,够犀利!莫小痴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目现讥诮,莫邪这种女子他最看不上,轻浮!“讨厌,我玩世不恭怎么了,就是下等女人吗?这是率性而为的洒脱不羁。”莫邪心中嘲笑他们。这种人生观支撑她脸不红心不跳,任何冷嘲热讽在她面前都变得苍白无力。莫邪感觉很灵敏,那边有一个人全身散发浓厚的讥诮味道,怎能不觉?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指着莫小痴,道:“小痴,你冷血,连正常的人都不是,没有资格讥诮任何人,只能讥诮你自己。”世上只有一个人敢指责莫小痴,就是她莫邪。其父莫测与其亲姐莫牙耳也从未批评过莫小痴,他们不想批评他,从来都是温和的跟他谈话。莫小痴“霍”地一声站起,道:“爹,没事我就先走了。”见其父默许,便大步离去。走到莫邪身前时,丢她两道冰冷的目光,算是回击她对自己言语上的嚣张。对于她的指责,不屑跟她辩驳。一般的女子见了他这冷峻目光准要被冻得瑟瑟发抖,但是,莫邪不属于一般女子的范畴。她优雅地抱臂,很闲情地道:“目光杀不死人,劝你别频频冷目,耗神耗力惹人厌。”
正文 第一章 六十五
莫测不怒反笑,背负双手,从书桌后走出,道:“小邪,没有任务一身轻松。时间不早,你去休息吧。莫邪双手一撑,从椅上立起,带着不悦道:“正因为我没有任务才这样肤浅嘛。每天吃喝玩乐想不肤浅都难。”莫测道:“你很聪明,知道如何才能不肤浅。吃喝玩乐也有高尚的一种。”“莫邪嘟起嘴唇,道:“高尚的吃喝玩乐最没劲。”莫测轻轻摇摇手笑道:“所以你玩得开心就好。去吧,我还有些事跟牙耳说。”莫邪嫣然道:“对,生命的意义就是活在开心里。我喜欢疯狂。”右手握起拳头,曲臂上下摇动,强调:“疯狂!疯狂!再疯狂!”
莫牙耳轻皱眉头含笑道:“没人阻拦你去疯狂,小姐。”看着她的背影在蹦跳中消失,道:“一个敢向世俗挑战的女孩子,单凭这份胆量就叫人佩服。”然后,她起离座椅,看向其父,说:“爹,我也有件事和你说。”莫测道:“你说。”莫牙耳道:“请不要伤害傅足。即使他归了哪派,也不要伤害他。”这是什么意思?这种关怀超过友谊的界线。莫测用很怪地眼光看着小女。莫牙耳看出其父想偏了,泰然道:“不要胡思乱想。我是这样认为的,与其浪费时间处心积虑去拉拢他或者除去他,不如规规矩矩壮大自己门派,尽自己的力量生存下去。自力更生才是发展根本。”莫测十分欣赏这种观点,轻拍她肩膀,道:“静观其变,以静制动,爹懂得。”顿下接道:“哎,牙耳,五把刀的事你听说了吧?”莫牙耳点头:“知道。五把刀罪大恶极,民怨沸腾,务必除之。我会留心这件事的。爹,早些休息。”轻轻带上门,离去。
傅足?武峻?师徒!他隐迹江湖多年,竟然培育出这样一个不世之徒出来,他想重夺金派掌门之位?如果师父叫爱徒去扫荡天下逆已者,这个爱徒会不会拒绝呢?……莫测缓缓地踱着方步,沉思。他在听到莫牙耳述及傅足的玄术时,立刻想到一个人——武峻,那个风度翩翩,不甘屈居第二,在武学上有独特造诣的年轻人。一晃眼,十多年的光阴无情消逝,我辈都已与最美的青春遥遥相距了。他是否也老了?
东方鱼肚白。金派。武纯青寝室。
武纯青端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正在为他梳头的明媚温柔的红衣女子。她微微垂首,微微敛目,微微含笑。她如和煦的春风让人感官沉醉,心境静谧。一双纤纤玉手在长长的黑发上轻轻梳理。这双手似有神奇的魔力,所有不听话的左冲右突的发丝在这双手中变得很顺从,一根根和平共处,密密相依。这双手为这般丝样柔软的黑发梳理过无数次,至今也不厌倦。黑发的主人也从未厌倦过这双手。
“小糖,我夜里又做了同样的梦。你说奇怪不奇怪?”武纯青问。小糖轻笑一下,道:“少主不是喜欢这个梦吗?喜欢的就不奇怪。”武纯青用手抚摸自己的脸庞,叹道:“可是,这个梦才做过两次,我感觉自己老了许多。梦中有大喜大悲的情节,再坚强的心也受不了。”小糖心中一痛,拿着梳子的手悬空不动,道:“那就请少主不要再日有所思吧。少主是聪敏之人,应该知道怎么做。”继续梳理黑发。武纯青更大叹一声,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忘记吗?问题是忘不掉。你不知道他当时那个样子真的无法形容。除了那一刻,后面又有多次体验。每次都让我为之心动,痛也好,乐也好,总之我就是爱这种感觉。我真想将他关起来,不让他再与任何人见面。不管他愿意与否,抬头低头只见到我一个。他哭,我陪他一起哭,他笑,我陪他一起笑。”哎,少主,只要你高兴你就去做吧。你高兴,小糖就高兴。小糖手不停息为他梳头,含笑道:“少主,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是自由的。用你的话说:不计结果,品味过程。”武纯青微笑道:“谢谢。”
出了穿堂,刚至走廊,大管家赵达迎面而来,神情凝重。武纯青放慢脚步,心道:“什么事让大管家这样肃穆?”赵达从袖袋中取出一封信,双手捧着恭敬呈上,道:“少掌门,木派的来信。”武纯青心中一凛,黄小胆的事情败露了?木派专用信封,色呈湖绿,莹光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