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情少-第1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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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好的公子。小糖自幼跟随公子,能与公子成为朋友是小糖至幸福的事。”
武纯青轻轻笑了笑,说:“小糖,如果你不是自幼跟随我,你会如其他侍婢一样对我畏惧无比。我爹就我一个孩子,在我孤独的心中你就是我的妹妹,亲妹妹,否则以我的德行怎么会对你规规矩矩。”忽然,他一阵剧烈地咳嗽,吐出大口大口的血,染红了他的白牙齿。
“公子!”小糖惊呼一声,秀眉锁紧,忧伤至浓。
她倾身,欲扶坐起公子。
“离我远点,有毒。”武纯青阻止。
小糖不听,硬是扶他坐起,让他靠在她怀中,轻拍他的背以止咳,任由毒液浸透她的衣服,渗进她的皮肤。
武纯青愤怒,可惜愤怒的动作的力道是那么微乎其微,这时,他的力气不如一个弱女子。
“小糖,我们死在荒野中会被乌鸦秃鹰啄尸的。你愿意,我可不想这般寒碜狼狈。”语气无限恳求,再加几分自谑。
“小糖愿生生世世跟随公子服侍公子。人死一场空,不论暴尸荒野还是存尸黄金棺材还不是一个结局。”语气无限坚定,再加几分人生如戏的揶揄。
呵,我还能说什么,我这样的人还有这么忠心的女佣,简直是奇谈。
武纯青安然地依在小糖温暖的怀中,闭上眼睛,平静地等待死神召唤。他还不想自裁,生命多留一刻也是好的,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这时至少还能看看那山那水以及存储在记忆中纯美角落的那个他。
他微弱地说:“小糖,你不要恨他。”
小糖点头说:“公子,小糖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就不再恨他了。他没有错,你也没有错,错的是老天爷给了人类这么微妙不能言喻的感情。”是的,我家公子没有错,那个美丽的男孩子更没有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家公子能有错吗?唉,我家公子在感情上是这样脆弱的人,他从没有爱过谁,唯一的爱又是这样的苦涩,明知苦不堪言还要深陷进去,我知道他是不想自拔也是不能自拔。很长日子以来,我所能做的就是陪着我家公子四处游荡,只有不断切换周围环境才能使他的记忆不会定格在那块迷幻的角落。
武纯青的思绪在飞扬,关于他与他的每一个细节,虽然是寥寥可数,但不论是愤怒的抑或是愉快的,都是记忆犹新。我到底爱他什么?他的美貌吗?……哦,不,绝不是,江湖第一美人明心竹可比他美多两分。哦,不能将男人与女人的美相提并论。只能说他是男人中的极品,五官身材都上上等,更重要的是他这家伙表情诱人,他能叫你跟着他的悲欢苦乐走,更更重要的是他这家伙居然这样清纯,一举一动流露着典雅,再加上几分顽皮稚气真是爱煞人也。嗯,这样的他,让我这个游走于鲜花丛中的花蝴蝶甘心情愿迷失路途不知往返。这个时候我想说的是,对于这段单爱我不后悔。在我生命最后的时刻,我很想对他说一句,我荒唐是因为我情不自禁,我不是故意令他背上沉重感的。我会带着这份纯爱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如果记忆不会遗失无论那里多么冷清我不会寂寞。
荒野中,他们紧依着倒卧在坚冷的土地上,他们的呼吸几乎为零。
生命对于他们就要结束,死神就要带他们去一个陌生的世界。
凄凉的劲风拂过他们的身躯,残破衣服的碎条飞扬着。
绿色毒液与毒蚁腐蚀他们的衣服与肉体。白骨可见。
哈哈哈——
尖锐的嚣厉的笑声从远方飘来,须臾到了两具酷似尸体的身体前。
“好一对旷男怨女,死前抱在一起也算至美无憾没有枉走人世一遭了。”尖锐的笑语,女音。
这是谁的声音,好熟。
武纯青混钝的大脑接收到外部的得意嚣张的女音。
他非泛泛之辈,巨毒固然深深侵害他,只要他还没断气他就能思维。
突然,他眉头一皱:司嫣嫣!这女人还没死?!
他睁眼,骇然!他看到!
悬空有一只人影,若隐若现,乳白色,宛若一个女人。
“很好,武纯青,你想与你身边女人一起死可没那么容易。”依然咬牙切齿的语气。
果然是司嫣嫣,她怎么这副样子?世上真有灵魂吗?
小糖,小糖你还好吗!?
武纯青被司嫣嫣一激,想到小糖重毒侵身,顿时精神一振。
他颤巍着艰难地伸手探她的鼻息,已经没有丝毫气息。他不相信,她这么快就没了。他触摸她的还算完整的脸庞,冰凉冰凉。
他用他还算完整的手一遍又一遍抚摩他至亲的小糖的面庞。他的心在碎裂,流血。他没有痛,一点都没有,麻木的人怎么会有痛?
忽然,他笑了,他高兴已经是肌体残破不全的他很快就可以和小糖相聚了。小糖,不要走太快,等我,一定要等我。
“哈哈哈——”司嫣嫣的灵魂在笑,“武纯青,你离死的时候还早。”她大笑着,很尖锐很刺耳也很凄怖,“你和她不同,她是普通之身,绿蚀蚁分泌的毒液只要腐蚀她的皮肉即要她的命。但你,绿蚀蚁要慢慢啃你的骨头。你,就慢慢享受美妙无比的熬的滋味吧。”她大笑后,顿了顿,“你还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喜欢各色眼睛的兔子吗?你也听说过很多没有眼睛的兔子流蹿街头的事吧?兔子眼睛就是我修炼巫术的材料。”
本来,武纯青一个字也没有听到,他定定地凝视他的小糖安静的面孔。
但是,当兔子、眼睛、巫术,三个词汇搁在一起陈述,他惊讶莫名。
传说三百年前,有个叫司探玄的巫师,本是心地善良之人,用巫术医人治病,除暴安良,受到百姓敬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夜之间变了,变得暴戾无比,用巫术残害百姓为乐,最终被侠士除去。人们说斩草除根,但是他的巫术秘籍空气蒸发一样,无影无踪。在他从善时期,流传顺口溜“街头盲兔现,探玄巫师为善多”。在他从恶时,流传顺口溜“街头盲兔现,探玄巫师为恶多”。意思是,他每施一次巫术,就需要兔子眼睛作材料。
司嫣嫣?司探玄?他们是族人!?
武纯青无声地笑了笑,说:“武纯青这辈子最遗憾的是跟一个巫婆睡觉无数次,最庆幸的是中途与巫婆绝交了。司嫣嫣,我们谁也不欠谁,你在将你的身体第一次交给我的时候你就打算用巫术控制我与金派,是不是?我说怎么总觉得你怪怪的,却又不能确定究竟怪在哪里,只是有时无意中会看到你的眼睛中闪过怨毒的神色,这使我迷惑不解,我除了没有娶你为妻什么的,那时我对你还是很温柔的。你跟我有仇?”
“当然有仇!”司嫣嫣的灵魂尖厉的声音痛诉,“凭什么你武纯青这样的人渣高高在上?凭什么金派地盘上的女人都任你玩弄?”
武纯青嗤之以鼻,淡然说:“对于第一个问题,司嫣嫣你不是有仇视名门心理吧?司门身为微不足道的小派,倘若没有大金派罩着你们,恐怕世上早已不存在司门一派。对于第二个问题,我认为我是个受害者,像你这样投怀送抱的,我不接受还以为我不是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用行动证明我是男人难道不是最佳办法?我承认我爱美色,但从没有下流到强奸过哪个女人,所以人渣若是分档次,我武纯青也是上等人渣。司嫣嫣,记住,像你这种女人永远不会有哪一个男人愿意娶进家门做妻子的。”
“野狗,死到临头还嘴硬!”司嫣嫣的灵魂勃然大怒。突然,她吐出一串模糊不清的句子。
猝不及防,也没有能力防,武纯青惨叫一声,只有这一声,随即闭紧双唇不发一点声音。
你听有喀嚓喀嚓的声音,很碎很密,声声磨耳。绿蚁啃骨头的声音。
武纯青的小腿骨已被啃掉一层。
他的眼睛看着悬空的司嫣嫣的飘渺的影子,只觉她很悲哀,这类女人都很悲哀,为达目的出卖身体,梦想成空便怨天尤人,最最卑贱的雌性动物。
“野狗,我看你能撑到几时,我就不信你是不知疼痛的铁人!”司嫣嫣的灵魂念念有词,加强咒语的力量。她要看到眼前的男人哭着喊着求饶时的卑贱样子。
武纯青实在看不下去昔日柔婉的女人变成这副母夜叉凶神恶煞的丑陋模样,虽然那是若隐若现模糊的灵魂他也能感觉到那副面孔愤怒狰狞的丑态。
他竟不自觉地用温和的口吻说:“司嫣嫣,有一种人渣是硬汉,威武不屈。你念咒语也是要费力气的吧,如果累了就体息一下,顺便平静心态不要面目狰狞的,即使做了灵魂也要漂亮一点。反正我也跑不了的。”
“野狗,少在老娘面前装潇洒!”司嫣嫣的灵魂怒斥。她心里在着急,她的巫术只修炼到探玄秘籍上的一点皮毛,根本不能让绿蚀蚁更进一步施加威力。她恨他恨到灵魂的核心。她恨他失信食言,她不是他口中的那种水性扬花的女人,至少她自己认为不是。
她无意中在家中书房翻看书籍翻到一部沉旧的无名书,打开一看竟是探玄巫术秘籍,于是秘密修炼。她本与世无争,但是看着自己的司门家族如此一代更比一代凋零,不禁黯然神伤。看着一个个小帮小派的年轻美貌女子自动自发地投向金派少掌门武纯青的怀抱,于是不禁仿效。
突然,一声娇叱从远方传来:“妖女,哪里逃!”
话音刚落,一条白虹划过,贯穿司嫣嫣灵魂的胸膛。
瞬间,若隐若现的影状灵魂分散,碎碎点点,消失。
正文 第三章 三
咦,哪来的女侠!?若知道是救了一个人渣,只怕后悔不迭。我还是去追我的小糖的好。
武纯青将小糖搂进怀中,闭目睡去。
可惜,一声惊诧地尖叫直钻他的耳膜,纵然他临近昏迷,也能感觉到这声音真的是刺耳无比。呜,怎么一个宁静的死亡上苍也不想给吗?
啊——
惊叫,尖叫,女声。
“姐姐,快看,这具尸体爬着绿蚂蚁在啃骨头!”
“香儿,要死,一双耳朵快被你叫聋了。”
她们正是一袭红衣的花香儿与一袭白衣的明心竹。她们一路游历,路经附近时被花香儿的佩剑——诛邪,引至此处。名剑诛邪原是明心竹的佩剑,花香儿到底是她高徒,于是将自己佩剑赠与徒儿。
诛邪,漆黑的鞘,冰白的剑体。此时,两者合一,握在花香儿手中。
“姐姐,诛邪果然是名不虚传,隔了十多里居然也能闻到妖气。”花香儿兴奋地说,手指一勾,长剑以她手掌为圆心飞转,奏出呼呼清锐的风声,竟盖住了呼啸的自然风。
“香儿,把剑给我,这两位再不救治就没有希望了,当然若是完全康复得要很长时间。”明心竹皱紧眉心说,心中感喟下毒之人好残忍的心,竟然一点一点烂他们的皮肉,这位男子更是惨不忍睹,腿骨与臂骨正在一点一点被毒蚁啃蚀。令人惊异与钦佩的是他们居然俱是安静的面孔,这位男子虽然面容模糊,但是嘴角舒坦的模样透露了他的坚忍的品格。
什么,两位?难道小糖还没有死?哦,不,不要施救,既然女侠你不能令我们很快康复,这样残损的样子岂不是更痛苦?我和小糖一起死也是一件快事,至少黄泉路上有熟识亲密的人相伴不会害怕。
武纯青搂着小糖一动不动地思维,他真想大叫一声,女侠,请你走开,走开!无奈,他真的一点力气没有了,睁开眼皮的力量也没有。
明心竹从徒儿手中的黑鞘中拔出冰白的剑,以气驭剑竖悬于他们身体上方。
只见,绿色成片的从四周聚向剑体,不论毒蚁还是毒液,碰上剑身化作细碎的星星点点,消失。
大约一刻钟,他们的尚为完整的肌体光洁如初,伤口结痂。
小糖的除了脸孔,其它皆斑痕淋漓。武纯青除了手,其它皆凹凸不平。
但是他们活了,呼吸渐渐均匀。
不知他们睁开眼后看到彼此这样恐怖模样会是什么心情?
武纯青一直醒着,他不敢睁眼,他能感觉到洌风拂过腿骨与臂骨的钻心的感觉。他心中在讥笑,人们形容多年的寒风刺骨,他终于领略到。
小糖还未醒。
“姐姐,这样子他们会更痛苦的。”花香儿不敢看他们,心中难过。
“那还有什么好方法?”明心竹叹息。
“杀了他们好过这般鬼样子。”花香儿说着挥剑削向他们的脖劲。
明心竹欲阻已然不及,不禁花容失色。花香儿的剑技可与她一比,因为花香儿除了习剑其余皆不太有兴趣。
突然,不知为何诛邪从花香儿手中脱落,飞空。
花香儿大怒,正欲破口大骂他祖宗狗崽子时分,看到半空有一对璧人现出徐徐降落。她知道是有人在捣鬼。
只听那个男的笑着说:“小丫头,这个男的可杀不得,你杀了他,会让一个男孩子负罪一辈子。”
武纯青大惊,来人是谁,似乎知道他的特殊感情。糟了,听这人的油滑的口吻不会训斥他却准要数落他到头点地。
只见那个女的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