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国-第2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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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们发现安得罗波夫就被拖在马后,他身上地罩袍已经完全被扯烂,不知道掉到哪里了。他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但是那绳索是拴在他一条腿上地,是被倒拖着过来的,多半是没有气了。那哈伯尔尼亚骑兵举起了手中地长矛,对着上面喊叫着。
无非是些恐吓、威胁之类的话而已,谁都没有当真。他又拉扯着系在马鞍上的绳子,把安得罗波夫骑士拖得更近一点。
但是看他的表情,并不是要做什么,应该只是觉得这样侮辱敌人的尸体很有趣而已。王尔德沉着脸,从身边扈从的手上拿过一架弩来,略微瞄准了一下,就一箭射了下去。
那骑兵也有些本事,他本能地一偏头,那箭矢扎在了他的肩窝里,当时就让他跌落马下了。
可惜要塞里没有那么多的箭矢了,所以大家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他骑兵连滚带爬地跑了回去,连马匹都顾不上了。
王尔德也不满意,本来这支箭矢应该用在更重要的目标身上的,可惜现在用在这么个骑兵身上了。但是王尔德知道,这一箭非放不可,否则士兵们一定会失望的。
大队哈伯尔尼亚人回来了,他们在营地里休息、吃东西、喝酒吹牛,还有就是嘲笑刚才那被射下马来的骑兵。
那丢下的马匹安详地站在原地,不时地低头去吃草。现在反而没有人管它了,哈伯尔尼亚人虽然知道要塞里没有多少箭矢了,但是如果要自己上去挨一箭,那多半还是不愿意的。更何况马匹是骑兵的私人财产,他自己在处理伤口,也就没有顾上这事。
而要塞里面的人也无可奈何,绳索现在是找到了,但是总不能够在光天化日下派人下去吧。只是可惜安得罗波夫骑士了,估计傍晚以前他的尸体就会被拖回去了。
即使要塞里面箭矢充足,也无法完全避免这样的事情。更何况现在更是要精打细算了。但是直到天快黑了。哈伯尔尼亚人还是没有来是会马匹,这就有些奇怪了。
原来那队骑兵并不是专门来堵截安得罗波夫骑士的。他们是护送信使到另外一地去,途中经过这里,看见情况有异,就打算靠近点围观的。
想不到安得罗波夫骑士当时竟然就对着他们而去,最终导致了信使被杀,随从死了大半。活下来的不是受了伤行动不便。就是正焦头烂额地考虑如何交待,根本就顾不上什么马匹地事情了。
而营地里面地那些人,都是属于不同的酋长。有地关系还可以,有的就不怎么样了。刚好这队骑兵所属的酋长,与这些步兵的酋长没有多少交情,自然就不会有人自告奋勇地去把马匹牵回来了。
也许他们想着反正要塞被围,马匹堵在中间也跑不掉吧,所以也就没有刻意地去解决这事。但是王尔德却不这么看,他决定策划一次夜间行动。
天黑以后,哈伯尔尼亚人的营地里点燃了篝火,靠近要塞的地方,更是点了一圈。以防止里面地人无声无息地靠近。
但是那火光是无法照到城墙边上来的,要塞里面因为燃料不足,更是黑沉沉的一片。王尔德卸下了所有地铠甲,连皮甲都没有,就是一柄长匕首插在腰带上,就抓着绳子。一声不响地爬了下去。
他背对着哈伯尔尼亚人的营地。不时地回头去看一眼,双脚踩在城墙上借力。慢慢地向下落。
到了地上后,他停了停,然后又抓起绳子摇晃了一阵,就蹲在墙脚不动了。等了片刻,上面又滑了个人下来,那是他挑选出来的扈从。
没有更多的人了,两人白天就看到了位置,加上眼睛在黑暗里适应了,前方又有哈伯尔尼亚人的篝火。所以慢慢地贴着地面移动过去,也是有惊无险的。
他们的目标不是袭营,那样做太危 3ǔωω。cōm险了。两三个人顺着城墙下来还无所谓,若是人多了点,是不可能不被发现的。
更何况他们全是步兵,人数又是劣势,能否凿穿敌营都是问题。更何况即使冲了出去,也不知道往那里走,能够走多久。
王尔德和他的扈从,悄悄地摸到了安得罗波夫骑士的遗体。由扈从帮忙,王尔德自己背起了尸体,又回到了城墙边上。
他们把安得罗波夫骑士地尸体拴在了绳索上面,摇晃了几下,上面的人就慢慢地拉了上去。过了一会儿,绳索又被扔了下来。
按照计划,本来只是抢回安得罗波夫骑士的遗体的。但是王尔德临时有了新的主意,他拉了下扈从道:“跟我来。”
两人又回到了马匹的旁边,王尔德低声说道:“你按住它地嘴。”那扈从点了点头,明白了王尔德地意思。
那扈从先是轻轻地抚摸着战马的脖子,然后逐渐上移,轻轻地两手合拢,抱着战马地嘴。王尔德迅速地抽出匕首,只一下,就从战马的脖子上面,脑袋下面扎了进去,深深地刺入了脑子里。
那马匹临死前也许还要长嘶一声的,但是那扈从双手发力,一下子就按住了上下颌,那声音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发出来,就被堵在里面了。
匕首没有拔出来,依然留在战马的体内。所以也没有多少血喷出来,两人死死地压在马匹身上,将它临死前的挣扎也限制住了。那马匹只能够一下下地弹着腿,但是没有能够发出多大的声音。
等了一阵,感觉到战马不再挣扎了,两人再匍匐于地,一人抓住一个蹄子,慢慢地将马往回拖。
在绳索那里就能够听到上面有些细微的骚动,想必是上面的看到两人迟迟不归,就有些担心了。但是王尔德不在,哈伯尔尼亚人的营地也没有异常举动,所以他们还没有能够作出决定。
王尔德和扈从一起,将绳索牢牢地拴住马匹,又摇晃着绳索。很快,绳索就一紧,但是马上又绷直了就是没动。
想必上面还是以为这次是人上去,错误地估计了重量。过了一会儿,那绳索再次向上拉,应该是上面加了人,马匹慢慢地擦着城墙被拉上去了。
然后上面有人在低声争论,这也很正常,幸好他们没有忘记再次放下绳索。当王尔德和他的扈从上去后,大家都看着他,等待命令。
“把安得罗波夫骑士的遗体放在地窖里,我们没有棺材,也没有裹尸布,只能够做到这一步了。”王尔德命令道,“其他的事情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
这个所谓其他的事情,自然就是说万一要塞陷落,那么安得罗波夫骑士的遗体还是会落入到哈伯尔尼亚人的手里。
但是没有任何一名战士认为王尔德是在自己找事,他做的也是大家所想的。并且王尔德还带回来了新鲜的肉,自从要塞被围后,大家就没有吃过了。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足够的燃料,难道吃生肉?
王尔德吩咐道:“找些接水的东西来。”现在木盆什么的,是不要指望了,但是陶罐还是有些,头盔翻过来也可以用。很快,王尔德的身边就堆满了这些东西。
他摸到了马的脑袋,然后拔出匕首来,鲜血立刻涌了出来。王尔德低声道:“愣着干什么?快接。”
众人醒悟过来,纷纷上前接着新鲜的血。要塞里不缺水,但血液和清水是不一样的。人不管喝了多少水,也会很容易感到饿。但是如果喝的是血,就会觉得肚子里暖暖的。
这血本来就不会很多,又浪费了不少。等了一阵子,看着实在是没有多少血流出来了。王尔德用匕首小心地割了一条肉下来,就那样放在嘴里仔细咀嚼。
士兵们惊讶地看着他,王尔德却好像是享受得连眼睛都闭起来了。他睁开眼睛后说道:“新鲜的肉就是味道不一样啊,大家不要客气,一人弄一条下来吃吧。等这次战斗结束了,我一定会下令在要塞里绝对禁止做面糊吃。”
虽然士兵们不是贵族,但是也知道茹毛饮血不是高贵的习惯。此时看着鲜肉就在面前,竟然也有些冲动。
终于,有士兵带头拿起匕首在马的尸体上割了一刀,将肉塞进嘴里吃着。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第五集 卡耳塔之主 第五十一章 … 援军
必须再强调一次,阐达要塞里的人们目前不缺食物和水,只是缺少燃料。所以他们本来是没有必要吃生肉的,但是现在那马尸已经只剩下骨头架子了。
几名士兵待在城墙上,等待着敌人的下一次进攻。但是这么多天来,哈伯尔尼亚人都是喜欢在上午吃饭后发动一次进攻,然后再退回去吃饭。
下午如果他们心情很好或者是很不好,那也会发动一次进攻,不过在强度上往往比不上上午的那次。
是的,哈伯尔尼亚人现在简直把攻城当成了每天的运动。任何一名卡耳塔的指挥官都知道,这样的进攻是及其幼稚的。
他们的攻城手法单一也就算了,偏偏还定时进攻。这样就给了守城者宝贵的喘息之机,得以支撑更久。
若是真想攻下这要塞,按照面前哈伯尔尼亚人的条件,只需要连续不断地进攻,应该就有很大的机会。
但是他们没有这样做,所以王尔德更加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测。哈伯尔尼亚人一定是领导层出了问题,才导致了这样可笑的局面。
对于要塞里的人们来说,最坏的结果,就是哈伯尔尼亚人又重新服从于他们的王,那么自然就可以集中力量了。
最好的结果,当然就是援军赶到。或者是哈伯尔尼亚人感觉要塞不好对付,同时粮食耗尽,只好自己回家了。
无论如何,坚守下来都是有希望的。所以那新鲜的血肉给了人们力量,不止是说营养。这样的东西吃下去后,让人的野性也随之表露出来。
王尔德很担心,接下来他们估计就要把原先杀死的那几匹马挖出来吃掉了。当初在要塞的马厩中还有几匹马。但是因为发现突围无望。|炫|书|网|留下来也是浪费草料,所以干脆就全部杀了。
以个人而言。这样做很傻。如果王尔德带着自己地扈从骑马突围,还是有很大希望地,只不过要塞里的其他步兵显然就不可能跑出去。
大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王尔德在杀马以后,那有些浮动地士气,一下子就变得{炫}高{书}涨{网}起来。普通士兵也知道了。自己的要塞卫戍官不会抛下他们独自逃跑,而是与他们一起并肩面对。
那些省下来的草料是可以作为燃料用的,就连马厩也被拆了。木料用来当柴烧。砖石则用来砸哈伯尔尼亚人。
而马肉要煮熟的话,需要耗费很多燃料,加上士兵们心中感激王尔德,所以就大家也就没有吃马肉,而是找个地方埋起来了。
王尔德浮想联翩,这样下去大家会不会接着吃人肉?按照很久以前某位公爵大人的描述,他在被围地时候,吃掉了自己的随从。
根据他的说法,那味道介于鸡肉和驴肉之间,算是很鲜嫩地了。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也就是筋多了点。
不过根据那位大人的回忆,他耿耿于怀的当然不是吃掉了自己的随从,而是自己当时在吃的时候竟然没有加盐!
还好,现在阐达要塞里的人们如果省着点的话,盐还是够了的。王尔德苦中作乐地想着,走到那马尸旁边。拔出匕首来。从肋骨上刮了点肉下来,放进嘴里咀嚼着。
因为肉已经不太新鲜了。所以全然没有那种肉汁流进喉咙里的感觉。王尔德只能够用自己地唾液将马肉湿润,然后再吞下去。
每次看到这匹马…………当然现在是骨架了,王尔德就会想起白骨骑士安得罗波夫。现在他正沉睡在地窖里面,没有人会去打搅。
只要想起安得罗波夫骑士,王尔德就会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不知道其他阵营的人,会如何看待自己这些人。
他们支持狄德罗公爵与王室作战,但是也服从命令,留守在哈德良长墙附近防备哈伯尔尼亚人。
在公爵大人死后,他们也一直如此。按说他们没有参加过任何一场对王室的战斗,但是又切切实实地属于他们口中的“叛军”。
现在自己在这里抵御哈伯尔尼亚人,不知道那些被他们保护着的卡耳塔人会如何看待这些战士。特别是王室军那边的人,将如何看待他们?
这一定是很有趣地一件事情,只是可惜,自己似乎没有机会去问问王室军地人了。王尔德叹息着,眯着眼睛打量下面的哈伯尔尼亚人。
他们现在还是一如既往地酗酒吵闹着,这么多天了,王尔德也能够分辨出来,他们是属于哪些酋长地人了。
哈伯尔尼亚人的营帐看起来杂乱无章,其实还是按照所属分开了的,这在吃饭喝酒的时候,特别能够看出来。
因为相互的不信任,虽然可以在同一个营地里,并且可以同时攻城,但是却不会编组到一起。每次攻城的时候,都是各酋长让自己人进攻一段城墙,他们互不干涉。
这样做自然就是让他们的力量无法集中,更是导致了要塞久攻不下,王尔德也乐得他们如此。
在被围困的时候,那种随时可能破城的恐惧感,是始终伴随着大家的。在阐达要塞中,幸亏先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