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回宫吧 作者:两条鱼(晋江vip2014-09-27正文完结)-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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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桥瞥着她,突然一声大喝:“来人!把她给本宫拉下去,重打十个大板!”
小宫女大骇,哭叫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呀——”却是哭求哪有用,直接被江桥边上的两个太监给捂住嘴拖走了。
江桥黑着一张脸,目光看向了那延禧宫的方向,心道:“观察我?为什么?这张清婉父亲通敌一事她应该早就知晓了吧!难不成,怕我杀了张清婉?”江桥皱了皱眉头,凝思了半晌,然后才回到了景阳宫里。
而在景阳宫中,柳雁飞也恰好同石澈结束了谈话,刚从练武场回来。
柳雁飞是知晓江桥去看那张清婉的,见到他人在屋中,意外了:“咦?这么快就回来了?那张清婉……”
“没什么好问的,”江桥说道,“如我们所料,她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
柳雁飞见他脸色不大好看,问道:“怎么了?”
江桥阴沉着脸,怒道:“念在她曾救过我,就打算饶她一命,想不到居然还这么不知足!”
虽然他没有具体讲明这张清婉究竟是怎么个“不知足”法,但柳雁飞也能猜的到大概。显然是张清婉狗急跳墙,眼见着步步为营装可怜之法已经无效,就直接向江桥祈求那不切实际的东西,结果被江桥彻底地厌恶了。
“那么你打算……”柳雁飞看着江桥。
江桥蹙眉道:“若非她替我挡箭,我确实早已命丧黄泉。就这样杀了她,显得我不仁,传出去也会被人诟病。这样吧,若她乖乖地接受我的安排,我就照既定的计划,将她送去那梅花庵,但若她不接受,搞出什么幺蛾子,那……只能让‘张良媛因父叛国,自感罪孽深重,自尽替父谢罪’了!”
柳雁飞点了点头,道:“也好,就这样吧。”对于江桥的打算,她没有异议。却是接下来她打算告诉江桥,石澈奉父之命,特来找她解释齐国公府对那张庭城是瓦刺人一事毫不知情的时候,江桥突然道:“雁飞,我离开那明月宫的时候,遇上那个女人派过来的宫女,竟是来监视我的。”
“诶?”柳雁飞愣住了。
“看来她对张清婉很是紧张啊!你说这是为何?”江桥看着柳雁飞问道。
他面色凝重。
柳雁飞听闻江桥这样说起,陡然就震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刹那涌上心头。她联想起两个月前的事。那个时候她怀疑张清婉是被太子妃陷害。张清婉自己在被江桥审问的时候,也故意引导江桥往太子妃那边去怀疑。而太子妃在洗三宴上见到她母亲后表现古怪……当时她就觉得心里突突的,而现在被江桥这么一说……
柳雁飞揉了揉太阳穴,道:“天哪,不会又被我猜中了吧!”当初她可是对江桥说,张清婉很有可能已经知道太子妃并非江桥的亲生母亲。不过江桥却认为这个可能性不大,而且就算是真的,张清婉无凭无据,说出去也无人相信,反而会被治个散布谣言之罪。“她只能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这是当时江桥的说法。
却是这个时候,江桥一脸铁青,他沉声说道:“我现在想来,雁飞你的预感往往都是正确的,比如那张庭城的父亲可能是瓦刺人,这不都被你猜中了吗?张清婉知晓这个秘密,大概也是真的了。”
柳雁飞听了,顿时无语。这算什么理由,好似她是神算子一样。
而江桥继续说道:“看看那个女人,张清婉父亲叛国,我去寻那张清婉,她竟立马派人监视我,要在以往,她哪里会管我是否去见那张清婉!你说她在怕什么?”
她在怕张清婉在死亡的威胁下,会把那个秘密对江桥说出。
“今日之事提醒了我,我想那个女人是知道张清婉知晓这个秘密的!原以为就算张清婉知晓秘密,她也不敢把它胡乱说出。但现在看来,这张清婉很不简单,想必她是用了什么法子威胁住了那个女人,否则,那个女人在知道她知晓这个秘密后,居然没有想法子尽快杀了她!”
江桥说得颇为肯定,显然是对自己的这个猜测深信不疑了。
——原本就曾被柳雁飞提醒过张清婉或许已经怀疑了他和太子妃的关系,而今,在太子妃这样的行动下,那个被提醒过的事情就如春笋般破土而出,一下子就在他的心里变得根深蒂结了。
接下来,却见江桥沉吟了起来,片刻之后他对柳雁飞说道:“当然,猜测毕竟只是猜测,我得去确认一下!”这说着,他就拿起披风,向外头走去,“我去那个女人那里一趟,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这样,江桥不过回景阳宫一会儿而已,就又出去了。甚至柳雁飞都没有机会将石澈见她之事同他讲起。
齐国公对张庭城是瓦刺人一事表示极为震惊,因与张家算是远亲,唯恐自己被朝廷怀疑,就派和柳雁飞关系最好的石澈先向柳雁飞表明忠心,希望柳雁飞在江桥那里多说些好话。最好的结果,就是能让那些负责此案的秘密官员全都不要找上门来,直接将他们齐国公府剔除在怀疑对象之外。一旦怀疑的根子在帝王的心里扎下,就算他们确实是无辜的,那对他们今后的发展也是几如灭顶之灾。齐国公府多年为人臣,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柳雁飞有点头疼地看着江桥离去。
齐国公一事,就只能等他回来再同他说了。
而就在江桥离开景阳宫后不久,一个密报从宫外传来:柳素娥逃走了。
柳雁飞一听,皱起了眉头。
第118章
白日当头,冷风徐徐。
这一日早上下过一场大雪;现在;地面的积雪基本已被扫除,但大部分的人还是不愿出门,宁愿呆在家中。毕竟;十二月了,隆冬季节;冷彻骨里。
却是在那十四皇子的王府中,十四皇子已经出了门。
对十四皇子来说;这最近的一个月,简直是糟透了。不但对他有着极大威胁的柳素娥找不着;连他手头上的事务也频频出问题。大理寺里被他压下的卷宗被盗,涉及官员贪污受贿的账本丢失。十四皇子心内不安,隐约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可能要暴露了。
这一日,休沐之日。纵然天寒地冻,他还是临时决定去往那万佛寺,同寺中的得道高僧,了尘大师品茗一叙。
按计划,这本该是半个月后的事,不过,他最近心烦意乱,便想要提前过去。他想,或许在那远离凡尘的佛家重地,他才可以让自己的心境平复下来。
十四皇子坐着轿子出了王府,然后换乘了马车。现在,这华丽的马车已经驶向城外的万佛寺。
而这个时候,在那东宫之中,江桥正在太子妃那里,对她进行言语的试探。
太子妃因为天气寒冷,腿疼的老毛病发作,一直窝在被窝里,直到太阳快升到头顶上了,才慢慢悠悠地起床。恰好那个时候,江桥来了。
太子妃咋一听到江桥来看望她,立马一震,继而一张脸变得煞白。但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由宫女搀扶着,出了内室。
等候在外边的江桥一见到她,立马就对她行礼:“儿子见过母妃。”
太子妃有些吃力地坐到了主座上,随伺的宫女搬了一个炭盆放在她的脚下。
“母妃的腿可还好?”江桥状似关切地问。
太子妃摇了摇头,道:“年纪大了,这什么病都重了。话说回来,这还是当年生你之后落下的病根。”这说着,她就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却是细瞧之下,便可察觉,她那一双微眯的眼睛,正观察着江桥。
江桥把她的神态尽收眼底,却是很快低下头来,神色如常:“是儿臣令母妃受苦了。”
太子妃就稍稍松了口气,当然,她面上不显。她接过宫女递来的茶水,轻轻地抿了两口,然后问道:“桥儿一向忙碌,怎的今日有空来这啊?”
江桥听她这么问,便一下就将自己去见张清婉的事给抛了出来。“儿臣才从张良媛那里出来。”他说道。他倘然看着太子妃,却是一双厉眼隐藏在温和的面容之后,他直勾勾地盯着太子妃,不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大概没有料到江桥一下就讲到了张清婉,太子妃不由地怔了一下,脸上的肌肉僵硬了起来,片刻后才笑道:“怎么,桥儿心软了?”
简单的一句“心软了”就表明她已经知晓张清婉之父叛国一事了。
江桥听了,笑道:“何来的心软。看来母妃已经知道那张庭城携子叛逃之事了。这一人叛国,全家当斩。儿臣方才不过去那明月宫,提审张良媛,瞧她对于她父亲之事知晓多少罢了。”
太子妃听的,一下就愣住了。她看着江桥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一人叛国,全家当斩’,这……桥儿你是打算要了那张良媛的命了?”
江桥奇怪地看着太子妃问道:“怎么?母妃这口气……不可吗?”
“啊!”太子妃恍然醒悟:自己的态度太不对劲了。她赶快收敛了情绪,让自己恢复如常。她对江桥说道:“并非不可,毕竟这张良媛也已是犯臣之女。只是,她好歹也曾救过桥儿你一命,若非她,你还哪能坐在这里同母妃讲话!”她的口气像是规劝,“滴水之恩就当一涌泉相报,何况是这救命之恩呢?桥儿你可要三思啊!”
江桥听着就笑了,他说道:“瞧母妃这话说的,儿子不就是弄不定主意,才特来问询母妃?那依母妃之见,这张良媛最好是不要杀了?”
太子妃点了点头,道:“能不杀最好。否则这传出去,也于桥儿你无益。”
江桥便问太子妃:“不杀她,可也不能将她放在宫中,岂有犯臣之女作为后妃的道理?那么母妃觉得,儿臣该怎么做?”
江桥这样一问,太子妃就为难了。“这……”她拧起了眉头。
江桥静静地等待太子妃的答案。不过,见太子妃迟迟做不出决定,他便问道:“这样吧,把她给软禁起来,对外则宣称她畏罪自尽如何?”
“不可!”太子妃陡然一急。
江桥顿时愣住。
太子妃恍过神来,有点尴尬,道:“这、这,母妃的意思是,你这样做,和直接杀了她又有何区别,对世人来说,她还是死了,虽说是自尽,但难免有人猜测不是死于你之手。桥儿你怎会犯糊涂想出这样的馊主意!”这最后一句话,又是谆谆教诲了。
江桥一副受教的样子:“母妃言之有理,是儿臣想的不够。”
这接下来,屋子里开始一阵沉默,江桥和太子妃相对而坐,两人皆是无言。不知他们是在细想该如何处置那张清婉,还是互相不知道该对对方讲些什么。
终于,江桥开口了,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话说回来,儿臣要离开那明月宫的时候,张良媛好像有什么话要同儿臣说。”江桥的口气极为疑惑。
那太子妃一听,骤然呼吸就停了。她略微僵硬地看着江桥,但竭力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哦?会是什么事呢?”
江桥道:“儿臣哪猜得出来,不过瞧她那样子,明明想说又迟疑再三,像是时机未到的模样。”
江桥说完之后,那太子妃就维持不住脸上原有的表情了,她掩饰般地做出了头疼的样子。
却是江桥正要上前关心她的时候,外边有人进来通报了:“娘娘,殿下,景阳宫来人,说是福老王爷已经如约在宫外等着了,问殿下何时出宫和福老王爷一同去那万佛寺礼佛?”
江桥一愣。
太子妃讶然。
不过江桥在太子妃把目光投向他的时候,立马就变成了一副已经知悉的模样。“知道了。”他说道,“本宫即刻就去。”这说着,他就起身,向太子妃告辞,道,“福老王爷虔诚向佛,恰好儿臣今日休沐,就同福老王爷约好了,一同前往那万佛寺礼佛祈福。儿臣就先告辞了,母妃身体若有不适,请务必及时召唤太医,切勿拖着。”
太子妃点头,并嘱咐了江桥几句。
江桥便在太子妃的注视下,走出了屋子。
一路行至了延禧宫外,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张开十指一看,那手心,已然被他捏出几道红印了。
“怎么回事?”这个时候,江桥才问那景阳宫来的人。
那人回道:“是皇太孙妃娘娘命奴婢过来这样说的,并要奴婢告诉殿下,‘事情有变,提前了’,并要殿下您尽快。”
江桥立时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么福老王爷?”他问道。
“娘娘说她已经派人去通知福老王爷了,说是会告知福老王爷,您这几日夜夜不好安眠,大概是为俗事所累,心烦气躁,于是就决定今日提前去那万佛寺礼佛。想必那福老王爷也不好推辞。”
江桥点了点头:“回去告知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