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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守护天使非法的梦-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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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到了哦,小兵,女人拉住刚进屋的男人的手亲密地说,男人红着脸低下头没说什么,紫堂喘着气急切地说,刚才在走廊上撞了人,飞儿,我做证,才迟到一分钟嘛。

  紫木从叶林身边站起来,也为那男人辩解,飞儿,这次就算了吧,你的话小兵哪一次违背过。

  肖珂低声问Z大的一个人,谁啊,相貌这么出众,以前怎么没见过?

  哦,冀宪兵呀,Z大校长的独子,今年大二,他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

  冀宪兵,冀宪兵,恩,有听人说起过,可惜一直没见到本人,想不到如此出色。

  那是,在Z大他是第一人,不过对学生会长唯命是从,你看——

  邓飞儿叹口气,好了,每次都是你们两姐妹帮他说话,小兵,你是不是早贿赂了她们?

  哪有。冀宪兵窘迫地分辨。

  这一群人正谈得高兴,冷不防,一个激烈颤抖的,痛苦的声音象一道闪电劈进来,不可能!

  不可能!至原一直僵在门口没动,等到被突然刺激的感觉神经恢复过来,听到他们一声又一声地叫着小彬这个名字。至原红着眼转身,身上的痛苦气息翻江倒海涌出,比上次在“狂”表露的痛苦更惨烈,更加深沉得让人无法忍受。只用看一眼此时的她就会使人情不自禁流下泪来,清雅就是这样惊呼一声扑进张子衍怀里不敢再看。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卢尤子起身恐惧地看着至原,但她此时的目光完全停留在那个名叫冀宪兵的男人身上,整个人仿佛置身于波涛汹涌的海面,随时会被滔天的情感巨浪埋葬。

  不可能!至原咬牙走到冀宪兵面前,用无法相信的眼光看着他,仔细搜索着他脸上的痕迹。方脸,温和有力的微笑,现在带了些迷惑不解。不可能的,飞儿,不可能的,不可能,怎么会,怎么会——至原竭力要说服自己,伸出手想要抚摩他的脸,却又犹豫着,仿佛一碰,这梦幻就会消失,支离破碎。

  什么不可能?邓飞儿含笑问道,室内的人都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流动,屏气敛吸地注视着他们。

  至原看邓飞儿,要向她求证,小彬,小彬,小彬,他已经,已经——说不下去,用手捂住脸哭起来。

  邓飞儿的脸一瞬间变得冷酷无情,抓住至原怒吼,说啊,至原,为什么不说,说他死了,说他就死在你面前,说啊,说你吞噬了他的鲜血,说你的无力求助,说你的哀求,说啊,说你把他推进死亡的深渊,说你的善良,温柔都是一张虚伪的面具,为什么不说,你怕,至原,你怕面对用自己的善对待的恶,得到的仍是恶,你怕面对自己的信仰残片,你怕再回忆起那废墟中倒下的人,至原,你还是那么的懦弱!邓飞儿脸上泛出异样的妖艳红光,眼中闪过因看见至原不堪忍受痛苦回忆折磨而不支倒地的快感,象享受刀子插进身体的快感一样残忍而血腥,至原抓住左肩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大滴的泪水打落在地板上扩大消散,罪孽啊!应当赎罪!诅咒我吧,飞儿,杀死我吧,不要再提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不要让我再经受那样的痛苦,求求你,求求你,杀死我好了!

  至原弯腰全身伏在地板上,卢尤子扑到她身边扶起她搂进怀里,她此时身体紧绷,眼中泛着死灰色的暗淡光芒。

  邓飞儿经过刚才一翻狂风暴雨般的发泄之后,渐渐平静,而且意识到还有同学和其他学校的学生在场,自己是学校的代表,刚才自己的表现实在有失学校风范,连忙收敛凶光,冷笑,尽量用缓和的口气说,我不会杀死你的,至原,不会的——邓飞儿看着冀宪兵,眼神变得恍惚,怔怔的。

  至原在卢尤子怀里稍微缓过气来,抬头,颤抖着问,飞儿,这是真的吗,告诉我,以前的一切都是假象,我的记忆是不真实的,它欺骗了我,他,他,他是小彬,是我的小彬。挣脱卢尤子的怀抱,至原跪在冀宪兵脚下,紧紧抱住他的双腿,大声哀求,飞儿,告诉我,他是小彬,是我们共同爱过的人哪!

  冀宪兵被她的竭撕底里吓到,努力想要挣脱她,邓飞儿笑着蹲下,轻声说,声音象毒草散发恶毒香味,你认为呢,至原,他是吗?不,他不是,不是!他是冀宪兵,不是唐彬,你已经杀死他的前半生,你已经完全彻底地失去他,这余下的重生是我的,我的!这一辈子他都是我的了,我再也不会把他让给你,为什么?邓飞儿突然眼睛突出,凶狠地抓住至原的肩把她拉起来,卢尤子一时没反映过来,被推倒在地。为什么,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来寻找什么,啊,至原,来重新点燃我对你的仇恨之火吗,还是来目睹另一场惨绝人寰的命运交际,叱干至原,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步步紧逼,不肯放手!为什么要到这个地方来,叱干至原!邓飞儿咬牙切齿,泪流满面,眼前一黑就要倒下,冀宪兵惊叫着将她拉进怀里,发生了什么事,飞儿,到底是怎么啦,你们在说什么?

  至原失去她的支撑同样无力倒下,卢尤子怔怔地看着她,这就是折磨着她的东西,这就是她一直不肯接受我的原因。

  至原望着冀宪兵悲切地呐喊出声,他说过会到这里来!说完放声痛哭,声音却没冲出喉咙便晕倒。

  卢尤子痛心地抱起至原,看到她左肩的伤疤,是因为它,是的,是因为它!至原背负如此深重罪孽烙印的你的内心到底承受着怎样的煎熬,我爱的人啊,到底我要怎样做才能拯救你奄奄一息的灵魂?

  邓飞儿面色惨白的看着被卢尤子搂在怀里的至原,眼光不停颤动,苦笑着说,是啊,他说过要到这里来,所以我们两个人都到这里来受罪来了。不是命运的绳索,是我们自己,是我们自己选择将自己套在一条线上,并准备随时拉紧各自手中的线头将彼此杀死。至原我们都是无力反抗的人!上帝,这是为什么?心中作呕,邓飞儿抓紧冀宪兵的手,大口呼吸,泪花闪烁,小彬,小彬,你是我的,我的!你会爱我吗?

  冀宪兵焦急地喊,会的,会的,飞儿,我爱你,飞儿,天哪,你们这是怎么啦?仿佛终于得到什么安慰,邓飞儿深吸一口气,头向后一仰,微笑着晕过去。

  一下子哭昏死两个人,屋里原本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人都吓得大惊失色,屋子里顿时乱作一团。清雅更是吓得双腿发软,瘫倒在张子衍怀里,刚才至原心里所承受的痛苦全被她一点一滴地感受到,如同自己受到鞭笞一样,她泪流满面,面无人色,眼看也要晕倒,张子衍连忙轻沾酒水弹两下在她脸上,冰凉的酒汁让她渐渐恢复意识。

  陈靖夙和肖珂两人大叫着找医生,打电话,其他的人又忙着出主意,慌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屋乱糟糟的。

  这时紫堂严肃的声音自角落里传来,安静下来!有威信的语气惊得人们一愣,她走到屋子中央,冷静迅速作出安排,Z大不相关的人马上离开,你到校医院把医生找来,其他的人都安静地坐着,不许出声。你,陆克请把所有的窗户打开,靠窗的人请挪一下位子,让新鲜空气进来。姐,你不是会基本的急救处理吗,你过去帮帮他们。紫木点头迅速走过去。Z大篮球队员在紫堂如炬的目光下悄声离席。

  两个大男人抱着心爱的女人又哭又叫,一点办法都没有。紫木走到卢尤子面前,手轻轻搭在他肩上,卢尤子抬头看到她平静如水的眼睛,心中翻滚的痛苦就象瞬间被什么抚平,渐渐沉淀,紫木温婉一笑,别难过好吗,先把她放开,让她平躺在地板上,你这样紧抱着她只会让她更难受。

  卢尤子听话地将至原轻轻放倒,紫木又指示冀宪兵照样做,然后自己拿过一瓶酒猛和一口朝至原和邓飞儿喷去,这是对付突然昏厥最快最有效的办法,果然两人痛苦地呻吟一声后,呼吸变正常,脸色也由白转红。卢尤子欣喜地想要再抱起至原,被紫木止住,笑着安抚他,别动,让她好好躺着。卢尤子点头,爱怜地将至原脸上的酒水擦干净。

  叶林摇晃着玻璃杯,橙黄的果汁轻泛涟漪,深沉注视着至原,如此激烈的感情,常人根本无法承受,瘦弱的她是怎样从死亡的深渊爬回来的呢?难过地垂下头,他是没有权利过问的,连卢尤子恐怕都不敢追问,那样的感情要让她再述说一遍,如同再次将她置于死亡的边缘。

  清雅抓紧张子衍的衣襟轻声抽泣,至原,至原,怎么办,小衍,求求你帮帮她好不好,小衍你们谁能帮帮她?

  张子衍叹口气揽她进怀里,下巴搁在她耳边,清雅别哭,会好的,有尤子在身边爱着她,至原会没事的。

  郑绮看两人一眼,把目光移向窗外,十一月的天空厚重深沉得让人觉得呼吸都困难,他目光冷淡地看着那一片虚空。

  屋子里刚安静不到五分钟,未关上的门又被撞开,闪进屋的是一个戴帽子的黑影,她尖叫着一路绕过躺在地上的至原和邓飞儿,直接跳上屋子正中央的大餐桌,随手操起一只酒瓶戒备地看着已经尾随她冲进来的巨型猎犬,全身黝黑没有一点杂毛,明亮如黑宝石的眼睛四下打量周围的人们,舌头吐出,呼呼直喘气。

  天!离它最近的紫木轻呼一声差点倒在地上,可又僵住身形,不敢动弹,惊恐地看着面前这闯进屋的高大威猛的陌生访客,狗在门边站了五秒钟之后迈着英武雄壮的步子走向卢尤子,同时门口又出现一个戴眼镜大口喘气狼狈不堪的斯文男人,眼睛很好看,看人时温柔内敛,嘴唇稍微有一点厚,不过整张脸使人感觉亲切。

  那,那,那个,贝——贝——克——给你们——添麻烦了,请原谅。男人走进屋,名叫贝克的猎狗回头高傲地看一眼主人又回头继续走向卢尤子,走到紫木身边,把头伸向她,紫木用手挡住脸不敢看,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没想到贝克只是上下嗅嗅她,然后使人意外地,令人汗颜地舔了一下紫木纤细洁白的手,然后靠近紫木,不停舔她的手指,手掌,最后似乎还不满足,伸长舌头舔了一下紫木的脸,紫木被它粗糙的舌头弄得咯咯笑起来。

  陈靖夙脑门冒汗,非 常(炫…书…网)不爽的对肖珂说,这年头连狗泡妞的的技术都见长。肖珂赞同的点头。

  请不用怕,贝克是非 常(炫…书…网)温和的,只是稍微有一点点好色。刚进屋的男子不好意思地说,掏出手帕擦汗。

  嘁!桌上的女子唾一口口水,放下酒瓶,跳下桌子,黑色外套,破牛仔裤,脏脏的球鞋,反戴一顶黑灰色格子半沿帽,帽子下面露出几撮棕黄的头发,长发用发夹服服帖帖地盘在头上。左耳一个大大的金属耳环不停晃动,右耳整个被一条链式耳环包裹住。原本秀气典雅的脸有着故意放浪形骸,满不在乎,大大咧咧的印象,嘴角扣一枚金环,非 常(炫…书…网)好动,大声嚼着口香糖,跳下桌后,手不停左摸右伸,仿佛全身上下不自在,看到一屋子相貌非凡的人也毫不在乎,吐出口香糖粘在桌布上,又从衣袋里掏出一盒木糖醇口香糖,倒出数颗扔进嘴里,管好你的狗,在大路上乱咬人,小心我一拳送它上西天。

  女子冲男人毫无顾忌的大吼,男子被她吼得满脸通红,不,不是啦,刚才如果不是你在过道上逗它,贝克是不会乱追人的。

  嘿,你这么说,到还是我的错啰?女子一甩手老实不客气的大声质问。

  紫堂皱眉走过去,施与平,你把外边弄成什么样子了?即使你爷爷是学校最大的赞助商,你这样随便毁坏公家财物也——

  放心,就几盆花折了腰,一些桌椅舍了腿。花卉园艺公司有,桌椅找家具公司,你冲我吼干什么?紫堂,别那么严肃,一直板着脸,会老得快的。

  紫堂被她随随便便的态度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你这样做也不给施家留个好名声,枉费施爷爷对你百般宠爱!

  施与平扭头仔细看她,轮不到你来管我,是他欠我的,比起他从我身上夺走的,我从他那里讨什么都不过份。

  紫堂被激怒,刚要张嘴反驳,没想到门口方向传来一声尖利的狗叫声。贝克被卢尤子一拳打飞贴在墙上。

  贝克,贝克,你没事吧?男人流着伤心的泪水看着爱犬呜咽着滑下墙。

  原来贝克亲完紫木又把目标转向至原,卢尤子当即给了它一拳。这时至原呻吟一声,缓缓睁开眼,卢尤子扶她坐起身,怎么样,至原,有没有什么地方感觉不舒服?

  至原扭头看到躺着的邓飞儿,仿佛再次受到更大的折磨,把脸埋进卢尤子怀里,尤子,尤子,带我离开,求求你,带我离开,离开这里。

  好好,好,你坚持一下,我们这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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