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曾绝望-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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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的脸上依旧是若有若无的笑影:“是人,我当然是人。如果你收养一条快要饿死的狗,并且喂得它饱饱的,它绝对不会反过来咬你,因为它的脑子里只有愚忠,可是人不一样,人有思想,人不会认贼作父。这就是人和狗的区别。”
田振业怔怔地看着田野,忽然他神情紧张地攥住田野的手臂:“你所做的这一切,雪柔知不知道?”
“你说姑姑?哼,她也该死,居然敢偏帮外人,如果不是她偷偷给杨铮透露艳照的消息,小宓也不会发现这些事,”田野那狭长的黑眸里闪动起野狼般阴毒的光,但是忽然之间他又笑了,“说到小宓,她跑了对我对聂党都会是一个不小的威胁,你说,有什么办法能逼她现身呢?”
“你这个畜生!你连狗都不如!”田振业又惊又怒,他伸出双手想要抓住田野,却被田野轻巧的闪过。
“不如就委屈一下您吧?反正一审结果就要出来了,只要我动一动手指,就能把我做的那些事情全推到您的身上,让它随着您万劫不复,这样萧党的人就再也挑不出我们的把柄了,”田野渐渐地面无表情,他一步一步地走近田振业,声音是不轻也不重,“噢,对了,听说前首相萧兰成是出车祸死的,假如您和兰成先生一个死法,是不是也算一种荣耀呢?”
恍然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危险,田振业扶着轮椅的轮子不住地向后退,直到那细小的轮卡在阳台边缘的槽缝上,他才惊怒地大声冲门外喊着:“雪柔!雪柔!”
田野只是一脸冷漠地注视着他:“还是,让您直接从这里跳下去,明天的报纸上一定会刊登:振东集团董事长田振业先生,不满一审结果,畏罪自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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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低沉,薄雾弥漫。
萧珏一手开着车,另一只手疲惫地扶着自己的额头,回忆着刚才和萧党官员们的密谈。
田振业的一审结果就要出来了,听说提供证据的人竟然就是田野,那些铁证如山令人无法辩驳,田振业也很可能要判刑。更为严重的是,这个案件牵扯到帝都的多位高层官员,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闹得帝都里人人自危。
曾经和田家联姻的他,最好在审判结果出来之前,尽快表个态,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以避免这场诡谲的风*及到自己身上。
可这样一来,就意味着他要见死不救、彻底和他这个曾经的岳父划清界限了。
田宓……不知道田宓知道这个消息,又会是什么心情?
回到别墅后,萧珏只想好好地放松一下心情,不去再想这些纷纷扰扰的迷局。可他刚一进门,就看到一群穿着统一制服的工人和清洁员在家里上上下下的拆卸东西。
聒噪的声音响在耳畔不绝如缕,萧珏正要发作,甄淑妮却一脸微笑地从楼上走下来,迎接他。
他只有皱了皱眉头:“这些人在干什么?”
甄淑妮亲昵地搀着他的手臂,眉目间有一股即将嫁作新妇的欢喜:“马上我们就要结婚了,我就请人过来整理一下房间,这么大一间宅子,很多东西都需要清理呢!”
这样小女儿姿态的她令萧珏有一瞬的恍惚,他的呼吸微微滞缓: “打扫卫生这样的活让阿罗她们干就行了,何必请人来那么麻烦。”
“保洁公司的人比较专业嘛,干活也麻利。”
甄淑妮还想拉着他看自己的杰作,萧珏却有些不耐地推开她的手: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很累了,上去休息一下。”
甄淑妮强忍住心底的不满,依旧微笑着看着他走上二楼,接着转身对身后地工人交代:“萧议长要上楼休息,你们动作都*!”
上楼后,阿罗给萧珏端来一杯糖水,又嗫嗫嚅嚅地不肯退开,萧珏瞧着奇怪,就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有话就说。
阿罗这才叹着气说:“少爷,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楼下的生息渐轻,却依旧有微弱的噪音缕缕不断的传来,细针一般刺痛着萧珏的耳膜,他心底的厌烦更重:“你说吧。”
阿罗觑着他的神色,慢慢地开口:“甄小姐把田宓小姐平时的画作全都卖给收废品的了,而且……而且她还让那些工人把田宓小姐的画室给拆了,还有田宓小姐遗留在萧家的衣服、物品……她都……她都送给我们这些下人了。”
“胡闹!”
萧珏的俊脸瞬间变得森白,他将手心里的杯子重重地摔在桌面上,糖水被他震得四处飞溅:“你让那些她们,把田宓的东西全部拿回来,还有……让那些工人住手,从今以后谁也不许再进那个画室!”
“好!”阿罗赶紧走上前,偷笑着帮他擦把桌面擦干净,活干得麻利又畅快。
她早就看甄淑妮不顺眼了,在她心里,萧家的少奶奶就只有田宓一个人,所以萧珏对甄淑妮越不满,她心里就越乐呵。
然而,在她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却看到甄淑妮微笑着站在门口。
阿罗不由得低下头从她身侧退走,甄淑妮的眼光似刀,狠狠地剜了她一下,接着又笑盈盈地走进来,对着萧珏说:“我把田宓的东西扔掉了你不高兴吗?”
“你不该把她的画全卖给收废品的,”萧珏强忍住心底地怒气,斜眼看着她,“那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她既然把这些东西丢在萧家了,就说明她不在乎了,她通通都抛弃了。她都不在乎的东西,你又为什么要在乎呢?”甄淑妮看住他,轻轻一牵唇角,微微的笑,“难道你不知道吗?田宓现在和杨铮在一起呢?噢,对了,她还怀孕了,她怀着杨铮的孩子。她早就把你忘了,你居然还想着她,你真是傻到了极点!”
怪不得!怪不得田宓离开后,杨铮就跟着消失了,并且一走就是半年!
原来他们是一起私奔去了!
萧珏的双手紧紧撺握成拳,强压着心底满溢而出的愤怒和深痛,对她扬眉一笑:“我怎么忘不了她呢?只是不想别人说我萧珏无情无义罢了。”
第八十二章,你连狗都不如!(正'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
第八十三章,求你……嫁给我吧!(2
正文 第八十三章,求你……嫁给我吧!(2
中国小镇,简陋的出租屋里,杨铮小心翼翼地站在塑料桌子上,抬起左胳膊把灯泡安上去,跳下来时口中却轻轻地嘶了一声。
知道他又碰到伤口了,田宓登时紧张兮兮地凑上前:“还疼吗?”
自从那天在巴塞罗那遭人暗枪袭击,杨铮就坚持要带她离开那个危险的地方,两个人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回中国,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杨铮那次则被人击中右肩胛,索性并不严重,但那到底是枪伤,他们走得又匆忙,甚至来不及好好治疗。那病情拖到现在,又怎么会有不疼的道理?
“你疼吗?”可杨铮却把头侧转过来,他的眉头微微地蹙起,眼里却凝满了温软的笑意。
田宓被他瞧得心慌,她一面扶着他坐下来,一面茫茫然地问:“我疼什么?”
“心疼我呀?”杨铮嘻嘻一笑,他的笑容很温暖,好像铃兰在春风中绽开。
田宓羞赧地推了他一下,又觉得这个动作有打情骂俏的嫌疑,于是红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阿铮,我不该连累你的。你跟我不一样,你从小就在优渥的环境中长大,根本没吃过什么苦。现在你却为了我,每天过着殚精竭虑日子,甚至还要去做那么辛苦的工作。其实你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的……”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因为和夏菁菁取消婚约的事情,杨铮几乎跟自己的父母闹翻了。
他独自跑到巴塞罗那找自己,倒是有点离家出走的意味来。
可这话杨铮已听得快要磨出茧子了,他索性不搭理她,只是懒懒地伸了伸左胳膊:“啊,说点开心的吧,今天我生日,我要吃你亲手做的菜。”
田宓觉得头痛,每次他都有理由把话题绕过去,没办法,她只好捋起袖口指挥官式地使唤他:“打下手!”
“为夫遵命。”杨铮低下头,像模像样地作了一个揖。
田宓顿了一下,回头瞪他:“不许说为夫。”
“那为父,为父。”杨铮笑了,隔着围裙摸摸田宓越来越隆起的肚子。
田宓终于忍不住,嗤地一声笑出来。
和杨铮住得久了田宓才发觉自己其实并不了解他,一直以来她总是觉得杨铮是那种在父母的溺爱中长大,没风没浪、没腔没调也没个正经的大男孩。
可是现在她却发现她错了。
当他中枪倒地还能镇定自若地拉着她从慌乱的人群中逃跑时,当他在夜里热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又坐起来给她扇扇子时,当他凝起眉头一脸认真地赶制实习报表时,当他拿着韭菜一根一根细细地择洗时,当他握住她的手说要她嫁给他时,她恍惚地觉得自己像在看着曾经的萧珏。
她忽然发现原来杨铮不笑的时候,居然和萧珏是那么的相似。
她发现她还是忘不了萧珏。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根刺,往往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深深地刺进她心底的柔软,让她痛、却无法挣脱。
这顿饭做了很长时间,说是田宓主厨、杨铮打下手,其实大部分活儿都是杨铮自己做的,田宓纯粹是来打个酱油过个场。
吃饭前,田宓把提前准备好的生日蛋糕端出来,只有十二寸,造型特别简陋,好在是蛋糕里面有她最爱的芒果和草莓,还算勉强过关。
她有些吃力地俯*子,全神贯注地把蜡烛一根根插在细腻的奶油里,点燃后起身关上房间里的灯。
微弱的烛光像是星星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杨铮望着田宓被微光照亮的周身,仿佛深深地着了迷,索性托着下巴,一瞬不瞬地凝视起她,就这样望着望着,眼底便渐渐蕴起一种宁远的深沉。
田宓回头时恰巧看到杨铮怔忡的神色,忍不住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拍他脑袋:“你傻看着我干什么啊?快许愿吧。”
看到她又坐回自己身边,杨铮的眼转了转,又露出阳光般的笑容:“我把我的愿望借一半给你,我们一起许愿吧。”
烛光朦胧得好似一首诗,田宓静静地凑近时,只觉得呼吸里都透着温暖的滋味,她微微失神:“一半还会灵吗?”
“如果我们许的是一个愿,那一定事半功倍。”杨铮笑着,将她因怀孕而微微虚肿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乌黑的睫毛则像偃栖的蝶翼般缓缓地聚集在一起。
夜色温柔得似能揉出水来一样,一点莹光映着杨铮的脸,竟是那样明媚皎洁,田宓忍不住微微一笑,也跟着阖上眸子。
片刻过后,两个人同时伸长了颈项,疏疏落落的光影被风吹得缓缓摇摆,瞬息间,整间屋子都暗沉下来。唯有一丝更为稀薄的月光,纱帐般绕着人的影子。
视线逐渐适应后,杨铮的眼里隐隐闪烁起一层光,他好奇地问田宓:“你许的什么愿?”
“你想知道?”田宓转过脸来对他笑。
杨铮也是笑,他深深看着田宓,眸子里有一种孩童般的执拗:“想的不得了,你可是握着我的一半心愿呢,你要是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我许的愿灵不灵呢?”
田宓忍不住嗤地笑出来:“真想知道?”
“真想。”杨铮特别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你求我呀,求我我就告诉你。”田宓淘气地弹了弹他的额头,又笑着转身,伸手去拉旁边的灯绳。
月光里她笑靥如花,一瓣一瓣地绽开在杨铮的心里,他忽然拽住她的手将她拉回自己身边,然后可怜巴巴地凝望着她:“求你……嫁给我吧。”
恰巧田宓的手心已握住灯绳,被他这么大力地一拽,新换的灯泡刺出的耀眼光亮,犹如无处不在的沙金般,顷刻间铺了满室。
田宓被刺得半眯起眼,很亮很亮的灯光下,杨铮的眼睛乌黑如墨,却似映满了宁静的星光,就这样直直地照进她的心里去。
蓦然间,她的胸腔里好像蓬起了一团火,烧着心,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了上来。
不是不幸福,她只是太过贪恋,贪恋过去的某种感受而感到遗憾。
这是一种没有人可以修补的遗憾,只因每一次的缝补,那颗心都会遭遇穿刺的痛。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再说话。
后来收拾桌子时,田宓看着满桌子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忍不住可惜:“哎,这顿饭就咱们俩个人吃,却做了这么大一桌子,真是奢侈。”
杨铮一言不发地帮她拿着碗筷,他也觉得奢侈,能跟她拥有现在这样平凡的日子,真的很奢侈。
哪怕她的心,并不属于他。
吃过饭后,田宓抱着茶杯窝在床上看电视,杨铮去厨房刷碗,她现在染上一个毛病,就是晚上睡觉时必须整夜整夜地开着电视,她需要那种哄吵的声音来填满她的耳朵,只有那种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