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曾绝望-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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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馆后,萧珏把田宓放到床上,悉心地为她*着早已红肿不堪的脚踝。
田宓看着他,他就坐在她的身旁,那样近,却又仿佛那样的远,鼻腔里莫名地泛起酸来,她忽然问:“萧珏,可以问个问题吗?”
萧珏点点头,屋子里头很安静,只有风吹动窗子的声音轻微作响。
空气里弥漫着海洋城市特有的那股清新味道,田宓深深呼吸:“你真是为了我才来这里的?”
“那还有假?”萧珏抬起头一笑,手底的力道却猛然加重,疼得田宓“嘶嘶”直叫。
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田宓不满地斜瞪着他,心里却暖了:“哼,不务正业的人,这就是你这个议长的责任心吗?”
萧珏笑得满不在乎,深黑的瞳孔里流溢着自信:“谁说我不务正业,我这叫障眼法,帝都里那些老蛀虫找不到我,一定会猜想我究竟在干什么,然后他们就会心慌,慌了就会露出马脚,这样我才能抓住他们的把柄,把这些贪官一个个都揪出来。”
看来,他真的是很难会单纯为她做一件事,为什么她会觉得失落?
她不是不该再有这些奢望才对吗?
他的手劲真是重,疼得田宓抿紧了下唇,不知不觉眼睛里已经积满了泪水,一低头,正好流出来。
这一幕恰巧被萧珏看到了,他忍不住心疼:“那我也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田宓慌忙扭过头,拭去眼里的泪:“说吧。”
“乖,你想吃西班牙熏肉吗?”
说话间,他终于松开她的脚踝,那股子压制般的钻痛也随之消失,田宓不由觉得舒服多了:“听起来不错。”
见她喜欢,萧珏如释重负地笑了,有一丝期许缓缓荡漾在他的眼睛里:“那咱们明天去吃?”
“但是我今天玩得太累了,而且明天没时间,”田宓叹气,似乎特别无奈,“哎,我为什么这么忙呢?”
某人的心顿时荒凉如许。
田宓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后,发现萧珏居然躺在她的御用小床上睡着了,她毫不客气地拿枕头砸他:“干嘛还赖在这里。”
“我想跟你一起睡啊,我们好久都没……”萧珏瞌睡得紧,就索性蹭着她的肩膀,声音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田宓白了他一眼,用力将他从床上捞起来:“趁我没有生气,你还是快走吧。”
萧珏却岿然不动,继续用那个奇怪的声调,眼眸也一闪一闪地:“你知道吗?我还有个功能,简称床上五件套。”
见她居然没反应,他强笑着凑着她的肩膀坐:“是不是很好奇是哪五件套?”
“没兴趣。”田宓同时远离他三个拳头。
“不仅人长得帅,责任心强,同时还具备了技术好、常识广、风度佳,不是我自吹自擂,漫漫长夜,看到你一个人这么寂寞,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呢?这实在有违于我的责任心、技术、常识和风度。”
提起这个田宓就没好气:“兼备了技术、常识、风度的三好男人,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在两个女人面前卖弄你的这些技术、常识、风度,还有责任心呢!”
“我没有。”
萧珏愣了一下,声音也总算恢复了正常,见她不理自己,他从背后温存地抱住她:“我说我没有。”
静默了良久,他又说:“明天我带去你个地方,我们去看海,去看日出日落,去吃遍巴塞罗那的美食,去好不好?”
感觉到自己落进了一个带着阳光气息的,温暖、和煦的怀抱中,田宓的神情有瞬息的恍惚:“我不是来旅游度假的。”
他立即好脾气地应着:“我知道你忙,没空搭理我,所以我这不是在向您申请吗?可不可以请您高抬贵手,为我腾出一点点的时间来?”
田宓终于笑了:“你这算是求我吗?”
“田宓?”
萧珏迟疑了一下,用力扳着她的肩膀:“你哭了?”
“没有啊。”
田宓怔怔地回头,一颗颗冰凉的眼泪却像止不住般地涌出眼眶,顺着自己的脸颊慢慢地滚下来,她下意识地抬起手腕拭了拭,这才发觉自己真的落了泪。
夜晚特有的,带着冷意的海风从玻璃窗的缝隙中透过来,轻纱般绕在田宓的身子上,却到底是沁着令人发颤的寒意。
田宓一直想不明白,这座城市,为什么白天还是温暖如春,到了夜晚却又冷得人肺腑深凉。眼泪涌出来得更快,她只是觉得很难过,无法忍住的难过,而且也不想再忍耐了。
下一刻,萧珏把他的额头凑过来,紧紧地贴在她的额头上:“你有话就说出来,别忍着,这样我才能知道你的心。”
田宓禁不住瑟缩了下,垂首盯着他微微敞开的衣领,那里,被酒精熏起的肌肤正泛着浅浅的红:“那你的心又是什么?”
“我说过我喜欢你,难道你没听到吗?”
萧珏将唇贴在她颤抖的睫毛上,嗓音低哑却轻柔,田宓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那些个夜晚,他就在她的身旁,微笑着,倾诉着,爱抚着,仿佛一切都没有变。
但毕竟是变了。
她咬紧自己的唇,抬起头,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是只喜欢我,还是也喜欢我?”
“田宓……”听出她嗓音里近乎哭泣的情绪,萧珏的心也跟着软了。
“我害怕……真的害怕,你总是这样摇摆不定,你让我困惑了,我真的不想再一次被你伤害。直到现在,你都从没有对我说过,你不再爱她了,你心里没有她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怎么接受你?怎么原谅你?”一想到甄淑妮,星星点点的寒意便从田宓的心底涌起来,很快就侵吞了那丝温暖。
萧珏墨黑色的瞳孔突然收缩,他心痛地说:“那好,那你听着,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田宓忍着泪,抿嘴一笑:“那么她呢?你三番五次地那样怜惜她,又是为了什么?”
“愧疚,还有责任。”萧珏的*紧抿,表情很严肃,同时还隐藏着难以言表的忧郁和无奈。
“愧疚……”田宓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她缓缓推开他,失落地想要站起身来,“还有责任……”
萧珏慌忙拽住她的手臂,用力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你听我说!如果我是那么一个无情无义、丝毫没有担当的男人,你还会爱上我吗?”
“你不要再说了!”田宓甩开他的手,大声的质问他,“如果你对甄淑妮有责任?那么你对我又算是什么呢?”
萧珏紧紧握住她的右手,放在自己温热的脸庞上:“我对你是爱,是爱,你懂吗?”
“从今以后,我和甄淑妮再没有任何关系,这就是我要说的全部。”
刹那间,灯光摇曳在他的面容上,世界在柔软的光亮中模糊一片,田宓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大滴大滴的泪水落下,打湿了他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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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阳光温柔的像是情人的手,细致地*着田宓的脸颊。她揉揉眼睛,下意识地看了眼沙发,那上面已然空无一人。
忽然她就坐起来了,一种莫大的失落感在她的心底徘徊着,他已经走了吗?
他就这样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田宓脑子里一个劲儿的嗡嗡作响,她从不知道自己是这么想让他留在身边。就这样呆坐了好半晌,她的手机却响了,是萧珏。
“醒了吗?”
飞快地接了手机,当听筒里想起那熟悉低醇的声音时,田宓的心里又暗暗后悔,她着什么急啊?真是一点也不矜持。
“嗯,刚醒,”她咬了咬唇,装作毫不在意地问,“你回去了吗?”
萧珏只是自顾自地说:“床后面有一个衣帽间,你进去看一下。”
“你搞什么鬼?”嘴上是不满的,可她的脚步却不听使唤地挪向了那个衣帽间。
听到门开的声音后,萧珏开心的笑了:“进门后,你向左边走三步,打开那个柜子。”
“切,故弄什么玄虚?”田宓一边骂着他,一边在心底暗暗念着,“1……2……3。”
打开柜子门的那一刹那,她却有些惘然了,那里面竟然挂着一件轻纱渺然的彩虹色抹胸长裙,波西米亚风格的那种,飘逸随性,但看得出,质地很好。
“这是什么意思?”手不自觉地抚上那柔软的料子,她有点不明白。
萧珏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嗓音里的笑意更浓:“现在你穿上它,然后走出来,好吗?”
“我凭什么听你的?”田宓伸手把它取下来,又漫不经心地反驳他。
萧珏赶紧恭恭谨谨地说了一句:“麻烦您了。”
忍不住低头浅笑,田宓不再跟他辩驳,而是满心好奇地换上了裙子,之后打开门,萧珏就站在门口。
他的上身还是昨天那件白棉T恤,*却已换做了彩虹色的沙滩裤,看得出来,和田宓身上这件是情侣装。其实,大多数时候萧珏都穿得像个衣冠*,她还从未见过他这样兽性毕露的随性样子。
不过说实话,猛一看是挺滑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越看就越觉得好看。没办法,某些人是天生的衣架子。
“跟我来。”萧珏似乎特别高兴,他拉起田宓的手,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跑到旅馆门口,然后指了指墙边一辆纯白色的簇新单车。
田宓有些难以置信:“你还会骑自行车呀?”
“我会的可多着呢!”他也笑了,十分爽利地跨上车,还捎带着对她使了个眼色。
半推半就地坐在后座上,这一路却并不平坦,田宓怀疑他是故意的,专走那些怪石嶙峋的崎岖小道。生怕自己被活活他颠下来,她不由得抓紧了后座上白漆渲染的不锈钢铁杆,一颗心也紧张得怦怦直跳。
对此,萧珏显得特别不满,他前脚使劲蹬着,冲上一个小坡:“抱紧我。”
“我不要!”
田宓倔强的摇头,话音还没落,车子却鹰隼般朝着一个大斜坡俯冲而下,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一个前倾倒在他的身上,尖叫一声抱紧他的腰。
道路两旁的欧椴光幕般快速地向后退着,咸咸得海风迎面扑而来,在肌肤上留上刺刺的酥痒,连田宓的裙子也呼啦啦地飘起来,那一抹绚丽的色彩悠悠然地不大的天空里飞翔着。
这一切的一切,总让人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萧珏大声笑了起来,那笑声很灿烂,混在明媚的光景里,居然流露出一丝接近天真的放肆感觉。田宓几乎从未听他笑的这么开心过,这样还不止,他居然还轻轻地哼起歌,竟是羽泉的《彩虹》:
“我的世界从此以后多了一个你/有时天晴有时雨/阴天时候我会告诉你/我爱你,胜过彩虹的美丽……”
天空非常明亮,太阳躲在大朵大朵的白云里,把大海和万物映出瑰丽的颜色,浅灰、深蓝、蔚紫、明黄、柔粉,一层层地铺陈开去,眼前的烟霞虽不似彩虹般绚美,却到底昭示着雨过天晴,令人欣喜。
田宓恍然明白过来,他要她穿上彩红裙子,是不是就是想告诉她,他和她之间乌云密布的感情,终于要雨过天晴了?
忍不住将揽在他腰间的手指收紧,她红着脸垂下头,心也跟着低到尘埃里去,却开出绚烂的花,仿若头顶绽放的灿烂烟霞,大而纯美,照亮整个身心。
目的地是海边的一个小山坡,萧珏把车子随意靠在路旁的棕榈上,拉着田宓的手向上面攀爬着,这时候天已泛起比方才透亮的蓝,空气也更新鲜,细细的闻,依稀还有宁静的尘土气息和明灭的花香。
“你要带我去哪啊?”
尽管心里已经隐隐有了期待,田宓还是不情不愿地拖着他的手臂抱怨。
“你就乖乖跟我来吧,这是旅店老板告诉我的地方,你一定不会后悔的,”见她犹豫,萧珏回头笑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不就是爬个山坡吗?干嘛搞得跟‘壮士一去不复返’一样,我又不会吃了你。”
两人一口气爬上山坡,呈现在眼前的却是漫山遍野的大片大片的向日葵。田宓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向日葵,大地已被深深浅浅的黄色铺满,那些明媚的花儿在阳光下次第开放着,一朵朵挨挨挤挤,直涌到视线中来,微风过时,它们就肩并着肩轻轻地摇摆,仿佛都在笑,又仿佛是跳舞。
田宓手足无措的站着,她已经找不出形容词了,深深呼吸,好像就能闻到花朵绽放时的味道,远方,大海像镜子一样闪着光,海风卷来浪花微弱的响声,像时间轻轻滴落。
“好看吗?”萧珏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暖而细腻。
田宓微微侧过头,这才看到萧珏的额头上,已腻起了密密的汗,在有点刺眼的光线中格外清晰,她忍不住勾起嘴角:“凑合吧。”
萧珏如释重负地一笑,接着把手里的一大捧向日葵郑重其事地塞给她:“送给你。”
阳光从他的身后透过来,洒在他汗湿了的白T恤上,形成了优美的图案。田宓的心不由得颤了颤,她几次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最后终于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从小到大,我还从没见谁送过女孩子向日葵呢!”
见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