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曾绝望-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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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吻得特别用力,他的气息、他的双手也像渔网一般紧紧地*着她,似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田宓死命的挣扎着,玻璃杯掉在地上“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血红色的葡萄酒也洒得彼此之间到处都是。
撕磨间,萧珏只觉得自己已渐渐失去控制,急切地想要着什么,想要抓住什么……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做这样的事情,可是他控制不了。
他一点都不想停手!就算会下地狱,也不要停!
他怕自己一停手,就再也握不住眼前这个女人了。
今天的萧珏很不一样,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明明是那样野蛮粗暴的,却又仿佛用尽了深情。
田宓特别害怕,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她心里刚刚筑起的那座城堡又要被攻陷。可是她怎么都挣脱不开,最后竟急得哭了。
终于,他的唇离开了她早已红肿的唇,泪光朦胧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萧珏抱紧她,声音低哑得不似往常。
眼泪还含在眼眶里,田宓的心头更是酸楚,她吃力地摇了摇头,指着门口说:“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我不走,”萧珏扳住她不住战栗的肩膀,一瞬不瞬地看住她,一双黑瞳里竟似凝起了泪光,“我只能在这儿呆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要走。来之前我也问过自己,只是见你几个小时能改变什么?更何况,你肯不肯见我还是另外一回事。但我知道,就是这几个小时,一旦我错过了,也许这辈子,都再也无法挽回你。”
田宓侧过脸反复深深呼吸,好半晌,才逼迫自己平静下来:“你想说什么?”
萧珏凝视着她的侧脸,语气更坚决:“我想说,我和甄淑妮之间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我知道说再多也没有用,我只解释这一句。你信我,就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给你我所能给的最好的一切;如果你不信我,那我也没有办法,我只能一点一点地证明给你看,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
真是令人丧气,原本以为再次相见,至少也要隔个十天半个月,那时她已能心思平静地对这段婚姻进行取舍。
可是为什么,他非要在她心情最动荡的这一刻出现,又说出这般看似甜蜜却不知就里的话来!
难道就这样原谅他?
怎么可以!她受的这么多委屈、她心里那些血淋淋的伤口,怎么能这样轻易地算了!
田宓缓缓站起来,抖了抖粘在身上既未吸收也未滚落的酒滴,仿佛是在抖落他和她的这段感情:“这么晚了外面又下着雨,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的那么绝,沙发你自己去睡吧,等明天天亮了你再走。”
“好。”萧珏拉过她的手,笑的露出牙齿,晦涩的眸子里终于显出一抹明媚的星光。
这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长这么大,萧珏从未住过这样简陋的房间,更别提说睡沙发了。但他一点也不觉得憋屈,相反,他忽然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属于家的温馨。
记忆中,爸和妈始终都只是相敬如宾的关系,一年到头也见不得几次面,虽不至于疏离,却也绝对算不上恩爱。更多的时候,偌大的家里就只有他们母子俩,形影相吊。
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于那种寂寞,可现在他才明白,在温暖面前,没有人愿意与寂寞为邻。
雨还在落,有微风吹进来,扬起纱幔,风雨落进屋里,她会感冒的。萧珏想了想,起床将被风吹动的窗子关紧,又拉上窗帘,绕过床头的椅子,放轻脚步走到她身边。
拉起被子给她盖好,萧珏从窗边凝视着她熟睡的背影,路灯的光影被玻璃温柔地揉碎了,一点点洒进她的发丝间,流转着月光般明澈的亮彩。
萧珏知道,这是他从小到大,一直深深渴望着的,也是最美丽的东西。
忍不住露出喜忧参半的笑容,他缓缓靠在沙发垫上,阖上眸子,睡意如潮涌般袭来。
也因此,他没有看到田宓脸上湿凉的泪痕,和躲在被子里的微微蜷缩起来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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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时候,雨已经渐渐停了,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辗转到萧珏的脸上,他才浑浑噩噩地睁开眼,接着猛然坐起来:“我睡了多久?”
田宓递给他一杯热水,眼睛却是看着别处:“你发烧了,三十九度。”
“是吗?”萧珏恍惚地想着,怪不得自己昨天晚上热得难受。
“必须要赶回去吗?”
这句话提醒了萧珏,他一个激灵拉起身边的衣服,就匆匆忙忙的往自己身上套:“是啊,这么重要的事情,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我怎么可能不出席。”
他都烧成这样了,还是只想着那些事,田宓的心里有些酸,语气也夹着清冷的讽刺:“说白了,在你眼里就只有你的政治前途最重要,为了它,你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她当然会心酸,因为她想起了甄淑妮,和这些日子以来不堪回首的种种。
这句话似乎击中了萧珏的软肋,他抬起头神情奇特地看了田宓一眼:“电话给我。”
又是这样颐指气使的语气,田宓心里忿忿地想,但也照做了,谁让他是病人呢。
拿到电话后,萧珏反复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声音更哑了点:“喂,三天内,会场的事情全部交给你了。”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很惊讶:“那你呢?”
“我跟人私奔了。”萧珏耸耸肩,不知道是生病还是别的什么缘故,脸颊竟有点涨红,颇有一丝孩子似的认真。
“啊?”那人惊呆了,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偏巧萧珏也不给他组织语言的机会,他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
“喂!你疯了吗?”田宓也吓了一跳,她只是想说句气话,没想到他竟然会来真的。
萧珏只是看住她笑了:“我只想告诉你,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
他笑起来很好看,眼角月牙般微微地弯着,斜入鬓角,橙色的光线细细密密地落在他的面庞,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田宓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厚颜无耻地笑出来,她气呼呼地转过身,打开门就要出去:“你生病了,我不跟你计较。”
本以为她就这样离开,不会再管自己了,谁知过了一会,田宓领着一个医生装扮的男人走进来,给他看病。这期间,他们甚至还用西班牙语絮絮地攀谈起来。
萧珏不免感到诧异,一直认为田宓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小姐,他竟不知道,她还会西班牙语。
他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打了一针退烧后,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温度就降下来了。
但他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这让田宓很忧愁。
晚上参赛的建筑师们自发组织聚餐,地点是海滩旁边的一家名叫“四只猫”的小酒馆,据说在当地很有名。由于那里离住的地方很近,又在一条不便进出的深巷里,大家就提议步行前往,沿途还能欣赏纯正的巴塞罗那风光以及高迪的建筑。
雨后的天空像是被水洗过了一般,碧蓝碧蓝的,广场上孩子们大笑着追逐成群的海鸥,受惊的鸟群被逆来的北风吹斜了身子,飘飘摇摇地躲入白云的深处。道路两旁,松柏在黝黑的墙壁边缘舒展出春绿色的枝桠,美得人心神一醉。
一行人终于欢声笑语地往广场南边的小街里走,可是田宓却始终不开口,她简直别扭极了。
街道的尽头是一个紫檀木的雕花大门,镶嵌着西洋的彩色玻璃,阳光透过树的缝隙射进来,潋出云霞,灿然成锦,也同样映出人群后面的一个男人身影。
旁边有个女孩终于忍不住问她:“那个人是谁啊?从出旅馆开始,他就一直跟着我们,你认识吗?”
她说着,拉住田宓向后望了一眼,萧珏就站在不远的树影里,穿着一件在镇上随便买的休闲T恤。那件衣服似乎有些大,风骨碌碌地吹过时,一侧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另一侧则被迫撑开好多,越发显得他又高又瘦,单薄得像是一道影子。
田宓看着他,看着他眼里似是而非的笑意,脸色因尴尬而涨得通红,目光却又狠狠地瞪过去,似是在无声的驱赶:“不认识。”
女孩惊讶地睁大眼睛:“啊?那他会不会是想抢劫?要不要报警?”
“不会吧,”田宓心虚地咽了口唾沫,之后促狭地笑了笑,眉目里透着点猜不透的神秘,“我猜他是看上你了。”
女孩子的脸刹时间红润起来,眸子也深深地垂下,似乎特别不好意思:“真的吗?”
推开门顿时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椭圆形半露天的小院,一个个随意摆放的黑漆圆桌,周围环绕的则是黄梨花的酒架,仿佛是中世纪时期的欧洲酒肆。
架子上的酒是清一色的西洋名字,有的田宓见过,有的她也认不出。墙面有不少画,一角的玻璃橱柜里摆放着出售的纪念品,门后似乎还有一个庭院,庭院的两旁是紫藤萝*起来的长廊,那上面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个人,他们围成一个圈子,绕着一个弹吉他的少年和一个跳舞的加泰罗尼亚姑娘,她穿着艳丽的紧身胸衣和多层饰边的玫红裙子,火热的舞步仿佛能灼烧人的呼吸。
心弦被几不可知地牵动起来,田宓认得这支舞,弗朗明哥舞风的火舞,华美绚丽,轻盈奔放,充满着震憾人心的自信和自由。
那曾是她年少时最爱跳的舞,可是现在……
她默默垂下头,只觉得全身的肌肉都随着那个女孩狐一般的快速旋步而抽紧发痛,连心都跟着酸楚。
这时穿着绅士的服务员向店里的一些顾客侧耳说了几句,大家纷纷起身离开。
最后只剩下他们几个,田宓他们自然感到诧异,有人沉不住气,把老板叫过来,用生硬的英语问他:“老板,他们为什么都走了?”
那老板是个地道的加泰罗尼亚男人,挺着圆润的肚子,笑得爽朗,却坚持不肯说西班牙语,只是用生涩的英语表达着自己的意思:“那位先生替你们已经把这里包了。”
“包了?”
大家禁不住议论纷纷,田宓也扭过头,视线越过转角的花廊落在萧珏的身上。他就坐在灯火阑珊处,他一手擎着烟斗,微微勾起唇角,一手擎着只酒杯,遥遥地冲着她举起来,十分优雅的姿势,仿佛是邀约。
她慌忙回过头,心也跳得极快,还好没有人发现,倒是先前那个女孩子,此刻正一脸含羞带嗔的笑意,神情痴惘地凝视着萧珏。
田宓知道她错解了萧珏的意思,忍不住抿了唇暗自偷笑,真想不到,萧珏还是挺有魅力的。这么快,就把人家小姑娘的魂给勾走了。
不一会,半露天式的咖啡屋里又响起明快奔放的西班牙吉他,大家都停止说笑,只是静静地聆听,田宓听得心神一阵恍惚,刚想夸赞那个少年神乎其技的吉他水平,却错愕的发觉少年正坐在自己身旁听曲子。
她下意识地回头,不大的院落中央,只清清静静的一张椅子,萧珏就坐在那里,低头信手拨动着颤抖的琴弦。
院子里的灯明澈却典雅,紫金色的光从磨砂灯罩中辗转而出,一闪一闪地明灭在他的面庞上。
他仍旧维持着微笑,神情却是那样专注,黑浓的睫毛随着微弯的眼角朝下拖着,长长的剪影,就仿佛拖到田宓的身上,又绕*的心里。
过去,那些残忍的、甜蜜的过去,再一次袭上心头。
田宓呆呆地看着他,不知不觉已喝了两三杯朗姆,那酒兑了果味调酒,入口时是极甘甜的,此刻却惹得她肠胃牵痛起来。
恍然间,她记起,自己已经怀孕了,是不能喝酒的。
是啊,她已经怀孕了,难道真的要这样跟孩子的爸爸一刀两断吗?
曲子恰巧在这个时候终止了,萧珏向旁边的服务员交代了几句,没过多久,服务员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捎带着送来一束冶红的玫瑰。(文*人-书-屋-W-R-S-H-U)
萧珏就这样捧着玫瑰一步步地朝田宓走来,旁边的女孩子依旧一脸花痴似的期待,那一刹那,田宓几乎就要心软。
可他却说:“我知道你舞跳得很好,可你从没为我跳过舞。现在,能为我跳支舞吗?”
刹那间,灯光在她面前爆开,碎片锋利如刀,割痛了田宓的眼。
她用力咬了咬唇,猛地站起来,几乎是奔跑着出去。
出门时她的脑子里不断回荡着那个女孩跳舞的样子,华美绚丽的红裙张开似朵*的玫瑰,猫一般轻盈的足尖在急促的吉他与响板中不停地跳跃旋转,她只是在跳,仿佛无论前面是悬崖或荆棘,她都会一路跳过去,红裙斑斑像散洒一地的鲜血淋漓。
鲜血……
那天上次从楼梯上滚下来时,田宓也看到了满目满地的鲜血,一滴一滴地渗入她的白色睡裙,渐渐变成火红的颜色。当时她的世界快速地旋转着、旋转着,她一低头,几乎错疑自己还穿着舞裙,在跳着那支明快果敢的火之舞。
可是很快,那些血像野蔷薇的花藤般缠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