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曾绝望-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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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甫定后,田宓跌坐在路边的,背后有人以守护的姿势严密地罩着她的周身,她战栗着转过身:“杨铮,你有没有事?”
杨铮摇了摇头,将已然腿软的她搀扶起来,眸子里却隐隐映出隐忍的痛,田宓慌张地抬起他的手臂,上面全是黏糊糊的全是血迹。
“你流血了!”
肇事的司机见了,又在一旁喋喋不休地推卸责任,杨铮听得心烦,挥挥手打发他走,然后扶着田宓坐进自己的车里:“我只是擦伤了而已,你有没有事?摔疼了没有?”
刹那间,难以抑制的酸涩滋味漫涌至田宓的鼻尖,她含泪凝视着杨铮:“你傻不傻?为什么要管我?万一你撞伤了怎么办?”
杨铮见她哭了,微笑着看住她,瞳孔深而幽暗,语气却极轻,到了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喟叹:“你才傻,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空气浓烈的血腥味和雨后潮湿的氲气交绕在一起,如同一团烈火,这样毫无预兆地迎面喷来,燎得人骨肉焦痛。
田宓怔怔地看住他,他眼神里的意思,她不是不懂的,但是她不能懂,更不敢懂。
“走,我们去医院,先看看你的伤。”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拉住杨铮的手,就要拉开车门。
杨铮却自顾自地踩了油门,车在言语间已开到极快,几近风驰电掣的速度:“我这点小伤不要紧,重要的是你。”
“你喝酒了?”呼吸里有一股烟草和酒精混合的味道,田宓皱了皱眉头,心底也怦怦直跳:“我们还是打车去医院吧,你酒后驾车又受了伤,万一被交警查到……”
杨铮根本不管她在说什么:“知道我为什么来吗?我不是要来找萧珏,我是来找你的。我真的受不了你在我面前装傻的样子,真的,我发现你现在特别能装。”
夜风寒凉,贴着田宓的脸颊呼啸而过,她不由得一阵瑟缩,关上车窗:“杨铮你喝多了吧。”
杨铮怔了一下,接着若有若无地瞧了她一眼:“我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跟萧珏又吵架了,萧珏是我兄弟,能帮的我都会帮他。可现在我突然想,我这么帮他究竟对不对?你给我一句准话吧田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肩膀渐渐地向后退着,直到抵住了背后的车座,田宓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些:“我不是不想相信萧珏,毕竟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比如这次甄淑妮自杀,于情于理他是应该来看看没错的。可是刚才看到他们抱在一起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我是真心觉得累了。我在乎的不是萧珏对她余情未了,那么多年的感情,谁心里没个回忆呢,可我受不了萧珏对她模棱两可的态度。一次、两次这样,可以理解,可是每次都这样呢?”
田宓停了一会,又说:“我问你,如果你是萧珏,面对多年爱慕的旧情人和感情平淡的现任老婆,你会怎么办?你是不是也会一个劲儿地纠结啊?”
杨铮起初还一直拧着眉毛,听到这句忽然就笑了:“那太容易了,只要你现在愿意跟萧珏离婚,我立马就娶你。”
田宓一怔,忍不住破涕为笑白了他一眼:“别开玩笑了,小心菁菁拿着搓衣板追你三条街。”
杨铮却酸酸地开口:“哎说真的,你说,我这个人有什么不好,人品相貌,家世学历,究竟哪样配不上你,又有哪样比不过萧珏?为什么你总是委屈自己一个劲儿地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就不回头看看我这个优质青年呢?田宓,我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
今晚的田宓似乎格外的恍惚,她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成啊,赶明儿我和萧珏去民政局签离婚协议时,你就在外面候着。我那边一离,咱们这边就一结,省时又省事!”
刚巧车子拐了个弯,田宓被骤起的惯性颠得像左边跌去,眼看就要靠在杨铮的肩膀上,她慌里慌张地抓住车门上的把手,将脑袋向右边一摆,才发现到家了。
是她的家,不是萧珏的家。
眸光在悄然间变得黯然而深邃,杨铮的眉毛微微一挑,依旧是调侃地语气:“说真的啊?”
田宓嗤地笑出声来:“当然是假的。”
这会车也停了,杨铮哈哈大笑,俊朗的眉眼都弯作了新月般的弧度,田宓起初也跟着浅笑嫣然,渐渐地却笑不出了。
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是被胶水糊住的风景,黏黏腻腻让人看不清楚,看着看着,她觉得有些气闷,便扭过头对着窗子。
这才发觉,原来是自己流了泪。
于是就出现了一阵不尴不尬的沉默,十一月份的天气,天虽微寒,却还不至于开空调。想打开窗子吹吹风,鼓进来的空气却令田宓有些瑟缩,她不禁咬紧了自己的下唇,忍住不让自己再度失控。
首先打破沉默的还是杨铮,透过车窗可以看出他在抽烟,语气也不似刚才的轻快:“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田宓迅速地擦掉眼泪,侧过脸心不在焉地看住他:“你说。”
“小心你哥哥田野,我曾经看到他和甄淑妮在一起。”
杨铮微微眯起乌黑的眸子,乌木色的烟斗里冒出一点火星子,燃在他的瞳孔里是一闪而过的明亮,却久久地印入田宓的视线中,挥之不去。
“你什么意思?”风鼓鼓地*着她的玉颈,逐渐化作彻骨的寒凉,她先是怔了一下,接着很快地摇了摇头,“不可能,他是我亲哥哥。”
杨铮的嗓子被烟酒侵蚀得有些沙哑,却仍旧清晰地传入田宓的耳膜:“没有什么不可能,如果我爸把全部的家产都交给另一个人,而不留给我一分一毫,我想我也会这么做的。”
田宓咬住*,缓缓低下头,干涩的空气里夹杂着混乱的味道,烟酒的、香水的、男人的,盘结成一张网,她逃不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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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田宓就离开了帝都,一个人坐飞机到了巴塞罗那。
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她就接到通知,由她设计的建筑作品已经入围了初赛,主办方邀请入围初赛的设计师们一同到欧洲古典建筑之乡巴塞罗那参观学习。
对田宓而言,帝都这个城市有太多得心酸和惧怖,她一刻也不想呆在那里,她没办法面对萧珏,更没办法面对田野。
若能借这个契机好好散散心,顺便远离眼前这纷纷扰扰的迷局,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到了巴塞罗那已经是日暮,晚风呼啸,天也灰蒙蒙的,颇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这次她是匿名参加的比赛,所以没有人知道她是萧珏的老婆、振东集团的千金,也因此,她跟着大伙一起住在主办方订下的旅馆中。
旅馆位于老城和新城的交界处,又临着著名的“花市大街”——兰布拉斯大街,装潢并不华贵,但是温馨,壁炉、墙壁和窗棂上还细细地描摹着哥特风的精致图案,典型的欧洲家庭式风格。
简单地收拾一下后,田宓在窗台上驻足眺望,远远便能看到一幢幢灰墙砌就的哥特式古建筑和城郊缓缓向四周蜿蜒的蒙特塞拉特山脉,顿觉心旷神怡,帝都里的那些烦心事似乎也渐渐远去了。
到了晚上,果真下起雨来,寒气扑朔的,特别冷。田宓没有带什么厚衣服,也就没敢出门,只是懒懒地窝在自己的房间里。晚饭时,旅馆的饭菜味道总带着点怪怪的味道,她吃不惯,就向服务员要了一份面包,把安检时偷偷藏在衣物里的辣酱拿了出来。
打开装辣酱的盒子,正要大快朵颐时,她却看到罐头上的一张便条:“宝贝,医生交代过,少吃点辣酱。”
这字虽然飘逸洒脱,却又带了丝刻意的工整,田宓认得,这是萧珏的字。她刚打掉孩子没多久时,医生曾叮嘱过不让她吃过于辛辣刺激的食物。萧珏知道她偏偏好这一口,就把家里所有禁用食物都翻出来,亲手写上警示便条。
她心里气不过,便故意找茬,说他写的字是草书,龙飞凤舞的没几个人能看得懂。萧珏却索性一笔一划地写,让她再也找不出借口。
田宓一遍一遍地*着那上面的字,眼泪又扑扑簌簌地落下来。
吃过饭后,田宓躺在床上随手翻着一本研究高迪建筑的书。不知道是哪家的小伙子远远地弹着吉他,空气里雨声轻灵,琴声悠扬,仿佛是最好的催眠曲,她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没一会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凌晨四点钟的时候,她被房间配置的座机吵醒,她揉着眼睛接了电话,入耳得却是萧珏的声音:“乖,冻死我了,快下来接接我。”
冻死他了?怎么一天不到,帝都也在降温了吗?
等下,他为什么要她下去接他?还有,他怎么可能联系得到她,她连手机都关机了呀!
脑子里嗡地一声响,田宓将脊背坐得挺直,忽然就精神了:“你怎么来了?”
雨下的那么大,万缕银丝细细密密地交织在一起,仿若白色锦缎裁成的接天帘幕,却又多了几分虚无缥缈的透明。
萧珏瑟缩着肩膀,远远地站在雨中,也没有打伞,只是反复搓着自己的双手,每隔一会就抬抬头看一眼旅馆的大门。
田宓站在窗户前发呆,旅馆里的老式玻璃泛着朦胧的灰青色,将他的脸色衬得特别惨淡,而他张望的神情,却又怎样也看不清。
只是,徒让人心中酸楚。
到底是拗不过心底的柔软,田宓微微咬住*,向旅馆的老板借了把伞,跑下去接他。
她住的是单人间,领着萧珏进屋后,田宓把房间里唯一的一条浴巾丢到他身上,便转过身不再看他:“你来干什么?”
这句依旧是问来意,语气却明显比最初那句要冷硬得多。
“我怕你跟人跑了。”
田宓很想再说句狠冷的话,可是萧珏却仰着脸温柔地冲她笑,而且笑着笑着,他又眯着眼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转瞬间,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又困顿下来,田宓将吹风机的插头插好,胡乱地拨弄着他的头发:“刚才怎么不进去等我?一个政府官员大半夜的跑到国外淋雨,这像话吗?妈知道了又要吵你。”
“不这样,你哪儿会理我啊?”
萧珏捉住她的手,漆黑的眸子亮了亮,像是跳动的火焰:“你还是心疼我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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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心疼妈,”田宓忍不住皱眉,想抽出自己的手,却是徒劳,“这几年她为你*心那么多,你要是在别的地方冻死也就算了,这万一要是挂到我这里,妈不得怨死我。”
萧珏仰着脸,认认真真地听她说完,不觉中人已缓缓地靠过来,靠在她的身上:“想你了。”
心还是避无可避地浮了浮,田宓轻轻咬住自己的唇,狠下心将他推开,站起来背对着他,撩了撩自己的头发:“你吃饭了没?饿不饿?”
萧珏依旧是坐着,一双有力的手臂却从背后绕*的纤腰:“我是真的想你了。”
“你昨天跑的那么快,我都来不及追上你,现在终于让我抓到你了,真怕一不留神,你又想溜走。”
不由觉得心中微微一刺,就像是有人用极尖极尖的指甲在心脏的边缘轻轻刮磨着,酥酥痒痒的疼。
眼睛开始变得温软潮湿,田宓深深呼吸,挣扎着离开他,又顺手从桌子上拿出一个快餐盒子:“先吃个比萨吧,我今天晚上买的,还没来得及吃。”
萧珏点头接过比萨,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块后,又将眉头紧紧地缩起:“太咸了。”
“很咸吗?”田宓愣了一下,她拿起来尝了一口,也禁不住舌齿瑟缩,她真是的,明明就是因为这比萨太咸,她才会不吃的,怎么她都忘记了呢!
看着田宓有些懊恼的样子,萧珏冲她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有没有热牛奶?”
“那你喝点葡萄酒吧。”田宓移开目光,将湿润的眼匿在睫毛下的幽暗里,恍恍惚惚地倒了杯葡萄酒,拿在手里溢出了也不知道。
萧珏急忙握住她倒酒的右手,好心地提醒她:“我要喝牛奶啊。”
“哪那么多要求啊,”田宓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脸微微涨红,“有的喝就不错了,再说,这里是葡萄酒之乡,这酒的味道也是挺……”
她还没说完,萧珏就扯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然后低头,扳过她的脸,将唇印在她的唇上,又蜻蜓点水般浅浅的分开。
“……正宗的。”田宓呆住了,她脸色微红,不知是因为惊讶还是羞涩。
萧珏没再说话,只是紧紧地凝视着她,他的眼睛是那样黑,那样亮,于一片模糊中,倒影出她仓皇的模样。
这眼神看得田宓差点要哭出来,她着急地将身子向后缩着,想要远离他,忽然,他又狠狠吻住她的唇。
这次他吻得特别用力,他的气息、他的双手也像渔网一般紧紧地*着她,似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田宓死命的挣扎着,玻璃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