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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节

妾本贤良-第1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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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的给贵使请安,不知道小的儿子哪里得罪了贵使,居然被贵使按上这样的罪名儿。小儿的名声性命不值一提,可是我们丁家主母也不能让人轻辱——小的儿子小的知道,胆小怕事的人,会做出那等事情来?”
  “再说了,就算小的儿子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又会不知道死活的说出来,难道是怕自己的命长吗?贵使的话漏洞百出,难以让人信服。”老管家不愧是服侍丁老太爷的人,脑子转得快极了。
  如果不是近几年他把府中的大多数事情都交给了儿子,不再亲加提点,也不会让他的儿子做出这么大的错事来。但他也是身不由己啊,老将军离开府去做事他当然要跟在身边伺候着。
  丁阳闻言心中一松,心下已经信了一半:“就是这个道理。不要以为只凭几句话就能污了我们丁家清白,是白的你就是再巧舌如簧也说成不黑的。”
  金乌看看丁老管家再看看丁阳:“都说上唐人聪明,我们族人都说是让我和妹妹来了上唐要少说话多用眼睛和耳朵,免得被上唐人笑话;在我看来,你这位上唐的一品大将军还真得不的嘛。”
  “那个丁福贵是这个老头儿的儿子吧?换成你儿子做了这等要命的事情,你要不要在人前为他遮掩从而保住儿子的性命?老头儿的话你也信,嘿。”金乌摇了摇头,就差明着说一句丁阳你个笨蛋了。
  “还有,丁福贵为人还真得不聪明,也没有傻得向我们兄妹说什么妹夫之事;只是他以为他落到了大阳族的商人之手,抬出丁府管家的身份无人理会,几鞭子下去他挺不住才大叫起来。丁将军,现在你明白了?”
  金乌上下打量一番丁阳:“想必丁福贵也以为我们大阳蛮族的人什么也不懂、好骗,才会这么无所顾忌吧?这一点倒是和丁将军有些相同,嗯,情谊也非比寻常,果然不愧是主仆,佩服之。”
  最后一句话可圈可点啊,听得水慕霞和墨随风几乎要鼓掌喝彩:表面上听当然就是指丁福贵和丁阳一样笨,一样把大阳蛮族的人当成什么也不懂的傻瓜来哄骗;往深里想想,就还有一层主仆二人同睡一个妻子的意思。
  丁阳的脸涨得发紫:“你给我闭上嘴巴,不要再污我丁家一句,不然、不然……”
  “不然如何?”火舞看着丁阳撇撇嘴:“那个丁福贵说得话你不去找他算帐,对我们吼什么吼?天下间的人见多了,但是像你这样妻子偷人后还弄大了肚子,你还要为她说尽好话、维护得如此紧,也算是天下一奇人了。”
  这话,更毒。
  丁阳气得用手指点向火舞:“我再说一遍,内人绝无那等事情;你们不要用这种鄙卑的手段污我丁家,我定会向皇上回明此事讨个公道的。”
  老管家却叩头长哭:“贵使,不管你们和丁家有什么过节,把我儿子毒打到敢污主母清名,相信他现在也不成人形了吧?严刑之下有人引导着胡言乱语,岂能当做真事?又岂能在人前说出,坏我家主母的名声。”
  火舞长鞭“啪”的落在老管家面前,带起尘土来呛到了大哭的老管家:“你要自己打脸了,你儿子身上只有两条鞭伤;此事也不必和你们多说,明儿见到皇帝自有人会验看,到时候大家就明白丁福贵是不是屈打成招了。”
  “我们大阳蛮族的人,性子直的很不会弄你们这些弯弯绕,但你们想要往我们头上扣罪名,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再敢胡言乱语,就小心姑娘在你身上也弄两道鞭伤,让你也来个屈打成招。”
  老管家一哆嗦,不过事关自家和儿子的性命他还是哭着叩头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但小儿绝不可能会做出那等事情来,请贵使积口德。”
  丁阳又生出新得疑心来,丁福贵的性子是如何的,主仆十几年他当然清楚;在外族人面前,被打之下他如果张口说出什么贤贵妃的妹夫来,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以为吓住外族的商人就能脱身,也不用怕外族人会把他的话说出去。
  他心中的毒蛇盘来绕去,搅得他心不只是疼痛但是也没有忘掉眼下是保住丁府的名声为要;可是想到丁福贵和芳菲搅在一块还弄出了孩子来,他心头的火就有些按不住,一脚踹向老管家喝道:“就算是被打了,岂能如此胡说而坏主母的名声!当真是该死。”
  “你教儿子的?主辱仆死的道理他不懂吗,居然为了自己活命而辱主家,他就是百死也难赎其罪。”他不能把心中的怀疑喝问出来,就抓住这点狠狠的发作老管家,连踹了两三脚才收足。
  紫萱看到他立定喘气轻轻抚掌:“丁大将军好大的威风,好,好。”她看向老管家:“你以为能保得住你儿子的性命吗?就算今天的事情能被丁大将军和你掩过,回到丁家,你以为丁将军会放过你们父子?”
  “你在丁家伺候这么多年,有些事情不用我来提醒你;要活命,就要知道应该如何做才能活命。”她拂了拂衣袖:“你偌大的年纪,不知道还能挨得了几脚?不要儿子的命没有保住,你先去地府报道了。”
  丁阳梗着脖子、瞪大眼睛吼道:“你,不要挑拨离间!他们父子就算是有错了罪不致死。”他现在后悔刚刚自己的冲动了,万一老管家当真为了保命而叛主,就不只是芳菲偷不偷人的问题了。
  丁家,有太多的事情老管家都是知道的;甚至可以说,老管家知道的事情比他还要多一些,因为他一直伺候在父亲的身边。
  墨随风摇摇头:“丁将军何必如此气恼,事情都有好得一面坏得一面嘛。丁富贵是贤贵妃的妹夫,你也是贤贵妃的妹夫,两个连襟还不快些认亲?如此一来,丁将军你不只是多了一门亲戚,而且丁家还有后了。”
  “要我说,丁将军你都应该备好三牲去酬神的。气大伤身啊,你现在身子可不太好呢,万一气个好歹出来,说不定你丁家真得只有丁夫人腹中那一个继传香灯的,丁将军岂不是更要气得吐血?和为贵嘛,丁将军你还是扶起老管家来认个亲算了。”
  水慕霞点头:“言之成理,我们可以为丁将军做个见证。”
  丁阳额头上的、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住口!”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为了丁家的名声他不得不替芳菲遮掩,但是他并不是不气恼的,此时听到墨随风和水慕霞的话如何能受得了。
  紫萱看向芳菲:“你不是打算一直这样哭下去,什么话都让丁将军为你说吧?你和丁将军也是四年的夫妻啊,你当真舍得他如此难堪,就不为他着想一二吗?”
  
  297章 笨儿子

  芳菲没有想到紫萱会问到她头上来,心知这次是躲不过了,而且丁阳明显应对不了这些人:就连大阳蛮族的人,那嘴巴也不是一般的厉害。
  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来:“郡主想要让臣妾说什么?只凭一个小人的胡言乱语,就要对我这个当朝的诰命问罪不成?清白二字于女子来说那就是性命啊,府尹大人一语不发是想草菅人命吗?”
  府尹闻言看向芳菲:“夫人言重了,下官一直在等夫人开口。事情是真得就是真的,是假的也变不成真的,总要有凭有据下官才会下判词。不知夫人有何教下官的?”
  芳菲倒没有想到府尹会如此说,原以为这个在京城做府尹会是个面瓜,看来她是真得想错了:“大人,我的清白就拜托给大人了;请大人为我查明还我一个公道,不然、不然我也只有一死以证清白了。”
  “我死倒也没有什么,可是腹中的孩子却是丁家之后,我岂能让翁姑痛惜?再说我也不能让府尹大人背一个无能的骂名,不明真相的人会以为是大人查不清楚而致人于死地。”
  她说完却看到了丁阳恶狠狠的目光,心下微微一颤:那两道目光就如同利剑般刺过来,就好像要把她刺个对穿。微低下头避过了丁阳的目光,她心中也知道丁阳对自己恨之入骨了,夫妻缘份真要到此了吗?
  四年以来,不,更长久以来她就把丁阳当作是自己一生的依靠;就算她喜(87book…提供下载)欢一品诰命,就算她喜(87book…提供下载)欢丁家侯门,但她对丁阳是有份感情的。当真是把丁阳当作天来待,从来没有想过和丁阳反目成仇。
  但是自东通回来后,丁阳待她就很古怪,有时候和原本一样,可是大多时候都冷漠了很多;虽然丁家还是以她为主母,丁阳也不曾薄待了她,但是她就是有种感觉,丁阳的心已经离她很远了。
  刚刚丁阳的目光告诉她,丁阳不只是待她冷漠了而且还恨极了她;但是要让她如何解释呢?她也不是有意的啊。
  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有再多的话她也只能压在心底不能说出来。
  府尹淡淡一笑:“夫人贤良,下官谢过。下官得罪,敢问夫人对丁福贵的话——?”
  芳菲开口说了一番话,却不曾正面回答她是不是有奸情,巧妙的回避了这个事儿;可是府尹大人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开口就问到了点子上,并不为芳菲所说得一死而生惧意。
  紫萱走到芳菲面前:“丁夫人,你开口就要给我这个郡主扣个罪名,还真是改不得老毛病;你要记得我不再是丁家那个含冤受辱也不敢吭声的朱紫萱,不要再用那些老伎俩。”
  “还有,刚刚一直在说话的人有晋亲王、有水公子,甚至还有墨会元和老大夫,你为什么单单指责我呢?本郡主想听得就是你说出的实情,要知道时辰已经很晚了,你就直言给府尹大人一个答案吧。”
  芳菲咬着下唇:“当然没有!我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奴才为什么要污我清白,但绝无那等事情发生;我腹中的孩子,当然就是丁家的骨肉。”
  她的话一吐出来,丁阳恶狠狠的目光就扫过来;予他来说,最最不能接受的、最最不想听到就是自芳菲的口中吐出,“孩子是丁家的骨肉”这样的话来;可是偏生芳菲一次又一次的提及。
  紫萱微点头:“那倒要好好的问问那个丁福贵,通奸的罪名不轻,如果污主子的清白那罪名更重;嗯,他当真和人有染,定能拿出凭证来吧,不会空口白话就污人清名吧?”
  金乌刚要说话,那边飞奔过来一个兵士:“丁老将军来了。”
  宋将军闻言马上抬头看向晋亲王和水慕霞,他将来的前程就在这两位的身上,眼下当然要听从的就是这两人的吩咐。
  晋亲王的眉毛微一挑:“来得,倒真快。”
  水慕霞微笑:“不过事情也差不多问清楚了,应该说是来得正是时候。”他对宋将军点头:“有请。”
  丁老将军虽然有了好转但是走路并不利索,是被人抬了过来的;看到晋亲王后在椅子上弯腰行礼。虽然他看紫萱的目光分明带着杀机,但并没有缺少了礼数。
  “犬子带着人出府后一直未归,我不放心出来寻找,没有想到他在和王爷等人叙话,倒是老夫多心了。”他微笑着开口,完全不知内情的样子:“这里出了什么事情,郡主好像是受了伤?”
  宋将军开口把事情简单的一说,丁老将军的脸马上放了下来,目光在府尹身上一转,心知这位府尹有几分硬骨头的,而且有晋亲王在也不可能一切尽如他意。
  “没有想到我们丁家死了人,唉。”丁老将军长长一叹,再次睁开眼睛:“犬子虽然不成器,倒还不至于对自己的女人下此毒手;如果真要教训姨娘的话,也不会闹到府外来让大家看笑话了。”
  “当然,郡主更不是那样的人,和珍珠原本就是主仆,后来又一直没有什么来往,当也不会痛下杀手。此事,总要麻烦府尹,只是累王爷和郡主不能回府却是我丁家的不是,也是府尹大人处置不当啊。”
  他看向丁阳脸一黑:“不成器的东西!既然事情说不清楚,如今天色又晚,依老夫所想大家不如各自回府——谁也走不脱的,京城四门紧闭哟;还有老夫在,也不会让犬子胡乱走动;如此,也能让王爷和郡主早些回去歇着。”
  “有什么事情,进宫面圣还是到府尹衙门里说清楚,明天一早再说不迟。”他长长一叹:“我们丁家也要摆个灵堂,虽然珍珠只是个姨娘,倒底是有了我们家的骨肉,只是母子无福……”他说到这里咳了起来。
  几声咳嗽之后,他捂嘴的手帕已经见了血,但是他仔细的拭了拭嘴唇并没有声张:“如今杀人一事也无凭无据,府尹你认为老夫的话可在理?”
  府尹点头施礼:“老将军的话当然有理。命案一事因为无凭无据又无人证,下官自然不好把郡主和丁将军请回衙门;但是,驿馆之事、还有王爷被刺杀一事,不知道是丁将军和下官回去,还是——?”
  他没有说完,而是抬头看看丁老将军没有说话。他能在京城之中连任府尹是他倒霉,不知道上一辈子造了什么孽,但也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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