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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七日,魔鬼强强爱-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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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仆仍如往常巨细糜遗地汇报轻悠一日的作息情况。

管家将要上晚膳时,织田亚夫听闻轻悠已食罢于园中散步,便要将膳食摆至园中小亭,招之同席。然,一行人至樱花园时,却未见轻悠身影。

织田亚夫远眺园中冉冉升起的烛火灯影,忽来兴致,摒退了一干仆役,要自行入园,捉那迷了踪的小人儿。余留几个侍卫扼守在近处,没人注意到在被遣走的几个仆从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惊惶之色。

夜色中的樱花园,别有一番景致,灯火投亮的一簇簇枝丫粉团,恰似为水墨渲染吹融,美得朦胧如幻。花团深处,隐约来声,衬着此时此景,尤有几分说不出的神秘浪漫。

矮身穿过一丛粉枝,纵是颇为小心,仍惊得满丫艳粉惊慌跌落,恍如被唐突了的美人儿,扑簌簌地便落了他一身香芬。

指尖捻过肩头一瓣嫩色,细腻柔软的触感,瞬间唤醒一抹绮丽糜艳的思绪……

这樱花林深处还匿了一方桃花园,记得两人饭后散步初次觅入桃林,小家伙发现那与众不同之处,乐得在树下绕个不停,还说家乡三月赏桃花盛况尤不下于东晁的赏樱节,漫山遍野,菲冠如云,若是未婚男女在桃花树下转上三圈,便能交上桃花运。

他张臂将小人儿兜入怀中,笑言,“本王或不用转这三圈儿,就有朵小小桃花运觅上本王了。”

彼时,她面露惊慌,眼中隐忍,那般羞怯拒迎的模样最是搔人心扉,欲罢不能,他捉住那小手就唇一吻,轻吟,“小指误拂纤纤手,枝上云霞酡红颜……”

她嚷嚷的声音都被他吞入腹中,捻揉温顶,将一双小爪子齐笼负背,整个儿小身子朝他躬出,嘤嘤呀呀的拒迎声中,小脑袋摇摆躲避牵出长长细细的白颈儿,丰腴的波澜在眼中起伏,震荡摩挲着他坚硬的胸膛,简直媚煞人也!

情潮如升渊之龙,一发而不可收拾。

自当初在校场破了她一身漂亮的樱花旗袍,他最爱她着一袭粉嫩色,几乎宫中所备衣饰皆为樱色,粉白,浅朱,深红,瑰紫,层层复叠叠,花枝绕蔓丛,衬着她天生的娇白雪肤、桃腮粉颊,相得宜彰,美得俏丽夺魂。

“不……”

纤长的指,已探入层层衣褶中,轻轻一撩,便如头顶纷纷花蕊,层层剖落。

被入一片迷离花影中的小人儿,瓷白的肌肤嵌入粗糙深褐的树皮间,那惊惶失措的眼神真似被逼至尽处的小兽儿,教他恶念丛生,只想将它蹂躏辗碎在掌心。

“桃之夭夭……”

“灼灼其华。”她颤抖的喘息在唇边缭绕,“我,我答对了下句,你快放开我啦!”

凝而欲坠的水珠,他探出舌尖衔入口中,苦涩之后是迷迷甘咸,怎舍得就此放手,只忍含着唇儿诱哄,“桃花潭水深千尺,下句为何?”

“不及,汪伦送我情……求你别……”

殊不知她愈加隐忍的眉眼,咬唇压抑的轻颤,最是引人满胀着摧毁一切的欲念,纵是地狱也如天堂般勾魂摄魄,只能叹,“不对,这桃花潭水深千尺,却不及,悠悠送我香……”

刹那间,枝叶沙沙响,满丫花蕊纷纷跌落,雪白摇曳的丰软娇红,瞬间迷了他的心神,截了他的呼吸,这千尺桃源竟如斯销魂,如斯温暖,灼红了他的眼,眼中娇白柔软的人儿便如指间的嫩蕊,任他肆意地揉捏摧折。

“你,你胡说!”她声声欲断,咽咽哭叙

“悠悠怪我哪句胡说?”他哑然失笑,却行重动急,“是桃花潭水未有千尺深,还是悠悠不愿赠我香?莫若,再听这下下句,有否胡说?”

“不……”

一声细小的折枝声,却似绷断了身体里的某根弦儿,放出了脱疆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

“情极之处娇声吟,雨横风狂羞煞人……”几番婉转推磨,起伏跌宕中,他半瞌着眼,喘息,“娇吟阵阵树摇曳,红浪汹涌,任起伏……”

“你,你……”

小拳头砸来,却不及那一颗颗热咸的小水珠儿,撞得他心疼火急,变了颜色,粗声低嘶,“忽然青龙颜色变,兴云布雨吐馋涎……”

他蓦地挺直腰脊,抓住头顶的一枝粗褐树丫发出“咔嚓”断响。

一声长叹,缓缓吐出,“……来来往往无气力,吞吞吐吐声转沉。”

怀里怨怼呜咽不散,他只觉浑身酥软,俯进桃花香里便舍不得起身,捻着那湿淋淋的小脸儿,诗性又发,“……这般,回看臂上佳人色,鬓钗零乱红妆残……”

“你,不准说。”

他便含着她一指,哑声笑接,“悠悠这般,不正是玉体横陈娇怯怯,转面向花不见人 ?'…87book'”

“你,你无赖,你怎么可以……”

浅浅嘤吟,推波送香,又助他诗性大发,更可谓“狮”性大盛,夜深风急处,再咏,“白衣少年桃花女,鸳鸯情侣谁堪比?……地为宽床天为盖,时时刻刻不分携……”

一注沉吼,似深渊龙吟,堪不回首。

却只当,“桃花绿柳,肆摇摆……”

她杏眼圆瞪,颊面艳若桃樱芬色,彼时清辉漫漫,如水如涟如银河泻落,染了她一身糜滟椿情,全是他爱怜疼惜的楚楚痕迹。

“白衣少年相顾问,卿卿可是桃花精?”

“讨厌,你,你才是色狼妖!”

“那悠悠可就是我的桃花精了……小桃花,莫想逃,让哥哥好好疼……”

“啊,啊,你,你好坏!”

“有多坏,可有你这张小嘴儿坏么?瞧瞧,一咬着就不放,都快把哥哥磨坏了……原来悠悠不仅是桃花精,还是个小磨人精。”

她呜咽着想要甩离这一切折磨人的激涌狂潮,可他偏偏不放过她,偏偏要逗弄得她一身狼狈,才终于释放自己的全部执念。

“乖乖,叫我。”

“亚……夫……”

溺在那片温软中,他固执地强索她每一分的臣服柔顺,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做为有多么孩子气,只是,当那哑哑的泣音柔柔地哼出他的名字,这个他憎恨至极,却偏偏要人时刻念起以提醒他未雪之仇终将报还的耻辱之名,被那么乖恬娇弱的声音念出,一下就击碎了固守多年的仇恨,千尺深冰都为之化为一滩春水。

从来没有那一刻,觉得这个名字如此美妙,就像母亲曾经一次次唤他时,那么温暖甜蜜。

从此以往,只愿沉醉不醒。

然,现世纷扰,如这缠绕不绝迷人眼眸的花丫,当他拨开尽头,绽露在眼前的事实竟瞬间巅覆了所有的旖旎虚象,残酷得教他僵立当场。

那个刚刚还在他回忆中对他倾吐眷恋的女孩,此时却覆在另一个男人怀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直直戳中他的心,摧毁那片桃花暖香。

……

轻悠一见来人,立即抓住了那双大手,眉眼间全是急切焦虑,“向大哥,这两日你还好吧?他有没有为难你?”

“没什么,我很好。”向兰溪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悠悠,你这么急着找我,是发生什么要紧的事么?我托了两个仆从的忙才能偷来此地,不能久待,否则就害了她们。”

“我知道。向大哥,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我听了你的话,敷衍那个魔鬼,他真的相信了。”

女孩紧张地搓着小手,大眼里盈动着复杂而兴奋的神色,“他还老骂我是蠢货,我看他才是天底下最蠢的笨蛋,他强迫了我,我怎么可能屈服于该死的东晁狗男人!他才是真正的痴人说梦,哼!”

“轻悠,织田亚夫生性狡诈,听说他连自己的亲兄弟姐妹都能下手,你可千万别被他一时表面的温柔所骗了啊!”

“向大哥,我知道。但我看得出来,他最近对我的戒心放低了不少。早前还送了我一部电话,让我可以跟要好的姐妹联系聊天,我就想利用这个东西,帮咱们逃出去。”

“电话?那真的能打出去?”

女孩用力点头,从男人突然灼亮的眼底寻到了希望一般,又抓住了男人的手,“向大哥,你是不是有认识什么人,能帮帮我们出去?”

“这,我的导师他为人风骨高洁,应该会帮助我。只是他年事已高,我不想他为我涉险。但他兴许能帮我发电报回国,我家人应能寻到能人异士来东晁救我们。”

闻言,女孩苍白着小脸垂下眼,“其实,我也可以,可我……我怕要是让母亲知道我苟且偷生,一定会打死我的。小叔要知道,大概会……直接跑来杀了那个男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一滴泪水打落在手背上,向兰溪才发现手又被握住,一时进退两难。

“……我真的快受不了那个魔鬼了,我不想再跟他虚与伪蛇下去了……他每次碰我,我都觉得好恶心,好想吐,好难受,脏得要死……”

此时,静静驻立在一片树影下的男人,十指不断收紧,满掌嫩蕊碎枝,几乎嵌入掌心。

漆黑的眼眸中,映着被温暖的金红色光晕包裹的男女,浮起一层厚重的雾色,愈发冰冷宛如千尺寒潭。

——他每次碰我,我都觉得好恶心……

原来,她一次次在他身下婉转盛放,柔情妩媚时,心里的真实感受就是“好想吐,好难受”?!

原来,她总爱吐在他身上,弄得他一身污秽,只因为她本就觉得他“脏得要死”?!

“……我想离开这华丽的牢笼,我根本不想再待在他身边一天。井上元子的样子好可怕,那全是拜他所赐,他根本就不是人,没良心,冷酷无情。我好怕,我只想回家,我想离他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再见到这个下流龌龊的禽兽——”

原来……

——我想通了,我愿意留下来……

——我以为,你是因为喜欢我,才舍不得我离开的。

——亚夫,你会不会让我后悔留下来?

——我要告诉他们,我想留在东晁,留在你身边,不回家了。

他果真如她所说,那么轻易就相信了她,真是“天底下最蠢的笨蛋”!

咔嚓一声响,手中的粗枝终被拆断。

向兰溪刚想开口安慰,蓦然一怔朝发声处看去,双眸惊瞠。

轻悠却浑然未觉,抓着向兰溪的手泣叙,却发现被自己抓住的修长手指抖得厉害,僵硬弯曲的样子不同寻常,她捏着指节处轻轻一摁,就听到轻微的碎响,瞳仁微缩,仿佛一下明白了什么。

急道,“向大哥,你的手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这两天你一直在抄那什么经书弄的?”

“轻悠,没事儿,我很好。你……”向兰溪立即挣脱了女孩的手,想要退后,哪知女孩更急更气,抓着他手不放。

语气里都是深恶痛绝,“你别想骗我了。你手指都僵成这样了,明明就是用指过度。我就知道那个魔鬼没安什么好心,说什么抄经卷,根本就是借机折磨人。向大哥,逃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向兰溪看着已经走出树影的高大男人,整张脸都僵硬了。

——悠悠,是你的,是织田亚夫一个人的。

——我是心甘情愿留下。

呵,多么甜蜜的谎言啊!

他真想笑,却发现连牵起唇角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羞答答地说着那些承诺和誓言时的模样,仍深印在脑海里,可眼前满脸嫌恶憎恶,历历在目,真是大大的讽刺。

——向大哥,逃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不管他对她有多好,多宠着她,疼着她,也抵不过同乡难友为她把几次脉熬几次药揉了几次手么?

她就如此不屑于他,把他的恩宠当难受,把他的陪伴当恶心,就算他曾不惜一切代价救她的命,她仍然迫不及待地要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一起私奔?!

无视他的警告,践踏他的尊严,鄙视他的骄傲,进犯他最难以忍受的禁忌,存心挑他的逆鳞!

“呵呵……”

低沉的轻笑,却似极北的寒风,森冷刺目,冻结一切。

在四只惊讶大睁的眼里,他一步一步跨出花影摇枝,手中一直紧握的卷轴啪地掉落在地,顺着浅浅的草坡滑开面目,正落在一蓬温柔的灯光下,白色宣纸上一下生出一丛丛一簇簇的樱花,红如溅血。

跨出的脚,一步踏在上面,雪白艳红被污灭。

仿佛,也有什么东西被这狠狠一辗,踩碎了。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轻悠吓了一跳,却立即横臂挡在了向兰溪跟前。

向兰溪看着面前的女孩,一时心血翻涌,百味杂陈。

“悠悠,你该说本王幸运呢,还是你们俩实在倒霉?”锐利的目光冷冷刮过两人,在距离五步远的距离时,站定。

轻悠只觉得那眼光糁人得慌,却没有挪开步子,骨子里的固执再无法掩饰,强横地吼了出来,“幸运你个屁!自从在兰亭见到你,本姑娘就一直在走霉运,你织田亚夫就是个超级大衰神,谁碰上你都会倒霉一辈子!我就自认倒霉了,今天不关向大哥的事,你要打要罚都冲我一个人来好了。”

“轻悠……”向兰溪的低呼,都被轻悠压了回去。

黑眸更加阴沉,盯住两人紧帖的姿势,突然一喝,“来人!”

两人的轻颤,在眼底放大的瞬间,他满意地勾起唇角。

一直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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