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魔鬼强强爱-第4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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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村治也杀到计划的预定地点时,只看到了武田钢的尸身,头首已经不见。
他立即猜到了这大概是谁的手笔,心下一叹,便准备收拢队伍,清点人数,打扫战场了。
正在这时,哨兵又跑赶来报告。
“报告,西南方发现小股逃窜士兵,追是不追?”
龙村治也奇怪,“追!让八营和十营跟上,本将要亲自扫除残余部队。”
在定下这个诱敌深入的计谋时,织田亚夫就说过,不能让武田钢的任何一个重要将领活着,必须全部狙杀干净。
龙村治也挥旗直追时,通讯兵突然送上了荣泽英杰的急电。
“龙村,你不用追了,我已经把这伙人都解决掉了。”
“你说的是往西南方逃跑,想要入渤海湾离港的那队人马?”
“正是。殿下说过,不能让任何一个大将跑掉,否则让他们逃回去,咱们这一战又要引起闲言碎语了。”
龙村治也沉默。
无线电话机那方的荣泽英杰却笑了,“怎么,连您也不相信我这个埋伏在敌人身边的卧底了?”
“英杰,我不想事情再出纰漏。你该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彼方,荣泽英杰正站在一座丘岭之上,望远镜里看着一群残兵败将,纷纷跳上那里早由人准备好的冲锋艇,拉起发动栓,逃进了茫茫大海。
他裂开唇角,“今天是织田小宝满一周岁的生日。我想,他应该会喜欢咱们送给他的这份大礼。”
还有那个已经厌他到底的女子,今天,一定很开心吧!
……
小宝的周岁宴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落幕了。
“呵呵呵,小宝儿长得可真像爸爸,瞧这大眼睛小鼻子,嗯,就小嘴儿最像妈妈。”
轩辕清华抱着小孙儿看个不停,直舍不得松手。
轻悠在旁边哄儿子叫“爷爷”,周人也没有感到奇怪,反正已经有了外公,再认个爷爷也没差。
可小家伙被这个突然出来的爷爷抱了半天,也不能好好玩,已经表现出了不耐烦,开始皱眉头,翘鼻子了。
要不是妈妈在旁边陪着,恐怕早就闹了起来。
“爬……”
当织田亚夫跟锦业说完话,走过来时,小宝儿一蹬小腿儿,就朝爸爸方向叫了一声,大眼直闪,俨然一副渴望救助的模样。
估计这心里也明白,当下抱着自个儿的人身份特殊,不能乱闹,只能向一家之主求救最靠谱儿。
亚夫看着儿子那明显期待的小眼神儿,心里暗笑着,却伸手先拉过了轻悠。
看着轩辕清华高兴的模样,说,“小叔喜欢小宝儿的话,那就让小宝跟着小叔去美国。以小叔的学识,教导小宝,我和轻悠都能放心。”
这话一落,周围正在闲聊的人都息了声,看了过来,显然都有几分不解。
轻悠却是最惊讶的,转头看着亚夫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一时也不知该怎么问了。
轩辕清华也被织田亚夫这话给怔了下,扬笑就要拒绝。
哪知小宝儿的耐心零界点终于破点了,哇啦一声叫嚷了起来,小身子激烈地挣动着要朝妈妈爸爸方向跳。
轻悠急忙回身将小家伙接住,低斥了一声。
小宝儿抱着妈妈的脖子,直哼叫,就是不撒手了,连看着亚夫的眼神也有些怨怼起来。
三娘忙说小宝已经玩了一天,该休息了,就抱着孩子进了里屋。
众人也立即插话,要把刚才的一段给揭过去。
心下都不由感叹,不会小宝也感觉出爸爸的意思着急了,竟然挑了这么准的时机闹腾,把那个敏感的话题都岔跑掉了。
“亚夫,我进去看看小宝儿。”
轻悠也像是逃似地跑掉了。
织田亚夫看着妻儿消失的背影,俯身拣起了儿子掉在地上的小小三字经,托在掌间,看得出了神。
锦业一巴掌拍上来,问,“亚夫,你不是的吧?孩子才一岁,你就要送他背景离乡?”
织田亚夫拧压着眉,脸色稍显凝重。
锦业叹息,“小七肯定舍不得的,要是她愿意走,早在应天那事儿后就走了。你瞧这都过去一年多了,你这突然就……”
轩辕瑞德也上前劝说,“亚夫,我们能体谅你对轻悠和小宝的心。你把清华接回来,是早就打算好了吧?”
织田亚夫叫了一声“爹”时,轩辕清华走了过来。
“瑞德,孩子们有自己的主意,不管怎样,我都支持他们。”
轩辕瑞德很清楚这两人的关系,也不好再多说,便留下一句“你们聊聊”,拉着儿子离开了。
轩辕清化朝儿子点了点头,两人进到侧屋书房中。
轩辕清华先开口,面上有一丝苦笑,“亚夫,他们都是你的妻儿,你真放心交给爸,带他们去美国?你要想清楚啊!怕只怕,只此一别,就变成了爸当年的那个万一,后悔……”
轩辕清华沉沉一叹,转眸看向了窗外。
那里,迎春正翘,粉樱娇娇。
只是盛景美色,独独缺了一人陪伴共赏,再美再好,都褪了色。
……
夜里,当客人们都安置休息下了,轻悠从父母院里回来,刚好碰到亚夫也抱着小宝儿从轩辕清华屋里回来。
夫妻俩站在游廊两头的月洞门前,都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没有立即走上前。
他看着她,目光穿过一片淡淡烛光,仿佛一眼万年,穿越了重重时空,那里站着的俏丽女子,仍似当年初遇时,古灵精怪,迷人不矣。
只是,此时的人儿眼眸有微波轻荡,含怨似嗔,不禁让人心中生怜。
她也看着他。
夜色凄凄,他穿着一身黯色和服,更衬得那满头白发,刺眼得很。
他怀里的小娃娃早已黑发葱葱,灯光映照下的小脸光滑新嫩,也更衬得他英年早衰,可这都不是为了战争,不是为了这个天下,全都因为她呵!
她垂下眼,不敢再直接那双眼眸中的温柔如水,情深似海,举世无双。
每一次看到那白发,鬓角愈见明显的皱纹,心里的担忧害怕就像一个正在无限扩大的黑洞,让她寝食难安。
她很怕,很怕,很怕……
即使今天碰到那几声炮响时,她告诉自己要相信他,不要害怕,她也没有惊慌,像个女主人一样慎定地安慰所有人。
可只有她心里最清楚,她比谁都怕,怕他这一去就再见不到面。
不知道是不是爱得愈深,就愈害怕失去呢?
“宝宝,发什么呆?回房了。”
亚夫只愣了一下,就上前唤轻悠,单手将小家伙换了一边,伸出另一只手去拉妻子。
不想轻悠被他温柔一唤,就扑进了他怀里,抱着他哭了起来。
他扬起的手,轻轻放下,落在她一耸一耸的肩头,轻轻逸出一丝叹息。
“宝宝,别哭……”
他叫她宝宝啊,他把她当宝宝一样珍爱着,保护着,怕她惊,舍不得她苦。
于她来说,他也是她这一生寻到的最大珍宝,最名贵的字画,最漂亮的碑拓,最美的风景,她怎么舍得他总是为自己受惊,吃苦,流泪又流血。
“亚夫,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好。”
他的声音总是如此宠溺,纵容成了他对她唯一的爱的表达。
“人家不是说那个啦!”
“好,你说,我听。”
他就是哄小宝儿也从没这样的耐心,他把一切都给了她。
“你要让我跟轩辕清华去旧金山,我去就是了,我带小宝儿去。”
“好。”
“那你呢?”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看得他心口一片潮湿。
“我很快就来陪你们。”
“你骗人。”
他露出的笑容,看起来那么无奈。
她很清楚,在他心里,自己和小宝是最重要的。可是,他的祖国和人民,也同样紧要不可放弃。
“宝宝,只要再三年,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可是我怕,我怕三年后,万一你没有来,就像清木他……”
她明显感觉到他身形一震,显是还以为所有事都被他瞒得极好,却不知,爱人之间总有一双特别敏感的眼睛,和一颗纤毫毕露的心灵,可以发现你根本想像不到的秘密。
“宝宝,我不是清木,我有自保的能力。”
他扣紧了她的肩头,口气强硬。
“亚夫,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小宝没有那么强的自保能力?万一我们……”
“不可能!我可以派出我的所有亲卫队护送你们去旧金山,甚至我可以立即向美国方面发出外交照会,让你们过去政治避难。”
“可是美国一直跟你不对盘,你还打沉人家几艘战舰呢!”
“那不一样,一码归一码。”
“亚夫,我不想离开你!”
她口气颤抖而沉重,执着他的大手,泪眼相凝。
那目光太亮也太揪人心,他立即避了开,就被她的小手扳回了脸。
她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亚夫,刚才在爹娘那里,我就想了很多很多。爹和娘也劝我,要让你放心在这里打仗,完成你对祖国和人民的承诺,完成你对你皇兄的誓言,完成你的事业和梦想。我不应该总是当你的绊脚石,应该给你更多更广阔的空间。”
“亚夫,我是个惹祸精,你说的对,大家都说得对。”
“我坏了你很多事,让你把打下的江山都拱手让给了别人,这是不忠。”
“我害你成了东晁全国仇视的人,可明明你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他们却毫不谅解你,我好生气。”
“我想,我为亚国做了那些事,难道他们就不能容下一个你吗?”
“也许我的想法太幼稚,太可笑。姜阿姨要不是因为我救了她两个儿子,十郎还是她长孙的娘,也不会总是对我另眼相看,各种方便。”
“我都知道!”
“我只是想,这样能在一起的日子,能多过一天就多过一天,能快乐一日就快乐一日,能天天看到你和小宝在一起,我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亚夫,我爱你,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他沉沉一叹,扶起她的小脸心疼地吻去泪水涟涟。
“宝宝,别哭了,求你,你哭得我心都快碎了。”
她捧住他的脸,直求,“亚夫,我也求求你,如果可以不分开的话,那就不要分开,好不好?以后你不要我出宫,我就一直待在这宫里,安安全全的。”
“明天开始,我就把武功拣起来,我也小宝一起习武,我们都有自何的能力了。”
“如果还是不行,我就把屠师兄骗过来,让他当你的大将军,把他的军队也都弄过来,让姜啸霖和姜少言他们都没办法!”
他苦笑,看着她急得都开始异想天开了,“那你的恺之哥哥呢?”
她却很笃定地说,“他是小宝的干爹,我也把他拉到咱们阵营来。”
他笑骂,“傻瓜!”
她目光突然变得极亮极凶悍,“我才不傻!要是当初你愿意,你不仅可以把应天府给破了,江陵也根本不在话下。他们的那些土枪土炮和过时坦克,根本打不赢你。”
“亚夫,只要咱们愿意,咱们把亚国夺过来,称王称帝好了!反正民众都是好忽悠的,你送他们米粮面油,他们不也向你挥旗帜了么?”
“宝宝……”
“亚夫,我不要跟你分开。等咱们夺了天下,也可以公开你的身份了,你不仅是东晁人,你也有亚国血统,你也是贵族之后。那些亚国人就迷信这个,以前小叔就跟我讲过。那个汉高祖刘邦也不过就是个小混混,他的出身身份还没有你高泥,他也成咱汉族的皇帝,创造了一个汉民族出来。他算什么?他哪能跟你比啊!”
织田亚夫越听,越觉得自己的小妻子也极有当政客的潜质,瞧她把“历史的真相”点评得多么一针见血啊!
“亚夫,亚夫,亚夫……”
她钻进他怀里,硬是跟儿子挤出了一个位置,抱着他不放手,又哭又撒娇。
他揽着她慢慢走回了屋,将孩子放进了摇摇床里,她还腻在他身上,直抹眼泪,说着各种对祖国对人民“大逆不道”的设想和构思,完全不顾一切地想要留下的冲动,让他愈听愈觉得心酸。
“宝宝,行了,够了,睡觉吧!别想了……”
“你还没答应我。”
“好,我什么都答应你。”
“真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
“那拉勾!”
“好。”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勾上吊,一万年也变不了。”
她突然破啼为笑,翻身爬在他胸口上,柔柔媚媚地说了一声“我爱你”,湿咸的小嘴儿就压了下来,所有的热情在这一瞬点燃,直至天明。
……
第二天,轩辕家众人都准备启程回江陵了。
没想到又被轻悠的决定吓了一跳。
“我决定,带着小宝去美国旧金山陪小叔一段时间。”
这决定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宣布了好半天,轩辕家全家人都呆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
轻悠却笑得很镇定,一副没啥大事地补充,“我被亚夫关在宫里都一年多了,快成闺中怨妇了。我就趁着这次机会,带着小宝儿周游列国,把这一年的怨气撒完了再回来。”
众人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