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魔鬼强强爱-第4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若不信,明日我便让她们来见你。”
她定定地看着他,想从他眼里分辨真假,可就像初见至今,她根本摸不透这个男人变幻莫测的心性,真与假,也许只能靠见到的事实说话。
她垂下眼睑。
他在她额心印下一吻,郑重其事地说,“你不用现在答复我,明日我便安排你们见面,我给你一周的时间考虑。”
又是一周,七天!
见她仍无所动,他紧了紧眉,突然一把揭开她的被子,她吓得睁大眼,却没发出声,那熟悉的惊恐表情让他心潮起伏,却硬生生强压下去,将她直接抱进怀里后,又重新给两人盖好被子。
紧紧帖嵌的身体曲线,彰示着男人与女人之间明显的差异,还有,异恙的契合。
感觉她僵硬到极致的身子,他负气地狠瞪她一眼,道:
“闭眼,睡觉!你再看着我,我不保证今晚你能平安渡过。”
她吓得立即勾下了脑袋。
他望着窗口一方轻纱般幽蓝淡缈的月辉,感觉胸口的震动一点点平复下去。
良久,万簌俱寂,连气息都不可闻,响起他淡淡的叹息:
“悠悠,你若不想,我不会再迫你。”
她心儿一跳,理智的声音警告自己不要相信这狡猾多变的男人,却又有一个小小的角落悄悄为之柔软。
……
隔日,织田亚夫陪轻悠吃过饭,便又恢复了每日上班的作息,按时离开了。
离开前,他对她说,稍后就会送人来见她。
她看着他的眼,认真地说了声谢谢。
他似乎很高兴,执着她的手吻了吻,听说这是西方绅士对女士表示尊重和爱慕的礼仪。
织田亚夫离开后,不过一个钟头,轻悠就被仆人请到专门的会客室,见到了一个多月未曾蒙面的患难姐妹。其中一位便是在被捕前遭遇过不幸的两个姐姐中的一个,另一位跟林雪忆交好,与那个自杀的素素都曾是林雪忆的追随者。
经历一场生死荣辱的磨难,曾经这些见着当下华丽精雅的贵族式和室都会惊讶赞叹各种羡慕的女孩,已经变得畏缩怯懦,小心谨慎。
当看到她进屋时,明明认出自己,却不敢上前,瞪着她的目光只有不安。直到她先打破平静,摒退了屋里的仆人,只留下院外监守的侍卫,亲自送上茶点,蔼声相慰,才慢慢解除了彼此的心防。
似乎终于感觉到安全了,两个女孩讲起最近遭遇,原来她们在她入荻宫后不久就被人从军部大牢带到了郊外的一处民宅暂居,除了没有自由,其他一切都挺好。她们问起她的情况,她没有直言相告,两人也懂得个中难言,没有追问。说到祖国和家乡时,不禁都悲从中来,相拥哭泣。
仆人叩门送来了故乡的小吃,才冲淡了悲伤的气氛。
“这是,我们亚国的玫瑰糕么?”一直都较为沉默的莫晓熏在看到刚送到的点心,惊讶地拿起一块,重重地咬下一口,熟悉的口感和味道,让她立即红了眼,颤声说,“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嘴馋,我和素素就不会偷跑出屋,兴许素素她就不会……”
轻悠急忙拿出手帕,给女孩拭泪,劝道,“晓熏姐,您别自责了,也许这都是天意,我们能熬过这一关,未来一定会好起来的。来,之吃点儿,你们平常一定吃得不好,都瘦了好多。千万别客气,这玫瑰糕不是东晁人做的,是雪忆姐姐做了给我送来的。前些日子……”
未料陈孟蝶突然将手中的糕点一扔,厉声打断道,“轻悠,你说什么?这东西是林雪忆那贱女人做的。我呸!就算我被男人上一万次,也不屑再跟这种女人来往。”
轻悠哑然失语。
陈孟蝶仿佛是压抑了许久的怨恨终于爆发出来,“那个林雪忆,以前亏我们还当她是好姐妹,被她素日里大方慷慨的虚伪表象迷惑,以为她是个真性情、懂情趣的人。没想到真遇到了事儿,这手段竟然比咱爹后院的那些争风吃醋的姨娘们,更狠辣无耻千万倍。要不是她,素素怎么会同时被三个男人……素素也不会死掉!”
莫晓熏猛拉陈孟蝶的手叫她不要再说下去,紧张得直看朝院外的侍卫。
陈孟蝶却甩开莫晓熏,突然抓住轻悠,叫道,“轻悠,你这个傻丫头,到这时候了你怎么还看不清啊!你知不知道,林雪忆不止一次在我们面前嘲讽你满脑子只有墨水,迂腐无聊,还讥笑你不过一介妾生庶子,粗鲁野蛮,幼稚放荡。说是看你可怜,求她求得心烦了才施恩让你跟着一起来东晁。
林雪忆根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贱女人,她利用你的墨水逃脱被联防队玩弄,把素素扔进狼窝,又在校场上无耻地顶替你的名义被龙村治也救走。现在她还给你送玫瑰糕,十有八玖也是贪图你如今情势好,有靠山,想要继续利用你。”
手被抓得很疼,眼前深恶痛绝的目光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却渐渐地与脑海里另一双总是顶着“诚挚关切”的目光重合。
轻悠觉得某个一直以来自己刻意回避的问题,被彻底戳破了,露出了丑陋的真面目,真正不堪入目,痛彻心扉。
她不断自问,是自己太天真太单纯了么?她以为,在经历了共同的磨难后,大家姐妹能更了解彼此的痛苦,能更团结一心,突破重围,一起逃出升天,难道这都是她愚蠢得异想天开,把人性想得太美好了?
她真的就像织田亚夫所说,又笨,又蠢,活该被人骗被人欺,被人利用了还当人家是救苦救难的好姐妹?
用过午膳后,轻悠送走了两位姐姐。其实织田亚夫说过,可以留两人在荻宫中陪她几日。但不知为何,聊过之后,她实在不想再跟她们待在一起。
送人到门口时,轻悠将仆人送上的食盒送到两人手中,有些歉意道,“你们不喜欢那些点心,这里只有些果脯和肉干,希望你们别嫌弃。回头我再想办法,让人给你们送些好吃的。”
莫晓熏很感动,握着她的手说,“悠悠,已经够了。你要多保重你自己,虽然这里……可我们都知道一入候门深似海,你更要小心。”
陈孟蝶也低声附议,还说东晁男人比亚国男人更大男人主义,叫她懂得服软不要跟人硬碰硬。
她知道,她们是真心关心自己,才会注意她托碗的手都在发抖,走路时还有些跛,向兰溪送药时大概也偷偷问了她的情况。
看着这两双诚挚的眼,她心口那个被戳破的大洞似乎突然变得微不足道了,她突然就似又有了勇气,下定了决心,说,“晓熏姐,孟蝶姐,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我会尽快想办法,帮大家回国,你叫大家一定要坚持住,不要放弃。”
闻言,两个女孩不可思议地睁大眼,轻悠却立即退后两步,让侍卫送两人出了大门。
莫晓熏急忙说道,“轻悠,你放心,我们能坚持住的,你,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儿啊!”
轻悠只是笑着,摆了摆手。
两人走出大门,走下宫前石阶,轻悠只能从小小的立门里看着渐行渐远的两道身影,眼眶一片湿红。
她垂下头,转身往回走,突然又听到一声叫唤从后方传来,她转身就看到即将关闭的小门外,陈孟蝶又跑了回来。
轻悠冲上前,侍卫只放下了小门上的一个小方口。
隔着那小小的口子,两个历经磨难的女孩泪眼相看,都泣不成声。
“轻悠,我一直想说,可我又觉得很可耻很丢脸,但我实在忍不住,我,我想告诉你,我很后悔,我们都很后悔,当初在校场的时候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些畜牲,却不敢出手帮你。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说完这话,陈孟蝶立即跑掉了。
不等任何回应,因为这已经犯下的错,根本不值得获得宽恕,更不能乞求原谅。
她们想要惭悔,寻得自己良心的求赎。
……
织田亚夫一进屋,便看到软垫上端端坐着的小人儿。
温暖的光晕勾勒出她娇小却丰腴的身形,精致缎面的樱花和服勾勒出特属于东晁女性的妩媚风情,她梳着初见时的蝴蝶公主发型,乌黑的发丝垂落在胸前,流光如金,托着半张小脸,雪艳娇媚,美得似梦似幻。
他的呼吸一紧,竟有片刻失神。印象中,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乖巧柔顺地坐在这里等他回屋,就好像……多年前的母亲。
轻悠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男人,再不给自己片刻的犹豫,立即说道:
“我想通了,我愿意留下来,请你放大家离开。”
织田亚夫目光闪了闪,立即大步跨上前,在她面前席地而坐。
轻悠放在膝头上的小手紧了紧,挺直了背脊,迎上那双锐利黑眸中的审视。
他钳住她的下颌,声音低沉得像要坠入人心深处:
“轩辕轻悠,你考虑清楚了?”
“考虑清楚了。”
“你真的,愿意留下来?”
她微微顿了一下,“我愿意。”
他眉峰微压,黑眸更加锐亮,“轩辕轻悠,或许你还没弄明白我的意思,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留下。或许,你还需要时间,再认真……”
“不,我不需要,我是心甘情愿留下。”
她伸出两只手抓住他的大掌,口气笃定,眼神更加明亮,坚定,却透露着一股慷慨赴义似的悲壮。
“轩辕轻悠,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拒绝也没关系,我可以理解。但你若答应了我,却做不到的话……比起拒绝,我更痛恨欺骗和背叛。到时候,恐怕你承受不起背叛我的下场。”
铿锵有力的质询,震得她隔膜隆隆作响,这话里的威胁恫吓之意,让她不自觉地收缩着瞳孔,心里不可说不害怕,可她反复思量,已经没有退路。
“悠悠,不要傻得为了别人,把自己逼进死胡同。”
末了,他的口气竟像一位语重心长的长者,耐心地规矩着她这个“固执顽劣”的小傻瓜。
她垂下眼睑,抑了抑心头不断泛起的恶心感,看着手中紧握的那只大手,深吸了口气,重又迎上他审视的锐眸,听到自己一字一句地说:
“织田亚夫,我愿意。”
“你,不会后悔?”他竟然又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会让我后悔吗?”她却在心底冷笑。
“什么意思?”
她抿了抿唇,似乎很紧张,伸出小小的舌尖舔过唇瓣儿,长而密的黑色睫毛羞涩颤动,出口的声音里似也裹上一层诱人的羞窘,说:
“我以为,你是因为喜欢我,才舍不得我离开的。”
她看到手中的大掌收缩了一下,遂抬起小脸瞅着他,口气是更加腻人的娇羞。
“他们都说,你为了救我,自裁一刀,差点死掉。”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他竟然别开眼,不敢直视她晶亮的眼眸,不知道在逃避什么,还是在为什么窘迫着。
“那我可以问问,你,以前有为谁这样自裁一刀么?”
“没有。你个笨蛋,谁会没事儿……”
他气得回头低吼,却发现她拒着小嘴笑得极坏。
“亚夫,你会不会让我后悔留下来?”
她又问,模样认真得教他想一口吃掉,怎么可以那么可爱!
“当然不会。”
“你没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本王一言即出,驷马难追。”
他脸色一沉,仿佛这个“骗”字深深地侮辱了他,挺直了脊梁振振有词地说出了承诺。隐约之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在他想要细思这其中的异恙时,她突然扑进他怀里,揽着他的脖子,主动送上了一个香吻,落在他下巴上。
这一瞬,他低下头,便坠入她晶璨灼亮的眼眸中,坠入她无心编织的深深情网里,迷失了自我。
这真是充满惊喜的一天,早晨他甫踏入许久不曾踏足的办公室,就收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远方友人寄来的特殊礼物,以及电话问候。现在,让他烦恼了多日的小人儿,竟然主动亲昵他,还说出了他最渴望听到的“甜言蜜语”。
“悠悠……”
他将扑进怀里的人儿紧紧抱住,脸颊摩挲着那娇嫩熟悉的气息,又一次感觉到心底那个曾经震动着疼痛和后悔的角落,现在竟然泛出一浪又一浪的暖潮,甜蜜的气息几乎将他灭顶,他真想永远埋在里面再也醒过来。
屋内的气温,徒然升高,浅浅的低吟混和着男子压抑的低喘,频率逐渐密集紧迫。
他的吻如雨点般落了下来,胶着烫人的气息,从她的眉心一路婉延,直没入让人羞涩的领域,她颤抖地低吟一声,他又返回身来含着她的唇儿,用前所未有的温柔缠绵吻着她。
她的心,又不可抑制的轻颤着,她知道这一刻,无法逃脱。既然已经选择,她也没有再扭捏,双手爬上他的后颈,顺着那两道紧绷的颈线,十指深深叉入浓密的发中,收缩,扭曲,再扭曲,再收缩。
她听到他更加沉重的呼吸声,觉得又激动,又悲凉。
却不知这样生涩的主动,瞬间就取悦了他,让他几乎如脱疆的野马,欲望喷发,不可抑制。
这小嘴儿,怎么能那么软那么甜!
这小脖子,怎么能那么香那么滑!
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