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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节

七日,魔鬼强强爱-第4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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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在床头上留了小纸条,说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讲,让他隔日一定等她。

他宛尔一笑,收下小纸条,吻了吻女人的小脸,熄灯睡下了。

第二天,轻悠一睁开眼时,感觉身下微微荡漾,吓了一跳。

就听到男人在耳边哄说,“别紧张,我们这是在船上,出海去打渔。”

轻悠惊了一跳,问,“出海?打渔?亚夫,你怎么突然决定要出海啊?”

圆圆的窗口透入一线明亮的阳光,打在男人俊美朗逸的面容上,漆黑的眸子,温柔如海,他一边给她梳头,整理衣物,一边解释说,“刚好今天有空,你在家里也憋那么久,想带你出来走走。好像陆上的东西,你也玩够了。海上打渔,应该是第一次吧?虽然今天你也动不上手,不过等会儿要是打上来贝壳,你可以试试运气,看能不能给小小宝挖几颗珍珠。”

轻悠一听,那骨子里的好奇因子空前膨胀,可乐坏了。

立即就想到,要多挖几颗珍珠,也送一些给静子和小木头。

“亚夫,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哦,什么?”

“其实我这些天……”

恰时,船长跑来报告,目的地还有一刻钟就到了。似乎这是第一次为亲王殿下服务,船长十分兴奋,叽哩呱啦说个不停,恨不能将几十年的经验都掏出来。

这一打断,很快目的地又到了,船长立即就打了几条特别的鱼上来献宝。

轻悠一看到新奇玩艺儿,就把静子的事抛之脑后,便兴致勃勃地打海胆,捉奇怪的小鱼小虾小贝壳,玩得不亦乐乎。

与此同时,静子刚刚醒转来,想起身,却被肚子上的大球给压着,使了几次力也不行。

林少穆刚洗了脸进来一看,就急了,忙上前去扶,边道,“叫你醒了叫人就是,自己这么折腾着不辛苦,万一把小木头给折腾坏了咋办。”

静子瞪了男人一眼,“哪有那么脆弱的。当年我娘生我的时候,她还在浣纱呢!”

林少穆叹了一口气,“静子,你娘是你娘。那时候你娘都生了好几胎了,又壮得跟牛似的。可你这是第一胎,哪能这么比。”

静子嘴一嘟,推开男人的手要自己起身,“怎么不能比了,我偏要比。没你我也一样能……”

林少穆特爱大清早女人发起床气的模样,娇嗲可爱,看着她用力撑也起不了身的企鹅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直到她憋得脸红也起不了身瞪他,忙上前扶着。

“傻丫头,别傻倔了。”

他伸手轻轻叩了下她的脑门儿,扶着她出了门。

那轻轻一下,其实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

可不知为什么,她心底突然一酸,就红了眼圈儿,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就仿佛是等了千年万年,终于让她碰到了一次奇迹。

“静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怎么眼睛都红了?哎,你别,快告诉我,到底哪不舒服了啊?哎……”

男人一见,就吓了一跳。

静子想说什么,哽咽着说不出口,立即别开了脸,更把林少穆给急得直吆喝。

两个婆妇跑出来,就说赶紧抱回屋子看是不是羊水破了。

静子这才出口说没关系。

林少穆还不放心。

恰时,房门传来一阵急响。

众人俱是一惊,女人们急忙催促林少穆快走。

可林少穆看着静子的模样,不放心得很,根本舍不得。

不想敲门声骤然加剧,传来了东晁士兵的喝呼声,林少穆再不敢耽搁,从茅房专设的出口跑掉了。但是他并没跑远,爬到了极隐蔽的地方注视静子那方的情形。

“静子夫人,林少穆刚才应该在这里。如果你把人交出来,我就不为难你和孩子,毕竟我们都是东晁人。而且,你和夫人还情同姐妹。”

小小的院子,立即塞满了一群士兵,最后走进来的黑衣军官眉目十分俊秀,就像邻屋的大男孩,但是他出口的话,绝对冷酷无情,阴狠至极。

林少穆一看,大赫。

荣泽英杰!

那个曾经屠戳开封府,连婴儿都不放过的刽子手。

现在已经是东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特勤处的处长,连将军们对他都十分忌惮。他的特勤处,其职责性质几乎与德国的秘密情报处盖世太保,没有区别,干的全是最肮脏、最见不得光、最惨无人道的罪恶勾当。

静子矢口否认一切。

荣泽英杰连问三次,不得其果,脸色倏然一冷,扬手就是狠狠一个巴掌。

“很好,有我大和民族的骨气。不过,”他冷冷一勾唇角,满脸邪气,眼中全是阴狠之色,“你这当妈妈的够骨气了,就是不知道这肚子里的宝宝,够不够骨气。”

静子大吓,立即侧过身子,用手去护着肚子。

却不想荣泽英杰的动作更快更狠,抬起一脚就朝那硕大的肚子一脚踢出。

“啊——”

凄厉的惨叫,瞬间响彻整条街。

……

大海上。

由于太阳越来越烈,轻悠玩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住,立即下了甲板。

秋老虎的太阳晒得晒得脸蛋红通通,但她兴致仍然很高,船长为讨好她,故意将打到的东西分类装下来,让她挑拣着玩儿。

她高兴地扳着贝壳,想着给宝宝做什么样的珍珠挂饰,又想到家里的订制服饰也可以增加珍珠饰品,发现漂亮的贝壳,又灵感大发,跟男人分享自己新出的设计心得。

织田亚夫看了眼时间,已经临近十一点,估摸着也差不多了,便叫船长打道回府。

轻悠躺在丈夫怀里,美美喝着酸梅汁,想起自己搁下的事儿。

“亚夫,我要跟你说件事儿,是关于……”

突然,船身重重一晃,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跟着就是一阵激烈的争吵传来,甚至还伴着枪响。

亚夫脸色一沉,安抚轻悠,就上了甲板去询问情况。

此次出游自然是秘密进行的,随行的人员并不多,但都绝对是精英,而且他们所在的海域也是东晁舰队天天巡逻的地方,安全问题并不用担心。

然而,亚夫离开好半晌也没回来,轻悠觉察到不对劲儿,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直觉不安,扶着腰身站了起来。

十郎立即上前,说少主会处理好,不用担心。

可不知为何,轻悠的眼皮子跳得特别凶,说要敞敞气儿,而外面的叫声徒然加大,霍然叫的是,“轩辕轻悠,你再不出来,静子和小木头就要死掉了!”

小木头?!

轻悠不管十郎阻拦,爬上了甲板,一眼就看到了被织田亚夫的警卫押在船头的林少穆,林少穆十分狼狈,要不是那声音,光看那一身湿淋淋、满脸胡渣的模样,很难辨出就是林家大少。

“亚夫,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没你的事儿,乖乖回船舱去,我马上就处理好。”

织田亚夫仍然不动声色地上前,挡住轻悠的目光。

然而,林少穆的声音蓦然嘶裂,“轩辕轻悠,静子被荣泽英杰踢到早产,现在生死不明。要是你还有点儿良心,念在同为姐妹的份上,你怎么能不闻不问?!他们会杀了小木头的,他们骂小木头是杂种,那么你肚子里怀的又是什么?”

轻悠一把抓住了男人阻拦的手臂,嘶声喝问,“亚夫,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对静子出手,你要杀了小木头?不,我不准,你叫英杰住手,你快叫啊!”

织田亚夫站在原地,任女人摇晃拉扯,却纹丝不动,目光阴沉至极。

他突然回头,“杀了他!”

声音冷酷至极。

唰唰响起的枪栓声,让轻悠脑子一懵,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在五分钟前,他还那么温柔地帮她挑珍珠。

可现在,竟然冷酷如厮,宛如当年初遇。

“不——”

……

半个小时后,轻悠来到了东晁总司令部附属医院,这里的医生护士全部都是东晁本国人,亦是专门为高级军官们特设的医院,不管是医院水准,仪器设备,还有保密系数都是绝对超一流的国际级别。

然而,她没空去好奇那些东西。

一路上,她甩开了十郎的手,更不要织田亚夫碰一下。

“如果小木头出了什么事,我绝不原谅你们!”

当时,她在甲板上威胁所有人。

刺目的阳光让她眼前直发花,阵阵眩晕感袭击着她,她却咬破了唇支撑着。

最终,男人妥协。

可是她心里没有一点松口气的感觉,看着围绕在身边,一直以来信赖的人,她突然觉得自己可怜可悲得不得了。

她的好朋友和孩子生命垂危,却是最爱的人所为,而身边所有她以为的亲密伙伴和朋友们,竟然都悄悄瞒着她,纵容这一切可怕事件的发生。她不仅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她更觉得自己像个瘟神,竟给朋友带来不幸。

自责,不安,让她无法接受丈夫的碰触。

空旷的走廊里,都是她急促的脚步声。

最近她的脚浮肿得厉害,走路也越来越不舒服,坐下就不爱动。

可现在她就怕自己再晚上一步,就见不到静子和小木头了,她给他们都准备了珍珠链子,准备一起做母子环的。

这还是她听静子说的,说戴了母子环,以后母子连心,都能平平安安的。

“夫人,您怎么来了?”

正守在急救室门口的荣泽英杰没料到轻悠突然赶来,看到旁边跟着的织田亚夫一脸阴沉至极,以及后面被押解着一同前来的林少穆,他心中一沉,就被女人抓住。

“英杰,林少穆说你踢了静子的肚子,说你要把小木头从他妈妈肚子里剖出来,这是不是真的?你说,你不准骗我,你不准像他们一样全骗着我!把我当傻子,呆子。”

轻悠嘶声大吼,不断摇晃着荣泽英杰。

她怎么也想不到,看起来这么俊秀的青年,怎么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没有良心的事。

“夫人,你听我说,林少穆他一直潜伏在您周围,意图加害于你。还有林雪忆,我们也发现了她的行踪,我们怕他们根本就是联合好的……”

“不不不!静子不会那么做,静子她也是妈妈,她不会那么做的。你们骗人,你们都骗人。就算真要害我的是林少穆和林雪忆,那你们抓他们好了,你们为什么要对静子出手,小木头还那么小,他们碍着你们什么了?你说,你说啊,那一脚是不是你踢的,是不是你踢到静子血崩早产?你说啊,是不是你,是不是——”

“是。”

一声落,轻悠的动作便是一僵。

她眨了眨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俊秀的青年,往昔的美好,一幕接一幕地闪过,都被眼前的残酷现实,狠狠撕碎。

那些被她一直故意忽略,听而不闻,视而不见的片断,亦纷至沓来,让人避不可避。

她早就听说,荣泽英杰在开封一役时,带着属下肆无忌惮地屠杀妇孺老幼,肆意作乐,坏了军纪,才会被调到后方来。

她也听说,就连荣泽英杰的同僚都对他十分忌惮,说他做事不择手段,为人阴险尖刻,且最爱记仇,绝不吃亏。

她更听说,他自从成为那个特务组织的头头后,就暗中杀了很多亚国在此的民主进步人士,阴谋陷害,毒杀刺杀,干尽了各种肮脏的勾当。

荣泽英杰这个名字,不仅在东晁将官们之间,就在国民政府那方,都让人闻之丧胆,绝对威赫。

然而,人活在世,总是需要自欺一下,活得糊涂一些,才叫幸福。

轻悠想,只要他不在自己面前干那些可怕的事儿,她还是会当他像家人一样。

啪——

一个巴掌重重落下,男子微微别开脸,没有挡。

啪——

又一个巴掌落下,男子低下了头。

轻悠声音颤得极为厉害,却也极为清晰,“那一巴掌,是为静子打的,另一巴掌,是为小木头打的。”

“夫人,对……”

“不要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我告诉你,从今以后,我轩辕轻悠没有你这样丧心病狂的哥哥,我们的关系,一刀两断。要是静子和小木头有个三长两短,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轻悠狠狠推开荣泽英杰,回头时,看着一直沉默站在身后的男人,目光剧烈地闪了闪,什么也没说,越过人,抓住了刚刚出来的护士询问情况。

织田亚夫的目光对上荣泽英杰时,后者立即正身行礼。

织田亚夫的目光朝后偏了偏,荣泽英杰立即会意,上前给押着林少穆的警卫使了个眼色,就带着人离开了。

林少穆却突然发难,甩开了两个警卫,冲向轻悠,大叫,“轩辕轻悠,求求你,一定帮我看着静子,和小木头。我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死有余辜。求求你,看在静子曾经叫你一声妹妹的份上,让她和孩子能平平安安,让她带着小木头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

警卫重新抓住人时,林少穆跪在地上,朝轻悠的方向,重重地叩下一个响头。

轻悠回头,看到林少穆以头撞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心口也变得又闷又痛,每呼吸一下,都沉重得让她像用了所有力气,她转眼对上织田亚夫。

四目交接,再无柔情蜜意。

他眼里的冷酷,和波澜不兴,让她心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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