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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节

七日,魔鬼强强爱-第3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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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十夜流水席,意谓百年好合,所有人都可以来道贺,白吃白喝,兼带白拿。

这声势不消一刻钟,就被向家炒得沸沸扬扬。

明明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似乎就变得十拿九稳,没得变了。

要是轩辕家反悔,那么就普通百姓来看,都会说轩辕轻悠不识好歹,连向家这样声望遍及泸城应天两地的豪门大户都看不上,那就是折寿不知惜福的傻子作为。

以时下的传统和民俗来说,轻悠的反常态做为,会变得格格不入,难容于世了。

没有人会傻得放弃这天降的好运,得罪亚国第一大黑帮世家。

对于一般小老百姓而言,那无疑就是自寻死路。

姜,果然是老的辣!

不得不说豪叔的这一手,当真让人防不甚防。

“这位就是二夫人吧?蜀山蜀水之地,果真是人杰地灵,夫人和七小姐站在一起,真似姐妹一般。”

豪叔上前一个深深作揖,出口的话那叫一个顺溜儿端道,让众人心下都是暗暗一惊。

不愧是一代黑枭手下最得力的老管家,溜虚拍马的功夫,不动声色,又深入人心呐!

“幸会幸会,在下奉我家老爷之命,趁着咱们亚国万家团圆的新春佳节,特地上门来为我家六公子,向贵府聪颖明慧的七小姐,提亲!烦有打扰之处,还请二夫人和各位公子小姐们海函则个。”

这体面话人人会说,但能面不改色,喜笑颜开地将逼婚逼嫁的事说得这么顺理成章的,也需要些厚脸皮和胆色了。

轻悠听着二娘和豪叔虚与伪蛇,心头直恶。

遂别开眼,看向兰溪。

向兰溪迎上轻悠的眼眸时,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轻悠朝他走过来,他心下一阵激动,又有些心虚。

豪叔发现情况后,立即回头低语一句,“少爷,记住,兵不厌诈,唯胜尔!”

向兰溪立即精神一振,胸前挺直,迎上了轻悠。

轻悠对于豪叔的这一针强心剂似的存在,很是懊恼,也隐约察觉到一个可能,向兰溪的性子一向温厚亲善,从不为难人。如今这一番作为,难保不是在这个豪叔及向老爷子的授意下,才做出来的。

也许,向北皇那厮黑大头也出过馊主义。

轻悠从没忘,之前在泸城时,前后被向北皇摆了多少道儿。

向北皇同姜啸霖虽道不同不相为谋,可是爱惜自家弟弟的作为,都如出一辙。

哼,果然都是亲戚家的,做出的事儿都让人讨厌极了。

彼方,向大少的鼻子又在发痒了。

“兰溪,你今天……”

轻悠的话未说完,就立即被人抢了道,硬生生将她和向兰溪隔了开。

来人却是早前被她和家人吓跑掉的林雪忆。

而在林雪忆身旁,还有林仲森跟着,朝她直打笑脸。

轻悠心下冷哼一声,果然,这次的提亲事件又跟林家有关。

“兰溪,今儿正式提亲,按习俗是长辈们商议大事,你们小俩口儿也别急在这一时,让街坊邻居们笑话了去。”

林雪忆的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看热闹的人正听得清清楚楚,都不约而同地笑话起这对“新人”来,有人还故意打趣儿说新郎倌儿和小新娘子已经急不可待,这就说起悄悄话儿来了。

轻悠瞬即沉了脸,“真没想到,前些日子被我家赶走的跳梁小狗,还有脸出现在我家大门口。”

林雪忆刚扬起的看笑话的脸,一下扭曲了表情。

正要开口反驳,轻悠已经旋身回到二娘身边,临了还故意丢下一句。

“今儿个再敢乱吠,咱家大扫帚照赶不误!”

林家叔侄立即黑了脸。

这方,二娘以轻悠的两位亲长都不在为由,没接下那一堆豪华聘礼,故做为难又不好意思等等惶恐姿态,让豪叔也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到底二娘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以前掌管轩辕家内务,一应事务也打理得妥妥帖帖,经验老道得很,不比豪叔这混迹江湖的大总管落下一分半毫。

一时间,豪叔见拿捏不下人,只得退一步先进屋。

便又借口说屋外人多混乱,先把聘礼移入宅内为妥。

二娘立即表示惶恐,说即未成好事就入聘礼的话,不符合他们蜀地的风俗,会坏了家宅风水云云,总之,就是仗着你不懂地方风俗拿乔。

豪叔到底是黑道第一门的大管家,脸上就透了丝不快出来。

向兰溪心虚,不忍为难,便应下了二娘的要求,让豪叔教人等在屋外便是。

豪叔郁闷,当下又不好劝说,只能依了少爷。

如此,二娘便借力使力地削掉了豪叔的一半阵仗气势,算是初战告捷。

回头,轻悠就向二娘道谢。

二娘拉着轻悠走在最前,悄声低语,“已经让人去叫你爹和哥哥们回来了,咱们撑过两刻钟就行了。这回,连林仲森都出动了,可见他们林家今儿是有备而来,咱们可千万把戏点儿。总之,绝不能让他们钻了咱家的空子,欺负人。”

轻悠重重应是,回头又跟几个姐姐递了几句口信儿,一行人正式跨入大厅,各自循位端坐。

……

主座空置,显是都等着轩辕瑞德回来主持大局,同时,也是给轻悠留足了回避亲事的机会。

轻悠和姨娘姐姐位坐在左下首位,豪叔向兰溪及林家叔侄在右下首位。

这一落坐,两两相对,俨然一副分庭相抗之势,光是那半空中激斗的小眼神,都打得满大厅的硝烟味儿。

上茶时,所有人的茶水都上了,才轮到了林家叔侄。

且上茶的居然还是当初那个丑丫头,林雪忆看到来人,顿时气是不打一处来,可一看对面的人全作无视状,低头别着茶叶沫子,她也没敢发作。

话说她之前在向老爷子面前得了亲令,今日随同豪叔而来,就是为了看轩辕家吃鳖倒霉的,哪料到这会儿就骑虎难下了。

做为长辈的豪叔都没开口,像她这样做小辈的自然不能起头,这是上流社会大户人家最基本的社交礼仪。她要在向家面前做好面子,就不得不从。

丑丫刚走上前,就嘻笑,“哟,这傻妞儿又上门找打来了。啧啧,真是脑子都长屁一眼儿上了,还什么大小姐……”

林仲森一听,当即喝声一吼,“放肆,主人家的客人是你个小丫环能够说三道四的么,这还有没有家教啊!”

他一拍桌子,吓得丑丫手一抖,就把两杯茶水扔了出去,幸而这次跟来的小厮丫环们手脚快帮两叔侄挡了水。

这声气还没消尽,四娘吆喝着跑了出来,拉起丑丫就道歉,说这丫头在逃难时伤了脑子又毁了容,脾气古怪不好,家里人可怜她父母双亡才安排她在府里做事儿。

林仲森冷哼一声,就说即是个脑子有问题的,还让到大厅这等重要的见客之处给人奉茶,实在有失一家大户的门面。

二娘接过了话,“林二爷说的有礼。我也寻思着给丑丫安个其他的事儿,也免得她又闹这等丢脸的阵仗。毕竟,在自家大厅里丢脸,咱家还罩得住,回头打打说说骂骂也就罢了。

这要是像某些人,不知轻重,没头没脸地跑到别人家大呼小叫,逞凶斗狠地耍横闹事儿,把张脸皮丢到了外人面前,被别人家的大扫帚教训了,那才真是丢死人。”

这显然就是指桑骂槐。

“不得不让人怀疑,那家人的家教问题了。毕竟,这世上往人家家里放疯狗的缺德鬼,也并不多。”

“你……”

林仲森气得脸皮直抖,却在豪叔眼色下不得不硬吞了下去。

他当然知道侄女之前在轩辕家受的辱,后来听说向兰溪一定要娶轻悠做小,这种娶妻又纳妾的事,在亚国仍是主流,为了给侄女儿撑个门面,先给轩辕轻悠一个下马威,便跟了来。

没想到,从一进门开始,似乎就诸事不顺。

同时,他们也没料到向家人如此重视轩辕家,那送的聘礼样样精致新鲜,比起当初送给林家的简直是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心下里,也很不是滋味儿,偏偏还是不敢发作。

谁叫这高攀,你天生就是要矮别人一大截儿呢!

最终,林家叔侄的桌上,也没人给上茶了。

……

经过这一番大小斗,豪叔直觉轩辕家这骨头当真不好啃,便也不想再拖时间,想趁着主家人不在,就先把事情给说定。

于是,立马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早闻二夫人持家有道,今日一见,在下佩服。”

“不敢不敢,我这不都是托了我家小七儿的福,要不是她机灵勇敢,带着咱一大家子逃出死门关,和那一票小人的污陷垢害,咱也没这福气坐在这里接待贵客了。”

这番言辞,就是故意抬高轻悠在家中的地位,也隐约有了暗示。

豪叔有听当没懂,便说,“是呀,贵府的七小姐不仅人美,聪明漂亮,又知识大体,不仅咱们六公子的亲舅姥爷舅姥姥喜欢得紧,就连咱们老爷也是大加赞美。这不,一听说六公子早在四年前就恋慕上七小姐,前儿元旦的时候,咱们公子还收到七小姐的订情礼物……”

他一边说着,一边急给看着轻悠发怔的向兰溪打眼色,向兰溪才急忙从帖心的口袋里摸出了荷花绣包。

感动而殷情地说,“轻悠,我一直帖身带着,这荷包很漂亮,我……很喜欢。”

这一番配合打得好,豪叔立马趋热打铁,就说,“二夫人,您看,他们都私下都走到这一步了,咱们做长辈的也不好棒打鸳鸯。不如今日二夫人就先代为收下这聘礼,改日我家老爷会亲自登门拜访,商谈孩子们的婚期,早日玉成好事儿,沾沾这新年的喜气儿。”

二娘并不急,淡笑一声,回道,“豪叔,您这大概就不怎么了解情况了。像这种荷包啊,在我们家乡最常见不过了。及笄的女孩子送男士一两个香包,做为报答对方帮助家人的谢礼,多得很。

哟,您要不信,可以问问咱们街坊,早前有人扶了咱家小九一把没让她摔着,她五姐六姐就绣了荷包送去。之前咱们去泸城医院时,就见着向六少为咱们小叔子冶病,为答谢他的帮忙,本来小五小六要送荷包的,谁知轻悠已经在做了。”

二娘呵呵一笑,朝女儿们一打眼神,一排小厮兼带门房,甚至路过扫地的长工,都亮出了一大堆的荷包,差点儿没让那三人把眼珠子瞪下来。

众人纷纷笑说,这是他们芙蓉城的传统,都送习惯了,要是拿这做说亲的理儿,那整个轩辕府可就不得安宁了。

豪叔被堵得没法,回头向林家求救。

林雪忆心下不满于刚才豪叔不帮自家叔叔,闭嘴不语。

林仲森咳嗽一声,只说某些家族是有这个习惯。

于是,这个送荷包的理由,被华丽丽的白菜掉了。

向兰溪愕然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荷包,一副很受打击的模样,欲言又止。

豪叔心下气堵,虽笑脸不变,声音立马沉了三分,“我听说七小姐今年也过双十,未有婚配传出,更无恋爱关系,与我们家六公子又是患难之交,这其中情谊自然深厚不容他人说。

凭七小姐的条件,这要嫁予我们六公子,那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这样的好事儿,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我想二夫人应该不会反对才是!”

当然没人会嫌福气太多,可是就怕自己无福消受。

可这“条件”一说,让人直觉是在暗指轻悠四年前的那个“不清白”的谣言。

二娘说,“豪叔您说的也有理。可是眼下……”

豪叔立即截了话,哼道,“二夫人这还要推三拖四的,难道是嫌咱六公子配不上你家七小姐了?还是看不上咱们向家?”

茶杯被重重叩在桌上,气氛登时变得有些僵硬。

话说这按规矩,长辈谈事儿时,小辈都不能随便插嘴,更何况是婚姻大事。

但向兰溪见这一番下来,自己这方不但没讨成好,反而越来越有逼婚讨人厌的嫌疑,心下本也虚得很,便立即出面打圆场。

“豪叔,您别这么说,我们是来求亲,不是来逼亲的。夫人,兰溪敢对天发誓,我是真心诚意想娶轻悠为妻,好好照顾她一辈子。当年我们同患难,其实真正的救命恩人是轻悠,不是我。若没有轻悠,恐怕我早就被……”

向兰溪竟然当众将四年前斗兽场的事说了出来,听得众人也是一阵咋舌,看轻悠的眼神儿又大大不同了。

姐妹们立即靠了过来,拉了拉轻悠的手,为她当年可怕的遭遇表示安慰。

轻悠心里却一阵尴尬,向兰溪没提荻宫光德亲王,但想要是众人知道那个养狗的人是织田亚夫,不知道大家会不人朝亚夫头上扔香蕉皮呢!

“兰溪,当年事已经过去了,你别说了。我想今儿个这事,咱们先单独聊聊,好不好?”

轻悠不忍太伤向兰溪的心,早在门口时就想趁着这机会,私下将事情说清楚,也免得再生事端。

哪知林雪忆立即打断了两人,“轻悠,之前都是我不对。不管你有多讨厌我,但兰溪的心意我很清楚。以前我是不知道,其实是你对他有恩,现在我知道了,也更理解他的心情。你可千万别因为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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