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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白伏诡话-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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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卫军嘴角抽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揉眼睛:“哄你玩儿的,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看你哪天被拐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知道自己被捉弄了之后,李安民握紧拳头抗议:“你耍我没关系,拿死人开玩笑可是大不敬,小心老人起尸爬你床上去。”

叶卫军笑容微敛,用劲握住李安民的手,低声说:“尸体保存得再完好也只是一个躯壳,可往往人最看重的也正是这副皮囊,少了它,什么也做不了。”

李安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发出这种感慨,看表情似乎有那么些落寞,于是套用他经常劝自己的话来做抚慰:“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能吃能睡就是幸福。”

叶卫军揉着她的短毛打趣:“丫头,你觉得人和猪有什么区别?”

李安民做了个鬼脸,没正经地回道:“猪一直是猪,而人有时却不是人。”

叶卫军被她的回答逗乐了,舒眉展眼,笑得白牙生辉,眼见着离队伍越来越远,他拉着李安民追上去,脚底生风,走的比跑的还快。

老江村的手工榨油坊建在半山腰的竹林里,所谓的舟山奇景指的是台阶旁的天然沟槽,这条沟槽是开山凿台阶时挖出来的,现在用它来排废油,平时看上去跟普通的沟道没什么差别,只要热油泼下去,槽底马上会变成鲜红色,从台阶顶端浇下油,远远望去,就像有条红龙缓缓往地底蜿蜒游行。

于是村人就替这条地沟取了个博眼球的名字——“血油沟”,大家把油渣和锅底剩油废物再利用,抬到油坊里贩卖,想看奇观?行,得先买油,千层高阶,想灌到底部油量可不少。

舟山奇行04

李安民是铁公鸡一毛不肯拔,叶卫军三人也都犹豫不决,王老先生爽快得很,钞票甩出去,一人买了两大桶,油烧热了以后用特制的铁管导进沟槽里,趴在地上观察槽底的变化,凑这么近了还不够,甚至拿出放大镜一寸寸仔细查看,专注到近乎痴迷,看着看着咧嘴露出一个笑容,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时大概就是这表情。血油沟是挺奇特的,也不至于迷到这地步吧。

“老先生啊,你看出什么门道来了吗?”苗晴蹲在他身边探头探脑。

王老先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起身摇手:“没什么,这附近的土壤里肯定是含有对温度敏感的矿物元素,跟市面上卖的变色石一个原理,不稀奇。”

这老先生大概是个很严谨的学者,不稀奇的东西也要用放大镜认真辨识,钻研精神值得学习,比起变色地沟,李安民对随风飘过来的麻油香味更感兴趣,仰头对着空气闻闻,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等王先生忙活好,老满紧跟着就带他们去参观榨麻油的作坊,在一间两面透风的廊台上,挨墙横置一台手工榨麻油机,全木制的,老满介绍说这里的麻油是用的传统工艺榨成,颜色比一般麻油深,口味也更加香醇,由于老油车的出油量不多,榨出来的油只供村里用,在外面是吃不到的。榨油机旁还摆了木台和烘制面食的石炉,那边榨好的油就直接提到这边来制作麻油饼。

叶卫军见李安民垂涎欲滴,立马掏钱买饼,团队里人手一份,吹过冷风之后来一块芝麻热饼真是从嘴里顺上心头。

见到有游客来参观,工作人员也来劲儿了,边倾情讲解边演示怎么利用锤击榨麻油。这台老油车成长条形,上面的木盖可以打开,榨油之前得先把芝麻炒熟了踩成饼,再把油饼一个个排放在油车肚子里,木盖合上,盖子和底下的木盒之间留有一道槽口,是用来插木栓的,把木栓并排□槽口里,再用悬挂在油车前方的石捶用力击打木栓,让木栓不断挤压里面的油饼,压出来的油就滴滴答答地从下方的管道流进桶里。

李安民也上去试了一把,双手抓着石锤两端的绳索像推秋千一样来回抡臂,工作人员在旁边喊着“一、二”“一、二”的口号,指导她让击打动作尽量保持在一个频率上。

一下……两下……这种有规律的抡臂动作好像在哪里看过,王老先生在夜游的时候做的动作跟击打木栓的动作很相似啊!

就这么一个闪神间,绳索脱手,石锤不受控制地晃到半空中,转了个方向,朝着李安民荡下来,工作人员刚叫了声“危险”,叶卫军就一把将李安民拽进怀里,石锤从她面前擦过,重重地撞在木槽上,工作人员忙拉紧绳子。

李安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脱离危险后两边看看,苗晴和炮筒先后松了口气,她满脸呆相地问叶卫军:“都怎么了?”

叶卫军拍拍她的肩膀,看样子是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把自己手上的油饼塞进她嘴里,“姑奶奶,你还是只管吃吧!”

试过打油后又去观摩了酿酒和制茶,上午的时光就这么耗了过去,在油坊里吃完中饭,老满领着团队往山林深处行进,下午三点左右,林里突然下起了大雾,老满从背囊里拿出一根绳子让大伙数列成队,攥着绳子走路,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地形图打开对照,有些紧张地说:“我先把丑话招呼在前头,这附近有处叫无回谷的神秘地段,屡屡发生失踪事件,原因至今还没查出来,你们抓好绳子,千万别乱跑,只要紧跟我老满,包你们安全来回,但万一擅自行动,跑丢了我可不负责。”

进山了就是导游最大,在这种陌生偏僻的地方一旦迷失方向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于是大伙儿沿着绳子站好,老满打头,后面跟着年纪最大的王老先生,接着是腿脚不太灵便的苗晴,炮筒跟苗晴并排,跟着是李安民,最后由叶卫军断后。

雾气越来越浓,站在队尾几乎看不到队头,无法掌控方向的被动局面让李安民惴惴不安,这种感觉就像蒙着眼把自己交给一个陌生人来带路,不是她好猜忌,而是这条路太不寻常了,一般旅游会这么深入山林吗?而且老满走一段路就要拿出地形图比照,还用刀子在树上刻出印记,小心翼翼的程度让人有种他并不熟悉这条线路的错觉,希望只是错觉。

叶卫军揽住她的肩膀,俯在她耳边低语:“放心,我带你进来就肯定能带你出去。”

李安民回头对他感激一笑,别人说这些保证也许只是漂亮话,但换了叶卫军就特别有说服力,忐忑的情绪瞬间就被这番话给抚平了三分。

前面苗晴又不行了,这回炮筒没让叶卫军操劳,背着老姐一步一个坑地前进,苗晴趴在他肩上有气无力地说:“又让你吃苦了。”

炮筒把她往上托了托,乐呵得很:“不怕吃苦,怕你不肯让我吃苦,就等你啥时候让我苦尽甘来咧~”

“好啊,改明儿我灌你一嘴蜜,到时可别说腻。”苗晴在他脑袋上拍了下。

就在姐弟俩甜蜜斗嘴的时候,老满忽然厉声高喝:“前面什么人 ?'…87book'”喀拉一声,李安民听的清楚,是子弹上膛的声响,什么人会带枪在林子里走动?

叶卫军悄声说:“猎枪是老满带的,塞在背囊里,他说是为了预防万一。”

这年头私藏猎枪是犯罪呀!更何况导游需要带什么枪?李安民没来得及细想,又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宏亮的男音:“老满,是我大奎,别伤了自己人。”

大奎跟老满一样,也是充当导游的当地人,他带的队伍跟李安民等人是一个团,昨天分流去了别的景点,老满扯着嗓门儿问:“你们不是去了龙井峡吗?咋这么快就过来了?”

大奎也跟他像拉歌一样地对谈:“这大冬天的,漂流玩儿不起来,都后悔了,今天早上啊,你们前脚刚出村我们后脚就到了,这不赶来跟你会合的么?”

老满把枪塞回背囊里,又问:“怎么只有两个人 ?'…87book'”

大奎“嗨〃了一声,“另外三丫头吃不了苦,赖村里不肯走了。”

老满把两队并一队,大奎站最后,从他身上传来一股湿重的腥气,大奎带来的两个年轻人插在王老先生后面,这二人沉默寡言,听大奎介绍,一个叫谢勇,一个叫谢辉,是对兄弟。

再往前走林木稀疏,雾也逐渐散开,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横挡在面前,整个山峰无比陡峭,好似刀削斧砍出来的,山体泛白,岩壁上有无数洞窟,有的洞口汩汩地涌出暗红色的泉水,水流沿着山体起伏弯弯曲曲地流淌下来,乍一看就像多条虬龙在壁上爬行。

老满哈着白气介绍:“这就是大舟山三大奇景的千龙洞,洞里还有好东西哪!”

走到这里大家都累得吃不消了,炮筒一直背着苗晴,更是精疲力尽,老满让众人就地歇息,王老先生坐不住,说是要四处转转,老满就让大奎照看着团队,自己带他沿着山脚漫步,老先生对山壁上的洞很有兴趣,不时停下来看看摸摸,大奎笑着对团员们说:“老爷子精神头十足,你们可得多学着点。”

谢家兄弟抱着腿坐在地上不吭气,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连头发上都是灰,看起来狼狈不堪,估计是被累垮了,听大奎说他们早上四点就起床赶了过来,显然是玩也没玩好,睡也没睡够,人处于极度疲劳的状态就会变得意志消沉,难怪兄弟俩没气力说话,相比之下,苗晴虽然脚疼,嘴巴可没闲着,跟爱耍贫的炮筒你一句我一句的抬杠。

李安民靠在树干上喝水,枝子上不时落下点冰渣子,好在走个不停,冷倒是不觉得有多冷,

就是湿气太重,空气中飘散着浓厚的泥土气息,连喝白开水都有种灌泥汤的感觉。

叶卫军走到李安民身边揉了揉她微翘的乱发,顺手捏了把脸,“瞧你僵的,累坏了吧?”

李安民摇头做深呼吸,吐出来的白气在眼前散开,把叶卫军的面容熏得虚实不清,他的指头就好像几根冰锥子扎在脸上,又冷又硬,李安民把他的手拿下来,发现手背上的擦伤又多添了两处,皮被磨破,还渗出血来,另一只手上也有伤。

“你太不小心了。”李安民打湿手帕替他把伤周擦洗干净,这会儿也没有消毒水用,只能暴露在外面等创口结痂。

歇了大约有半个小时,老满招呼大家上路,领着众人沿山而行,暗红色的水顺着岩壁流淌到脚下,李安民从红水中闻到一股铁锈的味道。

老满把团队带到一个吊着冰柱的洞窟前,洞口周围的山壁上凿刻着少量花鸟图案,刺骨的寒风从洞里向外倒灌。

老满拿出图纸来回比照,回头对大家说:“就是这里,你们排好队跟紧我,地上滑,可别摔倒喽。”

舟山奇行05

洞道高而窄,宽度仅够两人并行,老满扶着王先生打头,大奎垫后,中间两人一组携手并进,李安民身边是叶卫军,前面是谢家兄弟,身后是大奎,土腥气混合着铁锈的浓烈气味始终在鼻端萦绕不去。

正走着,突然脚下扑哧一声,踩到了什么东西,李安民本能地退开一步,拿手电筒往地上照去,是一只被踩扁的眼球。

她低呼了一声,老满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怎么了?”

叶卫军捂住她的嘴巴,镇定地回应:“没什么,差点被滑倒。”

“小心着些,地上结冻了。”老满听说没事就不多问了,继续专心带路。

苗晴也回过头,把手放在嘴边大声说:“小妹,把老叶抱紧些,他的鞋底是防滑的勒。”

李安民当真抱住叶卫军的胳膊,不是怕滑倒,而是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头,叶卫军竖指放在嘴边上,朝前面抬了抬下巴,李安民留神再一看,发现谢家兄弟每走一步就留下一个血脚印,谢辉的棉衣下摆滴着血水,谢勇的后脑被开了瓢,鲜血混合着脑浆从窟窿里流出来,沾得头发上、衣服上到处都是。

李安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忍着没出声是因为她无法分辨眼下究竟是什么状况,谢家兄弟在山洞外还是好好的,怎么进洞以后就变成了血人 ?'…87book'刚才苗晴和老满都回头看过,他们没发现任何异状吗?难道又是幻视?不对!

李安民看向叶卫军,他面孔紧绷,喉结上下滚动,很明显他也看到了。钻进鼻腔的浓烈气味竟然是血腥味吗?先不说棉衣滴血的谢辉,依谢勇的伤势根本不可能还活着,更别说像现在这样直立着行走。

叶卫军搂住她,用打气一样的口吻低声说:“加油,既然来了,怎么也要把景点看全了才划算。”边说边在胸前比了个“3”的手势,用嘴形说了两个字——“死人”。

也就是说像谢家兄弟这样的“死人”有三个,还有一个是谁?炮筒和苗晴是叶卫军的朋友,自然不用怀疑,老满和江先生走在最前头,看样子也正常得很,还剩下谁……

身后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李安民的汗从额头滑落下来,是大奎?就在她挣扎着要不要回头确认的时候,从前方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哐”、“哐”……一下又一下,很有规律性的响起,一声比一声近,一声比一声清晰。

这声音很熟悉,是榨油时石锤敲击木栓发出的钝响,“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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