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是爱手背是痛-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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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回过身,回应我的拥抱。他柔声说:“我不怪你。说实在话,刚开始我恨你,但是后来我过得很快乐,真的,那种感觉很奇怪也很美妙。”
“你还会来找我吗?”我想那个时候,不仅是我的眼睛里写满了期待,我的脸上以及身体的所有部位都写满了期待。
“我不知道。”李一茫然的回答,仿佛梦呓一样。
我无语。我知道不能逼迫他,他的心里也充满了矛盾,值得我欣慰的是,我知道了我在他的心里有一定的位置。
他说要走的时候,我说不出挽留的话。是到了他该离开的时候了,我即使有多么充足的理由也留不住他,何况我已经没有任何理由。我眼巴巴得看着他走出房门。他在关门前,意味深长的望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06
他走后我才拼命后悔,应该问问他我们还能不能见面。我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能或者不能。我想我应该有志气一些,像这样我觉得自己有点儿贱,不是有点儿,而是太贱了。如果他回答不能,我就应该快刀斩乱麻,结束这场无望的爱情。
他走后不久,我也逃离了这所房子,这个房间里充斥着太多他的气息,让我的每一次呼吸都能捕捉到。我无法集中精神想他以外的任何事情。他的气息对我来说是致命的腐蚀剂,已经将我腐蚀得千疮百孔。
似乎这段时间我总在逃跑,像一个被通缉的逃犯,几天前逃离温暖的家,现在又逃离这所记录着我的幸福和不幸的房子。学校我暂时不想去,我恳求自己给自己一些时间,修补自己破败不堪的心。
我在一个网吧里泡了一整天,聊天、打游戏、听歌。王军已经归还了我的QQ,但我登陆了一会儿后就下线了,因为上面有代表李一的头像。我用红粉骷髅的昵称登陆了心有千结聊天室,这是这座城市的一个聊天室,聊天的人大多数都住在这个城市。看着形形色色的人聊天,我一言不发。
聊天室里都是那样大同小异,互相问候,说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有机智的幽默,也有愚蠢的笑话,有文质彬彬的感言,也有不堪入目的粗口。在聊天室里的人可以扮演任何形象,唯独不会扮演真正的自己。
后来有一个昵称叫爱情杀手的人和我搭讪,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他,有时候半天才回复他一句话。后来他问我是不是很忙,和许多人在聊。我说不忙,只和他一个人聊。
他忽然问我要不要一夜情,此时耳机里正传出郑智化呜咽似的歌声:“……在呜咽的巷道寻也寻不回你初次的泪水,就把灵魂装入空虚的口袋走向另一个陌生……”
我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说,可以,但是我喜欢帅哥。
他说他很帅的,绝对是优质帅哥,如假包换。
我问他假了怎么个换法。
他说因为根本就没有换的可能,他对自己的长相很有信心。
我说我很丑的,你肯要吗?
他就说我在骗他,没有人承认自己丑,自己说自己丑的人,往往是很漂亮的;说自己漂亮的人,却往往是丑陋的。
我说我是个例外。
他说就算是这样,冲着我的真诚,他也很想见见我。
我说怎么见。
他说他会在人民广场的美人鱼雕塑下等我,不见不散。
我说不见不散,心里说你见鬼去吧。
出了网吧,我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地方可去。小区我不想回,学校也不想回。好奇心这时候开始作祟,驱使我向人民广场走去,于是就想远远地看看这个爱情杀手是什么样的人,配不配爱情杀手的称号。
这是傍晚吃晚饭的时间,天刚擦黑,广场上没有几个人。我装作欣赏花坛里盛开的各种花朵,慢慢地向美人鱼雕像靠近。我不知道女间谍在采取行动时是不是也像我此刻的心情,充满了刺激、紧张和兴奋。已经能够远远地看见美人鱼雕像了,隐约有一个男子在左顾右盼,因为离得太远,看不清他的面貌,不过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形象不错的男子。
于是我眼睛看着花坛,继续向美人鱼雕像靠近。离雕塑还有十来米的时候,我再次望过去,他的目光恰巧正落在我身上。我差点儿惊叫起来,他竟是我们的辅导员陈鹏老师。我不由得埋怨自己不该靠得太近,现在陈鹏已经发现我了,想逃已经来不及了,只得主动打招呼:“陈老师,你好!”
“戴倩,你不是回家了吗?”陈鹏疑惑地问。
“今天下午刚回来。路过广场看见这里的花开得很好,就过来看看。”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撒谎道。
“哦,我在这里等个朋友。”陈鹏没等我问就解释他在这儿的原因。
我心想你不是等朋友,而是等一夜情吧。于是我说:“陈老师再见,我回去了。”
不想陈鹏邀请我说:“咱们一块回学校吧。”
我诧异地问:“你不等你的朋友了?”
“噢,刚才我的朋友打电话说有事不来了,我正想离开,你从那边过来,我看着像你,就站在这里等着看个究竟,竟然果真是你。”他如此解释。
汗,原来他早就发现了我,幸亏现在我背对着他,要不他一定会看出我掩饰不住的惊慌。我随口应付道:“噢,真巧!”
陈鹏打着哈哈说:“是很巧,今天算你走运,我请你吃饭去。”
我慌忙推辞,说:“那怎么好意思?陈老师还是回去陪我师娘吃饭吧。”
“我和你嫂子说好了不回去吃,估计现在他们也吃完了。我也不是特意请你,就算你陪我好了,一个人孤零零的去饭店吃饭,活像大傻帽,没意思。那边有家烧烤店不错,走,咱们烧烤去。”
陈鹏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反正我也该吃饭了,所以就跟着他去。但是心里有鬼,总是忐忑不安的,猜测他总不至于怀疑我就是红粉骷髅吧。陈老师好像很随意却别有用心地问:“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
“十多个小时。”
“几点钟下的车?”
“刚下,打的回学校,路过这里,看这里的花开得漂亮,就下来走走。”我这样说,无非是释放烟雾弹,制造假象,让他不要把我和红粉骷髅联系在一起。
“大老远的,连件行李也不带,你也真够潇洒的。”陈鹏继续旁敲侧击。
“家里有急事,来去匆匆,所以什么也没带,省的累赘。”我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他要这样一直问下去,我非露馅不可。
“什么事这么急?”陈老师又问,不过他又很大度地说:“如果不方便说,你就别说,我不习惯窥探别人的隐私。”
他这样说,却阴险得厉害,我非说出个所以然来不可,要不倒像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于是急中生智,说:“我妈给我生了个小弟弟,所以我回去看看。”
我正在为我的机智叫好,陈鹏爆发出爽朗的笑声,说:“真是件喜事,你爸和你妈也算是老来得子了。”
“是呀,特别是我爸,高兴坏了,请客的时候差点儿把全城的人都请了去。”我一心一意的把慌撒下去,全没有感觉出哪儿有不妥。最起码我说了一半真话,我爸爸的确是老年得子,只不过他的儿子是那个妖精生的。
“好,今天晚上,我们就为你的小弟弟干杯。”陈老师笑着说,他的笑容有些暧昧。
我暗自庆幸陈鹏相信了我的话,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也就放松了。在烧烤店里,陈鹏要了个包间,说是在大厅里吃,容易碰到熟人,打招呼什么的怪麻烦。
落座后陈鹏问我:“想吃点什么?”
我说:“随便。只要是吃的东西,我什么都可以。”
陈鹏笑道:“怎么和我一个脾性,我也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厨师敢做,我就敢吃。”
接着又神秘兮兮的说:“这家店里有许多新奇野味,我去要些来。”
陈鹏出去的时候,沉默了一天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喜出望外,是李一打给我的。
李一说一会儿要去我那儿,叫我等着他。我告诉他我和朋友在一块呢,吃完饭就回去。李一说他九点钟准时到,我说行。现在是七点钟,离九点钟还有两个小时,足够吃完这顿饭了。
我和李一还没有通完电话,陈老师就进来了。等我挂上电话,陈鹏问:“是你男朋友?”
我咧嘴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陈鹏故弄玄虚地卖弄道:“一定是。我大学的时候心理学的成绩可是优秀,从你刚才说话的语气里,我就能判断出你和他的关系不同一般。”
“不过陈老师这次判断错了,是个一般朋友。”我话虽这么说,但幸福溢于言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快点儿吃完这顿饭,早点儿回去,等待李一的到来。
07
陈鹏的确算得上是一个美男子,四方脸片,浓眉大眼,皮肤白皙,鼻子上架着一副如今流行的小眼镜,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平常在我们学生面前,他不端架子,平易近人,口碑很好。他的妻子也在我们学校工作,是图书管理员,人长得小巧玲珑,有一股子南方美女的韵味。他们的结合,堪称是我们学校金童配玉女的绝版,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会想到陈鹏守着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居然会热衷于搞什么一夜情。
我们说说笑笑,服务员给我们面前的烧烤架里加上了燃烧的木炭,把烤好的各色食物放在上面。陈鹏如数家珍地给我介绍说:“这个是麻雀,这个是青蛙腿,这个么你猜猜看。”我看着竹签上的烤麻雀,浑身光秃秃的,泛着金黄色的油光,却提不起一点儿食欲,心里疑惑这东西能吃吗?再看看青蛙腿,活像袖珍的人腿,不由得有些恶心。至于他让我猜的东西,看上去像某种鱼肉片,就拿起一根肉串来,咬了一口,觉得确实有鱼的味道,就说:“是鱼肉吧。”
“错。”陈鹏得意洋洋地说:“想不到吧,是蛇肉。”
我一听,条件反射似的把吃进嘴里的肉吐了出来,拿起茶杯,忙不迭地漱口。
陈鹏爆发出一阵很有感染力的笑声,“刚才还逞能,说什么都可以吃。你们女人啊,都不懂得享受美味。”
我有点儿窘迫,漱完口,不好意思地说:“陈老师,不好意思。我没想到这里竟会有这些东西,还以为不过是猪肉羊肉之类。这些东西我确实不敢吃。”
陈鹏善解人意地出去让他们烤些羊肉来,回来后一落座就对我说:“在这里,别总叫我老师,叫我陈哥好了,这样亲切。”说着变戏法似的,从桌子下面提上一瓶白酒来。“美味当前,不能没有这个。”
他给自己倒满了杯子后,就要往我的杯子里倒,我忙用手按住了杯子,说:“陈老师,我不会喝酒。”
“没人要你喝,空着杯子不好看。”他把我放在杯子上的的手拿开,有意无意地使劲捏了一下,我慌忙抽回我的手。他一边倒酒一边说,“记住,要叫我陈哥,叫错一次罚你一杯酒。”
我吐了吐舌头,点点头。眼看都已经快八点钟了,我心里火急火燎的,心想陈鹏的酒量未必大得过我,索性我就陪他喝,快点儿喝完,快点儿结束。
我采取主动出击的方法,左敬他一杯,右敬他一杯。陈鹏也来者不拒,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一斤白酒很快就被我们两个人喝光了。看看时间已经是八点三十分,该是回去的时候了,我就站起身,说:“不好意思,陈老……哥,我有点事,先走一步。”
我感觉头有些晕。心中疑惑,才半斤酒怎么就有些醉了。
“走好。”陈鹏居然没有挽留我,爽快地说。
我看见他一脸的笑容里,有太多暧昧的成分,心想还是快点离开是上策。可我刚迈了一步,就觉得脚底下像踩着棉花团,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儿摔倒,赶紧扶住椅子。
我感觉到陈鹏拿开我扶着椅子的手,冷不防地说:“你就是红粉骷髅。”
我想说我不是,可是说不出话来。眼前的景物忽然旋转起来,越转越快。我的身体摇摇欲坠。
陈老师阴笑着说:“倒下吧,倒在我怀里会舒服些。”
我的身体就听话地倒了下去。
我感觉到陈鹏扶着我向外走,身不由己地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
这仿佛是一个冗长的梦境,我不能动,但能清晰的听见大街上的嘈杂声,能够感觉到他拖着我上了一辆出租车。车开动了,我感觉到他的手不老实地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想反抗,想喊叫,但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我心里暗暗叫苦,悔不该因为一时好奇,玩火自焚。我心里很害怕,不知道下一步将面临什么样可怕的下场。
车停住了,陈鹏把我扶下车,走了没多大会儿,我听见他说:“给我开个房间。”
“你的女朋友没事吧?”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