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阴盗阳-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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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电梯后,回头再看,小女孩没有跟出来。
刚刚过去的一幕,使我惊慌不已。我决定不再乘电梯,从楼梯上运东西。此时大厦里开始人进人出,那个小女孩也不知去向。我和伊莉把铺位摆布好,就等着两天后开张了。
然而谁能想到,开张那天,我和伊莉的铺位上,却发生了一系列更蹊跷的事。
那天所有的铺位都已开张。我和伊莉热情地迎接着客人。当我刚做完一宗生意,正高兴时,蓦然发现,小女孩不知何时站在了面前。我不由自主地一惊。伊莉也看到了她,嘴里发出一声惊叫:“怎么又是你……你到底从哪里来呀?”
“妈妈──”小女孩看着我们,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声音比以前低了点,却依旧显得那么凄凉而辛酸。
她的样子,跟那天毫无改变——还是上身**,下身只穿一条小裤衩。我们不得不想到,在这样的商厦里出现这样一个孩子,实在太蹊跷了。我决定好好弄个明白。“你能告诉我,你妈妈在哪里吗?”我和颜悦色地问着她。她用大大的眼睛瞪着我,沉默了一会,用一根指头朝下点点。
“在楼下?做生意的?”
她摇头。
“不是做生意,那是干什么的?”
她没回答,只是用指头点着下面。我和伊莉都看不懂。
我们有点泄气。正好有人来挑选我们的衣服,我和伊莉就招呼顾客去了。我刚把那位顾客送走,突然听到伊莉失声大叫:“天哪,着火了!”我回头一看,只见小女孩的手伸在衣堆里,一股黑烟正在冒起。“轰”地一下,衣服堆里蹿起一片火。那些衣架上的衣服顷刻间都燃烧起来。“不好了,快救火啊。”我冲上前一把拉开小女孩,脱下自己的西装,拍打着燃烧的衣服。伊莉则吓得在一边放声大哭。
我心里充满了绝望,刚刚开张,所有的货都要付之一炬,还可能引发全楼大火!我拼命拍打着,可看上去一点效果也没有。正在着急,突然听到有人问:“哪里着火了?我们怎么没看见?”我一愣,站住了一看,可不是,刚刚熊熊燃着的火,已经不见了!再看那些衣服,竟没有半点烧过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那场火,明明烧得很旺,但突然之间,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甚至空气中闻不到半点焦火味。我急忙四下寻找,已经不见了女孩的踪影。
我和伊莉直发呆。如果说是我们产生了的幻觉,怎么两个人的幻觉一模一样?伊莉奇怪地问我:“你也看见,火是她点着的吗?”我喘着气:“没错,我看得很清楚,她的手伸在衣服里,衣服就着了。”“可是……衣服又明明没被烧……”“是呀,怪就怪在这里……难道她是……”
我们一下子想到了鬼!
一想到鬼,这一切好像都有了解释──难怪她会莫名其妙地出现,莫名其妙地消失;也会让电梯自动升降,把我送到地下室,制造一副阴森图景;更能让我们的铺位里烧起大火,却突然又火消烟散毫无痕迹。
我们竟然会遇上鬼?伊莉吓得紧紧拉着我:“唐辉,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她……”我也全身一阵哆嗦。虽然城里的人不迷信,可鬼的传说,谁人不知啊。如果我们遇上的真是鬼,肯定凶多吉少了。
可是,抬头看看四周,大厦里铺位挨着铺位,就算世上有鬼,怎么敢大白天出现在人员密集的商厦里?此时我们真的陷入了迷茫中。
此后一连几天,小女孩没有再出现。由于正赶上黄金周,生意的红火盖过了惶恐。鬼的影子暂时被排斥在我们记忆之外了。
不料,就在黄金周结束的那天早上,我和伊莉刚到铺位,一眼就看见小女孩站在我们的铺位里。她还是光着上身,下身只穿一条小裤衩。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忧伤而古怪地望着我们。伊莉尖叫了一声,躲到我背后。
此时,我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手上,看她是否拿着火柴或打火机,显然她两手空空的。而那条薄薄的小裤衩包得很紧,也不可能藏任何东西。我们离她有三米,不敢走近去。双方沉默地对峙着。终于,她的嘴一张,又是那句凄凉的叫声。
“妈妈──”小女孩叫着。又大又圆的眼睛里,滚出两颗豆大的泪珠。她举起一只手,伸向衣架上的衣服。我和伊莉来不及呼喊,“轰”地一下,火已经烧了起来。我们先是愣着,担心又是上次那样的幻觉,可很快我们相信,这次是真的烧起来了,火已经炙痛我们的皮肤。我大叫一声,冲上去,想把小女孩拉开。但她一弯腰就钻进了衣架下。衣架下也冒着火,我们的整个铺位都在燃烧。连我身上的衣服都着了。我喊着伊莉,叫她快拿灭火器。然而一阵浓烈的黑烟钻进我的鼻腔,我的头顿时一阵发晕,随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我躺在家里的床上。伊莉守在我旁边。
我忽地坐起来,急忙检查自己是否烧伤了。可是全身没感到一丝疼痛。我问伊莉情况怎样,伊莉瞪着惊恐的眼睛告诉我,跟上一次一样,那场火看起来烧得很大,可她刚想喊人来救援,一转眼火就不见了,铺位里的东西没有任何损伤,只有我倒在地板上,昏倒了。
那么小女孩呢?伊莉说,火熄后,她听到了两声叫妈妈的声音,但已经不见她的人影。那声音就如同是从某个神秘的空间发出来的。
到了这时,我和伊莉再也受不住惊吓,决定退掉铺位,离开这座商厦。
我们来到管理处,说明情况。接待我们的,是一个50多岁的中年人,他一听,愣了好久,嘴里喃喃地自言自语:“这么说,她可能真死了……”“谁……谁死了?”我们很惊讶。中年人一脸凝重,告诉我们以前发生的一个谜。原来我们这个铺位曾经有一个年轻的女人租过,只是有一天她突然失踪了,不知去向。虽然商厦报了案,至今却音讯全无。联系一下现在出现的怪事,可以推断,她可能已经死了,而且是被害的。她死得冤,所以才会闹鬼了。
可出现的是个小女孩,并不是个大人啊。中年人沉思片刻,突然站起:“难道是她的女儿?可我记得,当时她才出生不久,不满一岁啊。”我粗略描绘一下小女孩的容貌,中年人一巴掌拍在桌上:“没错的,我记得那孩子左脸就有一颗小黑点……”
办好退铺手续,我和伊莉去撤柜收东西。为了小心起见,我没有走电梯,但最后一个柜子,必须用电梯运下去。我进了电梯,到了一层,电梯竟没有停,继续往下降。我大吃一惊,用力去按电钮。电梯停住了,门“咣当”打开。借着一丝微弱的光,我看到了面前一个小小的人影。
“妈妈──”是小女孩的声音。我差点要晕过去,这是地下室!
突然小女孩跑进电梯,一把攥住我的手,把我往外拉。我不由自主地被拉了出来。我们在阴森而空荡的地下室里走。在一个地方,小女孩停住了,她指着地坪,嘴里连连叫着妈妈。声音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凄厉。在她的叫喊声中,我的汗毛竖立起来,仿佛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从地底下立起来,全身缟素,脸色悲惨。那雪白的脖颈上,鲜红的血正一点点地往下流……
“妈妈,妈妈──”小女孩扑在地上,拍打着地坪,发出撕心裂肺的啼哭声。然后她爬起来,紧紧抓住我的衣服:“妈妈,妈妈──”
此时,我突然明白过来了。在这个地下,一定埋着她的妈妈。
我没有了恐惧,立即一把搂住女孩:“小朋友,叔叔给你报警吧。警察叔叔会来帮你的……”
警察们的到来,使所有的一切露出真相。他们果然从水泥地坪下,挖出了女人的尸体。那个尘封了五年的谜被揭开了:是三个曾在商厦装修的人谋财害命,他们杀害了女人,把她埋到了地下室的地下,用水泥封平。由于地下室常年不用,所以从来没有人把失踪的女人与这里联系起来。
案子破了,凶犯被逮捕归案。当我们松一口气,再去关注小女孩时,她却又一次消失了。
又过了几天,有人在城外的河里发现了一具童尸。我闻讯赶去,一眼认出正是她。那双幽深而忧伤的眼睛,已经永远闭上了。
在她的手心里,攥着一张塑料纸,上面画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拉着手。
泪水一下模糊了我的眼
正文 第九十五章:杀人钟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30 9:27:09 本章字数:2970
王明阳的祖父突发心肌梗塞,遗言都没留下一句就去世了。安葬了祖父,王明阳开始细心整理老人的遗物。祖父年轻时留学海外,据说还曾和一个法国女孩有过一段情愫。生前身后事,王明阳从祖父早期的笔记中读了个大概。这本笔记如果不是祖父去世,王明阳恐怕根本没机会读到。
吃过早饭,王明阳正要接着清理东西,起身却碰倒了椅子,椅背磕掉一块斑驳的墙皮,破损处竟露出了木板。王明阳奇怪,随手拿起一把水果刀用力刮开大片墙皮,居然都是木板。索性,他将整面墙皮全刮掉,眼前出现了一扇木门。敲敲,能听到中空的声响。
王明阳将刀子插进门缝,用力一撬,门开了。拿来手电筒,王明阳发现门后是一个长长的通道,很窄。这间屋祖父住了大半辈子,竟暗藏密道?
王明阳顺着通道走了下去。走了十几级台阶,前面,前面是一个三四平方米的房间。正中一个大筐,已经遍布灰尘。他蹲下细看,见是女人的几件衣物,像是外国人的东西。是祖父初恋情人的?王明阳呼出一口气,见角落里还有个木箱,上着锁。撬开锁,里面是一个油布包裹的纸盒。纸盒上写着一行字,已经模糊不清。将纸箱扯开,又见一个铁匣子,用黄裱纸封着,上面画些符咒。王明阳撕开黄裱纸,掀开铁匣盖。被层层包裹的物件终于出现在眼前,是一件古董钟!
王明阳用软布擦干净古钟,发现那钟精美异常。还镶着几粒宝石,黄铜皮虽生了锈迹,但花纹精雕细刻,绝非俗物。里面的钟摆,用丝线打了个死结。
王明阳如获至宝,将钟带回了自己家中。找出专门的工具将钟里外擦拭一新,又上了一遍机油,调动钟摆,钟竟走了起来。妻子诸秀在医院工作,王明阳迫不及待地发短信告诉她,自己发现了宝贝。将钟端端正正放在桌上,王明阳骑车又回到祖屋。他要接着收拾,看看祖父是否还有其他的东西。
忙活了一下午,王明阳正在将祖父的遗物分门别类,手机响了,是邻居打的,叫王明阳赶紧回家,说诸秀出事了!
王明阳急急地蹬着车子往家赶。快到家时,迎面看到了诸秀。见她披头散发,正赤着脚狂奔,好像身后有什么追赶着一般。嘴里大声喊着,样子格外骇人。王明阳扔掉自行车,上前一把抱住诸秀。可诸秀压根认不出他,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在邻居帮助下,王明阳捆住了妻子双手,将她送进了医院。
诸秀的疯狂把她的同事也吓着了。几名男医生按住她,为她注射了大剂量镇静剂。诸秀昏睡过去,医生开始为她做详细检查。奇怪的是,头部扫描,一切正常。医生问王明阳,诸秀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王明阳摇头说,她今天上班还好好地,能受什么刺激?
直到天黑,诸秀才渐渐苏醒。她坐起来,目光呆滞,焦躁不安,无论医生问什么,她都摇头不语。王明阳看着她,忧心忡忡。
王明阳回家取钱。骑车回到家,天已经黑透了。一进家门,王明阳就差点被什么扑倒。他后退两步,发现是诸秀养的宠物狗。宠物狗疯了一般从王明阳身上窜过去,跑到了街上。没多少工夫,就有人气喘吁吁地来找王明阳,说他的狗疯了,瞪着通红的眼睛,见人就狂吠。刚才疯狗被车撞死了。
小镇并不大,王明阳家接连发生了这样的事,街坊邻居纷纷过来,七嘴八舌出主意。有人说王明阳几个月以前翻盖二层楼,一定是坏了风水。听说邻村就有个看风水的阴阳师,不如让他来看看吧。
众人议论纷纷,王明阳也没了主意。最后,他同意请阴阳师来看看。
拿了钱,王明阳又回到医院,寸步不离地守着妻子。天亮时,诸秀恢复了神智,但问起发生的事,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医生再三询问,她努力回想说,下班后就回了家。然后坐在桌前吃饭,听到钟声响了两点。说到这儿,诸秀捂住头,痛苦地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心里惦记着阴阳师的事,王明阳见妻子暂时没事,便早早回家。可是,刚刚走到半路他却接到电话。一个街坊语无伦次地说,阴阳师,他,他也疯了!
王明阳吃惊地张大嘴巴,半天没有说话,阴阳师怎么会疯了?街坊说,阴阳师来后,在大门前等得不耐烦,索性进了院子,在屋门前转来转去。不过片刻,他突然狂性大发,症状和诸秀一模一样!
过了半个月,诸秀出院。阴阳师也住院一个多月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要不是有个美籍华人突然来访,这件事可能永远无法破解。
那天,王明阳正在院子里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