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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云的抗日-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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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云本没有怪罪她的意思,甚至觉得有点高兴——潘媚人给他的感觉真的不错,许是因为二十一世纪根本就不存在这种女孩吧,所以她的羞涩落在眼里,格外的动人心弦。她能将在医院发生的事告诉自己的闺友,那是不是说明她对他也有意思?他微笑着说:“那就唱一个吧,歌名叫《我的中国心》。”

学生们鼓掌叫好。

欧阳云用手顺了顺嗓子,唱了起来:“

河山只在我梦萦,

祖国已多年未亲近,

可是不管怎样也改变不了

我的中国心。

洋装虽然穿在身,

我心依然是中国心,

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切

烙上中国印。

长江,长城,

黄山,黄河,

在我胸中重千斤。

不论何时,不论何地,

心中一样亲。

流在心里的血,

澎湃着中华的声音,

就算生在他乡也改变不了

我的中国心。”

歌唱完了,学生们犹沉浸在其中,许多人脸上流着泪,显然被深深打动了。走廊上此时也挤满了学生,显然都是被歌声给吸引过来的,也不知道是谁先鼓掌的,随后,教室内外爆发出如潮的掌声。大家一边鼓掌一边大声叫着:“唱得太好了,再来一首!”

欧阳云当特种兵的时候,不多的消遣项目就是K歌和喝酒吃饭,久经锻炼这嗓子还马马虎虎过得去。他原来只想随便唱唱的,但《我的中国心》这首歌写得太好了,唱着唱着,他很自然的联想起了现实,感情渐渐真挚起来,声情并茂之下,连自己也被打动了。歌他是不会唱了,但是却有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他借题发挥道:“歌就不唱了,歌谣虽然也能激人心志,但是解决不了任何实际问题。大家知道吗?我现在更想做的是希望能够回答你们的问题,可是很遗憾,你们没有人提问。难道说,刚才我讲的你们都听懂了吗?或者说,你们就没有一点自己的见解?学问,先有疑才有问,有了问才能进学。对于这个教授头衔,我其实是相当惶恐,之所以要鼓起勇气站在这里,是希望能够抛砖引玉,能够使你们中间出现一两个货真价实的教授,因为我们的国家实在太需要它了。全国有多少人?四万万,这里面有多少孩子?五千万总有吧?可是,全国有多少学校,多少大学呢?大学里又有多少可以媲美西美的专家教授呢?就拿盘尼西林来说,英国人亚历山大?弗莱明就发现了这种微生物,反观我们中国人呢?恐怕大多数人连微生物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承认,中国有值得我们骄傲的四大发明,指南针、火药、活字印刷术和造纸术,这些都是很了不起的发明,可是,这只是证明了我们祖先的智慧而已,而今天的历史是由我们这些人去创造的……”

上课铃响了,欧阳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过火了,他抱着讲义挤出教室,看到走廊上人群尽头的顾颉刚,不由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忙朝他笑着说:“顾教授,对不起,忘记时间了。”

顾颉刚笑着说:“没什么,你讲得好极了,我听了也大有收益。”

人家这是真正的大师,欧阳云这个剽窃家自然不敢与之相提并论,连称不敢,诚恳的再次道歉,这才和楚天歌走下楼去。

他们刚走出教学楼,司徒雷登迎了上来,笑着说:“欧阳先生看来很受学生们欢迎哪,我现在觉得每周只安排您两节课,实在太少了。”

欧阳云急忙摆手说:“校长,别开玩笑了,小子这点水平,应付两节课已是困难,再增加的话只怕就要出丑了。”

司徒笑笑,递给他一封信说:“这是哈佛大学校长科南特让我转交给您的信,他希望您方便的话去哈佛访问——欧阳先生,您不会介意我把你那篇论文送给科南特校长校阅吧?”

欧阳云笑笑没有说什么,在他看来这是好事,无形中等于帮“盘尼西林”做了广告——那篇论文只提到了一些粗浅的东西,批量生产的关键技术他并没有写上去。

哈佛大学作为美国老牌私立大学,在美国享有相当的声誉,出了不少总统,甚至有“先有哈佛后有美国”一说,能被哈佛大学看中请去访问,这在司徒雷登看来是何等的荣耀,不过欧阳云的反应却让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年轻人甚至都没有急着打开信,只是对他说了声谢谢,说我会考虑的,然后就向他告辞,直接走人了。

这个欧阳云可是在美国呆过的,他不会不知道哈佛吧?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司徒不由疑惑了。

第六十五章狐瞳特别行动组

鬼宅所处的小麻子胡同,离城有**公里的样子,距离燕京大学直线距离只有三公里多一点。胡同两边大都是古老的四合院建筑,偶尔有一两座小洋楼。小麻子胡同出去是皇姑大街,沿着皇姑大街朝南边走,就能到达颐和园通往城里的主干道。

顾恋云将欧阳云和楚天歌送去燕大以后,带着几幅字画去了东西琉璃厂。

琉璃厂前清时候就是古董字画的主要集散地,经过多年的发展,云集了不少专门经营字画古董的古董商、收藏家,其中最著名的有“荣宝斋”等。顾恋云本来是想将古董字画全部处理给一个叫乔布森的美国人的,但因为数量实在庞大,而且其中还牵涉到其它一些问题,于是她决定先来琉璃厂碰碰运气。

这些字画,其中最值钱的是一幅宋朝赵昌的《寒梅傲雪》,她也不清楚现在的行价,又怕失主报了警,于是带着一副水墨《秋猎图》、一副工笔山水,到东琉璃厂一家规模中等的店铺“非常阁”,开始试水。

“非常阁”店主平雅仕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架着副眼镜,看样子挺和蔼的,看见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夹着书画进屋,亲自迎上前来:“先生快请进,”一边吩咐伙计倒茶,一边仔细打量他。

顾恋云女扮男装,今天穿着一套西服,脚蹬新皮鞋,戴着副墨镜,看起来很有些气势。

平雅仕看得眼睛一亮,心说看来是个败家子,卖祖宗遗产来了,他不先问对方来干什么,笑容可掬的请她坐下,待伙计递上茶,说:“鄙人平雅仕,先生贵姓哪?”

顾恋云将两幅画卷放在桌子上,见对方目光立刻转到画上一阵闪烁,故意脸色一板,说:“平老板,难道我进错地方了吗?您改行当警察了?”

平雅仕脸色一阵尴尬,想起行内的一些规矩,心说走眼了,对面的这位看来有些来头,陪起笑脸说:“先生说笑了,雅仕也是为了方便称呼。呵呵,您是来卖字画的?”

顾恋云哪里懂得多少行内规矩,她这完全是按照经验在装腔作势,点点头说:“这两幅画是祖上留下的,最近手头有些紧,就拿来应应急,您先看看。”

“好的,”平雅仕说着,先拿起那副装裱看起来有些古旧的工笔山水,小心散开,看了看,眉头忽然一跳,然后让伙计将放大镜拿过来,仔细看了看笔锋及落款,眉头再次极轻微的一跳,然后装作很随意的样子将画重新卷起来放回桌子上,又拿起另一幅来看。过了一会将两幅画都放回原处,端起茶盏说:“先生,这两幅画不怎么样啊,作者都不是名家,时代也不久。”

在他看画的过程中,顾恋云仗着有墨镜掩护,眼睛始终盯着对方的脸,将他的神情一丝不落的收进眼中,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光冲他眉头那两跳,工笔山水肯定不是凡品。“这样啊,那打扰了!”她既然看出了破绽,自然有办法对付他,收起两幅画就准备闪人。

平雅仕看不清她表情,以为她真要走,这下急了。《秋猎图》确实不怎么样,但是那副工笔山水《冬日山水闲情》却是明朝名妓马湘兰的作品——马湘兰为金陵八艳之一,以画花草见长,单单这幅山水并不怎么样,但是在上面题诗的方以智却是当时的金陵四公子之一,这幅画既有马湘兰的画,又有方以智的诗,那价值就不得了了。“先生请留步,我话还没说完。”

“哦?”

抹了把头上的汗,平雅仕将顾恋云拉回座位,斟酌一下措辞说:“先生,能将那副《冬日山水闲情》再给我看看吗?”

“《冬日山水闲情》?”顾恋云愣了下,此时才知道那副山水画的名字,不由有些汗颜——这就是没文化的代价啊,还好她搞情报出身,懂得察言观色,不然就闹笑话了。将山水画递给平雅仕,她忽然觉得自己国学方面需要补进了。

拿着放大镜,平雅仕小心翼翼、仔仔细细的将那副《冬日山水闲情》重新观摩一遍,嘘了一口气,说:“先生,您这幅画准备要多少钱?”

“你出个价,合适我就卖。”

平雅仕苦笑,说:“说实话,我买不起,”见对方脸色变了,他忙接着说:“不过,我可以帮您介绍买家。”

“说说你出得起的价位吧,”顾恋云并不知道马湘兰和方以智是谁,更不知道这两人之间曾经有过那么一段佳话,此画的价值正在于此,只好玩起谈判技巧。

“您这幅画少说也值5000块,可我现在只有2000多的现钱。”

“5000块?”顾恋云听了心中一动,她原来估摸着也就能卖个500块左右。

平雅仕以为他嫌少,忙开导说:“先生,恕我倚老卖老,您这幅画本身的价值其实并不高,如果不是有方以智的诗,500块都不值。”

“哦,”这方面顾恋云知道一些,有些画正是因为配了高手的诗词这才格外值钱,她故作装深沉说:“那就麻烦平老板帮我物色一下买主,恩,提成怎么算?”

“5%,您看?”

“行,”顾恋云这回表现得很爽气,欧阳云那批货实在太多,如果就此找到一个销售平台,倒省了许多心事。

“那您有电话吗?联系好了我就通知您。”

“还是我来找你吧,你估计下,要多长时间。”

“最多三天。”

“好,那三天后还是这个时候,我过来。平老板,那就先告辞了!”

“先生慢走。”

——就这样,顾恋云在平雅仕的牵线搭桥下以5000块现洋的价格卖掉了《冬日山水闲情》,同时以500块的价格卖掉了《秋猎图》,然后便开始将一些字画古董放在“非常阁”托卖,算是找到了一条卖脏的渠道。

燕大,欧阳云和楚天歌刚走到大门口,门卫室里等着的刘哲良迎了上来,接过他手上的讲义,看看他的脸色问:“团座,很累吧?”

欧阳云皱起了眉头,说:“说多少次了,私下里叫老大!”

“嘿嘿,老大。”

“是有点累,以前听课不觉得,现在才知道讲课有多么费神。哲良,下次别在门口闲呆着,跟天歌一起进去听听课,多点见识总是好的。”

“嗯,谢谢团——老大关心。”

楚天歌说:“大哥,哈佛请你去讲课呢,哈佛啊!”

欧阳云笑了笑,问刘哲良:“恋云还没过来。”

“是。”

“那我们自己叫车回去,反正不晚,顺便去买点菜。”

三人一路说着走出燕大,刘哲良正要叫黄包车,看见街道口的汽车,叫了起来:“老大,顾副官回来了。”

三人上了车,欧阳云笑着对顾恋云说:“你来得倒巧啊。”

顾恋云笑着看了他一眼,带点调侃的语气问:“欧阳教授,第一次上课有什么感觉?”

“一个字:累!”

“不会吧,我看你精神蛮好的。”

“是,有件喜事,”他说着将科南特的邀请函放到仪表台上,说:“美国哈佛大学校长请我去做客座教授。”

顾恋云眼睛一亮,说:“确实是好事,这样一来,你可以顺便在美国把需要进口的设备、仪器一并买了。”

“不仅如此,还可以吸引点外资和技术,说不定还能引进点人才——在美国的华侨可是不少,可惜就是出行时间太长了,没个两三个月估计回不来。恋云,真能成行的话,我想让你陪我去。”

“那我得准备一下,我现在可是三重身份,”她看了他一眼,别有用心的笑了笑。

欧阳云微笑,没有接话,心中却开始谋划起美国之行来。

过了一会,楚天歌见汽车在往城里开,问:“顾副官,我们不是回家吗?”

“去医院接流苏,医生说她可以出院了,石膏过一个星期再去拆。”

欧阳云很高兴,说:“流苏终于可以出院了,这丫头最近可没少遭罪。”想起这都是黑龙会北平分馆那些畜牲干的好事,他的脸色冷峻起来,看了看车窗外面,看着顾恋云说:“最近北平是不是太平静了?”

顾恋云一听就知道他所指何事,开玩笑道:“也许是日本人良心发现,舍不得杀你这个大教授吧。”

欧阳云哼了一声说:“我这个教授可是一手拿笔一手拿枪的!”

顾恋云不知道想起什么,说:“欧阳,我忽然对你的父母非常好奇。”

欧阳云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双双过世了,从小被爷爷奶奶带大的他,记忆里父母的影像一点都没有。小的时候,爷爷奶奶最忌讳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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