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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

国士-第1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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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动我?”孙元冷冷地扫了逼上前来的几个卫兵一眼,示意手下的卫兵准备。

这个方日昌虽然是自己顶头上司,可我孙元却也不是好惹的。你若要闹,我就将这事闹大点。我孙元的功劳可是摆在那里的,不容抹杀。

眼见着双方一触及发,朱玄水慌忙隔开双方,道:“方指挥,范尚书和卢督师急着要见孙元,可耽搁不得。有事,方指挥下来再说吧!”

见他抬出范上述和卢象升,方日昌也不敢造次,用手指不住地点着孙元,一脸狰狞地说:“孙元,好,好得很,只要你以后还在我大河卫,咱们就有的是照面的机会。大战在即,我也难得理睬你。滁州事了,你给老子滚到淮安来,你这个千户算是当到头了。”

孙元脸上变色。

第179章情况不妙

朱玄水:“孙千户,咱们走吧,别叫范尚书和卢督师久等。”

孙元:“朱千户,我今日不过是和方日昌第一次见着面。虽说有些误会,他也不至于如此吧?”他心中却是有些奇怪了,这个方日昌能够做到大河卫指挥使一职,正三品的高级军官。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卤莽冲突,行事也是飞扬跋扈。可孙元以后世多年的人生经验来看,能够成为一个上位者的人,可没有笨蛋。

他今日对我孙元态度如此恶劣,显然不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过节可以解释的。

朱汀也急噪地叫道:“爹爹,你快想些法子啊!刚才不是听得明白,那姓方的说等打完这一仗就要免去孙元的官职。就算孙元有功勋在手,那方指挥不能拿他怎么样,可将来给他穿一双小鞋,这日子也难过得紧。”

看到女儿一脸的关切,朱玄水心中一楞。在往日,女儿对孙元都是切齿痛恨,一口一个小贼地叫。今日却直呼其名,显得很是着紧,难道……

朱玄水心中一动,故意问:“你怎么关心起此事来了?”

朱汀面上莫名其妙地一红,再说不出话来。

看到女儿面上忸怩的申请,朱玄水心中雪亮,又是恼怒又是欢喜。如果没猜错,女儿应该是对这孙元这小贼芳心暗许,也就是自己来卢象升报捷期间的事情。欢喜的是,女儿总算有人要了。说句实在话,朱汀实在太高,又是能骑烈马拉得强弓的,但凡有些身份的好人家,都不肯娶她。到如今,朱汀已经二十多岁,已经成了老姑娘。随着年纪一天天大起来,搞不好就嫁不出去了。

如今,总算有人接手,这可是一件大好事。

恼怒的是,这个孙元小贼实在不地道。他娘的分明就是害怕我朱玄衣依旧拿雷泰灭们案说事,这才搞了这么一出,给我朱玄衣上眼药,让我投鼠忌器。这厮品行实在败坏,可恶至极。

可是,宁乡军实在太能打了,又在清流关立下如此大功。朱玄衣年纪已经大,早年又是威风过的。人越老,对于功名利禄一物,却是越发地上心。有心分润一杯,以为进身之阶。

也因为如此,当时在清流关的时候,他不但没有离开,反与孙元并肩做战。自己乃是九千岁余孽,若没有非常之功,又怎能翻身?

不过,这次来见卢象升,事情好象不对,一个不好,反要将我给陪进去。

咱们是拴在一起的蚱蜢了。

看来,未来还得同这个贼子合作下去,还得保他一保。至于汀儿一事……他娘的,只能先忍一忍。

朱玄水:“废话,一场小小的误会,他方日昌断不至于一见面就要对你行军法。孙元,你大约不知道,这个方日昌可是有些来历的。他以前在湖广做个指挥使,之所以被调回淮安,乃是你一个老乡出的力。说起来,他应该算是他的门人吧。”

孙元心中一动:“冒起宗,方日昌是冒起宗的门人。”

“你总算想起来了,我问你,你以前在如皋是不是和冒家有过节?”朱玄水不客气地问:“说来听听。”

孙元也没想到这其中竟然有这样的缘故,叹息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将他的管家打了一顿。”

“就这些?”朱玄水追问。

孙元无奈,只得实话实说:“朱千户大约不知道,那雷泰乃是冒家的亲戚。”

朱玄水:“这就麻烦了,这就麻烦了。”

朱汀在旁边听得迷糊:“爹爹,虽说那案子有些大,可也没什么啊。孙元立下如此大功,什么事情抹不平?”

朱玄水叹息:“大功,大功,嘿嘿,只怕这件功劳就要被人抹杀了?”

“怎么这样?”孙元和朱汀都忍不住低呼出声。

朱汀叫道:“那日在清流关,那么多敌人,那么惨烈的厮杀,几万双眼睛都看着呢!”

朱玄水颓丧地说:“看到了又如何,别忘了范尚书可不是个好相以的人。他以前吃过阉党的苦头,被下到天牢里半年,险死还生。对于咱们,却是切齿痛恨。我也是计算有差,本以为进了卢香升,将清流关大捷一报,那绝世功劳就到手了。可万万没想到,此次滁州大战,范尚书竟然亲自领兵,这军中的将令,即便是卢都督师,也得等他点头才能执行。范尚书如今是一提到厂卫就破口大骂,见报捷的是我,立即不给好脸色,说我和孙远不过是斩杀了几个敌人的散兵游勇,就干枉称大捷。说不准,还是杀良冒功呢!”

朱汀:“杀良冒功?”

孙元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明朝的党派之争已经到了不问是非,只问阵营,党同伐异的地步,他沉声问:“哪个范尚书?”

朱玄水:“南京兵部尚书范景文,范尚书说,即便清流关大捷,那么,斩获的人头呢,怎么没见着。孙元,那些人头呢,你带来了吗?”

孙元摇了摇头:“都埋了。”斩下敌人的脑袋报功,亵渎尸体,这事不太道德,孙元干不出来。而且,这是内战,如果是对外战争,孙元倒是没有这个心理负担。

听说那个对自己心生恶感的范尚书是南京兵部尚书,可以说是整个南直隶所有军队的统帅,孙元抽了一口冷气,暗觉不妙。

或许,在这个范景文心目中,已经将自己归类于阉党小丑之中了。

“没人头就麻烦了,而且,范尚书还说,搞不好宁乡军只斩了几十级头颅,这事当不了真。”的确,明朝军队战斗力低下。尤其是对外作战时,经常是斩首两三级或者十几级,报上去之后,层层加码,变成几千上万级也是有的。各部门一家分点,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

孙元:“卢督师是什么态度?”其实,这问题他也知道不该问,卢象升是文官。无论是什么党派,对于阉党都是惟恐打之不死。

自己这次来来安,前景不妙啊!

说话间,众人渐渐深入明朝军营。

第180章郁气

孙元军中的中下级军官都是明朝山西太原镇的老人,当初,即便孙元作为一个穿越者,有着超越这个时代所有人的见识和先知先觉,在战略和对大势的估计上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优势。可具体到如何带兵,如何作战的细节上,已经是个外行。

所以,再这半年时间里,他在训练士卒的同时,也虚心地向手下学习这个时代的军事规则。

不过,宁乡军实在太弱小,很多东西也用不上。这次好不容易遇到卢象升,这可是一支将近十万人的大军啊。这次能够进入明朝大军的老营,自然要好好观察观察。

一支军队的战斗力并不仅仅体现在战场上的表现,后勤如何运转,平日如何训练,甚至营盘如何布置,都有很多讲究。

孙元听了朱玄水的话,心中虽然抑郁,却也静下心来仔细观察。

这一看,却是大摇其头。

表面上看来,明军老营归置得整齐有序,营中纵横交错无数道笔直的驰道,看起来叫人精神一振,可这样做却是不对的。

据费洪说他们太原镇军扎营盘的时候,营中的通道都不会弄成这样,而是七扭八拐,没有规律可言。当初,孙元大为不解,问这又是何故。费洪解释说,如果营中通道笔直有序,如果敌人偷营,可以很轻易地就杀到中军大帐。反之,敌人就算冲进营中,要想见着主帅,也得大费周章。

孙元甚以为然。

不过,如今看卢象升的营盘看起来整洁是整洁了,却大违用兵之道。

按说,卢象升也是个知兵之人,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没道理的啊!

摇了摇头,孙元有仔细观察起明朝的士兵,这一看,心中更是不安。

在营中走了大约一壶茶工夫,孙元很轻易地看出这老营里的士卒分属于不同的体系。其中装备最好,战斗力最强的应该是辽东兵,这些士卒多大衣甲鲜明,武器精良,看起来个个也高大,士卒的营养不错;其次应该是卢象升的天雄军,据真实历史记载,这批士兵的骨干是河北兵,但士兵都来自湖广,装备比起辽东兵来差上一大截;最差劲的是南直隶的卫所兵,这些人都穿着破旧的鸳鸯战袄,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穿着棉甲,很多人手上的兵器都是绣迹斑斑,红缨枪上的红缨都掉光了。

士兵来源混杂,又归属于不同的体系,要想统合在一起,估计也是一件叫人头疼的事情。而且,这些军队看起来军纪好象都不怎么样,有人在营地里散乱地走着,有人在帐篷里大声吆喝着吃酒耍钱……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武装旅行团。

孙元有些疑惑,这么烂的军队究竟是怎么取得这一场滁州大捷的,没道理啊?

或许,农民军更烂吧?

想到这里,孙元又开始回忆起去年在凤阳时农民军的情形,因为没有见过贼军在战场上的表现,他也没办法做出判断。至于清流关大战,那是偷袭。不是战场上正面对垒,也不能说明什么?

心中若有所思,不觉就走到一座硕大无朋的大帐篷前面。

门口立着几个健壮的卫兵,看他们模样,倒像是精锐勇士。更叫孙元感到惊奇的是,这几人都穿着七八品的武将官服,显然是有些来历的。

这几个侍卫一开口,却是满口油滑的北京口音:“哟,原来是朱千户来了,快快快,范尚书和卢督师正等你您呢!这位可是冒功的孙千户。”

这几人说起话来嬉皮笑脸,倒像是在衙门里打滚多年的老吏,而不是军人。

听到这几个侍卫说自己的是冒功,孙元皱了一下眉头,旁边的朱汀也是满面怒容。

朱玄水一拱手,和气地微笑道:“正是大河卫宁乡千户所的孙千户,说起来这位孙千户也是个有趣之人,以后大家同在军中效力,各位弟兄还得多关照。”

有个正七品的侍卫笑嘻嘻地说:“既然朱大哥你这么说了,那还存在什么问题。找个时候,咱们一起喝台大酒,乐呵乐呵,想不到这他娘江南冷成这样,比京师还冷。若不是想来这里捞点功勋,谁他娘肯来这么遭这个罪。您等着,我这进去禀告帐里的两位爷。”

“别忙。”朱玄水一把拉住那人,低声问:“里面情形如何?”

那侍卫笑道:“还能怎么着,你是厂卫出身,这个孙千户是你一立推荐的。范尚书人家是正经的两榜进士出身,看你们早就不顺眼了,须小心点。”

这人说起话来,大声武气,也不怕里面的人听到。

看他进去,孙元心中好奇,忍不住小声问朱玄水这些人的来历。

朱玄水低声在他耳边道:“都是勋贵子弟,有北京的,也有南京的,最差的也有个都骑尉、云骑尉的爵位。以前在两京的时候,大家同为勋贵子弟,倒是经常在一起吃酒玩乐。这群人这次跟卢象升一起出来,还不是想捞些功绩。”

孙元有些吃惊,明朝的自土木堡以后,勋贵子弟和皇室子弟一样已经彻底退化成混吃等死的米虫,什么时候又有了功名但从马上取的气概了?

大约是看出他的疑惑,朱玄水笑道:“这些家伙都是有些来历的,谁身后不是站着几个国公、侯爷长辈,徐、张、朱、常这几姓,即便是皇帝也会给些面子的。卢大人范尚书可不敢将他们派出去大仗。不外是养在老营里,等到仗一打完,在功劳薄上给他们录上名字罢了。而且,这次我朝廷大军人多势众,怎么看都不会输。就算败了,这些孙子有马,比谁都跑得快。流血死人的事情,还轮不到他们头上去。”

正说着话,中军大帐里有声音威严地响起:“孙元来了,进来吧!”

刚迈进大得惊人的帐篷,迎面就是一股热气逼面而来,头面上的雪顿时化了,湿漉漉地叫人很不舒服。

里面好多人,光线也不是太好,一时间,孙元竟有种目不暇接的感觉。

却见,里面铺着猩红色的地毯,两边都跪坐着十多个军官,还有几个书办在案前忙碌着什么。

这些军官品级都高,大多是二三品,如果没有猜错,应该都是南直隶的指挥使们。

天气实在太冷,几乎所有军官都带着铜手炉,有的人甚至还穿着狐皮大氅,一个个坐得歪歪斜斜。

大河卫指挥使方日昌就夹杂在众将之中,一看到孙元,满面都是狰狞。

帐篷上首是三个人,其中最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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