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青云怒刀之虎-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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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甚至还没开始喝已开始呕吐。
吐完了就得仿佛清醒很多,但他不愿意清醒。
清醒的时候他会发疯。
少年找了家店铺,不大不小,生意也不好不坏。
斜对面便是那灯光辉惶的怡春院。
这时正有一群人嬉笑的走出来,男男女女,大多数都年轻、很快乐,看他们的衣着就知道必定是富家子弟。
少年羡慕他们。
虽然羡慕他们,却不妒嫉,甚至少年对于自己悲惨的去也不会觉得悲哀、愤怒。
因为少年今夜喝多了,整整两坛。
笑声很响,说话曲声音更响。
“今天谁喝得最多?”
“当然是小玉。”
小玉是个穿着纯白宫装,外头罩着一件黑披风的女孩。这时已有个少年又冲人酒楼,提着酒杯出来,送到小玉面前。
“小玉,人若还能够把这酒喝完,我才真的佩服。”
小玉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
她只是微笑着按过酒杯,立刻一饮而尽。
酒量好的女孩并不多,少年也喝酒,未免多瞧她两眼。
他忽然发觉这女孩很特别。
她长得美,美极了,美丽的女孩通常都知道自己有多么美。
而且随时不会忘记提醒别人这一点。
这女孩却不同。
她好像对自己的美丑完全不在乎,她在人群中也跟着笑,可是她的笑也和别人完全不同。
虽然她身旁有这么多人,但仿佛她是孤独的,无论和多少人在一起,她好像站在寒冷荒凉的旷野中,一个人。
一匹匹马牵了过来,一辆辆马车驶过来,别人都给伴走了,只剩剩下小玉和一个穿白丝长衫的青年。
这青年身材很高、很英俊,佩剑上的宝石闪闪发光。
白丝长衫的青年道:“陪我出去走走。”
小玉摇摇头。
“你还想喝酒?”
小玉又摇摇头。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小玉突然道。
白丝长衫青年道:“明天我能不能再来找你?”
小玉嫣然一笑,道:“只要你有空。而且有银子,你为什么不能来找我?”
白丝长衫青年笑了笑,转身就走。
小玉尤奈的摇摇头,一个人也慢慢的往前走,她走得很慢,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中。
少女们都怕黑暗,而她一点也不在乎。
前面一儿片黑暗。
小玉就往这条路走的,少中也不知不觉的走上这条路。
这条路是少年每晚必经之路。
他没见着她,那女孩就像幽灵般在黑暗中消失。
“你来了,今几个来迟了些。”石上的和尚慈祥的道。
少年到河边,“扑通”一声下了河。
冰冷的河水,能暂时令他清醒些。
突然——一道似满弓在弦的弩箭,从水中迳射而起,落在大石上。
和尚点点头,赞许道:“不错,老衲没有看错人。”
“唉!”和尚叹了口气,继续道:“你又喝酒了!”
少年点点头。
和尚又道:“酒是穿肠剑,色是刮骨刀,什么时候你才能醒呢?而且是永远清醒。”
少年歉声道:“李爷爷,对不起,又惹您生气了!”
赫!这名面目慈祥的老和尚,竟是宋超的生死至交李霸天。
而且他还当上了少林寺的掌门。
李霸天自语道:“唉!老衲也醉生梦死了三十年,不怪你,不怪你!”
少年疑道:“李爷爷,您在说什么呀?‘’”没……没什么!“李霸天随即正容道:”孩子,坐下来行功口巴!“
少年依言席地而坐,便缓缓地阖起双目。行功起来,大约盏茶时间,少年的四周已有淡淡的白烟升起,在这夜色凄黑的月夜里,仿佛是一股轻轻的雾。
突然——少年那张惨白的俊容,渐渐的转变为青,由青转紫。
李霸天精光一闪,扬手住少年的天灵盖按去。
没多久,就见李霸天袈裟已被汗水所浸湿,他收回了手之后,即一旁调息。
少年睁开双目,内心激动的情绪无可言喻,他望着李霸天。
许久……许久……。
“你我福缘已尽,该是分手的时刻了。”
少年讶道:“为什么?为什么?孙儿不了解?”
李霸天接口道:“老衲之所以授你武功,那是因为你祖父生前所结的因,而‘果’就在你自己身上。”
少年不解道:“可是您只有教我轻功,还有内力,我根本无法复仇啊!”
李霸天正容道:“孩子,你错了!即使再有天大的仇恨,也会随着岁月而消逝无踪的、我只想宋家的香火能一直生生不息的传下去,并没有替武林制造仇恨,你懂吗?”
李霸天是对的?
不!不对,因为无形中他已给武林制造了危机。
制造了一个大煞星。
少中依旧不解,然而幼小的心灵怎会了解李霸天的苦心呢?
父亲的惨死在眼睑,亲生的母亲没有着落,他恨。
恨透自已存活在世上,他发誓有朝一日,他要复仇。
“以杀止杀,以血还血。
朱老实站在床头,望着美丽的女儿,眼泪不停的留着。
自从老婆羞愧之余上吊自杀之后,他就成为一个孤苦的老人,只有这唯一的女儿才是他最大的安慰,也是他的生命。
但现在他的珍宝已被人摧残得几乎不成人形。
从昨天晚上回来,她就一直昏迷着,没有醒过来。
抱回来的时候全身衣服都已被撕裂,白嫩嫩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身上带着血,左脸被打肿,浑圆美丽的下颚也被打碎。
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什么事,他不能想,不忍想,也不必去想。
她发现少年每晚定往郊外面去,她好奇的跟了出去,但她回来的时候,人生已变成一场噩梦。在倒下去之前,她说出两个人的名字。
畜生。
他只恨不得能亲手一刀捅进他们的咽喉。
他当然做不到。
郑进一和郑进二是刘湖宅院的贵宾,兄弟二人都是江湖中有名之士,曾经联手制服少林执事。
若是凭自己的力量,他永远没法子报复。
立在门外的少年,眼泪悄然落下,他双手紧握,牙龈咬得流血,他暗自想道:“他要报复的。”
第二天一早,刘家宅院来了两人。
朱老实与那名少年。
刘湖铁青的脸瞪着站在他面前的郑家兄弟,他衣袖高高挽起,好像想亲手捏死这两个青年。
郑进一与郑进二头虽然垂得很低,极力在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但他们的眼神中,却并没有畏惧之色,弟弟郑进二在瞧自己的鞋尖,鞋尖上染着一块血渍。
这双靴子是他刚从省城里托人买回来的,他觉得很可惜。
刘湖的声音很严肃,问道:“这件事是你们做的吗?最好给我说实话,否则捏碎你俩的蛋黄!
郑进一点头,郑进二也跟着点头。
刘湖怒道:“想不到你们竟做出这种事,你父亲对你们的教训难道全忘了,我身为你们父亲的好兄弟,多少也要代他管教管教,你们服不服?”
郑进一道:“服!”。刘湖的脸色突然缓和卞来,叹厂口气,继续道:“你们的行为虽然可恶,总算还勇于认错,没在我面前说谎,年轻人只要肯认错,就表示还有药救,幸好张姑娘的伤不算太严重……”
朱老实忽然觉得一阵晕眩,刘湖下面说的话,他一个字也听不到,只看见那张血盆大口不停的启阖。
“她受的伤还不算太严重……”要怎样才算严重,她一生的幸福都毁在这两个畜生等上,这创伤一生中永远再也不会平复。
这还算不严重?
刘湖又道:“我只问你们一次,下次还敢再犯吗?”
送进一目中露出一丝狡黠之意,他知道这件事已将结束。
郑进二一穷道:“不敢了!”
刘湖道:“念在你们初犯,又勇于认错,这次我特别从轻发落,罚你们在此地做十天的苦工,每天一两工钱,全都算张姑娘受伤的费用。”
他重重的一拍桌子,厉声道:“但下次你们若敢再犯,我一定绝不留情的捏碎你们的蛋黄!”
朱老实全身血液都似已被抽空、凝结,再也站不住了。
一天一两,十天十两。
十两银子在郑家兄弟说来,只不守是九牛一毛,却买到他女儿一生的幸福。
郑家兄弟垂着头往外走,走过他面前的时候却忍不住瞟了他一眼,目光尽是胜利的表情。
朱老实一生艰苦,也不知受过多少打击、多少折磨、多少侮辱。
他已习惯别人的侮辱,学会了默默忍受。
因为他是屠夫。
屠夫在别人的心目中,总是认为天天杀生,总有报应的一天。
可是现在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用尽金身的力气冲过去,抓住刘湖的衣襟,捶着他的胸膛,嘶喊道:“我也有十两银子,带你的姊姊来,带你妹妹来,我也要……”
刘湖冷冷的望着他,没有动,更没有还手。
朱老实的拳头打在他的胸膛上,就好像蜻蜓撼摇石柱。
两个壮丁已过来拉住朱老实的手,将他整个人悬空架了起来,他忽然感觉就像架上的猴子,终生供人侮辱和玩弄。
刘湖沉着脸道:“若不是你女儿招蜂引蝶,他们兄弟也不敢做这件事,否则他们怎么不对别人这么做,况且全扬州城的女孩子不止你女儿一个!”
他挥了挥手,厉声道:“哼!先是你老婆,后是你骚包的女儿,滚吧!少在这儿发疯。”
一阵苦水涌上朱老实的喉头,他想吐,却又吐不出。
少年走向前去,拉着他的手,淡淡道:“朱伯伯,咱们走吧!”话罢便挽着朱老实的手;临走之前,深深的望了刘湖一眼,没有人知道,少年心里想的是什么。
朱老实拿起绳子,套上了屋顶,因为他唯一的女儿也上吊了。
他恨自己没有用,恨自己不能为女儿寻求公正的报复,只有眼睁睁的望着死去的女儿。
他情愿不惜牺牲一切来保护他的女儿,但他却完全无能为力。
他在绳上打了个结,将脖子伸了进去,结束他的一生。
朱家肉铺的名声,也随着时光的流逝,被人们所遗忘。
屋子很阴暗,空气潮湿得像是在破船的底舱。
风吹不到这里。
阳光也照不到这里。
这就是少年所住的地友。
屋角有张凳子,高而坚硬,任何人坐在上面都不能,也不会觉得舒服。
少年却时常坐在这凳子上,一坐就是大半天。
这是少年在河边的大石旁,自己所搭建的一间小木屋。
少年望着屋顶。
屋顶也发了霉,看来有些像锅底的模样。
一把刀——杀猪刀,握在少年的手里,一截黑漆漆的刀鞘,插在少年的腰际上。
二年了。
整整二年了,一个人躲在此地,却只做了一件事。
拔刀、收刀,就这么单调的事,他做了二年,无论是在夏日炎炎的烈阳里,亦是冰雪纷飞的严寒中,他不断的做着。
做着一件相同的事——拔刀、收刀。门外传来阵阵的脚步声,少年轻轻的推开门细目一望,三丈外的巨石上,站着一个抢眼的女人——小玉。
二年不见,她益发成熟了不少。
前面有流水声,她茫然的走过去。
静静的河水,在夜色中看来如一条灰白的绞索,无情的扼断了大地的寂静。
“
她坐下。
她看着淡淡的烟雾从河面上升起,看来那么温柔、那么美丽。
但是雾很快就会消失。
“我只要纵身一跃,跃人雾里、我的烦恼和痛苦岂非也很快的随着这烟雾消失?”
她忽然有了冲动,几乎想不顾一切的跳下去。
就在此时,她仿佛听到一个人的声音。
“你是不是想死?”
声音飘渺而遥远,就仿佛是黑夜中的幽灵在试探她的秘密。
她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她猝然回头,就看到了那双眼睛,同时明亮的眼睛,同样在冷漠中蕴含着火一般的势情。
在这一刹那间,她几乎要将他当作二年前那沉默少年人——那突然失踪的少年。
只不过他仿佛比以前更成熟、更忧郁,此刻冷漠的嘴角却带着丝丝的笑意。
她凝视着他,道:“你没有死?”
少年嘴角笑纹更深,道:“一个人若连活都没有活过怎么能死?因为我没有活过,所以我还不能死。”
“怎么可能?”她疑道:“朱家肉铺一夕之间化为灰烬,没有人生还,你是怎么活的呢?”
少年答道:“火是我放的,所以我生还。”
“这两年你就一直住在这里?”她比了比那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