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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诸葛青云怒刀之虎-第3节

小说: 诸葛青云怒刀之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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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玩朱老实的老婆。 
  朱老实一刀刀就捅死他,老婆也在羞愤之余上吊自杀,只留下一个女儿。 
  唯一的独子惨死,刘湖发誓要把朱老实大剁八块,四块喂猪,还有四块斩成肉酱喂鱼。 
  刘湖说过的话,几乎没有做不到的。盛怒之余,他还想出一个更恶毒的方法。 
  他给他七天期限,明的是要他为自己安排后事,暗的却是要他深深体会死亡的恐惧。 
  每天一大早朱老实一打开门,就会看到门口有动物的死尸,鸡、兔、牛、马、虎、狮、骆驼。 
  死法都是一样,大剁成八块。 
  七天来看到七种动物的尸体,朱老实的确有种刻骨铭心的感觉——死亡。 
  最后一天,朱老实甚至都备好棺材。 
  死并不恐惧,可怕的是“等死”的滋味。 
  没有人比朱老实体会得更深刻,他几乎在第三天就忍不住,想自我解脱,可是那刘湖却用他女儿的生命来威协他,没有办法,他只能继续等,等死。“ 
  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狱生活,直到遇上一个人,才完全改观。 
  少年的父亲,宋启民。 
  宋启民并没有杀刘湖,只留下一个让他永远也不敢忘记的教训。 
  没有什么教训比死亡更可怕。 
  他让他了解,什么是死亡。 
  刘湖的财富多得不可计算。玩过的女人不少也是处女,所以他有很多仇人,多得连他自己都记不清。 
  但却没有一个妄想来杀他,也没有人敢。 
  刘湖手下有数百名高手,住的地方更是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可是却偏偏有人在数百名高手监视和歹毒机关下,悄悄的进来,无声的出去。 
  这个人就是宋启民。 
  他在他的床前墙上用刀写下一句话:“朱老实若死,你一定不能活。” 
  十一个字,字字都像用刀刻在他的心上,他愤怒,简直快气炸了,但是他却怕,死亡的阴影无时无刻的在他头上,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怕得发抖。 
  第二天一大早就更换家中所谓的数百名高手,撤掉朱老实家外的人。 
  后来他后悔得要命,为什么要给朱老实七天期限。 
  所以朱老实没死,甚至活得很好。 
  少年眼神更冷,仿佛化看到的不是猪,是人,仇人。 
  刀光轻绽,冷骤起。 
  “孩子,你在想什么?”身旁传来朱老实的声音。 
  少年摇摇头,淡淡道:“没有。” 
  朱老实又道:“忙完了,一同来吃早点。” 
  少年仅是点点头,并未答话。 
  朱老实说罢,便转身离去……窗纸已白。 
  大地渐露署光。 
  少年双目望着那头半大不小的黑毛猪,突然——他手中的杀猪刀突然一闪,灿烂的光芒,消逝得很快。 
  一道血箭,从那头猪的喉管七寸之处狂飚而出。 
  才不过眨眼工夫,它略为抖动一下即安息了。 
  就在这时,他觉得自己胃中像似烯起一团火,身子骨突然痉挛,整个人都似已虚脱。 
  他咬紧牙,闭起眼睛,汗水已湿透了衣衫。 
  他的胃在抽搐,一种呕吐的感觉油然而生。 
  于是他一个人躲在屋角流着泪呕吐。 
  少年虽然不想流泪,但每天早上杀猪的时候,每次看到屠刀的血渍,他还是忍不住要一个人躲着偷偷呕吐。 
  他恨。 
  恨那一张张的猪脸,无法变成记忆中那熟悉的脸孔。 
  朱老实又出现了。 
  不过这次的出现,却推了一车滚烫的水。 
  少年默默无语拿着瓢,将桶中的热水一瓢瓢、一瓢瓢的淋在那猪头上。 
  接着便是拔毛、解剖。 
  朱老实人虽老实,然而那把菜刀在他手上可就不一样了,他熟练的取出内脏、猪肠,然后分类。 
  五花肉、上肉、中骨、小骨、猪耳朵、猪蹄膀……。 
  才不过半个时辰不到,一堆堆的井然有序。 
  朱老实道:“孩子,待会儿叫我们家那个丫头煮个猪肝汤,看你!家里是卖猪肉的,你脸色总是那么苍白。” 
  “谢谢你,朱伯伯,我不想吃。”少年胸膛微微起伏不定,似乎他从不说出那么多的话。 
  朱老实摇摇头,拉起少年的手,慈祥道:“走吧!咱们吃饭去。” 
  少年拒绝道:我想磨完刀再吃,你们先吃。“ 
  话一落,便拿起屠刀,“咔吱咔吱”的磨将起来。 
  这种声音说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然而少年的眼神中却隐隐约约的射出快慰的光芒。 
  桌上摆了四样菜,一个汤。 
  猪肝汤。 
  少年此时已换了一袭蓝衫,细目望去还颇“俊”的。一名年约十五六的清秀姑娘见着这名少年,便开口说道:“你看你,一定要等饭菜都凉了才肯吃。” 
  话一落,拉起少年的手,一同入了座。 
  这名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朱老实的独生爱女朱小苹。 
  或许是从小猪肉吃多了吧,朱小苹显得略有些丰满,坚挺的胸部,结实的肌肉,像是个刚成熟的苹果。 
  少年挟起一块白切肉,眉头一皱,望着朱小苹。 
  朱小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娇道:“宋哥哥,你看着我干嘛,我已经吃了十几年哩,习惯就好。” 
  说的也是,天天吃肉,餐餐都有肉,不习惯也得习惯。 
  但眼前这名少年为什么吃不胖,脸色始终是那么苍白。 
  纸一样的惨白。 
  朱小苹又道:“宋哥哥,你答应人家要出去走走的,可是你每次都骗人。” 
  “今儿个晚上好不好?咱们去河边走走嘛!”朱小苹突又接口道。 
  少年仅是点点头,并未答话。 
  朱小苹暗道:“哼!这个楞小子阴阳怪气的,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响屁,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他。‘’想到自己今晚的计划,朱小苹不禁脸蛋红通通的。 
  少年食量大得惊人,竟吃了八碗之多,朱小苹似乎早巳看得麻痹,因为他很少吃,一天只吃一餐,甚至两天吃一餐。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少年只知道趁着能吃的时候多吃点,他永远无法忘怀从父亲手中接过又冷又硬的馒头,之后,他见父亲的身体一日日的虚弱,脸色一日日的惨绿,终于倒了下去。 
  记忆中的父亲是那么坚强、是如此健壮,他是强者,也是他唯一的亲人。 
  而今自己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儿,他恨。 
  恨那些夺走父亲生命的人。 
  他更恨馒头,因为一见到馒头就会联想父亲的惨死。 
  因此,他只吃米饭,不吃馒头。 
  一日,朱小苹想换换口味,做了些可口的小笼包、银丝圈,还有白胖胖的馒头。 
  结果少年呕吐了三天三夜,连胆汁、苦水都吐了出来。 
  从此以后朱小苹再也不敢做馒头。 
  少年轻的打了个“饱嗝”,淡淡道:“谢谢你,小苹,我吃饱了。” 
  朱小苹嗲声道:“你这个人真是奇怪,自己人还客气什么!”一想到自己说溜嘴,朱小苹脸儿更红了,“我到前头招呼客人。”少年说罢便起身离座,缓缓朝大门行去。 
  穿过一条回廊、二条走道,少年便来到大门。 
  说起朱家肉铺,全扬州百姓个个都会竖起大拇指说一声:“好耶!” 
  朱老实不但不会偷斤减两,相对的,还会多称些给顾客。所以朱家肉铺的招牌已挂了十几代了,生意之好,可想而知。 
  只是每个人都会问:“这个少年是谁?” 
  因为朱老实熟悉的人都知道,他只有一个独生女,并没有儿子。。朱老实总是回答:“这是我一个远房亲戚。” 
  少年来到摊前,从不拿起那把既大又厚的菜刀,他一向只是帮忙秤斤、打包与收银子。 
  所以在别人的心目中,他是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 
  “王大妈早啊!今儿个要点什么?‘’朱老实总是那么亲切的招呼客人。 
  王大妈是四维巷的名女人,她是个老鸨,也是个寡妇。 
  别看她年过四旬,她的腰仍然坚挺纤细,她的腿仍然修长笔直,她的胸膛仍然可以埋藏很多男人的生命。 
  她手底下的姑娘,个个可谓千中选一。想吟诗作对的,王大妈有。想论琴棋诗画的,王大妈也有。只想饮酒寻欢的,王大妈更是有。 
  王大妈今儿个穿了件血红宫装,略施了些脂粉,她望了望朱老实身后的少年,微笑道:“我想要点什么,你能给我什么!只要你给我的我全都要。” 
  朱老实困窘道:“王大妈,你明知我没读过什么书,就别跟我绕口令了嘛!” 
  王大妈娇声一笑,道:“我要你帮我留的东西你有准备好吗?” 
  朱老实点点头,道:“有,老规矩,猪腰十副、猪肝五斤,还有二斤的上肉切成丝,对吗?” 
  王大妈赞许道:“不错,不错,朱老实,你记性不错。” 
  “对了!”王大妈又道:“以后你多帮我准备点,最近我店里又来了些新的货色,怕不够吃。” 
  “新的货色?”朱老实喘了口气,问道:“多大岁数?长得怎么样?” 
  王大妈调侃道:“别人说你有多老实,打死我也不相信,怎么样,说起这方面的事,你可一点也不老实了吧!” 
  朱老实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道:“大妈,你真是爱说笑,这种事怎么能够扯在一块儿,男人嘛!” 
  王大妈娇声道:“不跟你打屁了,待会儿别忘记叫小伙子帮我送过去,至于那些新的货色嘛……” 
  朱老实接口道:“新的货色怎么样?” 
  王大妈继续道:“自己过去看不就知道了吗!‘,朱老实轻声道:”大妈,你还真会做生意,只是你这个人实在不够意思。“ 
  “哦!我又哪里不够意思,你倒是说说看。” 
  朱老实说道:“每次你帮我介绍的丫头跟个冬瓜似的,要不就是满脸的麻子,上一次我回来之后,第三天‘那话儿’上面还开了朵花,搞得我坐立难安。” 
  王大妈骂声道:“谁叫你不肯花银子,真搞不过你,赚那么多的银子干嘛,带进棺材呀!” 
  朱老实陪笑道:“好嘛,好嘛!这一次保证你赚个够,你帮我准备一个好不好?” 
  王大妈妈然道:“今儿个晚上见罗!” 
  话一落,便摆动那纤细的杨柳腰,转身就走。 
  朱老实想到晚上又可去舒解一番,不禁哼起小调。 
  少年一旁道:“朱伯伯,我去送货了。” 
  也不管朱老实作何表示,迳自的朝后院行去。 
  扬州城有个颇具规模的宅院,朱红色的大门,门外还立着一对石狮子,纯金打造的门环,花风石砌的阶梯,明眼人一见,就知道此宅的主人是个凯子。 
  不过唯一的遗憾是,四周都有壮丁戒备著。因此,这座宅院给人的感觉是——高不可攀。 
  这天来了一个少年。 
  少年推了一部车,车上装着肉。 
  这是他每天所便行的公事。 
  守门的壮丁打开那扇朱红大门,少年便往伙房行去。 
  伙房可说是一间屋子死角,然而这个豪华宅院的伙房竟是如此整洁,看得出来宅院的主人定有洁癖。 
  少年拿出二三包肉递给一名发鬓斑白的老者。 
  这名老者别看他油头垢面,他可是天下有名的名厨之一——天厨子。 
  无论是任何东西,只要是能吃的,经过天厨子那双充满老草茧的手一搅和,保证你食指大动,干个精光。 
  天厨子接过少年手中的几包肉,道:“小伙子,每天看到你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德行,晚上你都在干什么呀?” 
  少年答道:“半个月到了,我来收银子。” 
  天厨子讶道:“嘿!你这个小伙子,我问东,你答西,怪里怪气的,什么时候你才会开窍喔!” 
  “老李,带小伙子去钱总那儿。”天厨子又对身旁的另一名老者说道:那名唤做老李的人便领着少年步出伙房,一路朝正厅行去。 
  “老李,跟你说过多少次,油腻腻的不要来这里,你总是不听,还好今儿个老爷不在,不然……” 
  老李截道:“孙爷,不是小的喜欢来这儿,‘而是朱家肉铺来收银子,小的领他过来。” 
  “哼!朱家肉铺”那名留着二撇小胡子的中年文士,哼哼一声,道:“跟你说叫你不要买朱家的肉,你硬是不听,下次再买……” 
  老李又截道:“孙爷,朱家肉铺肉质鲜美,而且又是现宰,别家的老爷不吃嘛!” 
  那名中年文士对少年道:“一共多少银子?” 
  少年答道:“五两八。” 
  中年文士道:“今儿个总管不在,明天再过来拿。” 
  少年道:“我只知道半个月收一次:”‘“你……”中年文士怒道:“你这个混小子,叫你明儿个来听不懂是不是,惹毛大爷我,差人把你横着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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