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闯天涯-第3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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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情况也是如此。
黄绍之前还专门致电训丨斥吴铭异想天开;胡乱插手浙江省军政事务;谁想事情马上应验;不得不厚颜请求吴铭率新二师前往救援;黄绍怕吴铭犯浑;这才请蒋委员长代为指挥调度。
蒋介石拍着桌子;大骂黄绍、宣铁吾不识好人心;活该有此一劫。等骂累了;蒋介石才请林蔚去电;命令吴铭紧急救援杭州;毕竟浙江乃富裕之地;全省税赋钱粮有千多之巨;再加上众多豪绅巨富家财万贯;万万不能落到日军手上。
余杭县城东部的许村;新二师师部驻地。
当吴铭睡醒一觉回到指挥部时;已经中午了。昨晚先是给张东宁送行;后来又与张瑛等人探讨战局;忙活到下半夜才沉沉睡去。
刚刚让侍从去准备午餐;机要科长杜平璋神色匆匆冲进屋子;递给吴铭一封加急电报:“师座;武汉蒋委员长急电”
吴铭皱起眉头;眼皮子跳了一下;昨天晚上吴铭一夜都没有睡好;总担心有事情发生;现在终于来了。
接过电报细细浏览;日军果然在钱塘江南岸登陆;与据守海岸的中**队一头撞上;结果海岸部队被一举击溃;战事很快就向纵深发展。目前中日两**队正在党湾一线激战;浙江保安第一师损失巨大;眼看着就要承受不住了。军事丨委员会要求;新二师必须立即赶往杭州;解救危局。
走进指挥部的张瑛看到吴铭对照地图查看电报;连忙问道:“师座;出什么事了?”
吴铭将急电递给张瑛:“昨天晚上;日军在钱塘江南岸的赭山近海登陆;现在正在强攻浙江保安第一师阵地。黄绍、宣铁吾等军政大员请我们赶往杭州救援;怕我们不允;于是请武汉的蒋委员长代发命令”
张瑛看完电文;讪笑一声:“有些人就会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
吴铭兴致缺缺地一摆手:“我们既然已经有了决断;就执行吧你通知罗钰铭;让他率部火速赶往钱塘江大桥;钱塘江大桥是沟通钱塘江南北的交通命脉;极为重要。告诉罗钰铭;若钱塘江大桥不可守;一定要及时炸掉;以阻止日军由南向北进攻”
张瑛答应一声;立即出门去发报。
看到孙承元指挥参谋们收拾东西;做好迁移准备;吴铭拿起一副杭州地形图来到院子外;刚想在供人浣洗衣物的大石板上铺开细看;张瑛一路小跑到了跟前:“师座;萧山方面传来消息;日军已击溃据守党湾防线的浙江保安一师。马致斋率领残部退守萧山县城;准备通过巷战阻击日军”
“什么?”
吴铭大急;一把接过电文;匆匆阅读;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气恼地一拍大石板;不满地说:
“马致斋在搞什么名堂?我们共事那么久;他怎么连起码的军事常识都没有?钱塘江大桥位置那么重要;他抵挡不住日军攻势;就应该及时退往杭州;并且炸毁钱塘江大桥;与我们会师。”
吴铭怒气未消;杜平璋又冲了过来;拿着电报着急地对吴铭说:“师座;加急电报今天清晨六时;日军主力向德清县城发起进攻;浙江保安二师骤遇强敌;溃不成军;从城北英溪防线退至县城继续作战。据最新情报;经过五个多小时的战斗;日军基本肃清德清县城的中**队;浙江保安二师残部已退往城西南方向的山地丘陵地区”
“知道日军出动的是哪支部队吗?”吴铭深吸一口气;冷静地问道。
“战报上没说”
杜平璋摇了摇头。
见吴铭要发火;杜平璋又道:“不过我们的电讯部门通过监听日军电台;初步判断南下的日军应该是第二、第七师团以及第十八师团一部;看来日本人已把我们当作眼中钉肉中刺;务必除之而后快。”
在歼灭日军第一一四师团后;新二师便掌握了日军的密电码;及时地了解日军各部动向。嘉兴之战后;日军更换了密电码;谁知暂三师又一举断掉国崎支队指挥部;再次获得密电码;由于战事紧急;日军未及更换;所以才能获得宝贵情报。
吴铭摇了摇头:“连面对的敌人是谁都不知道;这都打的什么烂仗啊”
冈村宁次这一招非常狠毒;钱塘江南岸登陆的日军由南面向杭州进攻;而在北面;日军两个主力师团以及第十八师团一部也朝杭州压了过来;南北夹击;愣是将杭州夹成一块三明治。
看着吴铭脸色大变;杜平璋欲语又止。张瑛及时道:“平璋;你把所有不利消息全部说出来吧”
杜平璋苦笑道:“师座;两个小时前;日军一支内河舰队顺着钱塘江航道;溯流而上;过杭州而不入;前行至转塘镇附近的樟树沙一线才停下;估计会在那里实施登陆。”
“啊?”
吴铭猛地吸了口凉气;焦急问道:“日军兵力有多少?”
杜平璋摇摇头:“不清楚;但从舰队规模看;携带的兵力应该不多;充其量一个联队;由于事发突然;我们的情报人员无法获得更进一步的消息”
吴铭如丧考妣;一屁股坐到石凳上。冈村宁次真厉害;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大手笔;让对手毫无还手之力。
“新二师怎么办;我又该如何应对?”吴铭苦苦思索着。
第三卷步步惊心 第395章 大桥失守
中午一点;钱塘江大桥上人流如潮水般涌动;随着战火临近;江南民众拖家带口;背着包裹;挑着担子或推起独轮车;急匆匆朝北岸逃去。
“让开”
一群保安师官兵恶狠狠地推开人群;用枪托砸出一条通道;将一个公子哥模样的年轻军官簇拥在中间;向桥北逃去。一路上;但凡挡住他们的人;不是被打倒就是被他们推下钱塘江;惹得逃难民众义愤填膺;可是他们手上有武器;再加上人多势众;难民们敢怒而不敢言;只能投以愤怒的目光。
下了桥;在年轻军官率领下;这伙逃兵朝杭州市区冲去。
“哒哒——”
一阵机枪的射击声在脚下响起;溅起点点烟尘。逃兵们一阵惊慌;连续后退好几步;只见前方阵地上跳出一队荷枪实弹的官兵;一下子将逃兵们给围上了。
“谁让你们逃跑的?”官兵中走出一个身形魁梧的中校团长;对着一众逃兵大声呵斥。
逃兵们一看耷拉下脑袋不敢说话了;来人是保安一师三团长陈大志;曾是吴铭老教导队队员;四年前跟随樊茂林一起调到杭州担任新组建的保安师一团一营担任副营长;后历任营长、副团长和团长等职务;是一个认死理的倔驴。
陈大志师从吴铭;爱兵如子;从来不克扣军饷;行事于净利落;在保安一师中拥有极高的威望;手下三团训练有素;战力强悍;这让这些年来当官多过军人的保安一师师长马致斋嫉妒不已;但为了保证全师的战斗力;依然不得不一再提拔陈大志。
今天凌晨与日军遭遇后;随着前线战事吃紧;马致斋从三团紧急抽调了两个营驰援;现在陈大志手里只有一个营以及团直属连;守卫杭州的南大门。
“哎哟;我说是谁呢?这不是陈团长吗?”年轻军官歪戴着军帽;一脸汗水;斜眼看向陈大志。
陈大志脸色非常难看。
年轻军官叫方德;是一团一营长;曾在南京上过两年大学;除了满嘴跑火车外没一点儿真本事;若不是他姐夫是马致斋;恐怕当个班长也不够格。在他的带领下;一营迅速堕落腐化;有能力的军官和士兵纷纷调走;新招进来的都是杭州城里的地痞流氓;曾经在樊茂林、陈大志带领下战力超群的一营;已沦为全师战斗力最差的营。
陈大志冷着脸;不屑地看了方德一眼:“我以为是谁;敢在钱塘江大桥上胡作非为;原来是方家大少爷”说到这儿;陈大志环视一圈垂头丧气的逃兵们;冷冷地训丨斥:“日军正在围攻萧山县城;若是按军法;我现在就可以⊥你们这些逃兵吃枪子儿”
听陈大志这么一说;逃兵们胆怯了;全都抬起头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方德。
见手下被陈大志喝斥;方德涨红了脸;现在日军已经兵临萧山城下;部分日军绕城而过;正向钱塘江大桥逼来;留在这里多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方德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收起嚣张气焰;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陈团长;我们正要去省府通报前线战情……我姐夫带兵在萧山县城与日军浴血奋战;我是来请黄主席和宣司令救援的。”
陈大志手一伸;冷冷问道:“命令呢?有正式公函吗?”
“啊”
方德愣住了;迟疑片刻赶忙解释:“这不是小鬼子打来了吗?我姐夫在前线作战;形势那么危急;哪里有时间写公函?是给我下达的口头命令好了;陈团长;军情紧急;我得赶紧赶到市区;向黄、宣二位将军报告你放心;我们一营官兵绝不做逃兵”
方德本想跟马致斋一起逃回萧山县城;可是马致斋自己都差点儿死在日军炮火下;哪里顾得上这个不成器的小舅子?
也许是方德幸运;又或者说是杭州市民的不幸;马致斋退守萧山县城;将日军注意力吸引过去;而选择分兵又需要时间;这才让他带着手下约一个连的部队逃出生天。
听到方德胡扯;陈大志大手一挥;淡淡地说:“现在城里哪里还有援兵?就我们团也只有这么点儿人了……好了;我会派人替马师长求援;我现在手头正紧;你的部队现在归我指挥;和我们三团一起守卫钱塘江大桥”
“这……这不太好吧?回头我姐夫问起来;我不好回答啊”方德面带难色地说;他压根儿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货;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从陈大志的魔掌中逃生。
见方德吃憋;方德的侍卫跳了出来;冲着陈大志吼道:“以我们营长跟师座的关系;找你商量是给你面子——”
“啪——”
一声清脆的枪响;方德的侍卫被陈大志拔出的手枪开枪命中胸口;鲜血汩汩地从胸口涌了出来;身体瘫软下去;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陈大志;随后头一歪就死掉了。陈大志不耐烦地看了这个倒毙的孬兵一眼;就是这家伙在钱塘江大桥上将一个抱着小孩的妇女给推下桥;再联想其平日恶行;陈大志早就想收拾他了。
“你;你……”
方德气得一张脸涨得通红;拔出手枪指向陈大志;怒吼道:“娘希匹;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陈大志半眯着双眼;冷笑道:“你信不信现在我就将你们全部按军法处置
见方德这个公子哥要对陈大志不利;三团官兵端着枪;拉动枪栓;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开枪;逃兵们一看脸都吓白了。
看着眼前的局面;加上陈大志无比强硬的态度;方德握着枪的手哆嗦起来。方德的几个跟班一看;立即跑到方德身边;拉着他咬起了耳朵。方德恨恨地一声叹息;无奈地将手枪收了起来。
见方德屈服;陈大志一挥手;将方德等人押解到阵地后方;沿着虎跑山山脚构筑防御阵地。
半小时过去;大桥上的难民忽然喧哗起来;加快了逃跑的步伐。随着密集的枪声响起;日军大队人马出现在钱塘江大桥南岸;落在后面的民众被日军一一击毙;许多人一头栽下钱塘江;尸体随着波涛起起伏伏。
日军占领南岸桥头后;没有马上进攻;而是就地构筑阵地;等待后面重机枪和步兵炮到来。
又过了约一刻钟;等六门步兵炮架好;重机枪阵地上八挺九二式重机枪也开始喷吐出火舌;日军终于开始发起进攻。
大约一个中队的日军嚎叫着冲上桥头;在基层军官督促下;向着北方桥头冲去。
“轰轰——”
密集的炮弹不断在北岸阵地上炸开;每一次爆炸都会掀起一阵巨大的风暴;在这风暴的中心;溅射起一段段残肢断臂和血肉;更多的却是被锋利弹片打得千疮百孔的尸体。
陈大志冷静地伏在之江路北的战壕里;指挥部队还击;随着四挺马克沁重机枪和十余挺捷克式机枪疯狂扫射;冲在前面的八十多名鬼子兵被高速打过去的不断旋转的子弹;切割成一条一条甚至是一块一块的碎肉;漫天喷溅的鲜血如同瀑布边的水雾一般;长久不散。
其他鬼子兵只得就地趴下;伏在桥面与北岸守军展开对射;战局一下子僵持起来。
陈大志左右看了看;叫过一营长王林来;让他去引爆钱塘江大桥。早在一个月前;大桥的设计者茅以升就标明了桥体几处关键点;今天清晨接到南岸遇袭的消息后;陈大志已经派人在这些地方放置了炸药;只等点燃引线就行了。
王林应下任务;却没有马上走。
沉默两秒;王林抬起头;看着陈大志道:“团座;我们只有一个营的兵力;现在日军已经发起进攻;你却把方德这个不安定因素放在我们阵地后面;我
“砰砰——”
王林话未说完;就一头栽倒在阵地上;后脑勺处洞开一个血洞。
陈大志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向阵地后方望去;枪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