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闯天涯-第3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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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军队忠君报国的思想让士兵以身殉道;后面的大队日军如狼似虎地向警卫营的阻击阵地猛冲过去;宛若来自地狱的恶魔。
但作为新二师最精锐的警卫营官兵;并没有被凶神恶煞的日军吓倒;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日军的悍不畏死也激起警卫营官兵强烈的战斗**。
由于从来没想过会遭到来自背后的攻击;警卫营的防线只得依托一条干涸的灌溉渠;又把几辆抽取燃料后的卡车堵在缺口处;再加上匆匆搬来的米袋堆砌而成的掩体;便形成了这条极为简陋的防线。
日军距离临时阻击阵地从三百米迅速拉近到两百米;官兵们已经可以看到鬼子那狰狞的面目和手上南部冲锋枪那黑洞洞的枪口。
忽然;后面八十多个鬼子蹲下来;迅速支起掷弹筒。
“小心炮击”警卫一连连长陈祖亮大声吼道。他的声音刚落;数十道暗红色的弹痕从空中掠过;向阵地上呼啸而至。
“轰轰——”
炮弹狠狠砸落地面;大地就像发生强烈地震一样剧烈抖动;火球爆裂开来;腾空而起。在浓烈的火光和滚滚浓烟中;板结的泥土被炸飞冲上天空;又在后方落下。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硝烟味儿;那条一米多深的灌溉渠被炸得残缺不全;尤其是几辆卡车成为日军重点照顾的目标;很快便在连绵的爆炸声中化为一堆堆废旧钢铁。
连续两枚甜瓜手雷被掷弹筒准确地吊射入米袋堆砌的简易工事;爆炸声中;两名警卫员官兵化为四射开的血肉
陈祖亮按住身边一脸愤怒的副连长唐林中尉;伸手摸了摸不知道从哪里溅射到脸上的血迹;沉声道:“沉住气;把小鬼子放近;给他们好看”
日军的炮弹不要钱似的使劲地打;但随着日军冲进阵地前一百米;掷弹兵终于停止了火力支援;钱智胜冷静地观察了一下;瞄准一个冲在前面的鬼子中尉;“砰”的一声;那个正在挥舞据军刀鼓舞部队前进的鬼子军官胸口被击中;不敢置信地伸手一摸;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上。
枪声就是命令;刚刚还是一片死寂的警卫营阵地上;顿时响起绵密的枪声;所有的索米冲锋枪一齐开火;响成一片的枪声中;无数的鬼子被打翻在地。
要知道索米冲锋枪是这个时代最好的冲锋枪;射速高达每分钟900发;再配合可装70发子弹的弹鼓;上百支冲锋枪一起开火;威力可想而知;仅仅这一波射击便起码有两三百鬼子毙命。
四十多挺捷克机枪也同时发出怒吼;来自特务连的老兵;一道道精准的长短点射;把一**鬼子撂倒在地。
几乎被打懵了的鬼子迅速反应过来;就地趴下;第一批射击的官兵在很短的时间内打光70发子弹赶紧缩进战壕;迅速更换弹鼓;另一波蓄势待发的官兵接过射击的重任;大约又有一百多个来不及趴下的鬼子惨叫着栽倒在地。
此番执行任务的鬼子兵;全是从一一四师团抽调的精兵强将;虽然他们没料到警卫营人手一支索米冲锋枪火力超常凶猛吃了大亏;但很快就组织起来进行还击;尤其是后方十二门迫击炮开始不要钱似地罩向新二师警卫营的防线。
这个时期的鬼子单兵素质极高;南部冲锋枪在其手里就像步枪那样点射;密集的弹雨罩向警卫营防线;不时有官兵闷哼着着栽进战壕;或者是中弹趴到沟渠上逝去;鲜血开始在秋冬季节于涸的沟渠里积蓄;流淌。
根本无法顾及身边袍泽的生死;战友的逝去没有让警卫营的精兵们感到害怕;因为他们知道师长吴铭就在身后;与他们在一起作战;每一个人都战意浓浓;绝不后退一步官兵们依然分波次射击;尤其是躲在米袋和卡车后面的狙击手;专门冲着日军的掷弹筒手、机枪手和军官开火;充分压制着日军的火力
师前沿指挥所侧后方的枪炮声;连绵不绝地传到师指挥部内;甚至几枚日军迫击炮发射的炮弹就在指挥部所在平房几米外炸开。
吴铭一脸平静;对自已所处的险恶环境并没有太在意;一方面师指挥所由钢筋混凝土浇筑而成;除了大口径炮弹和航弹;普通的炮弹威胁不大;再则;新二师全体官兵都在浴血奋战;作为师长;他怎么逃跑呢?
吴铭默默地计算敌我对比;现在北线迎来了日军最强最猛烈的进攻;一旅官兵只能咬牙坚持;挺过日军这一波进攻;后面出击的补充旅官兵才能打到日军腰眼儿上;一举将日军击溃并歼灭。
师部里剩下的几个人都在担心吴铭的安全;但吴铭态度极为坚决;油盐不进;作战科长张瑛只得给戴子冉使眼神;戴子冉无奈之下来到吴铭身边:“师座;这里实在太危险了要不我们去后院的防空洞躲躲吧”
“别劝我了”
吴铭一把推开戴子冉;命令道:“你去给前线各部下死命令;不管师部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坚守阵地;坚决顶住日军的进攻”
“是”
戴子冉苦笑着敬了个礼;转身离去。
日军进攻队形推进到阵地前方八百米处就停了下来;罗钰铭搞不清楚日军要做什么;来到樊道全的指挥部;抬头刚想说话;一个旅部参谋忽然冲进来;报告道:“日军那边有动静了”
“哦?”
罗钰铭、樊道全赶紧来到瞭望口前;举起望远镜观察日军动向;只见顶在前面的伪军接过日军发给的大洋;兴奋地嗷嗷直叫。
队列后面;二十多辆坦克喷着黑色的烟雾;穿越密集的人群;仿佛随时杀奔过来。作为预备队的两个联队的工兵和辎重兵;以及骑兵大队最后的两个中队;全部编入千叶联队;已经调整好了进攻队形。
日伪军士兵一个个紧握枪支;做最后的冲锋准备。
按照日军的进攻队形;现在由残存的一个团伪军打头阵;后面有大约一个半联队的日军充当主力;另外还有二十余辆坦克;这应该是日军最后的主力。
看到麾下所有部队完成所有准备;站在秋圩村北小丘上的末松茂治放下所有担心;就在这时;秋山充三郎拿着一份最新电报走了过来:
“末松将军;我们的侦察机已经观察到吉野大队正在进攻新二师前沿指挥所;而且海军已经确认了福臻寺的坐标;估计经过一轮校准射击后;连续的炮弹就会把那里彻底埋葬”
“哟西”
末松茂治高兴地一拍手;终于等到这个好消息了。他高兴地转过头看向战场;努力控制兴奋的情绪;沉吟一下对通讯参谋下令:“命令各部;全线进攻
随着末松茂治一声令下;日伪军如同一部庞大的机器发动起来;前面充当炮灰的伪军开始向前;紧接着后面的坦克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隆隆启动;大队大队的日军紧随其后。似乎无穷无尽的人海;如同涨潮一般;向着北线阵地缓缓逼来。
罗钰铭站在电话机前;向在一线的一团副团长莫明奇下达命令:“火箭筒小组不能轻举妄动;前期用飞雷炮应敌;这样既可炸死步兵;也可以威胁日军坦克记住;飞雷炮一定要分散;不要让日军炮火一下子给端掉明白吗?”
“放心吧;旅长”
莫明奇严肃地回答:“我知道该怎么用。这次你把所有的飞雷炮和火箭筒小组全部派上一线;我知道怎么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看到日伪军慢悠悠的进攻;罗钰铭突然有所感应;一下子冲出指挥部;冲着外面的官兵大声喊道:“快;日军舰队炮群轰炸马上就要来了;赶紧隐蔽
说时迟那时快;海边传来阵阵闷响声;从碉堡内冲出来的樊道全一把扑倒罗钰铭;然后把旅长向防炮洞拖。
“轰轰——”
远方传来几声巨响;过了约二三十秒响声连绵不绝响成一片;但奇怪的是阵地上并没有遭受炮火轰击。
罗钰铭一把将樊道全推开;猛地站起;无比震惊地看向日军舰炮轰击的方向;心头一阵大恸;眼泪夺眶而出:“师座”
樊道全脸一下子涨红了;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
日军炮群轰击的是吴铭的指挥部;先是两三枚炮弹;紧接着就是密密麻麻的弹幕覆盖;在很短的时间里;便在不到五百米平方的范围内落下上千枚炮弹
密集的爆炸激起冲天而起的烟柱;无数的尘埃被卷到半空;最后形成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十二架日军战机在高空中盘旋;五分钟后等到舰队炮火停止;迅速从高空俯冲而下;从多个方向朝那处被密集炮弹耕耘无数遍的地点奔去。
旁边官兵被自己旅长和团长的奇怪动作给弄懵了;旋即一想;立即明白过来;几乎所有官兵全都忍不住失声痛哭;有的战士无力地摔倒在地;仿佛灵魂一下子就被抽离得于于净净;只剩下行尸走肉般的躯壳。
吴铭是新二师全体将士的灵魂支柱;现在却身陷危难;每一个人都感到失去了精神支柱
“咚咚——”
前方日军步兵炮发射的密集炮弹;在罗钰铭等人身边炸开;连续的爆炸夹杂着沉闷的惨叫;阵地上溅起一团团血肉。
日军坦克充分吸取了教训丨冲到距离上海塘三百米的地方;便主动停了下来;充当临时炮台;不断地发射炮弹。
二十多门57毫米坦克炮的连续轰击下;几个摇摇欲坠的碉堡终于坍塌;将里面的官兵埋葬;断垣残壁中飞出一段段残值断臂。
顶在前面的伪军在距离上海塘两百米距离上;呐喊着跑动起来;紧接着;大批日军越过坦克;开始了歇斯底里的最后表演……
第三卷步步惊心 第354章 涅槃(中)
新二师全体将士都沉浸在巨大的悲恸中。
彷徨、无助、失魂、落魄……
种种凄楚哀怨;宛若剜去心肝的痛楚伤悲;浮现在每一个官兵脸上;被炮火笼罩的阵地陷入一片死寂;绝望的气氛在蔓延。
罗钰铭猛然想起吴铭最后一道命令——无论师部怎么样;凡我新二师将士都要以打败当前日军为第一要务。
罗钰铭擦去腮边的眼泪;将怨毒的目光投向阵地前方正在步步逼来的日伪军;现在没有什么比为师座报仇更重要的事情了
罗钰铭举起手里的冲锋枪;扣动扳机;对着天就是一梭子;对着身边的军官训丨斥道:“别哭了”
见大家依然泪流满面;痛苦得脸部扭曲都变形了;罗钰铭上前一脚将蹲在地上捂脸呜呜痛哭的樊道全踢倒在地;朝着周围一声大喝:“都给老子听好了;咱们要为师座报仇;杀死所有的日本人”
官兵们一听;身体抽搐着;纷纷抹去脸上的泪水;咬牙切齿;情不自禁握紧手中的钢枪;原本的悲痛一下子化为滔天的怒火。
樊道全一个激灵;猛然从地上跃起;一张被尘土糊住的脸拧在一起;最后迸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于他娘的;为师座报仇;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报仇;报仇”
一阵阵喊杀声由近及远;迅速传遍整个战场;新二师每一个将士都发出发自内心的呐喊;复仇的信念深入每一个人心里;不光是为了生死未卜的师长;也是为了逝去的战友;更是为了自己
此时;日军已经放弃了对南线防线的冲击。
经过一天战斗下来;野战重炮兵第六旅团和野炮兵第一二○联队两个大队的所有大炮炮管都打红几遍了;炮管损耗异常严重;现在仅有一半大炮可以继续投入使用;已全部转向;开始投入对北线中**队防线的轰击中。
“咻咻——”
“轰轰——”
150毫米和75毫米的榴弹;怪叫着狠狠砸在前沿战壕周围;轰隆隆连成一片的爆炸声中;大地就像发生强烈地震一样剧烈抖动;猩红的火球从地表次第腾起。浓烈的火光和浓烟中;泥土飞扬;数以千计的弹片怪叫着高速罩向四面八方。
一波又一波炮弹群从空中掠过;狠狠地砸在上海塘以西七零八落的前沿战壕(原二线战壕)内外;暂时撤入防炮弹内的官兵们;一个个张大嘴巴;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他们脸上没有一丝惧色;全部充满了对鬼子的刻骨仇恨。
一个负责瞭望的十八岁的上士蜷缩着身子;趴在战壕上;不时有火团在他不远处轰然炸响;锋利之极的弹片发出尖利的啸声;从他头发上不断掠过。
“吱——”
沉闷的响声中;一枚若离弦之箭般射来的弹片没入上士脖颈旁的战壕壁上;他有些庆幸地抖了抖头上的碎泥;心有余悸地低下头;看了一眼兀自嗡嗡颤动的弹片——只要再偏离一两公分;这个瞭望兵就会落得个脖颈与身体分离的下场。
但是;上士的眼神依然是那么坚定;他轻轻地扶了扶头上的钢盔;紧了紧覆盖在身上的牛皮;现在牛皮表面已经被炮弹炸飞的泥土覆盖了厚厚一层;除非直接被炮弹命中;不然存活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扫荡着新二师北线防线的弹群中;不时有几枚榴弹准确地落入战壕中;暴虐的冲击波和弹片在战壕内恣意肆虐;所过之处泥土簌簌而下。
最可怕的是那些直接在防炮洞口轰然炸响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