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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节

武夫当国-第3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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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降低这件事的风险,我必须以支持帝制来获得我叔父的完全信任。在这个时候的信任不单单是感情,更重要的是依托,我叔父可以把北洋所剩的兵权、物资全部交给我来统治,同时经过曹锟的这次折腾,也会让他明显老一辈的人当中大多不可信,从而转而倚重我们少壮派。”
“原来如此。”
“这倒是一个办法。”
“大家都知道,我叔父现在倚重的人其实是段芝泉,”顿了顿之后,袁肃继续说道,“但是这位段大人出了名的死性子,从始至终一直要求取消帝制。然而我叔父只是迫于无奈才答应段大人的要求,至于他心中所想,我相信诸位轻易的便能猜出。”
“是啊,帝制好不容易推行下来,前前后后折腾了多少事?不管是谁,坐上龙椅之后便很难再起身了。”陈文年缓缓点着头说道。在场其他人也都明白袁肃的意思,在这个时候支持帝制无疑就是给袁世凯雪中送炭,到时候袁世凯不仅会感恩戴德,更是会把所有希望全部转移到少壮派身上。
“其中的道理,就算我不说相信大家也都明白。并非是我贪恋帝制,对我而言,帝制既然早先能够成为现实,现在让它继续保留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相反,一来我们可以利用帝制来获得进入北洋中心的机会,二来索性就让彼此双方都有一个口实,与其遮遮掩掩,不如把事情挑明来真枪实弹的干一场。长痛不如短痛,只要我们能完成中国南北一统,不仅可以成为历史功臣,今后也能真正的开始实现我们少壮派的政治抱负。”袁肃近似演讲一般的说道。
这一番话多多少少都能让在场所有人听进心里去,众人也不得不佩服只有袁肃有这样包天的胆子。不过既然是少壮派的成员之一,不管年龄到底是什么界限,有理想、有冲劲显然是众人的共性。大革命时期都能为TF封建制度而抛头颅洒热血,如今无非是另外一场革命,又有什么好畏惧的?
更何况大革命标榜着是为了下一代的幸福,现在他们密谋的这场“革命”不仅是为了下一代的幸福,更能让少壮派立刻获得更多的利益。
“我认为司令大人所说的不错,帝制什么的,只不过是一个人人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我们应该把眼光从这个怪圈子里面跳出去,把事情看得更广、更远才是。”孙德盛第一个站出来表示赞同,说话的时候更是显得有板有眼。
“没错,咱们既然是少壮派,那就应该有点少壮派的样子才是。”
“老一辈的那些家伙们阻碍我们前进,那我们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我赞同司令的话,跟他们干一把,怕什么。现在摆在眼前的就是一次绝好的机会。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们这边,这要是还不干,以后怕是更没机会了。”
众人的情绪在袁肃接连的带动之下,一下子就到了临界点。哪怕还是有一些人保持着理性,但更多的人却都认为应该好好把握住机会。
这次在滦州召开的军事会议,对袁肃来说就是要给少壮派带来一次转折点。从之前一直保持低调的发展,打造框架、建设理念、传播宗旨,到现在是真刀真枪的开始上阵夺权。这是一个印证少壮派发展的过程,也是少壮派这个组织逐步改变性质的分水岭。
在会议最后,袁肃又做了一些其他细节上的交代,包括兵力运输、后勤和预备役的供应,同时也强调在正式开打之前,这次会议的内容一定要严加保密。与会者都是滦州军事集团的核心成员,此次事关重大,大家心里都是有数,自然不会在外面乱说话。
散会后,袁肃特别交代滦州这边的所有军事安排工作由陈文年全权负责,等到众人陆续立场时,他又让蒋百里、何其巩二人留下来,转而前往公署的后花园一起喝一杯茶。蒋百里、何其巩二人自是心知肚明,一言不发便先行前往后花园等候。
过了一刻钟,袁肃在忙完散会后的一些文件处理工作,这才姗姗来到花园。
侍从早已把茶点摆放妥当,蒋百里、何其巩二人倒是没有动。见面之后,简单客套了一阵,袁肃示意二人落座下来。
“这一年来真是辛苦两位了,滦州这边若不是有你们这些老部下看着,我今时今日早已是一无所有了。”喝了一口热茶之后,袁肃语气很是诚挚的说道。当然他也很清楚滦州管理层面的内幕,蒋百里、何其巩掌握着军中许多要害,但真正的要害却依然在自己手里。
肃业公司的规模到今天是越来越大,自上而下控制了许多金融贸易的产业。这些产业所经营出来的利润,才是能够支撑滦州军事集团发展并且运营下去的关键。单靠中央政府那点拨款,还没真正落实下来就已经被贪污克扣了一半,剩下的这一半能顶什么用?维持两、三万人是没问题,但是超过这个兵力数字之后那便无能为力。
更何况在袁肃的打造之下,滦州军事集团的部队有着更完全的建制,也意味着需要更大的开销。简单的来说,麾下的这些部将一旦有什么私人企图,很快就会被断绝X经济上的供应。





    正文 第83章,陷义帝制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3…6…17 7:42:08 本章字数:3511


“司令言重了,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蒋百里先开口说道。
“之前在会议上,我看你们两位都没怎么说话。我知道你们肯定是有想法,所以才特意安排你们来这里,咱们几个私底下好好谈一谈。”袁肃语气显得很轻松的说道。
“其实司令大可不必如此,不管怎么说,首先司令的想法并不是错的,再者大家又都支持,单单从这两点来看已经可以算是势在必行。我与克之理所当然也不会有反对的意思。”蒋百里开门见山的说道。
他的话说的这么简单,只是当时在会议室时,情况却未必是这么容易。他同样经历了强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倒向了“夺权”这一边。少壮派的纲领是他一手草拟出来,自己对少壮派寄予的希望不必袁肃小。当初与袁肃在讨论少壮派的时候,是万分佩服袁肃能有这样的思路框架。经过这两年的发展,种种经历和阻碍历历在目。
困则思变,该是时候变通了。
或许袁肃提出采取强硬的手段,利用这次南北冲突和北洋内部冲突来铲除旧势力,并不是一个好办法,但是在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之前,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百里兄,你能这么想,我便放心了。”袁肃欣然的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袁肃把目光转向何其巩的时候,却发现何其巩的脸色正在发生极其明显的变化,这种变化包含了许多复杂的情绪在其中,就好像内心中激烈的想法正在冲口而出一般。袁肃正要开口询问,何其巩却毫无预兆的突然站起身来。
“袁司令,请恕我出言不逊,你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还要支持帝制,真正的原因并非是像刚才会议上所说的那样吧!”何其巩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带着一种很严厉的质问。
“克之,你这是什么意思?”袁肃疑惑的问道,同时脸色也有所反应。
蒋百里同样很是诧异的看着何其巩,真没想到从始至终一声不吭的何其巩,到现在却表现的如此激烈。这不仅让人有一种很大的反差,而且与平日里温文儒雅的行事风格也大相径庭。单从这一点也意识到何其巩对这个问题的看重。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只怕袁司令不止是要夺权,更是还打算夺皇位了。”何其巩很清楚自己所说的话会造成极大的影响,但是却没有任何避讳的打算,说话时从始至终都显得理直气壮和郑重其事。
袁肃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之前只是疑惑,而现在却变得十分严厉和冷酷。
就连向来处事不惊的蒋百里,都被何其巩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或许他心中有过何其巩同样的疑惑,但是只要这个疑惑有其他更容易接受的理由,那就没必要再继续深究下去。这便是自己与何其巩最大不同的地方。
“何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又或者是听到外面什么谣言?”蒋百里生怕事情会闹大,连忙先一步站起身来劝说道。
“没有什么误会,也没有什么谣言。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这些年我看到的。一开始袁司令你所说的话我可以接受也都可以信服,诚实的说在这几年里我也有过不止一次的怀疑,但是每一次怀疑我都尽可能去找借口、找理由忽视它。我不敢怀疑,生怕一旦怀疑对了,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所制订下的一切理想抱负便全部都会化作乌有。”何其巩犹如决堤洪流一般,说话的气势越来越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表现。
“克之,有些事何必这么较真?不管称帝也好不称帝也好,对中国老百姓们来说又有什么不同吗?只要国家能够繁荣昌盛,家家安居乐业,其他的这些不都是次要的嘛?”蒋百里赶紧拉了何其巩一把,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啊,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如果一切并不是像我们所想那样发展,情况只会越来越坏,国家会陷入无休止的动荡之中,到时候又该如何对待?”何其巩强烈的说道。他没有把一些潜台词表露出来,那就是中国会选入军人独裁x政治,穷兵黩武直到国家体无完肤。
蒋百里原本还想劝说下去,不过一旁的袁肃缓缓站起身来,伸手示意蒋百里不必说话。对于何其巩这一连串的质问,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感到有几分慌张,不过随着思绪渐渐理清楚头绪之后,又再次恢复了冷静。
他看着何其巩,脸色坚毅的说道:“克之,难道你就这么在看待我袁肃吗?”
何其巩凝重的摇着头说道:“袁司令,并非是我这么在看待您,只是我实在看不清楚您心里到底盘算着什么。之前拥戴帝制,我可以忍,如今帝制都到了这般模样,难道就是为了取得你叔父所谓的支持,还要继续为这个荒唐的名目来延续残喘?”
袁肃深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保持语气冷静的说道:“为什么你一定说我叔父所谓的支持?你以为我是在帮助我叔父?我可以很诚实的告诉你,在刚才的会议上,我所提到来自北洋老一辈的威胁,这其中最大的威胁不是曹锟、不是段祺瑞,也不是冯国璋。恰恰就是我的叔父袁世凯。”
虽然袁肃的这番话没能做出直接的解释,但是仍然让何其巩和蒋百里都感到很吃惊,就算袁肃对袁世凯没有好感,也不至于如此放眼自己的叔父是最大的威胁。
趁着二人呆愣之际,袁肃调整了语气,郑重其事的说道:“北洋为什么会出这么多乱子,为什么总是受到外人的质疑,为什么革命党人就一直要反对它?是单纯因为帝制吗?答案显而易见,就算没有帝制,南方那些人照样会找其他借口来反对。因为北洋从骨子里就是旧势力的代表,从我叔父建立北洋新军那会儿开始,它无处不透露着守旧的痕迹。这是因为我叔父本来就是一个守旧的人,所以他才会鬼迷心窍搞什么帝制。”
蒋百里和何其巩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脸上仍然有疑惑不解的表情,只不过较之之前要稍微明朗了一些。他们从袁肃这番近乎控诉的言论之中,很清楚的听出了一种发自肺腑的痛陈。
袁肃说道:“我一直认为我们少壮派是开明的,是接受并且推崇新事物的,因为我自认为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偏偏克之你竟然会质疑我?”
何其巩毫不气馁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在这个时候索性结束帝制,恢复共和?”
袁肃反问道:“难道你就不明白什么叫轻重缓急?帝制是关键吗?”
何其巩坚决的说道:“或许现在看来不是问题,可是今后谁也说不清楚。当初我们都以为可以仿效日本、英国、德国这些国家,哪怕国家有了一个皇帝,但是依然可以用宪法来限制皇权,从而推行民主政治的建设。可是随着这段时日我们看到的,帝制除了蛊惑人心,给人们一个假大空的幻想之外,还有什么?”
袁肃渐渐提高了语气,极其严肃的说道:“我从来不关心帝制会带来什么影响,我只关心如何才能让我们少壮派获得更多的权力。对,没错,就目前的局势而言,要想取消帝制易如反掌,而我坚持支持帝制也未必会给我们少壮派带来多大的利益,但哪怕有那么一丁点的帮助,哪怕是帮我们减轻一丁点的风险,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何其巩反驳道:“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为了一丁点的好处,却为后世的国家政治带来极大隐患,这难道是你想看到的?”
袁肃沉默了一阵,他并不是在思考何其巩的话,而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他看得出来,何其巩显然已经是将积蓄已久的担忧、困惑、疑虑,在此时此刻全部爆发出来。自己不可否认何其巩所质问的内容是说到了心坎上。权力面前又有多少人能抵挡得住诱惑?在袁世凯去世之后,空出来的皇位又怎么会没人觊觎?
不过即便如此,他同样是有一定的理智以及高瞻远虑的思想境界,所谓的欲望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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