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的世族嫡妻-第3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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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大齐军队,不仅抛弃了他们,还要杀掉他们。
“你们跑啊!”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声音,惊醒了河床中,震惊得忘记逃跑百姓。
大家转身纷纷往回跑,可是河床上虽然没有了水,但是淤泥堆积,能正常走路已属不易,何况是跑,还是逃跑。
噗噗……
箭头没入身身体声音,随着一阵阵惨叫声,哭喊声响起。
无数百姓中箭后,纷纷倒淤泥上,血把那一处淤泥染成了红色。
甚至有些老百姓,因为双脚陷入淤泥中无法摆脱,中箭后连倒下机会进时都没,直直站原处,无数箭不停射落他们身上,插满了整个后背。
庆城岸边百姓,捂着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来,睁大眼睛,死死盯着河床中间,苦苦挣扎人,面上露出绝望表情。
里面有他们邻居、朋友、亲人, 刚才他们还一起有说有笑,商议着回到罗城后要做什么人,眨眼间就被射成刺猬。
他们对大齐,彻底失望了。
薄情听着外面惨叫,勾起唇角,含笑道:“路元帅,攻城不容易,攻下民心就难。”
路毅猛转头看向薄情,心里一阵冷寒,她确实是真心让那些百姓,但是她也料到大齐军队一定不会让这些百姓们入城,甚至会……出现眼前一幕。
蓦然心中动,终于明白薄情要做什么。
殿下这是诛心。
用大齐百姓性命,诛杀大齐百姓对大齐皇朝忠心……
第293章 一杯清茶
第293章 一杯清茶
看着被鲜血染红一片河床,薄情微微勾起唇角道:“路元帅,派信使传信给对方统帅,若想知道庆罗江的水都到哪儿去,即刻过江,本殿与他阵前一聚。”
“殿下,此时约见对方统帅,怕不是易事。”大战即将拉开,阮庆此会轻易离开罗城,路毅说出自己的意见。
“是吗?”
薄情不以为然的笑笑,慵懒的道:“那就再告诉他一点,黄昏前他不出现,这些消失的水,就会出现在罗城,淹没他百万大军,还有罗城所有的百姓。”
路毅心里猛然一震,张大嘴巴看着薄情,有些顾虑的道:“庆罗江水位下降,两军开战在即,那些百姓闻讯,只怕早就已经逃跑。”
“逃跑?”薄情讥讽的一笑,她不让他们逃,谁也逃不掉。
听薄情的语气,路毅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马上命信使过江送信。
薄情微微一笑:“珊瑚准备茶具,本殿请阮元帅品茶。”
路毅一滞,又听前者道:“品茶少不了丝竹。让刘夫人好好的准备一番。还有……”
还有,路毅的面一黑,薄情看到后,玩味的笑了笑道:“路元帅,将士们饿了,让他们吃饭吧。”
路毅顿时一阵石化,看这情形,公主殿下根本不准备攻城,而是准备以城中百姓和军队,威胁要对方,要么弃城,要么投降,要么等着被大水淹死。
“什么,要水淹罗城!”
阮庆听完信使的话后,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控制不住失声叫出来。
庆罗江能断流,这些他猜到是上游的两城出了问题,但是要庆罗江上游的水,灌入到罗城可不是易事。
这些策略,似乎不是路毅的作风,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问信使道:“你们华夏大军,现在不对称谁才是三军统帅。”
信使傲然的一笑:“我军现任统帅,是华夏帝朝皇太女惊华公主,阮元帅不会不知吧。是公主殿下请元帅过江一聚。”
惊华公主,阮庆咽了咽口水,面色比吃了死苍蝇还难看。
怎会这样,惊华公主这么快就出现在庆城,吕不凡与她同时出行,吕不凡的大军还有滁城,她不是也应该在滁城吗?
云天大陆上,谁不知道,天下群攻东圣帝国,之所以没有成功,正是因为这位惊华公主,曾经的丞相夫人——薄情的惊人谋略。
思及至此,阮庆不禁陷入沉思中,信使看到后,微微垂眸,双手抱拳道:“殿下的话已经带到,阮元帅若无事,本信使先行回营。”
阮庆回过臣道:“来人,送华夏信使出城。”
庆城江边,翠羽华盖,薄情戴上纱帽,一袭淡金色的华贵宫装,一派怡然的坐在茶案前,素手细细翻看着容器中的茶叶,将里面的老叶,粗枝,细细的去掉。
路毅站在旁边,不时的看看河床上,是否会有人过来,有些着急的道:“殿下,阮庆会过来吗?”
薄情头也不抬的道:“不急。”
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
路毅现在丝毫不怀疑薄情的话,他也知道江水突然变没,绝不是什么术法,而是是谋略和算计。
殿下的这份算计是何等的精妙,只是这份心肠也是何等的冰冷,他丝毫不怀疑,若阮庆他们不肯臣服,殿下是真的会水淹罗城,万千百姓、百万大军,将无一生还。
“本殿珍惜将士的心,丝毫不会比路元帅差。”薄情轻轻的道,而他们只需要付出他们的忠心即可。
路毅心里猛然一震,公主殿下竟然能读懂的他的心思,比起他国的臣民和军队,自然是他们自己的更为重要。
薄情淡淡的一笑:“珊瑚,请刘夫人来,本殿突然想听听庆城的小曲。”
珊瑚应了一是,转身往后面走。
路毅愕然的看着薄情,听小曲,公主殿下真是好雅致,心思真是让难以捉摸。
帛儿从轿内,抱了一张筝出来,摆在薄情跟前。
珊瑚也从后面领了刘夫人上前,曼宁抱着一个几个月大婴儿跟在旁边。
“妾身参见公主殿下。”刘夫人小心翼翼的下跪。
现在,她连看一眼面前的女子的勇气也没有,连呼吸间都是满满的恐惧。
从再次见到自己的孩子那一刻开始,自己就知道眼前的女子,她的心肠有多狠、有多冷,不是所有人的命,在她眼里都值钱的。
“给我唱首歌吧。”薄情头也不抬的道。
刘夫人一怔:“唱歌?”
现在,她要自己唱歌,在两军将交战的时候。
薄情唇角一勾:“怎么,不愿意,你可以答应过本殿,愿意跟本殿合作,无论什么要求都会照做。”
唱歌算什么合作,刘夫人不解的看着薄情,她是答应过她愿意合作,可是她从不告诉自己要做什么,怎么做,难道唱歌给她听算,也算是合作。
刘夫人想了想,又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唱了当地的一首童谣,虽然曲不成调,但歌声十分的轻柔,里面是满满的母爱。
刘夫人准备再唱第二遍时,忽然一阵的荒腔走板的琴声响起,不由抬惊讶的看着坐在茶案前的女子,她竟然也会此曲。
路毅听着琴声嘴角不由的抽了抽,公主殿琴技也太……跟她尊贵的外表太协调。
曲子的旋律很简单,只是那旋律,在薄情手中却是一路的荒腔走板。
刘夫人却目不转睛的看着薄情,忽然轻轻唱起来,歌词很简单,却依然是唱得曲不成调。
蟋蟀鸣叫在草丛。
鸣声四野都似遍。
鱼儿潜流在水里,
时而游到小溪边。
那个可爱的园林,
种着高大的紫檀,
树下落叶铺满地。
鸟儿鸣叫在树上,
鸣声响亮上云天。
鱼儿游到小溪边,
时而潜游在深渊。
那个可爱的园林,
种着高大的紫檀,
树下有一个小洞,
里面藏着只小狗。
汪汪汪汪汪……
路毅听完二人的合作的一曲后,不由惊得目瞪口呆,荒腔走板的旋律,唱得完全不在调上歌声,两者配合起来,却是出奇的美丽,歌声里面却充满浓浓的童趣。
薄情的琴声再次响起时,唱歌的人就不只是刘夫人一人,还有那几千名还停留在江边的老百姓一起唱。
这回路毅总算上看出问题,马上让人打听过才知道,这是当地一位很名望的乐师为孩子谱写的曲子,曲调本身就是如此,并非公主殿下琴技不佳,相反公主殿下的琴技其实十分精湛。
百姓们手拉手,站在江边大声唱着这首古老的童谣,歌声一直飘到对岸,不过此情此境,歌声除了童趣还有浓浓的悲伤、思念、无奈……
罗城岸边,一众将士听着对岸的歌声,听着听着,眼眶渐渐红了,目不转睛的看着下面那一处,被鲜血染红的河床。
或许那里躺着的,也有自己的亲人,他们是奔大齐而来,可是大齐却杀了他们。
阮庆站在城楼,听着从对岸传来歌声,深深的吸一口气道:“好一个惊华公主,不愧是薄家的女儿,不愧是慕昭明的女人,不愧是华夏帝朝的皇太女。”
百万大军的血腥屠杀,只能杀掉百姓们的肉身,而她用这充满童真,却无比凄美的歌声,屠杀他们的心,撕毁他们对大齐皇朝最后的信仰。
突然,罗城内,也响起同样的歌声。
原本应该逃跑的百姓,却又因到了城中,听着外面歌声,也纷纷跟着唱起来。
“怎么回事?”
闻声,阮庆勃然大怒,背后却一阵发寒。
百姓不是应该都出城了吗?怎会还在城中,难道是罗城已经被包围。
周滔脸上的表情也同样震惊,难道敌军已经断了他们后路,不然百姓怎会去而复返。
阮庆想到对方送来请帖上的内容,罗城还没有破,他已经感到对方强大无比的威压,压得他不能动弹。
他们只有两上选择,一是死,二是臣服。
或者是选择根本就只有一个,因为他们无法让百姓们跟他们一起以身殉国。
想到此,阮庆沉声道:“幽王,本元帅准备会一会这惊华公主,城中的一切暂时请幽王殿下监管。”
周滔想问问原因,一张请帖已经递到面前,阮庆淡然的道:“幽王要问原因,原因在这里,事关重大,此事还是请幽王定夺,本元帅先告退。”
“你,点几名士兵,随本元帅一起过江。”阮庆似是随意一指,点了一个人大步走下城楼。
“殿下,有人过江了。”路毅看着河床上的几个小点,一脸激动的道,殿下真是料事如神。
薄情淡淡一笑,轻抚着琴道:“珊瑚,有贵客到,马上烧水,本殿要亲自泡茶!”
什么?公主殿下要亲自泡茶,路毅惊讶的看着薄情,就凭阮庆一个将要亡国的敌军将领,他也配。
“路元帅,安排百姓们先回城。”薄情不以为然的道,以茶待客,有什么奇怪的。
“刘夫人,你也退下吧。”薄情的语气不容质疑,刘夫人暗暗看薄情一眼,也顺从的退到战阵后面。
阮庆踏上岸,就看看着一名戴着纱帽,悠然泡着茶的女子,暗暗惊讶的道:“难道这就是惊华公主?”
两军对垒之时,无视眼前的血腥画面,悠然的烧水泡茶,沉声道:“惊华公主真是好雅兴。”居然阵前泡茶。
薄情淡淡的笑道:“阮元帅若有兴趣,不若坐下来,与本殿一起品尝这庆罗两城,独有的乌叶茶。”
听着薄情的话,阮庆心中很不是滋味,这让他觉得,罗城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却也不得不从善如流的坐下。
片刻后,水开,薄情开始泡茶。
看着薄情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阮庆不得不承认,她的技巧非尝高超。
看着看着,耳边仿佛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而是在一处非常宁静的山谷中,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没有死亡,只有美景无限。
“阮元帅,试试本殿的茶如何。”薄情把一杯茶放到阮庆面前,惊醒已经灵魂出窍的阮庆。
阮庆闻言后,想都没想,就拿起茶杯,随行的人马上按下道:“元帅,小心有……诈。”
见对方硬硬把毒字,改成诈字,薄情不由玩味的轻笑道:“有诈?阮将军,你以为呢?”
阮庆浅浅品一口茶水,豪爽的笑道:“惊华公主若杀要本元帅,又何须如此费事,而且……惊华公主很懂本元帅,本元帅即便是,也死一定是死在战场上,而不是一杯清茶下。”
薄情欣赏的笑起来,兴起茶杯道:“凭阮元帅这句话,本殿就应该敬你一杯,请!”
这阮庆倒是个难得明白人,识得审时度势。
放下茶杯,阮庆深吸一口气道:“本元帅在今早就想过,若连庆罗江天堑,大齐皇朝这最后道屏障被破掉,那就是天要亡大齐,本元帅必然顺应天意。”
薄情闻言心中大喜,这阮庆为人,并非他不忠心于大齐,而是他很清楚的知道,他的忠心根本保不住大齐。
所以,他要以他的忠心为筹码,跟她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