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帝后(倚剑而歌)-第1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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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语,他始终没能说下去,那份心思就像这沉寂的湖水永远埋藏在心底。
“烨华,被情所困,是大忌。所有事情皆因有了情这一字,心才会有了顾虑,面对敌人时就会手软,面对危险时就会惊慌。情,自古无人逃得出,也无人琢磨的透彻。你身为听雨楼反未来的风使,情这一字,将会是你的劫。”那夜,黑猫是如此说的,碧绿色的猫眼盯着烨华平静的双眸。
而真如黑猫所言,情这一字,真的成了他的劫,而且还是医生的劫。
所以往后的时日里,只要烨华抬头看着金座龙椅上那刚刚登基不久的女皇,他就知道:为了她,他将把一生都陷进了朝堂。
曾经的江湖之远,而今的庙堂之高,都是为了她。
“相父,你又在想母皇了?”身后传来清甜的声音,与她是极像的。
烨华转过身,躬身行礼:“臣,叩见女皇陛下。”
“相父快快起身。”雅馨伸手将准备跪倒在地的一袭白袍官服的男子扶起,眼中露着浅淡的笑意:“相父乃我大鸿有功之臣,以后见到朕无需下跪行礼。何况您即为朕的相父,就是朕的长辈了。母皇在世之时多有言朕左右,让朕聆听相父教诲,视您若父。”
“女皇陛下言重了。”烨华摇了摇头,轻笑道:“烨华虽贵为一国丞相,却也是一朝臣子,当初先皇让您认下官为义父,却也只是了做补偿罢了。而今先皇已不在,这君臣之礼却不敢废。”
见烨华如此说,雅馨也只是笑了笑,转身伸手接住廊外飘落而下的雪花:“朕幼年时曾听闻相父与母皇也是在这下雪的时候结识的。”
烨华的视线落在了远处飘飞的雪花上,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而扬起了嘴角,状似自语的呢喃:“是啊!当年的雪也是下得这么大,密密麻麻的飘落而下。那个时候先皇受了伤,倒在雪堆里浑身都是血。红与白,在那个冬季显得尤为刺眼。”
“母皇说,若是那个时候没有遇见相父,她早就冻死在那场大雪里了。”雅馨收回手,拢进了袖子里:“母皇还说,她这辈子最亏欠的人就是相父您了。而母皇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让您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不必为她空守一生。”
烨华垂下眸子,沉默了片刻,继而又抬头看着灰冷的天空,长叹了口气:“覆水难收啊!感情若是一旦交付了出去,又怎么能够轻易的收复回来!若真是如此,天下间也就不会有如此多的人袖手一生了。”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香巢乍结鸳鸯社,新句犹书翡翠屏。不为别离肠已断,泪痕也满旧衫青。”
话音一落,一道白影闪落,随即就是桀骜不驯的大笑声,伴随衣衫簌簌飘落,最后停留在烨华身边。
就算不用看,也能知道来人是谁了。
“好一句‘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闻言,雅馨不由翘起嘴角,转头看向来人:“司徒叔叔的才情可真是越来越高了。”
“不敢当,不敢当。”司徒流筝厚着脸皮笑道,伸手拍了拍烨华的肩,道:“楼主让我传消息给你,说是当初你在将军府里就下的女子已经苏醒过来了。只是除了自己的名字,她把什么都给忘了。”
烨华转头看向司徒流筝,枉然间想起当初静儿曾托付自己救一人。只是那人被关押得太久,又深受刺激,所以一直沉睡在听雨楼中,没想到如今却苏醒了。
“她叫什么名字?”
“摩琴。”司徒流筝从腰间抽出折扇刷的打开,丝毫不顾及冬季摇扇子是多诡异的事情:“据查证,是前吉首城城主的女儿。”
摩琴么?当初静儿似乎提及过她的。
“楼主怎么安排?”烨华淡淡的问道。
“楼主说就让她留在楼子里,反正楼子里也不缺一个人吃饭的。”司徒流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烨华想想也好,而后又问道:“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司徒流筝被烨华问的一愣,随即脸一红,撇过脸,眼神微微闪烁。
雅馨见状,不住莞尔一笑,打趣说道:“司徒叔叔你脸红个什么劲啊!这大冬天的,你该不会思春了吧!”
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似地,司徒流筝差点跳了起来,连退了两步,结结巴巴的说道:“女……女皇陛下,这种事情短短开不得玩笑的!”
没想到司徒流筝居然有这么大反应,雅馨弯着眼在烨华和司徒流筝两人身上打量了一圈,眼神若有所思,却也不再多言。
司徒流筝站在烨华身侧,偷瞄了一眼对方脸上的神色也不再开口。
而烨华也只是默默的看着灰冷的天空,久久不语。
镇魂 第十四章 一年之计(1)
一轮皓月当空,狡黠无洁,银色的月华洒落在厚实的雪堆上,折射出点点银色的光芒。寒风吹袭而过,带着树梢上的雪落了下来。
已是一年过去了,去年的此时,他被自己狠狠的逼开了皇宫。而今,汝州三十万兵马整装待发,只怕一开春,他就会领兵南下吧!
一年的时间以汝州为首,大鸿已有一半的疆土叛离朝廷,没有开战就已经归顺权易真。其间,以无师天晓为首的幕州、青州、定州三处开始储备军马、钱粮以及兵甲。
为此雅静派遣司徒流筝前往锦州调集二十万军马回笼至青霞关驻守,以防敌人里应外合,依瑾戈水路偷袭帝都第二道天险——落霭谷。
若落霭谷被迫那帝都就岌岌可危了,所以雅静必须拼尽一切兵力将敌军阻拦在青霞关。只是这一点恐怕权易真早就知晓了吧。
思及此,雅静不觉长叹一口气。
“陛下,起风了,还是进屋歇息吧!”香寒看着站在廊道上默然望月的雅静,心间不由酸涩:其实,这一年来,陛下的心里还是很难过的吧。对于那件事情……
雅静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寝宫走去。
而此间处在汝州的另一人也同样抬头看着天空清冷的明月,映衬着军帐外头厚实的雪下场的黑色眼眸微微眯起,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启禀将军,军师回来了!”营帐外头传来守营士兵的声音,正巧打断了某人的沉思。
合上地图,权易真惫懒的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士兵领命,转身离开。
不过多时,士兵就领着一名身着白色貂绒一脸笑意的年轻男子步入营帐中,转身就告退了。
“将军大人倒是悠闲,只可怜我们这些跑腿的人顶着风雪来去冲冲,到了军营却还没有杯酒喝,还真是天生劳碌命啊!”无师天晓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身上的貂绒,笑着坐在了权易真的对面。
权易真斜了一眼不停抱怨的天晓莞尔:“若是想要喝酒就给我打个胜仗,到时候犒赏三军还能烧得了你的酒水么!”
天晓见状不由诧异的挑了挑眉:“听将军的口气看来大战在即,可不是半年前刚定下来说来年开春再挥师南下吗?”
权易真轻笑,邪魅的嘴角微微扬起:“天晓不觉得此时开战会给敌人来一个措手不及吗?当所有人以为我们在来年开春时挥师南下,如今却提早了两个月,司徒流筝那厮是绝对想不到的吧。所谓攻其不备,出奇制胜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天晓看着权易真眼底的冰冷,心中却颇为无奈:明明就是等不及想要再见到她了吧!虽然内心是仇恨的但当初的执着太深又怎么能说断就断呢,只是这一次两个人中间的误会太大,而雅静又不可能会将缘由说出,使得这对原本应该让天下人为之嫉妒的恋人被生生分开,划出了永远难以跨越的鸿沟。
权易真见天晓不语也没再说什么,只道:“你先下去休息吧,好好准备一下,三日之后,大军挥师南下直取帝都。”
天晓也不再多言,起身,伸了个懒腰就告退离开了。
偌大的营帐中又只剩下权易真一人,灯火摇曳发出“噼啪”的声响在寂寥的雪夜里显得尤为突兀。
这一天终于还是要来了啊!筹备了一年之久,雅静,兵临城下之时就是你我相见的一刻。只是那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
青霞关连绵数千里奇峰怪石、重峦叠嶂,原本青翠的山林被大雪覆盖远远看去青白交加煞是好看,尤其旭日当空之时,白色的雪折射出太阳的光辉晶莹的如同散落在山林间的银,美丽夺目,不觉间慑人魂魄。
司徒流筝站在城墙上默默的看着远处的山峦出神,一双原本满藏不羁笑意的双眸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悠远而深沉。
昨日接到楼中传信说这一仗许败不许胜,让其大军长驱直入。
司徒流筝不明白为何楼主会下达这样的指令。听雨楼势力虽然强大,但明明不干涉朝政为何楼主要在这个时候给自己下达这样的命令?若是青霞关失守帝都局势将岌岌可危,而大鸿的江山也会在此付之一炬。若照此发展雅静落入权易真手中那也是迟早的事情!而真让雅静落入权易真手中,只怕——
司徒流筝没敢再想下去,摇了摇头让自己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大人。”身后传来一阵急步声。
司徒流筝侧过脸:“何事?”
“帝都传来消息。”说着,来人将一封书信递给司徒流筝。
司徒流筝拿过信件,打开,迅速阅读了一遍,随之脸上的神色逐渐凝重,半晌,问道:“现在京畿由何人掌控?”
来人回禀道:“意图叛变的人已被女皇陛下捉拿,如今京畿的兵权皆由女皇陛下亲自掌控。”
如此司徒流筝原先凝重的面色方才一缓,继而道:“你先下去吧!”
“是。”来人刚一转身,却又被司徒流筝叫了回来:“等等。”
见状,来人再次转身对这司徒流筝行了一礼:“不知大人还有何事?”
“开春时的军粮准备的如何了?”司徒流筝问道。
“军粮、兵甲皆已备齐,只待来年开春一到就可挥师北上。”
“如此甚好。”司徒流筝点了点头,摆了摆手:“好了,你下去吧!”
“是。”
——
寒风凛冽,虽然阳光普照,但是此时的北方还是尤为冰冷。
权易真一身铠甲骑马行在大军之前,身后跟着的是无师天晓,以及两名副将。
昨夜大军降息的时候天晓忽然告诉权易真前往幕州的时候还是现在蓟州停留一日,说那里曾是前朝龙脉所在。龙脉中蕴藏着无数珍宝,大军从而而过正巧可以一并带走。
镇魂 第十四章 一年之计(2)
权易真微闪着眼眸只是点点头,并没有问天晓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而今蓟州的龙脉就在前方,只差几十里就可到达。
“天晓,你确定前朝龙脉真的是在此处吗?”骑在马背上的权易真散漫的问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无师天晓。
“那是!”天晓嬉笑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人称‘博古通今,无师天晓’啊!”
权易真笑笑,继而又问道:“你是如何得知前朝龙脉是在蓟州?”
天晓笑容一僵,而后又哈哈大笑:“其实不瞒将军大人,小的在幕州做太守的这些年经常派人在此处走动,只因早年我曾在书中看过前朝龙脉在蓟州,却也一直没有机会好好寻得。而在一年前带大人逃离帝都的时候,将您送到汝州的时候,在回程途中恰巧进过此地发现此处风水与书上说的一模一样。后来入了山,破了阵法,才知前朝的龙脉真的在此处。”
权易真点了点头,却也不再多问。
大军向前行进了约莫十几里就来到了一处山坳,前方已无路可行,正被一座大山挡住了去路。
天晓翻身下了马背,对着权易真说道:“就是这里了。”
权易真跟着翻身下了马背,且举手示意让天晓带路,最后回头让两名副将领兵且在原路休息片刻。
天晓走在前头,权易真紧随其后,二人举步朝着阻挡在眼前的大山上爬去。
其间丛林密布,依照一定的规律栽种,显然是被人有意为之。脚下的路被厚雪掩盖的看不清楚地下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不过估计是些干草。
“这些树都是依照阴阳阵所设,一不小心很容易在里面迷路。”天晓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抬头指着远处还没有被大雪覆盖的石头处:“那里就是山洞,龙脉就在里面了。”
权易真点了点头,跟着天晓朝着大石走去。
直到来到了洞口,权易真不由惊讶这里的设计精妙。
起先在山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山洞,最多看到的也只是一大堆的石头罢了。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