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帝后(倚剑而歌)-第1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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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晓追到一条小巷的时候,就问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抬眼正见黑衣人站在巷口。
轻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没想到最后还要送他一程。”
黑衣人一愣,随即微垂下头。
“女皇陛下,我已经知道是你了。用这么多黑布蒙着脸,虽然是寒冬腊月的,但是您不热吗?”天晓嬉笑道。
镇魂 第十三章 营救天牢(3)
而真如天晓所言,去救他们的确实是雅静。
原本雅静是不打算去的,但心里终究还是想要去送他们一程,所以换了夜行衣逃出了皇宫。
她在暗处左等右等不见天晓带着权易真出来,就知一定出了事情,当即朝着天牢的方向飞奔而去。
而真的如她所料一般,他们遇见了阻拦。
原本只打算默默送行的她,最后也不得不出来援手。
只是沈斌刚才的那一刀来的太过凶猛,虽然用玉笛隔开了大部分的攻击,但肩膀依旧被砍刀了。
她原先只想着调好了气息就会宫去,却不想天晓居然会去而复返。
既然被猜到了身份,雅静也觉得没有什么好掩藏的,直接拉下了脸上的黑布,冷冷的凝视着天晓:“你不跟着他离开,回来做什么!”
天晓嘿嘿一笑,伸手摸了摸鼻子:“其实我只是来确定一下的。”
雅静挑眉:“确定什么?”
“确定司徒的话说的是不是真的咯!”天晓莞尔,最后耸了耸肩:“说实在的,司徒跟我说的那些话我真的很难相信。从我第一次看见您的时候,您就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仿佛天底下没有东西能够进入你的心里,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勾起你的情绪。所以在司徒对我说那样子的话的时候,虽然句句属实,但我仍然想要确定一下。”
“现在确定好了?”雅静冷哼一声。
“确实已经确定好了,而且答案还真是令人吃惊。”天晓嘿嘿笑道。
面对嬉皮笑脸的无师天晓,雅静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转过身,淡然地说道:“你还是快些回到他的身边比较好,虽然躲开了追兵,但没有到达汝州你们依旧很不安全。而我,也该回宫了。”
看着雅静伸手捂着肩头的伤口,绕是皮厚的天晓也终挂不住笑脸,担忧地说道:“陛下身上的伤——”
“无碍。”雅静打断天晓的话,足尖一点飞掠到了墙头:“你快走吧!”
看着雅静消失的身影,无师天晓叹了口气:其实两个人要强的性格,还真的很像。
——
等雅静回到皇宫的时候已经是四更天了,过不了多久就要去上朝了。
伸手撕开肩头的衣服,雅静颤抖着手给自己洒上金疮药。
“嘶——”绕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洒上的药粉碰到手上的肌肤还是疼得雅静全身打颤。
等上好了药,雅静已经是疼出了一头的冷汗。僵硬着用白色的纱布将伤口包住,雅静几乎是小心翼翼的不敢使力。
包扎完了伤口,雅静这才舒了口气,从怀中摸出已经被刀砍断的玉笛。
这只玉笛,是烨华留给她的。不管她身处何地,哪怕是沙漠荒滩,只要吹奏曲子,烨华都能够找到自己。
而今,却为了救他,折断了玉笛。
而此时的雅静并不知玉笛的另一段是在权易真的手中,此时的她所有的思绪都始终沉浸于当时沈斌的表情。
当时的他,看到玉笛的表情很是错愕,又很惊恐,然后就硬生生的把他们给放跑了。
沈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这只玉笛又代表了什么?
当时烨华也只是说若有难,拿出玉笛就会有人帮助自己。难道烨华只得人是沈斌?可是烨华并不知道今后的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从而和沈斌交手啊!
此时的雅静怎么也想不通当时的场景,却不知她手中的这只玉笛是听雨楼风使的象征。
凡是听雨楼的人,见玉笛如见风使。而沈斌又是听雨楼的人,所以在见到雅静拿出玉笛的那一刹那才会有这样的表情。以至于最后将他们给放跑了。
而此时的沈斌正担心自己将风使的玉笛砍成两段,风使知道了,会不会把自己给砍成两段。
一样的夜色下,每个人怀着不同的心情,在黎明到来之前惴惴不安着。
——
“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也。方今之时,仅免刑焉。福轻乎羽,莫之知载;祸重乎地,莫之知避。”
屋子内传来熟悉的声音,清脆的如同黄鹂出谷,使得站在门口的雅静跟着微翘起了嘴角。
“殿下可知这话里面的意思?”傅灵竹的声音接着传来。
“天下有道,圣人可以成就事业;天下无道,圣人只能保全生命。现在这个时代,仅仅可以避开刑戮。幸福不过像羽毛那样轻,不知怎样才可以去承受;祸患重得像大地一样,不知怎样才能避免。”雅馨回答的毫不犹豫,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显然是对这一段记得很熟了。
“好,很好!皇太女殿下真乃奇才也,这书才看了几遍就已经背下来了。”傅灵竹因为得笑着点头。
“馨儿有如此成绩,傅大人的功劳也是少不了的。”雅静笑着走了进来,看着乖巧懂事的女儿不住露出的慈爱的笑。
“参见陛下。”
“儿臣参见母皇。”
两人双双行礼,雅静笑着将二人扶起,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伤痛。
自从那次祭天之后,馨儿就开始改变了。
从前的她总是“母皇母皇”的叫着,却从来都不曾行礼,但自从那次事情之后,这孩子已经不会再向自己撒娇,每次看见自己也是做足了礼数。
她们母女,有隔阂了。
镇魂 第十三章 营救天牢(4)
“都起来吧!”雅静伸手将雅馨扶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傅灵竹站在一边,低着头,问道:“不知陛下来此所谓何事?”
雅静轻笑了一下:“今日早朝所发生的事情想必傅大人都已知晓了吧!”
“臣略有耳闻。”傅灵竹点头道。
“既然如此,朕想听听傅大人的意见。”雅静说着,朝着书案走去,一撩衣摆坐了下来。
傅灵竹和雅馨皆跟随在雅静身后,在离书案一米远的地方站定:“此事微臣不敢妄自断言,但微臣想陛下心中已有了计较。”
“朕心中是有想法。”雅静点头说道,又忽的对站在傅灵竹身侧的雅馨说道:“馨儿,你先下去休息会儿吧!看了一天的书,想必也是累了。”
雅馨低着头,应声离开了屋子。
见雅馨离去,傅灵竹方才开口问道:“微臣不知陛下心中想法如何,但微臣却已知晓陛下似无心将他缉拿归案。”
雅静微垂下眼眸,微微笑道:“人道傅大人是老狐狸,朕想这句话说的确实一点也不假。朕只是随口这么一问,大人已是知道朕想要说些什么了,朕这心里头又想些什么了。”
“陛下恕罪。”傅灵竹抬手行礼。
雅静挥了挥手,示意傅灵竹对此不必在意,只道:“现在朝野上下一起要求朕广发召文缉拿权易真与幕州太守无师天晓,只是已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朕怕这人早已跑到天边去了。”
“那陛下是打算就此放任?”傅灵竹反问道。
“朕若就此放任只怕天下人心口不服,故朕想将这件事情交给傅大人处理。”雅静笑着说道:“您身为两朝元老,这人不管抓得到还是抓不到都不会有人说一句您的不是。”
“陛下是怕此事牵连甚广,祸及无辜的人吧!”傅灵竹抬头,笑眯了眼看着座椅上的雅静。
雅静莞尔:“原本此事想要交给司徒的,但是丞相大人今日公务繁忙所以朕只好亲自过来一趟,劳烦傅老出面了。”
“既然是陛下开口说话,微臣就是百般不愿意,也是要顶着上去的。”傅灵竹说罢,跪倒在地。
雅静起身,脸上的笑容瞬间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帝王该有的庄重:“朕特命太子太傅傅灵竹大人即日缉拿重犯权易真和无师天晓,不得有误。若有违抗者,杀无赦!”
“微臣领旨。”傅灵竹叩首参拜。
——
又是一场大雪袭来,纷纷的雪花如同漫天飘飞的白梅,让他不住想到那时自己还拥着她站在梅花树下看着明月。如今想来,甚是可笑。
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内力也在天晓的协助之下恢复了原先的水准。而今再有追兵前来,他已经丝毫不用害怕了。
想到前些日子将他们围困在泥藻中的士兵,权易真不住勾起了一丝冷笑。
“叛贼权易真还不速速出来投降,女皇陛下已经下令若有违抗者杀无赦。尔等若不乖乖出来束手就擒,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那时候马车的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只待一声令下这辆马车马上就会变成马蜂窝。
“放心吧!我定是会护你周全的,否则这么大的牺牲就太对不她了。”那个时候无师天晓无意中说了这么一句。
直至今日想起,权易真还是没有想明白无师天晓口中的“他”究竟是何人。
那次逃出来,无师天晓中了两箭,好在权易真行军多年对于处理伤口早就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洒了药粉,就直接包扎了一下。
一个月来,他们不敢有所停留,直奔汝州。
撩开帘子,几片雪花飞落了进来,触碰到他的脸颊,冷冷的,瞬间让他从深思中清醒了过来。
马车外传来车夫架马的呵斥声。
就在昨天的时候,他和无师天晓分道扬镳。天晓逆行而上,直接去了幕州筹集钱粮去了,临走之前还塞给自己一大推的银票,说是到了汝州一定会用到了。
那个时候他很好奇,天晓是从哪里得来的银票,每一张的面值居然都是千两!
但看见天晓若有所思的眼神,权易真决定还是暂时不要问出口不较好。
“大人,就快要到汝州地界了。”外头出来马车夫略带笑意的话语。
权易真放下手,被撩开的帘子又再次遮住了风雪:“再快些吧!尽量在天黑之前到达军营。”
镇魂 番外4 雪落
烨华依稀记得当初他们相识的时候也是这样下着雪的时节,隆冬,寒冷且干燥。漫天飘飞的雪花在北风的吹动下舞的分外妖娆。
那个时候,她倒在雪地里一动不动,而他也只是淡漠的从她身体边走过。
这样大的孩子死去,在听雨楼里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为他,就是从那些尸体中爬回来苟延残喘的人。
所以当经年之后烨华第一次遇见权易真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两个其实是同一类人。
都是从地狱里爬回来渴望阳光的人,怯弱、自卑的活在黑暗的世界里,每当夜深人静时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纵然是灯火辉煌,纵然是歌舞靡靡依然散不开这种缠绕在他们灵魂深处的孤独。
所以之后当两个人同时争抢静儿,他也并不觉得奇 怪{炫;书;网。
每一个孤寂的灵魂都渴望着有人能够陪伴自己左右。他们不求对方有么厉害,能力有多高,计谋有多辣,武功有多强,只求能够在自己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带来一丝温暖。能够为了自己毫不犹豫的面对死亡,能够用自己的鲜血洗涤他们的伤痛。
而在这充满利益和各种诱惑的世界,这样子的人真的是太少了。
每个对你微笑的人,背后总是藏着伤害你的刀刃;每个对你关怀备至的人,觊觎的总是你身后的利益;每一个意图接近你的人,计算的总是你能给他的好处。
却也只有那双清冷淡漠的眼,宛如整个世界都不在她的心间似地。
许是被伤害的次数多了,所以像他们这样的人早就已经失去了相信别人的能力。
只是不想这几年的相处让他再次明白,原来他并不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也并不是为了任务而活着。他活着,可以保护身边的人,如同保护她,保护听雨楼。
“烨华,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终于肯笑了。”月光下,黑猫的毛色有着淡淡的柔和,波折出了神秘的光晕。
微翘着嘴角低头看着徜徉在湖边青石上的黑猫,烨华轻声说道,似乎怕打破眼前如梦似幻的景色:“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终于还是笑了。”
“曾今我以为我的世界里只有血,只有鞭子,只有任务,如今想来事实并不是如此。”烨华微垂下眼眸,月光在他微翘的睫毛上洒下一片银辉,颤抖着如同随时振翅而飞的蝴蝶:“静儿她……”
后面的话语,他始终没能说下去,那份心思就像这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