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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

情天炼狱-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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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岳瘟神一步一顿向前接近,咬牙切齿地问:“是你夺走了剑诀?” 


  “不是我。”黄泉孤魂语气坚决地答。 


  “是谁?” 


  “不知道,难道不是你?” 


  “那么,是他们两人之一了。”五岳瘟神叫。 


  “老夫猜不出来。” 


  “你……你去问南海人妖……” 


  “好,我去问。”黄泉孤魂点头应允,向痛倒在地上的南海人妖走去。 


  “五岳瘟神要逃走,他是凶手。”柏青山大叫。 


  其实五岳瘟神并不是逃走,而是想坐下来摸索左后腰的暗器上药。 


  黄泉孤魂倏然转身,左手一抖,又是三枚白骨钉,两枚射五岳瘟神,一枚袭向三丈外的柏青山。 


  五岳瘟神已到了山穷水尽境地,无法在举步了,白骨钉一闪而至,避无可避,两枚白骨钉全贯入胸口,一声厉叫,终于坐了下去,手一紧,剑身突然自行折断成十余段,厉叫道:“孤魂,你你……你你……” 


  “你该死!”黄泉孤魂冷冷地说,举步向柏青山走去,收剑归鞘,脸上涌起胜利者的狞笑。 


  柏青山仆倒在地,不知是死是活。 


  地老婆婆也举步走近,向黄泉孤魂问:“黄泉孤魂,剑谱真在你手中么?” 


  “见你的大头鬼,鬼才见过那本剑谱。”黄泉孤魂恨恨地咒骂。 


  “他们都不曾断气,你不打算问下落?” 


  “你活剥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招出剑谱的下落。” 


  “你……” 


  “要问你去问好了。” 


  “你打算……” 


  “杀了所有的人,今天的事便在世间消失无踪,成为江湖悬案。” 


  “你打算杀我?哼!” 


  “你是天荒叟的老相好,你不死……” 


  “你做梦!”地老婆婆怒叫,挥剑直上。 


  两人缠上了,剑影漫天。 


  柏青山口中咬着一枚白骨钉,立即乘机向后爬,要乘机脱身。 


  蓦地,他听到了衣袂飘风声,同时屋后传来心兰的尖叫:“青山哥,小心……” 


  他挺身而起,张口吐出白骨钉,钉以奇速向掠近的灰影射去。 


  来人是那位怪老人,木杖一挥,“得”一声击中了白骨钉,钉斜飞出五丈外去了。 


  柏青山拔剑出鞘,立下门户叫:“好家伙,原来阁下是真人不露相哩!” 


  怪老人一声狂笑,木杖来势如电,“毒龙寻穴”当胸点到。 


  “得”一声响,他架开杖急急切入,剑取对方右胁,只感到虎口发热,反振力奇大,但他仍然放胆抢攻。 


  怪老人侧身八尺,“咦”了一声叫:“好小子,你比他们那群忘恩负义的畜生都强呢,好,打!” 


  说打便打,“庄家劈柴”兜头就是一杖敲到。 


  柏青山不再硬接,杖长剑短,硬接占不了便宜,杖上内力骇人,出奇地沉重,剑削不断杖,怎可硬拼?他不向左闪避招,却向右移,大喝一声,从斜前方冲出,一剑急挥。 


  怪老人以为他必定本能地向左闪,因此下一招扫击他该闪的地方,却料错了,一杖落空,几乎挨了他一剑。 


  两人各展所学,好一场空前猛烈的恶斗,三丈内风行草偃,罡风厉嚎。 


  心兰吃力地爬离屋后,一步步向斗场爬来。 


  柏青山奋勇搏击,在对方深厚的内力压迫下,他浑身开始冒汗,但有惊无险,仍能支持,而且不时排杖直入,辟邪剑竟能行雷霆一击,把怪老人一而再迫退,无奈他何。 


  终于,心兰爬近了。 


  “老前悲请住手!”她狂叫。 


  身后微风飒然,一把剑抵住了她的脊心,地老婆婆冷如寒冰的嗓音,令她毛骨悚然:“小丫头,你早走一步。” 


  激斗中的柏青山心胆俱寒,猛地飞跃两丈外,吼道:“地老婆婆,你不能杀她。”声落,飞跃而至。 


  地老婆婆阴森森地盯着他,冷冷地问:“老身为何不能杀她?” 


  怪老人也到了,支杖狂笑道:“对,为何不能杀她?” 


  “咱们都是局外人,途经此地,被黄泉孤魂与山魈迫来做见证,咱们……” 


  “今天的事,见者必死。”怪老人说。 


  “老前辈……” 


  “你也得死。”地老婆婆说。 


  “青山哥,你快走。”心兰狂叫。 


  柏青山虎目圆睁,切齿叫:“我不走,你我生死同命,我要拼死这两个老狗,我柏青山不是任由宰割的人。” 


  “好小子,你倒会吹牛,哈哈!”怪老人狂笑着说。 


  “老前辈,不要欺人太甚。让我两人离开,此恩此德没齿不忘,不然,在下只好与你们生死一决。” 


  “哼!别做梦。” 


  “老前辈,你未免太低估了一个决死者的能耐。” 


  “你真肯决死?” 


  “在下已是将死的人,决死小事一件。” 


  “鬼话!” 


  “在下二人皆中了江湖恶贼万里孤鸿的奇毒,命在旦夕,信不信由你。” 


  “哦!你们是夫妻?” 


  “是的。”他坚定地答。 


  “你想不想救你的妻子?” 


  “当然。” 


  “好吧,咬下你的舌头,老夫让你夫妻活命。” 


  “这……” 


  怪老人将一包药散丢过,说:“这是最好的金创药,含在口中便可止血止痛。为免你将今天的事说出,非割下舌头不可。” 


  心兰狂叫道:“哥,你可以逃,不必管我。” 


  柏青山抬起金创药,沉声道:“老前辈,在下答应了。” 


  “青山……”心兰尖叫,蓦而昏厥。 


  柏青山一阵惨笑,说:“老前辈,在下信任你,希望你守信。” 


  “那是当然。” 


  “好。”柏青山说,舌头向外伸。 


  正当他要咬下舌尖的刹那间,怪老人却大叫道:“且慢!” 


  “你还有条件?”他问。 


  “你答应不将今天的事说出去?” 


  “大丈夫一言九鼎,在下绝不向外泄漏半个字。” 


  “哼!这年头,守信的人太少了。” 


  “在下如果不是守信的人,便不会在不足半个月中,不顾生死万里奔波。” 


  “怎么回事?” 


  他将与人在卧牛山寺有约,从江西至山东的经过概略地说了。 


  怪老人深为动容,抬头看了看天色,叹口气说:“小友,你的时限快到了。” 


  “不错。” 


  “好吧,老夫信任你,你带你妻子走吧。” 


  “咦!你……” 


  “不必咬下舌头了。” 


  他大喜欲狂,长揖为礼道:“老前辈此恩此德,晚辈永铭心坎,容图后报。” 


  他匆匆背起心兰,临行,欠身问道:“老前辈肯赐告大名么?” 


  “我,天荒叟!” 


  “什么?”他骇然问。 


  “老夫从地府爬回阳世,其实老夫并未死。” 


  “那……他们……” 


  “他们四个人是老夫的好友,都想宰了老夫,每个人都潜入老夫的内室找剑谱,在老夫的心坎穴上点了一指,再逃开转回来探其他同伴的口气以示清白,他们都该死。” 


  地老婆婆盯视着柏青山远去的背影,向天荒叟问:“老伴,真放他们走?你不该放他们走的。” 


  天荒叟沉静地一笑,沉声道:“这一对青年人相爱甚深,杀之不祥。如果我所料不差,小伙子他要存心拼命,咱们不一定能将他置于死地。老伴,你不爱惜这一双真诚相爱的好佳侣?” 


  “但……这里的事……” 


  “算了吧,这里的事,就让他公诸天下吧。” 


  “那……” 


  “这四个狠心狗肺的,死有余辜,让江湖人知道他们的下场,也是功德无量。” 


  “但……日后咱们将永无宁日。” 


  “让他们来找好了,天荒叟岂是怕事的人?” 


  “这样吧,老伴,我们迁至江南隐修,如何?” 


  天荒叟沉吟片刻,说:“好吧,我们到江南,能抛却尘缘,也是福气。动手,我们把这四个畜生埋了吧。” 


  “黄泉孤魂尚未断气。” 


  “埋了。”天荒叟凶狠地说,恢复了狞恶的神情。 


  柏青山背了尚在昏迷状态心兰,向北面的山谷狂奔。他的真诚居然感动了被江湖人视为毒蛇猛兽的天荒叟,居然令天荒叟大发慈悲网开一面放过了他,连他自己也感到意外,奔出三五里,心中的大石方行落地。 


  他听黄泉孤魂说,历城六大镇之一的王舍人庄在西北,但这一带没有路,必须越野而走,便认准方向,在这一片丘陵地带全力飞赶。 


  看日色,已是午牌初。距约会时刻,仅半个时辰。 


  终于,他看到前面出现一条河谷,河旁有一个小村庄,一条小径向北行,有路可走了。 


  山坡下,樵径中出现一位樵夫,挑着一担枯枝,正向两里外的小村走。 


  他大白天背了一位姑娘赶路,未免有点扎眼,因此看到了村庄,心中狂喜,打算将姑娘安顿好,自己便可安心独自前往卧牛山赴约。 


  他飞掠下冈,赶上了樵夫,叫道:“大哥请留步,小可有事请教。” 


  樵夫闻声止步,放下了担,转身讶然问:“咦!客官为何这般狼狈?” 


  他拭掉额角的汗水,苦笑着行礼道:“一言难尽,小可在山区遇上贼……” 


  “老天!遇上贼?” 


  “是的,小可逃了出来了,但女伴受了伤。请问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叫港沟。” 


  “到华不注山还有多远?” 


  “哦!远得很。你沿沟溪向北走,到王舍人店再问问。” 


  “华不注山不是在小清河旁么?” 


  “对,港沟溪经过王舍人店,向北流入小清河。” 


  “谢谢大哥指引。请问港沟村有店投宿么?” 


  “呵呵!这里一年到头不见半个外客,哪来的客栈?老弟台放心,到村中还怕没人款待你们么?” 


  “谢谢,小可先走一步……” 


  “且慢!” 


  “大哥……” 


  “不久前,有一批小贼从南面的燕窝棚山谷出来,在港沟村逗留了片刻。如果老弟是避贼的,最好不要入村,恐怕他们在村中留有眼线。” 


  “那群小贼往何处去了?” 


  “往北走了,每个人都有坐骑。” 


  “哦!你们不怕贼?” 


  樵夫摇摇头,苦笑道:“怕什么?附近一带没有大户,贼人眼高于顶,还不屑光顾我们这些苦哈哈哪!” 


  辞别樵夫,他洒开大步急走。听说贼人曾经过此地,不由他不心中懔懔,把心兰留在此地,他委实不放心。 


  通过港沟村,他不敢将心兰留下,背着人向北赶,沿小径向北又向北,急如星火,不敢耽误片刻。 


  小径沿溪向北行,沿途仍有不少山丘,可看到田地了,麦浪起伏,人烟渐众。 


  自从由淮安府渡过黄河之后,沿途便不断发生意外,虽有中州双奇六位义薄云夭的朋友替他挡灾,仍然难脱厄运,一而再被人袭击,不断地拦截追袭,千里凶险令他焦头烂额,最后又把心爱的爱侣断送在万里孤鸿的毒雾下。这一切,已令他愤怒如狂,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忍无可忍,已到了疯狂的边缘。要不是卧牛山的约会一而再压迫着他,他早已不顾一切放手大干了。 


  绕过一座山脚,前面突传来一声马嘶。 


  他吃了一惊,心说:“会不会是樵夫所说的那群小贼?我看有点不妙。” 


  他不能再绕道了,时不我留,约会的午正时刻快到了,已不容许他绕道回避,人生地疏,他非沿路走不可,他一咬牙,仍然向前飞赶。 


  果然不错,是二十余名青衣贼,头上裹着红巾,正在小径旁的树下歇息,马匹散布在山坡的草地上吃草,贼人一个个倚树低声坐谈,马匹的鞍辔皆不曾卸下。 


  相距还有五十步,路旁突然跳出一名警哨,单刀一领,大喝道:“站住,亮万。” 


  他向前急冲,一面叫:“在下的同伴患病,要赶往王舍人店就医,请让路。”声落,人已到了切近。 


  小贼大怒,吼道:“不听话就宰了你,杀!” 


  刀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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