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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你曾住在我心上-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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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璟玥的眼睛也随即浮起一层感伤的神色,“我原来想学会计,也是因为一个人。”

这样乐观和阳光的女孩子,原来也有忧伤起来的时候,她的睫毛微微一抖,闭了一闭眼睛。

她稍稍停顿,便笑着说,“是我的同桌。高三时的同桌。”

子言心想,这孩子多幸福,还曾同桌过,她和林尧,距离最近时中间也隔着一排长长的过道。

“当年为了离他近一些才考进L大的,他不会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

世上暗恋的故事,大抵都如此。子言的声音很轻,“他交了女友吗?”

“没有。”

子言无声叹息,这句问话,不知是问小任,还是在拷问自己:“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任璟玥的眼神瞬时弥漫起忧伤,“如果他给过我一点点暗示也好,可是,他没有。所以,我没有勇气。”

子言喃喃回答她,也回答自己:“也许他给了,只是,你没有发现。”

“也许吧。可是,他给的这样隐晦,让我怎样去发现呢?”任璟玥抿着嘴,若有所思。

公交车上,夜色四合,霓虹渐次点亮,子言凝望着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忽然想起,虞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来电话了。

在思量到底要不要打电话过去的时候,终于接到了他的电话。

“子言,很抱歉,我可能来不了上海。”虞晖的话虽然有些意料之中,她的心到底还是一沉。“我妈说,家乡的工作又稳定,待遇又好,提升的机会也多……所以……”

她沉重的点一点头,“我明白了。虞晖,你不用说了。”

虞晖有些发急,语速骤然加快,“不是的,子言,不是我舍不得这份工作,是我妈舍不得我……我还是喜欢你的,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你要相信我!”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虞晖,”她打断他的话,很冷静,很果断,“我明白的,你妈只有你一个儿子,她当然舍不得你离开。我不会怪你,真的。”

“子言。”虞晖的话语里带了几分恳求,“你也回来好不好?你父母也只有你一个女儿,他们也会舍不得你。如果你回来,我们就能在一起,什么障碍也不会有。”

她不能回去。

家乡的一草一木,一水一砂,仿佛都带了那个人留下的模糊影子,只有远远离开那里,离开她曾经苦苦想要挣脱的一切回忆,她才能摆脱想念的情绪,才能学会忘记。

也许在内心深处,她其实根本不知道如何忘记,她只是努力想让自己不去想起。

她很坚决的摇头,“不。虞晖,我不会回来。”

说这话的时候,她这样笃定,可惜命运的轨迹,从来不会如人的愿望一样笃定。

同住的秦静仪刚洗完澡出来,正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汗珠,听见这话不由一笑,“子言,也许,你只是爱他不够深。要不然哪儿都会跟去。”

这个爱字,令子言小小有些抗拒,她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不过,子言,我正好有事情要和你商量。”秦静仪说,有点为难的模样,“我可能要离开上海了,会去北京,和他……在一起。所以,这房子,我要退租了。”

子言一怔。

有难言的孤独感涌上心头。

在上海工作已经有半年,她一直和秦静仪住在一起,秦静仪一走,终于只剩她一个。也许,她会像只孤雁,真正要开始离群索居的生活。

“其实,你为什么不回家呢?虞晖在那里,你父母也在那里……”秦静仪温和的建议。

可是,他不在那里。

内心有个微弱的声音,在悄悄回答。

秦静仪搬走以后的一个星期,天气便骤冷,风刮得撕心裂肺,地上大片大片树叶被卷起来,扑在人身上。

子言懒懒坐在公交上,正喝着一袋豆奶,忽然手机振动起来。

“子言,我现在在上海,晚上方便出来见一面吗?”是季南琛一贯温厚和蔼的声音。

她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他在电话里笑,“临时决定的,导师要在上海做一个项目,有一个星期时间,我想,正好可以顺便来看看你。”

“等我下班吧,我请你吃好吃的。”子言有些雀跃。她确实觉得孤单,每天下班回到住地,面对空荡荡的四堵墙壁,听外头呼啸的风声,静静听着小锅子咕嘟咕嘟烧开水的声音,单调而寂寞,不深,但是刻骨。这个时候有朋友来看她,感觉真好。

这天的时间仿佛过的很慢,临近下班时,淅淅沥沥下起了一阵小雨,就着西北风,斜斜的打在玻璃窗上,有下沙一样的细响。

电梯门叮的一声刚刚开启,她抬起头,蓦然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季南琛正站在大门外,隔着两扇玻璃门,远远的看着她,微笑着。

很久不见,他仿佛变了少许模样,穿一件银灰色薄呢短风衣,提着一个公文包,身形瘦削,眼睛极亮,似乎藏了一点星火,在瞳仁深处跳跃。

“你什么时候到的?为什么不上去找我?”子言迎上去,看他半边肩背已经微微有些湿意,想是被斜雨给打湿的,不禁埋怨起来,“笨得要死,站门外干什么?你不怕冷呀?”

他笑笑,仔细望着她,子言有些不好意思,不由自主低下头。

“子言,你瘦了好多。”季南琛喟叹,极自然的伸手,为她理了理零乱的刘海。

一阵风刮过来,子言有些哆嗦。“走吧,咱们吃饭去。”

“先回你住的地方去加件衣服。”季南琛温和的说,“我还不饿。”

“很远呢。”子言叹息说。

“等你加了衣服,就到那附近随便吃点东西,也是一样的。”季南琛握一握她的手,“这么凉,要生病的。”

拗不过他的。子言只得同意。

回程的公交车上,季南琛无论如何不让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看了一眼车窗外,裹夹着凉雨的北风灌进来,暮色四合的背景下,雨丝密密如银线,每根都落在他肩头。她的心骤然一抽。

夜色已经降下来,走廊里的声控灯有几盏坏了,子言摸索了好一阵才打开房门,信手拉开灯。

日光灯只亮了一下,霎那间就一黑,眼前一片昏暗,子言忍不住“啊”的惊叫一声。

“子言!”

季南琛冲进来,用力一扯,子言便跌进他怀里。

黑漆漆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声响,然而子言却听见,季南琛的心跳,一下一下,沉稳有力,只是,节奏稍稍有点快。

归时休放烛花红(3)蓦然觉得温暖,却不敢贪恋。

她稍稍挣扎一下,季南琛便松开了双臂。

看不清他的表情,尴尬也就在无形中减去了几分,“这灯接触不太好,经常这样。”她有些讪讪的说。

“有手电筒没有,我看看。”他的声音依旧平和,不见起伏。

子言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找到了手电筒。

季南琛用手电筒照着仔细研究了一会儿,便摇一摇头:“这次不是接触不好,看来是灯管坏了。”

子言有些着急起来,“那怎么办,家里没有这个。天都黑了,让我上哪儿买去呀?”

他想了一想,便果断建议,“要不你今晚上我师兄那儿住去吧。”

子言诧异的扬起眉。

季南琛沉静的点头,“他在上海有套两间一厅的房子,这次我来就是住他那儿,你单独住另外一间就是了。今天正好是周末,明天我再陪你去买灯管好不好?”

眼下好像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虽然要和季南琛同住一屋,但她是安心的,季哥哥不能令她放心,还有谁能令她放心?

她连想都没想,便对着季南琛粲然一笑。

她请季南琛吃的是烤肉。

加了黄油的肉片摊开在铁板上滋滋冒着热气,看起来很诱人,子言拿起叉子,为季南琛叉了一块,递到他盘子里。

他没有动手,只叹息了一句,“子言,你自己多吃点,都瘦成这样了。”

橘黄的灯罩下,季南琛的脸温暖而和煦,仿佛阳光全聚拢在他身上,见到他,心里便莫名能缓缓流淌出暖意。子言笑着说,“我肯定会比你吃的多,今天是我请客,要不然我不是亏了?”

他的眼睛在灯光下莹润如墨玉,有微亮的光泽流转,熟悉的笑容慢慢浮现在嘴角,“好。”

这顿饭吃的很愉快,只除了最后付帐时有点小小的争执。她用力按住季南琛的手,摇着头,“不行,你还是学生,我已经工作了。这件事没得商量。”

季南琛望了一眼她,终于不再坚持。

公交车摇摇晃晃在雨夜里穿行,林立的广告牌绚烂醒目,隔着玻璃窗依然有迷离的光影,似流萤,又似流星,全都掠过。

“季哥哥,什么时候把你女朋友也带来给我瞧瞧吧。”她随意说。

季南琛微微一怔,随即微笑,“好。……还是说说你吧,子言。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

子言侧过脸去看着他,“季哥哥……你其实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交男朋友?”

他垂下头,乌黑的鬓角,稍稍卷曲,让人想起过往无数静好的时光,这一刻全都凝聚在一起没有改变,“子言,我关心你,希望你过得好,这跟你交不交男朋友,并没有什么关系。”

她心中一动,季南琛已经抬起头,漆黑的眼睛如嵌锆石,沉静中散发光芒,“只要你快乐和幸福就好,我关心的,只有这个。”

她觉得有什么暖暖的液体涌上眼眶,却丝毫不想去遮掩,手还安心的放在他的手里,像亘古就有的姿势,安详而温暖。

“干嘛又哭?”他小声的责怪,抬起手蜻蜓点水般擦过她脸颊,轻柔的为她抹去泪水。

“季哥哥,我是有男朋友了,不过,大概马上就要面临分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很茫然。”她的声音并不大。

季南琛仿佛愣住,手指不知不觉便停留在她脸上,良久。

伴随着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他握紧了她的手,“如果你信任我的话,就说给我听听。”

她断断续续的叙述着和虞晖的交往经过和现阶段面临的困境,最后长叹一声,“换了是你,你会怎么做?”

他有些微的恍神,声音遥远而迷离,“换了是我……大概你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

子言身体一颤,他也立刻发觉,呼吸一紧,“子言,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打比方……”

心里有浅浅的疑虑掠过,她望了一眼季南琛,后者的睫毛正不住颤抖,仿佛承受不住她目光的分量,越发如蝶翅般扑扇起来。潋滟的霓虹光影从他脸上流过,轮廓鲜明得不可思议。

她看的有点呆,忽然就忘了要问他什么话。

手机铃不合时宜的响起来,也打断了尴尬。

是母亲打过来的,有着不同寻常的凝重语气。

并没有说多久,按下结束键后,子言静默了很久,手机握在手里,握的很紧,可是没有一点温度。

季南琛终于开口:“子言……”

公交车猛然刹车,停在了站台,他轻叹一声,“到了,咱们下车。”

夤夜的站台几乎空无一人……浦东新区的宽阔大道,有斜斜的细雨飘洒,四周高楼林立,有无数灯光在夜空闪烁,渐渐朦胧成一片模糊的光晕。

今晚这样脆弱与不堪重负,在上海的这半年,习惯了一个人走长长的夜路,她真的很害怕很孤寂,长久以来绷紧的一根弦,也许随时会断裂。然而她这样幸运,在面临崩溃的时刻,面前站着的人,是季南琛。

眼角微微的湿润,他的眼神关怀而专注,身子稍稍向她这边倾斜,正为她撑着伞。小小的空间,意外的和他这样接近,近的仿佛没有距离,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发生了什么事吗?”他询问着,话语里隐藏着些许不安。

瞬间眼泪便决堤。子言站在他面前,完全忘记掩饰,哭的肆无忌惮。

季南琛的左手臂抬起来,在半空中停了一秒,轻轻落在她的头发上,然后轻柔的顺着发梢抚摸下来,最后停在她的肩膀。像是迟疑了一下,终于加了力道,把她揽进了怀里。

第一次没有挣扎和犹豫。这个怀抱,温暖而安全,似乎合上眼睛,全世界的风雨便被阻隔在外,因为这个怀抱,是季南琛的。

泪水渐渐濡湿了季南琛的前襟,子言靠在他胸前,感觉季南琛慢慢低下头,有温热的气息在靠近,是他在耳边低低的问:“子言,怎么了?”

泪意盈然中,她抬起头,“我恐怕,要辞职回家了。”

母亲打来电话,外婆病危,父亲也在体检中查出了肿瘤,即将开刀动大手术,“子言,你辞职回来吧,外婆想见你,爸爸妈妈也需要你,不要再一个人留在上海了!你外婆……没有几天了。”

也好,她在泪光中惨然一笑,不用矛盾纠结和虞晖分手了。她终究要回去,回到父母身边去,那里有亲人,还有虞晖,他们都在殷殷期待,这就是沈子言注定要走的路,绕了一个圈,终于又要回到原点。

季南琛没有说话,只是脱下随身的风衣。

带着他体温的外套,轻轻披上她的肩头。

长教碧玉藏深处季南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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