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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你曾住在我心上-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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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言!”

她不过抬头望了对方一眼,一直凝结着的泪水便肆意流了下来。

段希峰的眉毛蹙起来,虽然一副不情愿的模样,眉梢眼角却都写满了关心:“你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哭?”

“我的腿好痛,好像抽筋了。”她的眼泪越发抑制不住,哭得很狼藉。

“坐下来,我看看。”段希峰不由分说便挽起了她的裤腿。

他揉搓的力道正好,紧绷的神经终于缓缓松弛下来,“好像好点了。”她轻轻推开他的手,将裤腿慢慢褪下来,掩饰说:“你还满在行的。”

“以前不是老打架嘛,有经验。”段希峰难得有些窘迫。

子言擦干眼泪,勉强笑道:“你就扯吧你。”

段希峰打量的神色看向她:“刚才你一直看那女生发什么呆?”

一阵抽痛涌上来,子言慢慢抱住膝,蜷缩起来,像只发抖的猫,被人遗弃在角落。

她看的不是苏筱雪,单单一个苏筱雪,不能让她痛成这样;她看见的是林尧的外套,不偏不倚,正好搭在苏筱雪的臂弯里。

她勉强浮起笑容,自以为笑得绚烂,“校花也不认识?段希峰,你真是孤陋寡闻!”

段希峰凝视她的眼睛,她的眼眶依然泛着红,睫毛不住颤抖,嘴唇抿得很紧。

他别扭的转头过去,有些烦躁:“我才没有你们女生这么八卦,沈子言,你好点了没?”

子言忽然想起几年前,他一边扑上去打架,一边不耐烦的叫她离远点的情形,这个人,一直用漫不经心的粗线条来表达对别人的好,却又能够异样的给人温暖与安心的感觉。

所以当初在遇险时,才会第一时间脱口而出他的名字吧。

“好了。”子言瞪大眼睛,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还要去比赛呢。”

“多活动一下手脚,动作要做到位,不行就别勉强。”段希峰板着脸说,“你比龚竹麻烦多了。”

子言笑起来,这回是真心实意:“谢谢你。还有,你真罗嗦!”

段希峰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子言抬起头,睫毛上似乎还凝着一点湿意,以致于她看不清离她十米开外站着的那个人的表情。

对着雾蒙蒙的天空,她忽然粲然一笑。

一直以来,她都习惯在这个人面前隐藏自己所有真实的情绪,明明在意,却会装作满不在乎;明明想哭,当面却又笑得自然平淡。

走的近了,才发现,不是自己看不清他的表情,而是他根本就面无表情。

有种麻木的苦痛袭来,子言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隐忍了下来。

擦肩而过的瞬间,子言忽然瞧见,林尧的嘴唇抿得那样紧,下唇上极新鲜的一个齿印,还没有来得及褪去。

心里微微一疼,脚步也就随之一滞。

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子言直觉和自己有关。

“沈子言……”他终于开口,然而话音未落,身后便传来苏筱雪轻柔婉转的声音,“林尧,预赛成绩出来了。”

子言眼尖的发现,那件显眼的外套,依然搁在苏筱雪的臂弯里,极自然极惬意。

她眼眶又一热,遂一低头,匆匆与林尧擦肩而过。

赛场上的布告栏已经贴出了男子组的预赛成绩,林尧只凭借第一跳的优势进入了决赛,其余两跳居然都是无效成绩。

子言恍然,这才是林尧不高兴的原因吧,他那么事事要求完美的一个人,怎么会受得了这种挫折,她怎么还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他的沮丧和自己有什么关联呢?沈子言,你真是太高看自己了。

花明柳暗绕天愁(2)女子组的比赛开始前,季南琛气喘吁吁跑来,塞给她一小瓶碘酒,“听说你抽筋了,用这个揉揉,发散发散就好了。”

子言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抽筋了?”

季南琛微笑说:“龚竹说的。”

子言“哦”一声,一定是段希峰告诉她的,“谢了啊,班长大人。”

季南琛故作严肃,“身为后勤小组的组长,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还说呢,”子言揶揄他,“身为本班领军人物,居然连一个比赛项目都不报,实在太丢份了。”

季南琛忍笑道:“我的工作都在幕后,光环都是你们的,我多冤啊。”

子言笑着捶他一掌,“你还有理了,不跟你废话,我要喝水了。”

她还是没有忍住,借着喝水的功夫,往选手休息的地方看去。林尧坐在台阶上,正低着头脱下一只钉鞋,稍稍往下一倒,无数细沙便倾泄了出来。

应该是那失败的两跳灌进去的沙砾吧。

子言这么想着,心里又一紧。

她怔怔的望着林尧,没有办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即使是在察觉他身边多了一个自己无法媲敌的苏筱雪之后,她的心神依然不能够从他身上挪开!她对自己完全无能为力。

当天晚上,温柔的灯光下,子言写下一篇日记,林尧的名字涂了又改,改了又涂,最终被缩写成一个Y。

那一晚她没有睡好,只要一闭上眼,就仿佛看见坐在台阶上的少年,整张脸隐在背光的阴影里,阴郁而孤单。

这个梦,反复做了整晚。

校运会结束后子言总结了一下自己的成绩,200米第三,跳远第四,总体来说还不错。

当天晚上没有自习,季南琛的同桌嚷嚷着要为子言庆功,她又拉上了龚竹做伴,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大排档吃夜宵。

炒田螺热辣辣出锅,有白烟一样的热气蒸腾,龚竹挑好了一只“呲溜”一吸,便辣得不行,眼泪汪汪说,“不得了,太辣了,子言,只有你敢吃。”

季南琛有些抱歉的说:“事先不知道你不能吃辣。”他走到一边,小声跟老板交待了几句,走回来对龚竹说,“我要他们接下来少放点辣,你要不要喝水?”

子言抿着嘴只管笑,她瞧着龚竹额前的刘海被风吹得起伏不定,露出娇艳的脸色,渐而渐的绯红,连点头也变得很含蓄。

“季南琛,你好偏心啊,我也要喝水。”她笑嘻嘻地打岔。

季南琛细心地用竹签剔出田螺肉来放在盘子里,老半天才回答她:“你要喝水?你还嫌不够辣才是真的,少添乱。”

子言笑吟吟看他倒了一杯水放在龚竹面前,又把挑好的田螺肉朝龚竹一推:“直接吸汁水会更辣,这样吃会好受一点。”

她只来得及啧啧了两声,季南琛已白了她一眼,“可惜你爱吃辣,不需要我给你剔,所以我只好牺牲一把,亲自陪你一起吃,免得你吃独食。”

他的眼睛在黑夜里堪比晨星,唇边挂着和煦的笑,如春风化水,那温暖的感觉在这夜幕里一滴一滴渗入人心。

如此细心温柔,体贴入微;如此磊落大方,一举一动毫不扭捏作态,难怪他能倾倒全校那么多女生!子言为着龚竹,幽幽地叹了口气。

吃过夜宵,子言独自骑车回家。

望着天上不多的星星,她其实有一点迷茫。

突然有点羡慕龚竹和季南琛,她从来也没有幻想过这样与林尧接近,因为知道是幻想,所以索性连幻想也不去想。

如果把今晚的季南琛替换成林尧,那么陪伴在他身边的也应该是苏筱雪那样堪可相配的人,只有这样才能男才女貌、赏心悦目。

就算眼下林尧对她看起来好像有一点点的特别,就算两人之间好像真的有点什么默契,然而这也不能算得上是什么缘份,也许对于子言这样平凡的女生而言,其实只能算是一段单相思的孽缘。

一旦认清了这个事实,子言的心就立刻跌落到了尘埃。

这世上多的是灰姑娘遇上王子的童话,然而灰姑娘若是一辈子只能坐在厨房的灰堆里拣着豆子,那么王子将永远也发现不了她的美。童话里这样残酷的一条定例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灰姑娘要是没有水晶鞋,就永远只能是灰姑娘。

在这个晚风沉醉的夜晚,子言感慨地想象,是不是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才是灰姑娘穿上水晶鞋的时刻?

为了能有这样蜕变的一刻,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算不上月朗星稀的夜晚,路上行人并不多,夜风有点凉意,昏黄的路灯散发出温柔的光晕。

前面是段下坡路,她的刹车不太好,不敢骑的很快,只得不停的摇铃。

“叮呤呤”的清脆铃声,打破夜的朦胧沉寂,有些倏然一惊,对面骑过来的那辆车,好像有点直直撞过来的架势。

避无可避,她的车头在摇摆了一阵子之后,终于直接撞上了对方的车,好在车速不是很快,但也撞的不轻,她的车头立刻就被扭成了麻花状。

子言堪堪跌倒,单车的踏板刮到了她的小腿,她的整条右腿被压在车轮之下,动弹不得。

那人立刻就扔下自己的车走过来,蹲下身去察看她的伤势,同时皱起眉说道:“同学,不要紧吧?”

不要紧你个大头鬼!子言暗地在心中咒骂,这条右腿真是多灾多难,昨天刚刚抽筋,今天就被车撞,这几天出门大概没看黄历,诸事不顺。

然而这声音几乎是耳熟能详的,似乎是常常回味过的,哪怕此时此刻,这个声音的主人叫的是如此陌生的一个称呼:“同学。”

林尧的眼睛隐藏在深邃的黑夜背景之中,散发出泠泠的寒光,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现在心情很不好,脸上连丁点抱歉的意思都看不出来。要不是想不清楚原因,她简直怀疑,刚刚这个人是故意来撞她的。

他瞥了她一眼,好像这会儿才终于看到她一样,完全无视她的右腿还压在车下的事实,居然还有时间把一句问候说的不紧不慢:“是你呀,沈子言。”

花明柳暗绕天愁(3)有点隐秘的失望和尖酸,如果换了苏筱雪,他大概不会这样平静吧。

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涌起,她面无表情的笑了笑:“能不能请您帮个忙,把车给我搬开。”

他恍然“唔”了一声才起身。

子言挣扎着站起来,除了刮破一点皮,貌似并不严重。

“你给我坐下!”林尧冷不丁的说。

他撞了她,照道理是她生气才对,他有什么道理反在她面前摆谱?

子言双眉倒竖,几乎要发作起来,对方却只用一句话便打破她的怒气:“你的裤子破了,沈子言。”

果然破了,裤管有一小片布撕裂了,她纤细的小腿上破皮的地方赫然露了出来,她觉得有些狼狈,不由自主便把脚往里缩了缩。

“别动!”林尧取出一块手绢,按在她的伤口上,眼神比之前柔和了许多,“痛吗?”

有如潮的温暖自左肋下七公分的地方升起,弥漫咽喉,耳垂,腮边,连头发丝都被捂热了,她细如蚊蝇的应了一声,“不痛。”

他叹口气,又摇摇头,“会不会针线啊?”

子言再次羞愧的摇头,他一定是存心的,为什么要问这种白痴问题?现在的女生,又有几个会针线女红的?她只学过最简单的缝扣子,而且属于针脚还特别难看的那种。

“就知道你不会。其实我会。”林尧终于有了笑容,破天荒没有讥诮她。

“你好厉害啊,”她懵懵懂懂的点头,不敢劳他大驾,“回头叫我妈缝就好了。”

他笑出声来,眼神流转微光,比昏黄的路灯亮多了。

“今晚吃什么了,辣成这样?”他的思维果然很跳跃,子言看他望着自己麻辣辣红通通的嘴,赶紧舔了舔:“炒田螺。”

他的眼里又开始涌起熟悉的嘲讽神色,“就这点成绩还值得去庆祝啊?”

子言觉得有一刹那的错觉,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当年小学时跟他小肚鸡肠、刻薄斗气的情形:他总是善于激怒她,看她被气得脸通红跳起来,像个好斗分子,自己却在一旁气定神闲。

这样的他,才是记忆里熟稔而略带亲切感的他。

她果然又被激怒,连带声音都高了好几度,“要像你这样打破校运会记录,才有资格庆祝吗?”

话音刚落,其实她就后悔了,却又倔强着不肯收回先前的话。

林尧的脸容平静得看不清神色,他的手慢慢缩回去,把手绢折了个角塞回衣袋,然后起身来去校验她的车龙头,歪扭的车把像慢动作一样被一点一点地扳正。

世界很安静,路边有灯光,人行道的花圃种着不知名的花,晚风柔和的吹,花香拂来。这个夜色本该很美好,可是现在两个人却一言不发,沉寂得可怕。

路灯将她和林尧的影子拉的极近,只要稍稍移动手的位置,那倒影看上去便如和他双手紧握在一起一般,一直没有分开,可是谁也没有发现。

最后,他回过头来,缄默了一分钟左右,说:“沈子言,你嫉妒我,和当年一样。”

没有等她回答,他又补充了一句:“只是,现在的你,没有从前可爱。”

是,我嫉妒你,一直嫉妒,嫉妒到现在梦里也会出现你,日记里全是你的名字,这嫉妒变态升级到了这种地步,当然会不如从前可爱。

子言很想把这番话发作出来,一直以来翻腾在心肺间的怨气,无从发泄,无处发泄,却又不能发泄。

林尧,现在在你的眼里,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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