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林-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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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闻言猛地看向吴征:〃你说什么?言儿喜欢我?〃
吴征见他神情震惊,绝非作伪,心道:〃难道这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是看不出小言喜欢他么?〃语气倒是放缓了:〃怎么,你不知道么?〃
庆王怔怔道:〃他,他对谁都那么好,我,我以为,他对我也是跟别人一样的。〃
吴征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字一句地道:〃你听好了,小言亲口对我说过的,他喜欢你。〃
庆王呆了半晌,突然扑了过来,揪着吴征的衣领道:〃吴兄,你快告诉我,言儿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他真的说了他喜欢我么?〃
吴征拍掉庆王的手,看着他道:〃有酒么?〃庆王拼命点头,连声应道:〃有,有!〃
那夜吴征和庆王喝干了整整一坛杏花白。喝下最后一口酒,吴征大力拍着庆王的肩头道:〃喂,庆王爷,小言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只晓得对人好,不晓得要人对他好,你一定要好好对他。〃
庆王使劲点头,指着心口道:〃是,本王会把言儿放在心里,好好疼他。〃
吴征搭着庆王的肩,口齿不清地道:〃你的心里只许有小言一个人。〃
庆王哈哈大笑,舌头也很大:〃我心里本来就只有言儿一个人,从来没有别人。〃
吴征道:〃以后也不能有别人。〃他皱眉,〃那个什么若若,还有你那些姬妾,赶走!〃
庆王想了一下,摇头道:〃不能赶走,若若是表弟,凌霄她们也都不能走。〃
吴征大怒,一拳揍上庆王的脸:〃妈的,赶不赶?〃庆王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吴征笑了两声,趴在桌上,终于也醉倒了。
门吱扭一声开了,凌霄和春意走了进来,两人均是一脸恼怒。凌霄走过去踢了踢吴征,见他一动不动,骂道:〃混蛋,居然想把我们赶走!做你的春秋大梦去罢!〃
春意俯身把庆王从地上抱起,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走过来道:〃凌霄,这人如何处置?〃
凌霄恨道:〃这人可恶得很,待我想个法子治治他。〃一眼看见桌上的笔墨,眼珠一转,跟春意如此这般地耳语了一回,春意咯咯笑了起来,道:〃你这个死丫头,惯会使这些坏招。〃两个人忙了一阵,终于弄完了,掩了门,笑嘻嘻地去了。
第 26 章
第二日吴征醒来,只觉头疼欲裂,骂了一句:〃妈的,什么宫廷御酒,还不如老许家酿的烧刀子。〃觉得身下硬邦邦的,原来自己躺在地上,爬起身来,看庆王躺在床上还未醒,不忿道:〃你倒是有得床睡。〃
说话间庆王睁开眼来,还有些迷糊,见吴征站在床前,坐起来道:〃吴兄。〃眼睛突然定在吴征脸上,忍了又忍,终于扬声大笑起来,指着吴征道:〃吴兄,你,你。。。。。。〃
吴征莫名其妙:〃我却如何?〃
庆王跳下床来,找了镜子举到吴征面前道:〃吴兄,你还是自己看罢。〃
吴征这一看只气了个倒仰,不知何人给自己梳了个百花髻,更甚者是在自己额头正中画了只小乌龟。那只小乌龟圆润可爱,不大不小,站在脑门上,吴征看得两眼冒火,忙举袖去擦。庆王强忍着笑,开门叫人送水来,又自己过来帮吴征拆那个髻。
百花髻梳起来手法极其繁复,这拆起来也是不易,庆王一个男人,弄了半天,只把吴征的头发弄得纠结成一片,如鸟窝般堆在头上。吴征大怒,推开庆王道:〃算了,让我先洗脸。〃
那只小乌龟看似用墨画上去的,可无论如何也洗不掉,吴征气急败坏,快把皮都搓掉了,那只小乌龟还是笑眯眯地站在那里,没奈何,只得找了条布巾缠上。刚缠好,听得有人咯咯笑道:〃这位大侠,这发式真真适合您。〃
吴征转身一看,见一个美貌女子倚在门边磕着瓜子儿,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吴征认得他是庆王的宠姬之一,冷哼了一声,对庆王道:〃你要记得昨夜说的话。〃身形一掠,转瞬间踪影不见。
凌霄吐吐舌头,走进房来,说道:〃这人武功好高。〃
庆王道:〃是,昨夜他随便就越过了王府的几重护卫进了来,你们怕也没发觉罢。〃凌霄摇头道:〃我们真是一点也没发觉。〃
庆王想到吴征的那个髻和那只小乌龟,笑道:〃凌霄,这又是你搞的鬼罢。〃
凌霄得意地点头道:〃谁让他居然要王爷您把我们姐妹赶走,这不过是给他给小小的教训而已。〃
庆王道:〃昨夜是吴征喝醉了,不然你怎能近得了他的身。〃凌霄道:〃那倒也是。〃见小丫头送了水来,忙服侍庆王梳洗。
庆王换了身衣服道:〃凌霄,我要到瑞王府去,你把前几日的客房再收拾一下。〃凌霄抿嘴笑道:〃王爷是去接小岳的罢。〃
庆王的脸居然红了一下,点头道:〃是。〃凌霄道:〃我早就说么,小岳好得很,我都喜欢呢,王爷你可要好好待人家才行。〃
庆王逗她道:〃那我就要把你们都赶出府去了。〃凌霄在庆王肩上轻轻捶了一下,假嗔道:〃王爷你可真狠心哪。〃
门响了一下,庆王转过头去,见春意站在门口,抱着一只雪白的鸽子,问道:〃怎么,扬州有消息了么?〃
春意过来递了个小小的纸筒给庆王,庆王展开一看,笑道:〃黄之衍买的那些铁器的下落已经查清了,果然是锻做兵器,供给了倭人。〃
春意和凌霄都凑过来看,春意赞道:〃盈月姐姐真厉害,竟然把运送兵器的船截住了,还俘获了好些接应的倭人。〃
庆王点头道:〃盈月这一次做得不错。现下既已摸清了那个锻造兵器的海岛位置,我回头就去奏请皇上,派水军前去清剿。〃他略一沉吟,对春意道:〃春意,你速传消息给盈月,让她盯住黄之衍。黄之衍背后定有主使之人,一定要找出来。〃
春意应了,自去发消息给盈月,凌霄催着庆王道:〃王爷,你快去瑞王府把小岳接回来罢。〃
庆王跨出门去,又缩回脚来,看了看凌霄,犹犹豫豫地问道:〃凌霄,你说,言儿会不会生我的气,不跟我回来?〃
凌霄心道:〃就你那样在小岳面前跟别人亲热,人家不生气才怪。〃正色道:〃王爷,小岳生气也是应该的,不过只要你是诚心,总能让他回心转意。〃
庆王听了凌霄这话,恍然笑道:〃你说得不错。我这便去了。你吩咐厨房做几样精致点心,言儿喜欢吃这个。〃凌霄把他往门外推:〃是了王爷,你快去把人接回来罢。〃
庆王骑了踏云,飞一般到了瑞王府门前,却看见一顶蓝呢轿子停在瑞王府门口,下来了两个人。庆王一看,竟是齐浩锦的父亲齐柘安及夫人,暗自纳罕道:〃齐大人不是自光华失踪后,悲痛不已,向皇上辞官还乡了么?什么时候回了京城的?〃
齐柘安出身江南四大世家的齐家,少年时即以文名著称,二十岁中了榜眼,满腹诗书,曾为太子太傅,与当今的皇上有过一段师生情谊。齐柘安人物俊秀,才华横溢,用情甚是专一,与夫人感情深笃,不曾纳妾,膝下只有一女一子,女儿齐令婉即是康王妃,亦是名动一时的才女。齐浩锦是齐柘安三十四岁上才得的,自幼聪颖过人,又生得清秀俊雅,被父母姊姊视为掌上明珠一般。齐浩锦六岁那年,齐柘安带他到太子府玩耍,遇到了瑞王,瑞王一见齐浩锦就很是欢喜,硬是要他做了自己的伴读。
齐浩锦和瑞王一向感情极好,后来两个人成了情人,齐柘安虽是痛心,也曾想法要把两人分开,后来看二人情深意笃,也只得随他们去了。谁知年初时齐浩锦和瑞王出游时竟然失踪了,瑞王急得发疯,令羽林军四处寻找,庆王也令听风楼找寻,竟是一点消息也无。找了半年,众人都已绝了望。齐柘安伤痛之下,辞了户部尚书一职,携夫人回了江南,没想到今日却来到瑞王府上。
庆王跳下马来,疾步走到齐柘安面前,拱手道:〃齐大人,几时回来的?〃齐柘安见是庆王,慌忙施礼道:〃王爷,草民现已不在朝中任职了,不敢当此称呼。〃
庆王扶住齐柘安,微微一笑道:〃齐大人,你我本是一家人,何必如此生分。〃又朝齐柘安的夫人行了个礼,道:〃这天冷得很,咱们快进去罢。〃
小厮早已通报进去,刘伯急忙出来,将三人迎入内堂,自有丫鬟沏了茶奉上来。不一会瑞王就忙忙地出来了,跟庆王招呼了一声,庆王见他面色红润,精神甚佳,深感欣慰,心知这全是岳谨言的功劳,一颗心按捺不住,恨不能立时见到岳谨言,碍于齐柘安夫妇在面前,这才忍了又忍。
瑞王走到齐柘安面前,叫了一声〃太傅〃,执着齐柘安的手,已是泣不成声,齐柘安也是老泪纵横,齐柘安的夫人更在旁边哭成个泪人,庆王在旁看了不禁心酸,咳了一声,大声道:〃六弟,这好久才跟齐大人见面,应该高兴才是,怎的哭起来了。〃
瑞王闻言忙收了泪,勉强笑道:〃我这可不是太高兴了么,都糊涂了。〃拉着齐柘安和齐夫人,〃太傅,咱们坐下说话罢。〃
齐柘安朝瑞王深深一揖道:〃王爷,在下这次冒昧前来,乃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瑞王慌忙扶起齐柘安,道:〃太傅万万不可如此,有什么要求您尽管道来。〃
齐柘安道:〃王爷,在下听说您府上有一位大夫,长得与锦儿甚是相像,不知可否请出来让在下与贱内见上一见?〃庆王闻言甚觉奇怪,看了齐柘安的夫人一眼,见她一脸期盼忐忑,心中隐隐闪过一个念头:〃莫非言儿真的与齐家有莫大的关系?〃
瑞王道:〃好,我这就叫人去请岳谨言出来。〃吩咐刘伯进去把岳谨言请来。
岳谨言在药房里配药,陆慎行在一旁百无聊赖,拿根草棍掏了会耳朵,见岳谨言专心致志地捡拾药材,哼哼了两声,巴到岳谨言身上,拿头去蹭他的背:〃谨谨,陪我玩一会罢。〃
岳谨言被这个大牛皮糖粘住,如坠了个大包袱,动弹不得,叹了口气道:〃好罢,你要玩什么?〃
陆慎行一下子来了精神,从怀里掏出两个色子来,道:〃咱们来掷色子比大小。〃
岳谨言瞪了陆慎行一眼道:〃我不会。〃陆慎行拉着岳谨言撒娇:〃好谨谨,这里闷死了,陪我玩嘛,好不好?〃
岳谨言拿陆慎行没办法,只得说道:〃好好好,你教我。〃
陆慎行大喜,跟岳谨言示范道:〃掷色子最简单了,就是看扔出去的两粒色子的点数如何定输赢。〃
岳谨言〃噢〃了一声,看陆慎行掷了两把,拿过色子道,〃点数越大越好么?是不是这样?〃将色子掷了出去,竟是两个六点。
陆慎行拍手笑道:〃谨谨你运气不错。再试几次看看。〃岳谨言又掷了几次,竟然全是两个六点,陆慎行张张嘴,揉揉眼,道:〃谨谨你掷两个一点来试试。〃岳谨言果然掷了两个一点出来。陆慎行不敢置信,又叫岳谨言掷各种点数组合,竟然没一次失手。
陆慎行跳了起来,大叫:〃发财了发财了。〃
岳谨言不明所以,问道:〃什么发财了?〃陆慎行抱着岳谨言哈哈大笑:〃谨谨你这色子一掷,能把整个赌坊都赢下来。我那日输的二十两银子可是有着落了。〃突然发现说漏嘴了,忙一把捂住嘴巴。
〃什么?〃岳谨言气得不行,〃你不是说那银子是你花光了么?原来你是拿去赌了。你,你。。。。。。〃指着陆慎行说不出话来。
陆慎行见岳谨言脸都憋红了,他知岳谨言最是憎恶赌博,这下是真的被气得不轻。陆慎行天不怕地不怕,连师父陈安的话也经常是阳奉阴违,就是见不得岳谨言生气,心里一阵慌,又想巴上去撒娇,岳谨言一闪,转过脸去不理他。
陆慎行扎撒着两手,嗫嚅道:〃谨谨,我错了。〃岳谨言回过头来:〃那你答应我以后再不去赌了。〃
陆慎行心道:〃天啊,这可不是让我又少了人生一大乐事了么。〃岳谨言见他一脸的不情愿,气得站起来就往外走,陆慎行忙拉住他道:〃好,我答应你,保证以后再也不赌了。〃
岳谨言这才脸色稍豫,他也知陆慎行虽说性格顽劣,却很是重诺,既说了不赌那便是不赌了,抬手摸摸陆慎行的头,温言道:〃慎行,这赌博最是让人沉迷,你瞧村头的老李,因为赌,把女儿小翠拿去抵债,弄得家破人亡。。。。。。〃
陆慎行心里本就不爽,闻言捂了耳朵道:〃烦死了,人家都说了不赌了么,还要喋喋不休。〃岳谨言愣了一下,放下手,苦笑道:〃是了,是我说得太多了。〃走到桌旁,低头继续捡拾药材。
过了一会岳谨言听得哧拉哧拉的声音,抬头看陆慎行赌气在一旁挠墙,忙过去拿了他的手,见他手指甲都劈了,心疼道:〃疼不疼?好好的墙被你划的一道一道的。〃找了小剪刀来把劈了的指甲修剪整齐,见陆慎行梗着个脖子,搂了他的肩道:〃好了,别赌气了,师兄这也是为你好,啊?〃
陆慎行这才笑了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