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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十年之妖(下+番外whiter than white)-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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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斜眼瞥了他一眼,那个和小白有八分相似的眼神看得顾苏心中一动,顾苏随即低下头去。 

  “下午碰到一个长相凶恶的大叔……” 

  何家因为女孩的归来再度开了锅,顾苏心虚地躲在角落,听着女孩叙述着下午的经过。顾苏注意到,在奎茵面前,女孩没有叫他大伯,而是用了“不礼貌的大叔”。 

  顾苏想这孩子就是聪明,真懂得察言观色。不像小白小时候,看到自己第一个女朋友,第一个称呼就是“大妈”。 

  顾苏后来又去那个地方,但看到的却是弟弟。 

  弟弟看起来比以往成熟了不少,更加威严,更加稳重。成了家的男人果然不一样,成了家的小白看起来就像顾苏想象中的那个样子,比自己更像个大人。 

  不过,大房子里面的弟弟并不快活——看着那样的弟弟,这种感觉在顾苏心里意外鲜明,他彷佛又看到了小时候坐在门口等待自己回家的弟弟,那个低着头的小男童的等待永远是安安静静地,他在等待自己回来,回来为他开门。 

  开他们两个的家门。 

  那个晚上,顾苏偷偷哭了。 

  一个大男人到了这把年纪还哭泣真的很丢人,可是…… 

  他不能去! 

  何家是弟弟的家,不是他的家,他的钥匙……开不了那个家的门! 

  那个晚上,顾苏第一次想要死,想着下午看到弟弟的脸,第一次难过得想死! 

  自己怎么还不死呢? 

  看到那样的弟弟,看着漂亮房子里的弟弟,看着弟弟漂亮的女儿……他居然有了“讨厌”的念头…… 

  这样的自己,活该去死! 

  那个晚上顾苏流了很多血,红色的液体从顾苏的牙齿、鼻孔大量的涌出来,一开始顾苏还慌张地去堵,摸索了半天还是止不住,他索性放弃。 

  或许就这样死了吧? 

  即将倒向黑暗的前一秒,顾苏模模糊糊地想着。 

  不过尽管这样,顾苏还是没有死。 

  “你的邻居找你借卫生纸啊,然后敲了半天觉得不对头,就冲进去了……” 

  又是邻居啊,不知什么时候搬到自己旁边的邻居是个好人,没事总是过来找自己聊天,要不然就是借这借那,第一次在对方面前大出血把人吓了一跳,明白自己病情之后,那个邻居就更经常拜访自己的蜗居。 

  “嗯嗯,我经常敲你的门好了,免得哪天你胡里胡涂死掉了。” 

  那个邻居是这样说的,不过顾苏确实因为这句话得救。 

  这年头,这样爱管闲事的好人真的不多了,改天要好好谢谢人家——躺在床上,顾苏想着。 

  沉重的疲劳很快袭来,顾苏慢慢地再度陷入黑暗。 

  顾苏和周公约会的时候,门外他的好心邻居也明显跟人有约。 

  “这次也是多亏了你,我会给你涨工资,以后还请你继续照顾这个人。”男人的声音稍嫌清冷,不过语气却真挚。 

  “哪里,您雇用我,这原本就是我分内的事。”对话的另一方——顾苏的好心邻人听到自己会涨工资,立即眉开眼笑。“您忙,我先走一步。回去帮顾先生把换洗的衣服拿来,医生说他这回住院要久一些。” 

  扮演一个好心的邻居就可以每月拿自己现在工资三倍的钱,天上掉馅饼的事会砸到自己头上来,男人真是从来没敢想过,现在他只祈祷自己那个看起来健壮实际上病弱的邻居可以多活几天,那样自己就可以多接几张天上的馅饼。 

  点点头,看那人离开,苏白在病房前站了好久,终究没有进去。 

  哥哥还能撑多久呢?苏白不知道,不过苏白却知道:哥哥还能撑多久,自己就能撑多久。 

  很早以前他就这么想了。 

  他后来才发现,他们这对以为彼此没有隐瞒的兄弟,其实互相隐瞒了很多事情。比如哥哥隐瞒了他的病情,比如苏白隐瞒了他早就知道哥哥的病情。 

  自己好歹是“前”医生,虽然是整形科。 

  事情发生的那一年,哥哥以为他年纪小什么也不会记得,可是哥哥忘了么?亏他还经常夸他很聪明,很聪明的小孩一般记事早。苏白记事虽然不算很早,不过该记住的也都记住了。 

  那些被记忆的事情包括成为哥哥梦魇的那个男人,还有哥哥记不清长相的那个男人的女儿。 

  这个时候苏白会再次感慨家族性格的力量:他果然是何家人。 

  做任何缺德事都面不改色,直到现在很多人还以为他是最无辜的人,包括受害人自己,比如奎茵。 

  苏白想奎茵一定忘记了,那天他们俩第一次认识的时候,是他主动搭的讪。 

  有付出,有牺牲;付出的是时间,牺牲的也是时间。 

  又是一个十年。 

  人真的会慢慢习惯某种生活,可是这么久了,苏白还是无法习惯没有哥哥的生活。 

  结婚,生子……这些事情发生得就好像做梦,只有苏白还沉浸在事情发生前的那个早晨:自己躺在床上,哥哥把刚买的白带鱼贴在自己脸上。 

  “今天做你爱吃的菜!” 

  许久没有拿手术刀的手僵了吧? 

  许久没有吃哥哥做的饭的舌头,已经忘了哥哥饭菜的味道了吧? 

  可是两个人一起的日子怎么……就像是进行式呢? 

  哥哥那个笨蛋,来看小夭都不来看自己,小夭喜欢他,虽然不说可是苏白知道。 

  有点嫉妒的,有点骄傲的。 

  嫉妒自己喜欢的人被人喜欢,骄傲自己喜欢的人就是那么好。 

  小夭说到带她出去玩的人是个“长相像坏蛋的好人”的时候,苏白笑了。 

  该死地贴切! 

  苏白掩着脸笑了。 

  那个笨蛋!来了就来了,为什么……不看自己一眼呢?他不知道么?他一直在等他啊。 

  为了让那个人随时知道自己的消息,向来不喜欢私生活曝光的苏白,将自己的生活彻底透明化。 

  他不能走,不是留恋,这个家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东西。 

  确切的说,这里本不是他的家。 

  家是那个人在的地方。 

  可是,他走不了,为了那个人,他不能走。但眼前…… 

  “苏先生,令兄的情况不乐观,老实说,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配型,怕是……” 

  前段时间医生对自己说过的话再度浮上心头,苏白紧锁了眉头。 

  “输血不行了么?” 

  “那个……老实说,现在已经不太能维持了。还有,令嫒的配型结果出来了,那个……不行……还有,令嫒的年纪还太小,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再做类似的抽配比较好……” 

  “那个不重要,对了,国外的骨髓库查过了么?去国外做手术也可以,多少钱我都可以付的。” 

  “很抱歉,没有发现合适的……” 

  “……那样啊,我会想办法。还能坚持多久呢?” 

  “不超过一年。” 

  一年。 

  哥哥的寿命……还剩一年。 

  没关系,每次医生不都这么说么?还不是让他们挨过了一个又一个一年? 

  十个一年,就是十年。 

  咬紧牙关,苏白做了一个决定。 

  “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一天晚餐后,苏白不冷不热地建议。 

  “咦?”对于丈夫忽然的提议,奎茵有点惊讶。 

  “小夭太寂寞了,给她添个妹妹吧。”只能是妹妹,奎茵基本上生不了能活下来的男孩子。 

  面对丈夫的提议,奎茵心中先是惊愕,然后愁苦,最后苦涩中慢慢漾出一丝丝甜蜜。 

  何老太太私下找过自己,委婉地说如果自己生不出男孩子的话,不妨给丈夫一个机会,只是找个女人生一个孩子,何太太的身分还是她的。 

  话说得委婉,不过奎茵却知道老太太语气的严厉。 

  重血统的何老太太,是不会放任何家因为一个生养不了男孩的媳妇断掉的!她要的只是血统的延续。 

  奎茵什么都可以做的很好,可偏偏就是无法给何家一个健康的男孩子。 

  基因给她开了一个玩笑。 

  第一个男孩子死去还可以当作意外,他们都年轻,还可以生养,何老太太只是温言安慰着他们;然后第二个男孩子出生,活了两年,又因为同样的原因死去了。深入检查后,问题居然在她身上! 

  医生说,如果致病基因出在染色体上,那就是遗传病。 

  女性很少碰到两条染色体位置都有致病的情况,一条X染色体致病基因,往往可以被另外一条X染色体上正常的基因所掩盖,所以表现不出症状。 

  男性则不同,只有一条X染色体的男人,如果染色体上有致病基因就没有相应的正常基因掩盖,因而注定发病。这就是很多遗传病只遗传给男性的原因。 

  那些孩子的病正是那种病。 

  医生盘问奎茵的家族史,奎茵不知道,神通广大的何家立刻派人整理,一天后奎茵的家族病史就出现在了医生面前,医生的话被彻底验证正确! 

  奎茵的叔叔正是甲型血友病患者,他的病因来源于他的母亲,病源越过奎茵,传给了奎茵的儿子。 

  这是明显的隔代遗传现象,伴性遗传,传男不传女。 

  这是X连锁遗传病。 

  奎茵的父亲没有发病的迹象,可是并不能排除患病的可能。 

  “如果是女孩子的话……好啊。”轻轻地,奎茵点了点头,丈夫很久没有抱过她,如今这个时候提建议,会不会是…… 

  “那明天去医院吧。”苏白冷冷的声音毫不留情地抹杀了奎茵的幻想。 

  他们至今所有的孩子,除了第一个孩子以外,都是人工受精。 

  “这么急啊……”轻声说着,奎茵抹了抹口离开饭桌,她没看到听到她轻声呢喃的丈夫,一瞬间苍白的脸孔。 

  奎茵是自己去医院,她从来不让人陪她去,去的也是不大的医院,反正只要能做那种手术的地方,大不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想别人知道她的丈夫从来不碰她。 

  孩子顺利地怀上了,何老太太对此不置可否,丈夫倒是嘱咐她好好保养身子,定期做检查。 

  奎茵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检查也是她自己去的,孩子现在两个月,各项指标正常,还不能确认性别,医生委婉地说如果是男孩,最好提前预约流产手术。 

  奎茵还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如今的她变得比以往低调许多,更能接受天命一些,很多事情不是靠自己争取就可以得来的,这是“血”的教训。 

  坐在医院的花园中,奎茵闭上眼睛,享受着医院里略带消毒水味道的凉风。 

  几乎要睡着的时候,感受到视线,奎茵忽然醒来,目光笔直地迎向前方的某个人影,原本以为只是偶尔的好色之徒,可是看清楚的时候奎茵腾地站了起来—— 

  “……顾……” 

  她原来是怎么叫这个男人的? 

  犯人?坏蛋?顾大哥?还是…… 

  “顾苏!”想也不想,奎茵叫出了那个慌乱地想要逃走的男人的名字。 

  原本想要离开的男人像被钉住一般,一动不动了。 

  “我来做孕检,两个月了。”不冷不热地,奎茵对身边那个局促不安的男人说道。其实他没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奎茵就是想说。 

  炫耀么? 

  固执地在对方面前表现自己过得很好?自己最后的自尊么? 

  “是、是么?那就好……”重复着话,顾苏低着头,只是盯着他自己的脚趾。 

  奎茵忍不住在他低头的时候,打量这个许久不见、几乎被自己遗忘的男人。 

  算是岁月对男人的优待么?应该比自己还大许多的男人,看起来和最后一次见面时没什么差异,只是头发长了许多,最大的变化应该是身材吧?原本还算结实的身子如今变得清瘦,看上去竟比自己的丈夫还瘦了许多! 

  想到丈夫和这人说不清道不白的关系,奎茵的脸又拉了下来。 

  “苏白要我怀的,明明不打算要孩子了,他偏偏要,一副等不及的样子……”明明是炫耀的话却用普通的口吻说出来,这是奎茵这几年学到的。 

  “啊!嗯,小白他……我原本就希望他多几个孩子,你辛苦了,谢谢你。” 

  听不出自己话里意思的男人,莫非真是个大笨蛋?听到这话居然真诚地笑了,还向自己道谢。 

  哼! 

  奎茵忍不住更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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