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榕]猫王子-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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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吃这个!”
藉着本能,他扑过来大口大口地吞着,速度之快令我不禁轻拍着他的背。
“乖,吃慢点……”
“喵!”
缓和下来后,他发现我在身边,又不客气地挥出利爪。猝不及防,我手上又多了几道猫的爪痕。
****
上学时。
“仲德,我去上课了,你乖乖待在家喔。”
我站在门口说,那只背对着我的猫像没听到似的,径自玩他的尾巴。极力压抑住失落的心情,我合上门,一转身正巧遇上也刚从对门出来的夜学长。
“拉祺,你怎么了?这几天见你总是无精打采的。”
“夜学长……”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见我强忍泪水,夜学长关切地问道。
努力地不让眼泪掉下来,我问他:“夜学长,如果有一天……你喜欢的人……忘了你的话,你会怎么办呢?”
眼底掠过几缕讶异,夜学长微微笑了。
“我吗?如果是我所喜欢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还是那个人,就算忘了我,忘了一切,我的心意也不会改变……我会尽一切地守在那个人身边,直到永远……”
我怔望他。
“只要……守护就好了吗?”
“是啊,只要那个人幸福平安就好了,不是吗?”
说这话时的夜学长似乎流露出一抹不属于他的凄怆,但很快便消失无影了,快得我以为是我看花眼。低下头,两颗泪珠落在脚边,晕开两朵小花……幸福……只要他幸福平安……就算记不得也没关系……就算是普通的猫,就算不是人……也没关系……
****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我与仲德之间还是什么起色都没有,他依然对我抱有高度的警惕心,轻易绝不让我靠近,这让我感到无比的挫败。
“你真的什么都忘了吗?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你自己说的,要我也喜欢你,为什么你却要那样看我?!”
这天,同样是哄他吃饭,他怎么也不肯靠近后,我终于爆发出来,泪水随之泉涌。
“我是拉祺啊……为什么……你不记得……?”
虽然夜学长说过,只要喜欢的人幸福平安就好,只要默默地守护就好,可是……看着自己所喜欢的人像陌生人一样地对待自己,堵在心中的话想说又不敢说,那又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啊……
“就算你是只猫……就算你永远变不回来,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你要忘记……?”
靠着墙,我缓缓坐下来,埋在膝盖里哭泣,莫名的悲苦与绝望在心底蔓延开来……
哭了很久,我感觉有一个小东西踩上我的脚。抬头一看,却见他迟疑地站在脚边,爪子轻轻搔着我的裤脚,似询问,似安慰……
“仲德!”
短暂的惊讶后,是海浪般的感动,我一把抱住他大哭起来。
这一次,他没有挣扎,而是伸出小小的舌头,在我满是泪水的脸上一舔一舔……
尾声
那一天后,我们的关系总算是迈进了一小步,不敢奢望他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至少不要疏远我就好了。一个星期后,我在阳台上晾衣服,他也跳上栏杆。一只蝴蝶飞过来,惹得他东蹦西跳,看得我胆战心惊。
“仲德,你不要站在上面玩!那里的护栏已经有些损坏了,很危险!”
才说着,他就一个踏空,掉了下去。我大惊,忙扑上去,要抓住他,谁知冲劲过大,本已是待修状态的护栏一下崩坏,我也跟着往楼下坠去。
“呀!”
眼看就要撞上水泥地,我闭紧了眼。却在这个时候,一声熟悉的惊叫划过耳膜——
“拉祺!”
咚!撞上的不是硬邦邦的水泥地,而是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一股熟悉地连在梦中都想哭的气息顿时包围了我。
不敢置信地睁开眼,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大特写,那惊惶忧心的眼眸,那掠过额前的黑发,那张俊美的脸庞,还有……头顶上多出来的两只毛茸茸的尖耳朵……
“拉祺!”
眼前的男子脸色苍白如纸,紧张地望着我呆滞的神情。
“你没事吧?为什么要跳下来?你明知这种高度对我根本不算什么……”
我听不到他絮絮叨叨说了什么,所有的感官细胞都集中在同一点上——
“喵!”
唠叨到一半,他痛得叫了一声,原因是我用力捏了一把他的脸颊。
“拉祺……?”
不是梦……
“仲德……?”
我双手抚上他的脸,战战兢兢,如覆春冰,连声音都变了调。
“真的是……仲德?”
“拉祺!”
他包住我抚在他脸上的手。
“真的……是你?”
仿佛隔离了几个世纪,我竟无法分辨眼前的究竟是梦境,还是我思念过度产生的幻觉。仲德没有事,他活生生地站在面前……一声一声地……叫我拉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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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祺,我……!”
后边的话嘎然而止,原因是我再也抑制不住地扑上去抱住了他。
感觉到我的泪水沾湿了他的颈子,他慌乱起来。
“拉祺!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我……”
“太好了!”
紧紧地抱着,生怕一松手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所有的忧愁与阴霾在这一刻散去,我真真切切地感到了幸福所在!
“你回来了……!再也不要……再也不要忘记我了!”
“拉祺……对不起……”
不觉中,他的手臂环住了我,低低的声音充满懊悔。
“你不要哭……我再也不会让你难过了……”
他笨拙的安慰听在耳里犹如三月的和风,是那么的温暖,而又令人安心……一声一声,又犹如海浪的声音,一遍一遍地抚慰着我……
单这样相拥着,我已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他不再是昏睡着的,不再是一副防范的样子,不再用那陌生的眼神警惕着我……
他在叫我……拉祺……
不知过了多久,他端起我的下巴,那张俊逸的脸在我眼前一寸一寸放大……
“喵!”
在他快要吻上我的前一秒钟,我又拧了一下他的猫耳朵。他疼痛而不解地望着我。
“你是不是忘了说什么?”
直直望进他的眼,我心中充满甜美的期待。
“我……”
“人类在接吻之前,要确定一件事!”
他大悟,露出傻傻的笑,雀跃不已。
“我喜欢你!喜欢拉祺!”
我笑了,心一下热了起来。
“我也一样……现在,你可以吻我了……”
不管是人是妖,是猫还是其他,我只知道,我再也离不开这个任性而又可爱的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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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真是的,耳朵出来了都不知道要收回去!
我说……女王,这该不会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有什么不对?作为姐姐,我当然不能放着弟弟的爱情之路不管呀。
所以你消除了他的记忆?
谁叫那个叫拉祺的孩子那么迟钝?
啧,这种事大概也就只有你这种女人想得出!
呵呵,帝天犬,话说回来,你好像也很无聊呢,需不需要……
不、不必了!我过得很好!
——全文完——